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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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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諸葛少真的很傻!

花了一整個晚上的時間搖頭晃腦地背下了整首《洛神賦》,背得他舌頭也短了,脖子也僵了,背得他恨不得找到曹植的墳把他的屍骨給挖出來。他真想問問曹植曹大人,沒事幹他寫這麼長的賦做什麼?這世上有洛神嗎?在哪兒?他倒是指給他看看。沒有?既然沒有,曹大人怎麼知道洛神長成那副德?不知道他就別寫啊!要是曹大人沒寫這首《洛神賦》,他不就不用背了嘛!

算了算了,他諸葛少大豆腐一個,不跟那個短命的曹植計較。不管怎樣,他好歹將它背了下來。

清晨,諸葛少“馬不停腳後跟”地跑到書房,就想趁著腦袋還能記住,把那個寫給洛神大美人的賦背給小眯眼聽聽。左等右等,書呆子居然跟他玩遲到!他這個老學生坐在這裡,她個小夫子居然失了蹤影。

左等右等,在等待的時間裡諸葛少一遍遍背誦著那篇悠長的《洛神賦》,直到他背到第十一遍,他實在是等不下去了。跑到她的臥房一瞧,丫環說小眯眼一早就出門了。

出門?一大清早樓夫子究竟去哪兒了?

帶著那分濃重的失望,諸葛少盪出了府,蕩上了街,盪到了自家開設的茶樓。

“掌櫃的,來二兩包子,再來一壺普陀佛茶。”要是茶能喝醉人,他一定把自己灌醉,醉到忘了背了一整晚的《洛神賦》。

“諸葛兄,這麼巧,來吃早點啊?”諸葛少抬頭望去,又是朱頭散和胡厲經兩個狐朋狗友,今天不會又發生什麼糟糕的事吧?

招呼他們過來坐,諸葛少隨便問道:“最近怎麼樣?”

“忙!”胡厲經一臉無可奈何,朱頭散誠懇地接著他的話說下去“不過我們就是再忙也不能跟諸葛兄你比,畢竟你身邊有一個女夫子啊!”完了!諸葛少的心掉到了枯井底下,就說全杭州城都會知道他“豬少爺”請了個女夫子吧!這下子他可怎麼見人哦?

掌櫃的,找個木桶給我!你問我做什麼?我要把臉裝起來啊!

他這邊在哀悼,胡厲經那頭抱怨起來:“諸葛兄,你可真不夠意思,請了樓起做女夫子也不跟兄弟我們說一聲。”苞你們說?讓你們嘲笑我啁?一連吃了五個包子,諸葛少的怨懟之氣依然沒能壓下去。

朱頭散湊了過來,搶過一個包子,他還想再搶第二個。

“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樓起是你的夫子,說什麼我也要跟你一起做功課。”

“咳咳咳咳!咳咳咳…”被包子噎到了嗓子,諸葛少劇烈地咳嗽著,好險!他差點一口氣背了過去,堂堂“豬少爺”被一隻包子要了小命,他真長了豬腦袋啊!先不管這個,揪住朱頭散的衣襟,他急促地追問:“你剛剛說什麼?你要和我一起做功課?你要和我一起成為女夫子的學生?你沒發燒吧?”

“事到如今你還想遮掩啊?”胡厲經到底是狐狸,就是比豬頭三明“我知道,你不想讓人跟你搶樓夫子嘛!可也沒必要連兄弟都瞞吧?”

“我幹嗎怕你們跟我搶阿起,難道說…”諸葛少眼睛瞪得都快掉了下來“難道說你們想娶阿起?不會吧!你們喜歡長著小眯眼的書呆子?未免品位也太遜了吧!”我要貶低小眯眼,我要讓胡厲經和朱頭散都不想打她的主意,然後我上。豬少爺,你是豬啊?上什麼上?

喝上一口上好的普陀佛茶,胡厲經萬分慨地嘆息著“要是我能娶到樓夫子那真是三生有幸,可惜機會渺茫啊!不過能做一回樓夫子的學生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今天你們兩個是中了什麼?竟然這樣誇獎那個小夫子,她給了你們什麼好處?是金礦還是銀礦?”

