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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灰衣人出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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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堡頂的房間裡,”勒苟拉斯說:“我想他可能沒吃也沒睡。他大概三小時之前離開,說他必須好好思考一下,只有他的同胞賀爾巴拉和他一起去,看得出來他似乎心事重重。”

“這些新來的傢伙看起來實在奇怪,”金靂說,“他們看起來飽經風霜,卻又有種王者之氣,洛汗國的驃騎在他們身邊像是小孩子一樣。他們全都臉陰沉,看起來像是海邊經歷大風大的岩石一樣深不可測,連亞拉岡也是一樣,而且他們全都一言不。”

“不過,如果他們打破這沉默,應該也和亞拉岡一樣英勇,”勒苟拉斯說:“你注意到伊萊丹和伊羅何兄弟嗎?他們的行李比較簡單,像是靈貴族一樣散著尊貴的氣息。他們都是瑞文戴爾的愛隆親生的兒子,難怪有這種氣派。”

“你打聽到他們是從哪裡來的嗎?”梅里問道。他現在已經穿好衣服,披上灰的斗篷,三人一起走向號角堡破損的大門。

“就像你聽到的一樣,他們是來回應召集的,”金靂說。

“他們說瑞文戴爾收到了消息:亞拉岡需要同胞的支援,請所有登丹人立刻前往洛汗!但他們現在也不清楚這消息是怎麼來的。我猜多半是甘道夫通知的。”

“不,我猜是凱蘭崔爾,”勒苟拉斯說,“她不是透過甘道夫告訴我們,北方會有一群灰衣人出現嗎?”

“對了,我想你說的沒錯,”金靂說。

“是森林女皇!她能夠理解許多人的內心。勒苟拉斯,我們乾脆來設法請同胞前來支援吧?”勒苟拉斯站在門前,明亮的雙眼轉向北方和東方,臉上出憂慮的表情。

“我想他們不會來了,”他回答道:“他們不須要趕來參戰,戰火已經延燒到我們的家門前了!”※※※三人就這樣走著,天南地北地聊,討論戰況的變化。他們穿越了破碎的大門,越過道路兩旁的千人冢,最後來到了俯瞰平原的聖盔渠,黑而陰沉的死亡丘矗立在該處,胡恩前踐踏和破壞的痕跡依舊相當清晰。登蘭德的俘虜和許多當地的守軍有些在渠中、有些在牆後工作;但是,每個人都一反常態地一聲不出,這是座在血戰之後正在休養生息的山谷。很快的,他們轉回頭,去堡壘中的大廳準備吃午餐。

驃騎王已經到了,他們一走進去,他就下令替梅里在他身邊安排一個位置。

“這跟我原來想的不一樣,”希優頓說:“這裡和我在伊多拉斯的美麗宮殿差遠了,而你本來該在這邊的朋友也離開了,不過,距離你我能夠一起安心坐在皇宮中的時刻恐怕還要很久,在我出征回來前不可能有時間大宴賓客。你先來吧!邊吃邊說,讓我們把握時間聊聊,然後你就跟我騎同一匹馬走。”

“我有這個榮幸嗎?”梅里又驚又喜地說:“這實在太好了!”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動過。

“我擔心我只是每個人的負擔,”他結巴地說:“但您知道的,我願意盡我所能協助您。”

“我可不懷疑你的好意,”驃騎王說:“我已經替你特別準備好了一匹小馬,在我們的旅途上,它會用不遜於任何駿馬的度載著你前進。我們已經決定要從號角堡走山路前往伊多拉斯,和在登哈洛等待我們的王女伊歐玟會合。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擔任我的隨扈。伊歐墨,此地有任何的武裝可以讓我的貼身侍從使用的嗎?”

“王上,這裡的武器庫並不完備,”伊歐墨回答道:“或許我們可以找到一頂輕裝頭盔給他,但恐怕沒有適合他體型的刀劍和盔甲。”

“我自己有柄寶劍,”梅里從位子上跳下來,將銳利的短劍從黑的劍鞘中出。他對眼前的老人不升起了無比的敬愛之情,於是單膝跪下,虔誠的親吻對方的手。

“希優頓王,夏爾的梅里雅達克願將它置於您的膝上,您能夠恩准嗎?”他大喊道:“請接受我的效忠!”

“我很榮幸地接受,”驃騎王將蒼老的雙手放在哈比人的褐上,對他施以王家的祝福。

“驃騎王室的侍從梅里雅達克,平身!”他說:“取回你的寶劍,願你戰無不勝!”

