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卻熄還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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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會幫我換藥嗎?我半躺在上,把心事暫時埋進心底,她走出來,對她笑笑。只剎那間,笑容便凝固了,在她洗盡面上的濃妝,我看見她右眼的眉骨,竟是那朵暗花。***暗,赤紅。
像一片血漬,又似悽豔花瓣。我不知道她從哪裡來,又將飄落何地。世界恍如無盡空虛的隧道走廊,時空錯,命運回輪。
人在其中,毫無期盼。我用一秒鐘記住那片花瓣,卻用盡一千天的時間找尋,而當她站在我的面前,這一秒鐘的凝固,悱惻千年。如果非要給途中的人加上一個期盼,我能憧憬相遇,惟有這樣的不期而遇。
在她垂下的髮絲和鬢角,沾著珠一樣的水滴,她輕輕抿一下嘴角,抬起手臂,又放落虛空。
一滴清水從她的臂彎順著前臂的線條落下來,從手腕,到手背,到指尖。附在指尖盡頭,不甘墮落。我打開空調,她關上窗。
“菱香,你…記得我嗎?”
“我記得我照顧你24個小時。”
“我卻找了你三年。”菱香微抬起頭,淡淡地接我的視線:“每一天,我都會遇見很多人。有些人什麼也不會留下,而有些則留下祝福。
留下。留下微笑。留下錢,或者留下承諾。留下情幻覺。世界很大,你不可能記住每一個人,當會遺忘。”
“是的,就如有些人帶來驚喜。帶來驟變。帶來某種暗喻。帶來混亂的命運前路。菱香…我早已忘記你的樣子,卻記得你額角那朵暗花。”
“對不起,我並不記得你。”命運有的時候真的很諷刺。我把她當成命中的一朵暗花,窮盡言辭在她面前描述那一夜的情景,而她卻絲毫記不得過去。我於是開始懷疑,究竟是我錯認了幻覺,還是她本滅度一切的回憶。
在她深如湖水的眼瞳,我看到潛藏著的強烈夢想。我想,一個擁有強烈夢想的人,便不會容忍哪怕一個片段的回憶,而這樣的夢想恰如那朵暗花。在通往未來的瘋狂血路上無聲怒放。
“一個人,若失去回憶的能力,她便只剩下未來。”
“那麼,現在開始…你想做什麼?菱香。”
“你是否可以先答我,這些年來,你…在做了什麼?阿康。”砍人、收數、賣粉、帶馬仔、砸場、走水、跳坑、為老大殺人、被老大追殺…這些都是古惑仔的宿命漩渦。我一路回輪,卻從未想過命運給我帶來什麼,留低什麼。我唯一記得那朵暗花。
“我在不停的尋找,在尋找,你。菱香。”
“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菱香。我愛你。”在我說出這句話之後,菱香有過短暫的、劇烈地顫抖“阿康,假如…我並不是你在找的那個女人…”白牆蒼白,黑夜漆黑。煙霧亂如煙,時鐘無時間。
“讓我們,一起逃到世界的盡頭去,永不分開。”***假如我殺死他,有人會給我300萬。假如我把自己作成他尋找的那朵暗花,他是否會給我一個明天?從一名女警淪為娼,只需要一個蒼白的諾言。
我真的不願意回憶那個夜晚發生的每一件事,見到的每一個人。我只記得張國榮在貫穿我的女處膜之後,曾經許下諾言,然後他對著鏡子,優雅地把頭髮向後梳去,一面催促我快點離開。
那是1996年10月17晚上22點57分。文華酒店。我忍著身體撕裂的劇痛,在臨別的時候吻過他的額角,那潔白的單上,一灘猩紅的血漬,從此葬花。某年愚人節的時候,張國榮從那家酒店墜落而死,那我去了看他,他的屍面向大地,臥在花圃。雙手攤開,就象張開翅膀的蝴蝶標本。