“比金礦、銀礦還值錢啊!”想起這等好處,朱頭散就眼冒金光。

“諸葛兄,你知不知道盛世書院?”諸葛少不屑一顧地點了點頭“當然知道。”經常在世面上走,誰不知道這個名滿天下的盛世書院啊?作為一代官學,它是朝廷上許多官員青年時讀書的地方,漸漸的它成為朝廷官員的內定府院。據說凡是盛世學院的讀書人,都能為朝廷所重用。每年同出自盛世書院的官員們還舉辦一個詩會,邀請書院裡的學生共同參加,彼此間打好情,有朝一同朝為官也能互相幫襯。所以,盛世學院成了讀書人嚮往的地方。然而,這麼好的地方也不是想進就能進的。除了要有雄厚的背景和資金,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通過它高難度的入學‮試考‬。聽胡厲經和朱頭散的口氣,難道說…

“連續四年的入學‮試考‬都是樓起樓夫子出題,今年是第五年,想來也不例外。而且,她是最主要的閱卷人,她可著天下讀書人的生死大權呢!”胡厲經還為朱頭散的解釋做補充:“以前她是當今太平公主的師傅,沒人能請她做夫子。今年她出了宮,不知道有多少達官貴人排著隊請她回去教自家的公子,沒想到竟給你諸葛少爺揀去了這麼大的便宜,難怪你一直瞞著我們呢!”諸葛少還想掙扎“她做她的夫子,我做我的學生,就算她曾經是公主的師傅,就算她是盛世書院的閱卷人,那又怎樣?”他只希望他們之間的關係簡單一點,單純一點,她身為夫子已經給他帶來很大的壓力,要是再鬧出那麼些亂七八糟的名利,他情願變成豬,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天忙忙配,子過得多輕鬆啊!

“什麼那又怎樣?那可大不一樣!”胡厲經打起了如意算盤“你想想看,能做她的學生多少能瞭解到一些內幕,而且在她閱卷的時候,就算再怎麼挑剔,對自己學生的考卷也會手下留情。只要進了盛世書院,就有飛黃騰達的機會在等著我,這比金礦、銀礦更值錢啊!”原來她不僅僅是公主的師傅,在文人中還有這麼高的權威,難怪她被賜予“天下奇女子”的稱號,難怪她可以擁有一面代表著集天下書香為一體的金牌。

想到這些,諸葛少的手頓時捏緊了“噗哧”一聲,包子中的湯汁濺得他滿臉都是。

胡厲經掏出手帕為他擦著臉,嘴上還半真半假說道“知道這些你也不用這麼高興吧!如果聽樓夫子說到‮試考‬的內幕消息可千萬別忘了告訴兄弟我,否則我可要說你不夠意思哦!你也知道,我跟你不同。你家裡開著這麼多家的茶樓、酒樓和青樓,即便不做官,也能保一輩子吃喝不愁。我雖是杭州郡府的二少爺,身上卻沒什麼銀子。我大哥現在已經順利做官,要是我進不了官場,我爹一定又會罵我沒出息。兄弟一場,在這件事上你可得幫我。”諸葛少這次真是有苦說不出啊!他情願阿起不是什麼盛世學院的出題人、閱卷人,他情願她不是什麼奇女子,他情願她沒有讀那麼多書,他情願她不是自己的夫子,他情願…

如果樓起只是尋常人家的小女子,她還會如此讓他放不下嗎?拿起茶壺,諸葛少猛灌人喉,他把茶當成了酒。愁悶讓他忘了身在何方,搖著手中的茶壺,他大聲吆喝著:“掌櫃的,再來一壺酒…”酒沒來,人來了!

不遠處,樓起帶著她的小眯眼滿臉堆笑地向茶樓走來。諸葛少不由分說地拉著朱頭散和胡厲經就往桌子底下鑽。

你當為什麼?因為樓起身邊多了一個男子,一個風儒雅的白面書生型男子。。4yt。4yt。4yt“福祿,宮裡最近怎麼樣?皇后娘娘還好吧?你從長安來的路上有沒有聽到斷雲的消息,她已經離開了望家,卸下了天下首富大當家的擔子。我聽說她嫁給了一個叫羿江愁的儒生,我倒是和他有一面之緣,覺還不錯,是那種能夠配得上斷雲的男子。聽說他們現在開起了葯鋪,情形怎麼樣?”她一口氣問了許多問題,福祿應接不暇。叫了茶,他們撿了正對著諸葛少躲起來的那張桌子坐下來慢慢說話。好不容易茶水上來了,她先是用開水過了一下茶盞,這才親自為身邊的男子倒上滿杯香茶,服務真是周到啊!

瞧著這副場景,諸葛少心裡不舒服了。福祿?她居然這麼親呢地管那個白面書生叫“福祿”真噁心!她問他宮裡的事,看來他是當官的。讀書人當官的很多,沒什麼了不起。諸葛少在心裡告訴自己:我不用在意,一點也不用在意…我在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