“我將視您如父,”梅里說。

“至少暫時如此,”希優頓回答。

他們邊吃邊聊天,伊歐墨不久之後才打斷這溫馨的場面。

“王上,我們出的時間快到了,”他說:“我可以命令手下吹響號角了嗎?可是,亞拉岡呢?他的座位一直是空的,他也沒有和我們一起用餐。”

“我們立刻準備出,”希優頓說:“派人通知亞拉岡大人,讓他知道開拔的時候快到了。”驃騎王帶著梅里以及貼身護衛走到號角堡的門口,驃騎們正在翠綠的平原上集結,許多戰士已經上馬了。這將會是個龐大的隊伍,驃騎王只留下極少部分守軍看守號角堡,其餘所有的兵力全都前往伊多拉斯。昨晚已經有一千名槍兵連夜策馬趕去,但這時還有五百名左右的驃騎準備和國王一起出,他們大部分都是西谷一帶的戰士。

遊俠們井然有序,沉默地坐在離其他人一段距離的空地上,每個人都佩戴寶劍、長槍和弓箭,他們披著暗灰斗篷,兜帽遮住了他們的面孔和頭盔。他們的座騎全都神抖擻、抬頭,但卻沒有整理,十分雜亂。有一匹駿馬暫時還沒有騎士,那是他們從北方千里迢迢帶來的亞拉岡座騎,它的名字叫作洛赫林。遊俠們的裝備沒有任何閃閃光的寶石或是黃金,甚至可說是平淡無奇,身上也沒有任何的徽章或是印記,唯一的例外,是每個人的斗篷都用一枚星形的銀領針別在左

驃騎王登上座騎雪鬃,梅里坐在小馬史戴巴上,在一旁等候。伊歐墨從門內走出,亞拉岡在他身邊,賀爾巴拉距離兩人一步之遙,依舊扛著那綁著黑布的長杆,身後則是兩名無法分辨年紀的高大男子。他們正是愛隆的兒子,幾乎沒有任何人可以分辨他們之間的不同。他們都是黑灰眸,擁有靈般俊美的臉孔,銀灰的斗篷下穿著閃亮的練甲,金靂和勒苟拉斯緊跟在身後。梅里的眼光無法從亞拉岡的身上移開,他彷佛一夜之間經歷了十年的歲月,他的神情凝重,面灰敗,彷佛十分的疲倦。

“王上,我覺得十分擔憂,”他站在驃騎王的駿馬旁說道:“我聽說了一些詭異的消息,現在遠方出現了新的危機。我苦思許久,恐怕此刻我必須要改變目標了。希優頓,告訴我,你們現在趕往登哈洛大概需要多少時間?”

“現在大約是正午之後一小時,”伊歐墨說:“我們在三天之後的傍晚就應該可以抵達,那時大概是月圓之後一天,驃騎王下令全軍集結的時間是在那之後一天。如果我們想要集結洛汗的所有兵力,時間不能再提早了。”亞拉岡沉默了片刻。

“三天,”他喃喃道:“那時洛汗的兵力才開始集結。我瞭解這是急不得的…”他抬起頭,看來已經下定了決心,表情不再顯得那麼猶疑不定。

“那麼,王上,請您見諒,我和同胞們必須採取不同的策略了,我們必須踏上自己的道路,不再隱藏行蹤。對我來說,低調隱匿的時刻已經結束了,我們會以最短的路往東疾行,而我準備前往亡者之道。”

“亡者之道!”希優頓打了個寒顫。

“你為什麼會提到這地方?”伊歐墨轉過頭瞪著亞拉岡,梅里注意到,所有在一旁聽見這幾個字的驃騎,臉似乎都變得十分蒼白。

“如果真的有這條路,”希優頓說:“它的入口應該是在登哈洛,但沒有任何活人可以通過那個地方。”

“真可惜!吾友亞拉岡!”伊歐墨說,“我本來希望我們可以一起在戰場上馳騁;可是,如果你所尋找的是亡者之道,那我們就必須分別了,而且,恐怕永無機會在陽間會面了。”

“無論如何,我都必須走那條路,”亞拉岡說:“不過,伊歐墨,請記住我的話:即使魔多的千軍萬馬阻擋我們,我們也必定會在戰場上會面的。”

“亞拉岡大人,這是你的選擇,”希優頓說:“或許,踏上他人不敢前往的地方,就是你自己選擇的末。這樣的分離讓我覺得非常遺憾,我的戰力也會因為你們離去而大幅削減;但是,我不能夠再拖延,我們必須馬上向山徑出!再會了!”

