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老夫懶得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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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鴻生道:“在下落在你們手裡,生殺之權,在你們手上,在下又能如何?”溫殷琦道:“眼前你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順我者生,逆我者死,一生一死,只有聽憑你自己選擇。”辜鴻生拿目望望榮敬宗,榮敬宗故作不見,別過頭去。辜鴻生道:“樓蟻尚且貪生怕死,一個人好死不如賴活,但在下想聽聽這一生一死兩條路,如何生法?又如何死法?”溫殷琦道:“說來也很簡單,第一條路,就是方才榮老伯說的,只要你肯和我們合作,不妄存絲毫僥倖之心,意圖逃走,等我們離開昆嵛山之後,不論你為善為惡,為友為敵,都放你自去。至於第二條路麼…”忽然住口不言。辜鴻生道:“第二條路怎樣?”溫殷琦道:“第二條路,就是要你供出這裡地道的情形和你們囚人的所在,如果你不肯說,我們會嚴刑供,必將把你刑至死。”辜鴻生面上微有怯,低垂著頭,喃喃自語道:“辜某一世為人,豈能這般無聲無息的死去?”溫殷琦道:“是啊!只要出了飛鷹教,我們可放你自去,這樣平白死去,不是太可惜了?”辜鴻生望了溫殷琦一眼,說道:“好吧!你先說說,要在下如何合作?”溫殷琦道:“你那是答應了。
好,所謂和我們合作,共有兩點,第一,就是替我們帶路,找到失散在夾道中的百花幫的人。第二是帶我們在囚人的地方,救出韋大哥的兩個朋友。”辜鴻生道:“就是兩件事?”溫殷琦道:“不錯。”辜鴻生道:“好,在下答應了,你替我解開道。”韋小寶回頭望望榮敬宗,問道:“榮老伯,他說的話可靠麼?”榮敬宗一手摸著蒼須,呵呵笑道:“這個就難說了,老朽和辜兄,昔年雖是同列三十六將之中,但一旦當上了清廷鷹犬,就極少信義可言。”辜鴻生看看榮敬宗,心頭十分氣憤,忖道:“榮敬宗你也沒想想,當年你是同樣向清廷投降的。
直到如今,我不過是一名從六品的管帶,你姓榮的卻是正六品銜總管。你口口聲聲叫人清廷鷹犬,難道你不是鷹犬?”但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口來,只是苦笑道:“榮老哥,咱們相識幾十年了。
難道還信不過兄弟麼?”溫殷琦沒待榮敬宗開口,接道:“是啊!榮老伯和你相識了幾十年還信不過你,我又如何信得過你呢?”說到這裡。
忽然仰手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丸,說道:“這樣吧?你把這顆藥丸下,我就替你解開道。”辜鴻生朝她手中看了一眼,問道:“姑娘手中可是毒藥麼?”溫殷琦忽然展齒一笑道:“不是,嶺南溫家從來不做毒藥。這顆叫做”失魂丹“,服下之後,如在十二個時辰之內,得不到解藥,藥就會發作,一個人像失魂落魄一般,一切都忘記得乾乾淨淨,形同白痴,終身無藥可救。”辜鴻生道:“這藥丸果然惡毒得很。”溫殷琦道:“不要緊,我有解藥,你服下了”失魂丹“之後,我先給你兩顆解藥,就可維持六個時辰。”辜鴻生道:“六個時辰之後,是否仍須服用解藥?”溫殷琦道:“你說對了,過了六個時辰,我自會再給你解藥的。”辜鴻生道:“姑娘是說,每過六個時辰,就得服一次解藥了。”溫殷琦道:“那也不用,服過六顆解藥就可沒事,我們也許不用六個時辰,就出去了,那時,我自會把四顆解藥一起給你的。”辜鴻生道:“那是說,在下沒有完全取到解藥之前,必須全力保護你的安全了。”溫殷琦望望韋小寶,琦然笑道:“用不著你保護我,我和韋大哥走在一起,什麼人也傷不了我。”她說來十分自然。
