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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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中吃驚的看著馮奇那甚少有表情的臉,今天居然是開懷大笑,他調侃的說:“要變天了嗎?你這個棺材臉居然會笑,而且還有表情,嘖、嘖、真是太難得了!”馮奇連看也不看魏中,開心的宣佈:“莊大夫到了,正在前廳等候。”
“什麼!”李聿白開心的大叫,他開心的抱起莂兒,在園子裡轉圈,邊開心的大叫:“莂兒你聽見了嗎?莊大夫到了,你的毒可以解了…”李聿白偷偷的打量坐在對面的莂兒,她又不知不覺的想著自己的心事而習慣的輕擰著眉,那種憂鬱讓他恨不得為她摘下天上的星,只要她展顏一笑。一直到現在,明知道她已經脫離死亡的威脅,他還是有一種不確定的覺。他老是覺得她好像隨時會消失,那種心裡最深沉的恐慌,常會令他患得患失,尤其是她神遊太虛時,他更是覺得她離他好遠。
“唉!”莂兒面凝重,託著香腮,一臉哀慼的呆坐在園子裡。那神態有說不出的悲苦,就像有人正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似的。她偷瞄了一眼正在一旁看書的李聿白,他還是專心的看著手中的書,連看也不看她一眼。
“唉!”她再一次的嘆氣,這次語氣更是哀怨、神態更顯嬌弱,而且聲音拖得老長,李聿白想不理會也難,他連頭也不抬平淡的說:“縮頭是一刀、伸頭也是一刀,沈姑娘你還是乾脆一點吧!”
“唉!”回答他的還是一聲哀怨無比的嘆氣聲,他等了一會兒,她還是沒動靜,他揶揄的說:“別看了,再看你眼前的葯也不會變成一朵花,你還是要喝下,別掙扎了。”
“你今天不用進宮嗎?”莂兒不帶希望的問。
他終於放下手上的書,認真的回問她:“你看我的樣子像是要出去嗎?”
“這葯好冰喔。”莂兒一臉可憐兮兮的說。
“這樣啊!我看看。”李聿白熱心的摸摸葯碗,開心的說:“嗯…這葯汁真是冰了,確實不好喝…”
“對,所以…”莂兒開心的想接話。
“所以…我讓小玲去拿灶上溫的那一碗好了。”李聿白作勢就要喚人。
“李--聿--白。”沈莂兒氣呼呼的大叫。
“嗯…”他故作糊的回應著。他好笑的看著莂兒氣呼呼的表情,他寵愛的捏捏她的臉,忍住笑意的說:“我早就知道你想賴皮了,葯煎好你說燙不喝,放涼了,你說葯汁變冰了,又不喝。所以我已經要小玲一次煎兩碗,隨便你想喝溫的還是冷的,現在你想喝哪一種?”
“都不喝。”她氣憤的大叫。
如果有人每天有喝不完的葯和大補湯,不用多久,相信你會到聞到葯味便想吐,沈莂兒就是這種情形。自從李聿白知道她中毒的那;一天起,就開始他的大補計劃,等莊大夫費盡心力替她解毒後,他更有理由的她喝一堆葯品,現在她幾乎看見陽光就想哭,因為那代表又要開始一天的喝葯循環了。
李聿白好脾氣的說:“莂兒,莊大夫每天替你放血療毒,你元氣大傷需要多滋補,你忍耐一點好嗎?”
