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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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腳步來臨的時候,我開始出現嚴重的幻覺。有時候在課上,在骯髒的玻璃窗外,看見女人隱約哭泣的雙眼。窗外,陽光班駁,影子在風中輕輕搖擺。女人似乎就端坐在繁密的大樹下。輕輕抖動肩膀,淚水於是迅速滑落。有時候在夢中,在飄渺的夢幻中,看見深邃幽暗的小巷的巷口,生長著花瓣鮮豔的櫻花,花瓣墜落,紛紛揚揚。像一場疾駛城市的滂沱大雨,太過茂密,失了雙眼。
一切都迅速靜默的發生。我甚至覺到自己置身於一片汪洋。海面是平靜喧囂的塵世,而海底是暗湧深邃的黑暗。我存在於兩極,於是下沉,起伏,開始了漫長的遊動。
忘記了是誰說過,寫作,其實是一種自殺。把自己關在小小的屋子,於外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在自己的房間裡,讓幻覺一次次侵蝕自己。沉溺其中,於是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塵世煩瑣的細節。你在自己的夢囈裡飛翔,自由無往。但是,你長期沉溺,你漸漸變的不知所措,疏離人群,自成一體。有嚴重的抑鬱,脾氣越來越暴躁。這可能就是事物的兩面吧。
我的狀態慢慢的演變成沉默。自己看電影,在灰暗的電影院。晦澀難懂。將雙手放在兩側,覺得不妥,於是來回的變化。小而暗的廳堂,牆面上出現了褪的漆,班班駁駁。在溼的座位上點燃一七星。
生活一下子瑣碎起來。喝咖啡,聽dido,在城市裡陌生的人群中,盲目的行走。在廣場空曠的噴泉上,看陽光一點點遊離,時間也就這麼默默的失了。
而我的幻覺卻迅速的生長。像黑暗裡的植物,安靜突兀的綻放。
在牆上貼滿了梵高。妖嬈明豔的花朵,黑暗的天空以及漫無邊際的麥田。那些妖冶的畫面,盛放在我的瞳孔。我躺在潔淨的上,雙眼充盈著一個叫梵高的男人所描繪的幻境。閉上雙眼。似乎沉溺於男人死亡的時刻,看著他自殺時作品仍然無法被大眾認可的時候,我在他的《向葵》面前。下了糾結的眼淚。
我想那些在藝術道路上,勇往直前並且堅持不懈的人,他們是勇敢堅韌的。因為只有堅不可摧的靈魂才能一次次的在幻覺裡沉淪,在現實裡平實。只有這樣頑強的人,才值得歌頌。
我已經沒有氣力。身體虛弱的不行。我的頭很痛,嗓子幹。電腦屏幕裡有微笑的魚。深藍的海洋。我就快在洶湧的裡溺死了。在幻覺與夢囈裡,無休無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