“王上,再會!”亞拉岡說:“騎向您的勝利!梅里,再會!這比我們追獵半獸人時希望的下場好多了,他們會好好照顧你的。勒苟拉斯和金靂會和我同行,但我們不會忘記你的。”

“再會!”梅里說。他找不出其他的話好說,他覺得自己非常渺小,對方陰鬱的話語更讓他一頭霧水,覺得心情莫名的沉重。這時他比任何時刻都更懷念皮聘永遠樂天、不知死活的態度。驃騎們已經準備好了,馬匹不安地躍動;他希望大家趕快開始,把一切做個結束。

希優頓對伊歐墨說了幾個字,元帥舉起手大喊一聲,驃騎們同時間一起進,構成十分壯觀的景象。他們通過聖盔渠,越過山谷,往東一轉踏上沿著山腳蜿蜒一哩左右的小徑;然後往南轉進山中,消失在眾人的目光中。亞拉岡騎向聖盔渠,看著驃騎王的部屬全都進入山谷,然後轉過身對賀爾巴拉說道:“三名我關心的人離開了,身體最小的那個是我最關心的人,”他說:“他不明白自己正騎向什麼樣的結局;但,即使他知道,他還是會堅持向前的。”

“夏爾的人們身材雖小,卻扮演十分重要的角,”賀爾巴拉說:“他們不知道我們為了捍衛他們的安全付出了多少代價,但我並不到後悔。”

“我們的命運現在也跟著織在一起,”亞拉岡說:“未來也是一樣!唉!我們必須在這裡暫時分離。好啦,我必須先吃點東西,然後也和他們一樣快馬加鞭離開。來吧,勒苟拉斯和金靂!我吃飯的時候有些話要和你們說。”三人一起走回號角堡,亞拉岡在大廳中依然沉默了好一段時間,其他人等著他開口。

“說吧!”勒苟拉斯說終於忍不住了:“說出來會好一點,可以讓你擺脫心中的陰影!從我們清晨來到這裡之後,到底生了什麼事情?”

“比我們在號角堡所經歷的惡戰,還要艱苦的奮鬥,”亞拉岡回答:“兩位好友,我使用了歐散克的真知晶石。”

“你竟然使用了那個被詛咒的巫術之石!”金靂驚訝地大呼小叫,臉上出擔心的表情。

“你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了嗎?甘道夫說過千萬不能這麼做的!”

“你忘記你面前的人是誰了,”亞拉岡聲俱厲地說,他的眼中閃動著光芒。

“我在伊多拉斯的子民之前,不是已經揭了我的真實身份嗎?不,金靂,”他用比較柔和的聲音說,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輕鬆了些,他看起來像是許多天辛苦工作沒睡的人,“不,朋友們,我是晶石名正言順的主人,我本來就擁有使用它的資格和實力,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沒有人可以質疑我的資格。至於實力,我也並不缺少,至少勉強足夠。”他深一口氣。

“那是場艱難的掙扎,疲倦的身心很難這麼快就恢復。我和他沒有談,最後還將晶石的使用權奪了回來,光是這樣就讓他難以忍受了,而且,他也現我了。是的,金靂先生,他看見我了,但並非是我展現在你們面前的形貌,如果這對他有幫助,那麼我算是做錯了。但我並不這麼認為,光是知道我還活著,在這世間對抗他,我認為對他來說就是很沉重的打擊了,因為,在此之前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歐散克之眼看不穿希優頓的盔甲,但索倫則無法忘懷埃西鐸和聖劍安都瑞爾。就在他苦心擘畫,準備動最後攻勢的這一刻,埃西鐸的後裔和聖劍出現在他眼前,我刻意讓他看見了重鑄的聖劍。他還沒有強大到足以擺脫恐懼的威脅,不,他現在會寢食難安!”

“但他還是擁有無比的勢力,”金靂說,“現在他下手會更不留情,不會再有任何遲疑。”

“忙中必定會出錯,”亞拉岡說:“我們必須對魔王施壓,不再被動的等待他出擊。兩位,當我掌控了晶石之後,我知道了很多情報。我現敵人在剛鐸南方動了強大的攻勢,這將會拖住米那斯提力斯大部分的援軍,如果不趕快對付這場攻勢,我估計主城將會在十天以內陷落。”

“那這就是它的命運了,”金靂說:“我們哪裡還有多餘的力量,又哪有可能即時抵達呢?”

“我派不出任何援軍,因此我必須親自前往,”亞拉岡說:“但是,只有一條路可以穿越這些山脈,讓我在一切無法挽回前即時抵達海岸,那就是亡者之道。”

“亡者之道!”金靂說,“這是個被詛咒的名字,我看得出來洛汗的人民也不喜歡這名字。活人能夠踏上這條道路,安全離開嗎?即使你通過了這條路,僅僅數十人又要如何擊退魔多的大軍?”

“自從驃騎們來到這塊土地之後,就再也沒有活人用過這條道路了,”亞拉岡說:“因為對他們來說,這是條封印的道路。但是,在這黑暗的時刻,埃西鐸的子嗣只要有勇氣,就可以使用它。聽我說!這是愛隆之子帶給我的口信,它出自於天下最博學的愛隆之口:“請亞拉岡記得先知的預言,以及亡者之道。”

“先知是怎麼說的?”勒苟拉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