“不好,我已經全好了,我不用再喝葯了。”她瞪著大眼,口氣不悅的說。
“這該給莊大夫來判斷對不對?”李聿白還是不為所動的說。
他好笑的想,為了躲避吃葯,莂兒總是支開她身邊的人,不是偷偷的倒掉葯,要不就是耍賴不吃。要不是他發現院子裡有濃厚的葯味,他也不會發現那些大補湯全給花朵進補了,現在他只好天天捺著子她喝葯。
“參見王爺!”莂兒的看了一眼突然出現的莊大夫,她非常的期盼莊大夫能拖著李聿白說話,最好是轉移他的注意力,那麼她就可以躲掉這個喝葯的酷刑了。
莊大夫是一個滿頭白髮的慈祥老人,本來他已經辭官返鄉,誰知道又接到皇上的聖旨召他回京,他立即片刻不停、風塵僕僕的趕回京城。看見李聿白耐心哄沈莂兒喝葯的情形,他就忍不住想起那天替沈姑娘療毒的情形,只要想起當時的情況他就想笑。
“莊大夫您來的正好,我的毒已經解了,不用再喝這些葯汁了吧!”莊大夫慈祥的看了一眼王爺一臉不贊成的神,他揶揄的說:“沈姑娘,您還是合作一點,老夫年紀大了,不起寶靖王爺的威脅和驚嚇。那天替你療毒,我每一次下針都要考慮再三,因為我不用抬頭也可以覺王爺那種虎視眈眈的嚴厲眼光。而且王爺就一直用威脅的眼光“監視”我每一個療毒過程,你每皺一次眉頭,王爺就狠狠的瞪我一眼,一副老夫是罪魁禍首的樣子,害我汗浹背的。”莊大夫笑著頓了下,溫和的朝李聿白說:“我今天是來跟王爺辭行的,我就要回鄉去了,沈姑娘還是合作些,讓王爺放我這一把老骨頭回鄉去吧!”莊大夫這一席話,說得李聿白一臉的不自在,他悶悶的說:“好、好,我承認我有一點緊張。”李聿白想起,當莊大夫解完毒離開,他自己在房裡陪著莂兒那種心情。他凝望沉睡中的莂兒,心卻還是飄蕩在半空中不確切的虛晃著;當時他幾乎是無法剋制的低頭吻著莂兒蒼白的臉和毫無血的。直到確定莂兒平安無事,他總算覺得自己的心終於又恢復跳動。
莊大夫微笑的看著李聿白,他幾乎是看著他長大的,他一向是沉穩內斂的,但是那一天,他親眼看見李聿白焦急的痛苦表情。他一向冷傲沉穩的臉,而今神情卻是充滿憂心忡忡的焦慮。看來王爺是真心愛著眼前這一位冰雪聰明的倔強女孩,莊大夫替他高興著,高興他找到自己的幸福…
莊大夫剛離開,就看見魏中一臉無奈的走來。一直到魏中進到園裡,莂兒才明白魏中一臉無奈的原因。因為她看見有個粉雕玉琢的小鮑子正推著魏中走進來。
那位小鮑子一看見莂兒,兩眼滴溜溜的打轉,不去理會李聿白,突然一把衝過來往莂兒身上撲。莂兒下意識的側身想閃,抬頭看見他一臉賊賊的笑容,突然的一股怪異的覺浮上,她直覺想起李聿白所形容的那個調皮的陸丹心。
她心念一動,避也不避的任他撲向自己,他摟上莂兒的身子,一臉狼樣湊過臉來“滋!”的一聲重重的親了她一下。
“胡鬧!』李聿白氣呼呼的拎開他。
只見他笑咪咪,一臉天真暢快的笑容,不去理會李聿白,徑自對莂兒說:“姐姐,你要不要嫁給我?”語氣中盡是掩不住的興奮。
看著他一臉嚮往的笑容,莂兒忍不住微笑著說:“好啊!我是很想嫁給你,只不過你未來的丈夫,不知道會不會同意就是了,你要不要找他商量一下?”她一聽見她的回答,原本暢快的笑容,一下子全垮了下來,嘟著嘴抱怨說:“不好玩!”眼珠子一轉,卻又立即笑咪咪的拉著莂兒的手,開懷的問著:“姐姐,你好厲害,你怎麼知道我是女的?李姐姐就不知道耶。”莂兒一看見丹兒,見到她清純如孩童的眼神,立即就喜歡她了。她一定是在無憂無慮的環境中長大,充滿純真的臉,沒有人會不喜歡丹兒的。
“告訴你喔,我第一次親人,就替易大哥親來一個老婆耶!”語氣中是掩不住的炫耀。