憑藉著死亡的儀式,從此撲進天涯。四周是玻璃的碎片。我好象真的可以聽見那些玻璃裂開時發出的聲。這讓我想起那層花瓣一樣裂開的薄膜,那些薄膜一樣粉碎的夢幻。血從他的屍身出來,已是半凝固的狀態。
片片猩紅,絕如花。蒼白的濃妝覆蓋我的面相,卻在內心盼望他的魂還是可以認得出我。警戒線隔離圍觀的群人,生死殊途。警察抬走他的屍,然後用粉筆在地面按他的輪廓勾出一記人形。粉筆是白,婚紗顏。
***現在是1999年4月19晚上23點55分。酒店換成喜來登。一個叫康的男人對我說:我們一起逃往世界的盡頭,永不分開。再過5分鐘,曆就會被翻過一頁。
我必須考量我的明天,在我的裙襬下,左邊大腿的內側,暗藏著一柄匕首,他背靠頭,長久緘默。我可以在他的眼中看見自己。
***她站在邊,長久緘默。我可以在她的眼中看見自己。很自然地,我的手指開始順沿她膝蓋向上摩撫,那細膩地觸和漸升的體溫令我氣息紊亂。
我開始閉上眼,讓現實和追憶都變成若即若離。短裙的面料質親厚,在手背和腕上婆娑。我觸到一柄匕首,貼在她的大腿內側。
“你是殺手?”暫停了情調,我平靜問她。
“不。一個女人把匕首捆在大腿,並不意味即是殺手身份。”我喜歡這樣的句式。並因此覺得她另類“假如一個女人每每自稱女,那又意味什麼?”
“意味著,她…需要人相愛。”
“菱香…”牆上的羅馬時鐘無秒針。
我再一次看它的時候,它竟在我目光抵達的前一剎喀然而止。分針和時針在“Ⅻ”重合。它們輪迴的軌道其實雷同,自這刻起,彼此終不必再追逃,她的身體像分針那樣層疊在我之上,鬢角廝磨。
我抱緊她的頭,用拇指摩撫她的耳廓,時而急促,時而舒緩。其它的手指統統穿過她的秀髮,如此曖昧地停在她顱骨。我開始深吻她。舌探進她口腔,她的舌即上來勾結,那殘留著菸草的味道,而她用的膏也印染在我面上,鼻息都紊亂。
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膛,手腕上的動脈血管觸碰到起伏的房,她兩腿張開跪在白單上,我併攏的大腿在她雙膝之間,她前傾身體與我熱吻。我開始解她襯衣的扣子,移開她的手腕。
她亦開始造次,只一下就鬆開我的褲釦,並打開褲子的拉鍊。我落下許多滾燙的吻在她頸部和單薄鎖骨,襯衣未全褪下,只留夠我欣賞她雪白的肌膚和罩裹著的整個美妙房。我把罩的肩帶向外側拉開,搭在她的上臂。是黑的,帶著金屬光澤。
和她細膩雪白的肌膚,成了鮮明反襯,她的嬌軀不停輕顫,當我的吻離開她的,我看見她微微挑出的舌間,神貪歡。
她高靚裙,再褪去彼此的內褲。我望她,她竟在悄聲垂淚。我可以覺到龜頭的前端被柔軟的花瓣淺淺包圍,是溼的,帶著體溫。淚滴清澈,淌在面龐輪廓。
在她嘴角停一下,再滴落於我的臂彎。不知為何淚,不知是誰,更不知為什麼依這樣的姿勢開始造愛。卻相信她即是我苦苦找尋的那個女人。
儘管等候了一千天才曝見到她眼淚與房,這綿長的等候中,唯一不可磨滅,即是她眉角那記暗紅。暖暖的陰戶內壁緊緊地貼附在我的陰莖,然後她開始上下起坐,這樣的摩擦勾起情慾火焰無窮焚燒,驚寂十方世界。
那些千天情愫,億萬蟲,都將幻化在她的唯一包容。相生相滅,混沌荼蘼,蕩氣迴旋,熄還燒,她的罩一直未曾被我扯下,我以為這樣才是更人。黑紗罩上刺秀著暗花,襯出白皙似雪的肌膚,帶來極大的審美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