接著悶聲說:“本來是想替李大哥也親一個,哪知道你一下子就拆穿了。”唉!接著她居然以無限憐憫和自責的語氣對李聿白說:“這下你娶不到老婆可別來怪我,可不能怪我沒替你親來老婆喔?誰讓姐姐這般聰明。”李聿白幾乎要笑岔了氣,他忍住笑容,故意不悅的警告著:“陸丹心,我不准你揩我老婆的油。”
“小氣,給人家親一下又不會死,這麼小氣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當王爺的?”這傢伙分明是個女生,卻偏偏喜歡扮男生的樣子,她是天下第一莊“秦雲山莊”未來的少夫人,沒武功本事差,闖禍胡鬧的本事卻堪稱天下第一。全天下也只有“秦雲山莊”的少莊主秦俊彥治得了她,想到他們兩人,他不由得打心眼裡開心。這兩人堪稱絕配,一向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上次見面匆忙忘了問,這次可要問清楚:“丹兒,阿俊呢?”丹兒一聽,小嘴一噘,彷彿無限氣苦的說:“別提他,我不愛理他了。”
“胡鬧,都快成親了,你還如此孩子氣,真是長不大。”李聿白忍不住輕聲責備她。
她生氣的一跺腳,氣憤的說:“是,我就是長不大,每一個人都這麼說。爹這樣說、阿俊也這樣、現在連你也這麼說。”
“彆氣,我想阿俊沒這樣說吧!”莂兒推測的問。
丹兒困窘的說:“他是沒當我面說,可是表現出來的也差不多了。姐姐你怎麼知道?”現在陸丹心對莂兒的話是深信不疑的,因為她可立即分辨出她是女的。在她的心目中,自己扮男生是萬無一失、天衣無縫的,否則當初親李奉顰時,怎會害得她非要以身相許不可?她卻不知道沈莂兒的背景,江湖跑多了,察言觀是基本功夫,她這一點小偽裝,又怎麼騙得了她呢?
莂兒微微一笑,不回答徑自的說:“是嗎!說不定你誤會他了,要不要給他一個機會?”丹兒偏著頭想了一下,卻猛然開心的說:“不去管他了,我先玩再說。”李聿白有一點明白了,他不抱希望的問:“上次我就想問你,你該不會又偷溜了吧?”會讓他這樣問是因為他很清楚“秦雲山莊”的人寶貝她的程度,更別提阿俊對她的萬般寵溺了,他本不相信阿俊會放她跟杜兄弟一道外出,還盡往危險鑽,雖然目前她是他唯一的希望,但是…要他不擔心她的安危,那是不可能的事。
丹兒彆扭的扯著自己的衣角,她最不愛人家提到她偷溜的事,因為她真是偷溜的;而且她也很清楚她爹一定會生氣,還有阿俊也可能會生氣,可是她做都做了,要怎樣嘛!
突然傅來一陣清靈的鳥嗚聲救了她,丹兒一聽這聲音,拍拍小手,自懷中掏出一個鐵管對李聿白說:“杜小弟在叫我了,這給你我要走了。”接著和李聿白換了一個詭異的眼光,李聿白很清楚鐵管放的一定是機關的設計圖。她開懷的對莂兒說:“姐姐我走了,下回再找你出去玩,好不好?”莂兒還來不及回話,李聿自已經一把摟過莂兒,用防賊的眼光惡狠狠的對丹兒說:“不准你帶壞我老婆。”
“小氣王爺!”丹兒低聲的抱怨著,她以黑白分明的眼睛瞟了一下他,又蹦蹦跳跳的離開了。丹兒一離開,莂兒抱怨的對李聿白說:“你也真是的,跟個小女孩這般計較,還拿她當賊來防,丟臉!上次是誰說要我提醒他下次見了丹兒要謝謝她的,嗯?”
“我是這樣說過,可是那要阿俊在場才成,省得她無法無天、自嗚得意,那倒黴的就是我了。”接著李聿白忍不住喊冤的說:“你千萬別被她給騙了,她是天下第一恐怖人物,偏偏阿俊又寵她,我告訴你…”接下來他一五一十把上次在杭州,遇上這兩個寶貝蛋的事說了一次。和所有第一次聽到的人的反應一樣,莂兒笑得眼淚都快要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