但誰都聽得出她和韋小寶情愛極深,有著無比的信賴。小桃站在邊上,偷偷地看了韋小寶一眼,心裡不由升起一絲少女特有的嫉妒。溫殷琦話聲一落,接著說道:“好啦,我話已經和你全說明白了,現在你快把它下去吧。”辜鴻生看看藥丸,心頭大猶豫。溫殷琦笑了笑道:“你道受制,我本來就用不著和你多費口舌。”突然左腕一探,捏開辜鴻生的牙關,右手迅速把藥丸投入他口中,隨手在他後頸上拍了一掌,然後替他接上了牙關。
辜鴻生身落人手,心頭雖是氣憤,卻是敢怒而不敢言,直等溫殷琦給他接上牙關,不覺大聲道:“姑娘,解藥呢?”溫殷琦笑道:“你急什麼?我答應給你,自然會給你的了。”說著,雙手一翻,連拂帶拍,解開了他被制的道,取了兩顆硃紅的丹丸,隨手遞了過去,道:“這是解藥。”辜鴻生從地上站起身子,一手接過解藥,迅快納入口中,另一隻手卻閃電般抓出,一把扣住溫殷琦的脈腕,隨手一帶,後退了三步,把她身子擋住自己身前,沉喝道:“你們誰敢過來,辜某就先殺了她。”他這一下出手奇快,韋小寶、榮敬宗全都措手不及,眼看著他帶著溫殷琦退出去三步遠近。榮敬宗冷哼道:“辜鴻生,老夫沒說錯吧,一旦當了清廷鷹犬的人,就毫無信義可言。”辜鴻生大笑道:“和你們這些叛逆,講什麼信義?”溫殷琦任由他扣著脈腕,腳步跟艙,跟著過去,口中尖叫道:“你這是幹什麼?”辜鴻生得意的道:“小丫頭,你只要把解藥出來,我就饒你一命。”溫殷琦道:“你莫要忘了我是嶺南溫家的人。”嶺南溫家以藥馳譽江湖,因此江湖上人有一句話:“嶺南溫家的人一身都是藥。”正在此時,突聽有人接道:“辜兄先點了她的道。”話聲甫出,敞廳四周六個門戶之中,同時出現了六個一身青勁裝手仗長劍的漢子。榮敬宗雙目光暴,沉喝道:“楊志高,你來得正好。”就這句話的工夫,但聽“砰”的一聲,辜鴻生一個人忽然摔倒地上。
上首左邊一道門戶中出現的是一箇中等身材、面貌白哲的中年人,正是三等蝦楊志高,水輕盈從京裡帶來的二名親信之一。只要看他雙目炯炯有光,不但武功極高,而且還是個十分悍的人。
楊志高才一現身,就見辜鴻生忽然無聲無息的倒下去,心頭不驀然一驚,急忙喝道:“你們還不快去接應?”他喝聲出口,立時有二個青衣漢子一個箭步,朝溫殷琦欺了過去。溫殷琦冷冷一笑道:“你們誰敢過來?”揚手處,飛出一篷黑煙霧。那兩名青衣漢子方才聽她說出是嶺南溫家的人,此時看她揚手打出一蓬黑煙,自然識得厲害,哪敢怠慢,掠去的人,慌忙閉住呼,急急往後躍退。
溫殷琦琦然一笑道:“瞧你們連一把沙土都這般害怕,還充什麼字號?”她這一把確實是沙土。
但沒有人敢向她過來。溫殷琦也不去理會他們,自顧自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用指甲挑了少許藥來,輕輕彈在辜鴻生鼻孔之上。辜鴻生打了個噴嚏。
突然清醒過來,眼睛,身從地上站起。溫殷琦望著他,偏臉笑道:“辜大管帶,你還要扣著我手腕,取解藥麼?”辜鴻生吃過苦頭,哪裡還敢魯莽出手,尤其自己被迫服了“失魂丹”只服過兩顆解藥,惹翻了溫殷琦,只要她不給解藥,豈非巧成拙?
他對自己命,有著無比的珍惜,一念及此,不覺堆起一臉笑容,連連陪笑道:“姑娘藥,果然厲害,在下已經領教了。
咱們既已有約在先,雙方都得遵守,對不?”溫殷琦道:“你只管放心,咱們如能在六個時辰之內,退出山腹秘道,我自會把四顆解藥,一起給你。”辜鴻生道:“好。”溫殷琦道:“但在山腹秘道之內,你就得聽我的了。”辜鴻生道:“一言為定。”溫殷琦目光一動,低聲道:“他們快動手啦,你隨我過去。”說完,輕移蓮步,朝眾人立身之處走去。
辜鴻生已經知道溫殷琦藥的厲害,哪敢再存僥倖偷襲之心,果然乖乖的隨著溫殷琦身後走去,原來這一陣工夫,雙方已經劍拔弩張,大有立即動手之勢。韋小寶關心溫殷琦的安危,只是注視著這邊的動靜。
此時眼看溫殷琦朝他走來,才算放心。榮敬宗是一行人中的領頭,這時和楊志高正面對壘,雙方正在互相斥責之中,只聽楊志高大聲道:“榮敬宗,朝廷待你不薄,你居然敢口發胡言,說出大逆不道的話來,你這是反了?”榮敬宗呵呵大笑道:“楊志高,你也是炎黃子孫,大漢民族,你自己數典忘祖,認賊作父,才是反了,告訴你,飛鷹教是太陽教的飛鷹教,被你們清廷鷹犬控制了二十年,成為殘殺武林同道的幫會,只要有血的武林中人,人人得而誅之。
現在,出賣飛鷹教的罪魁禍首張天正已經伏誅,你們主子從京裡派來的親信水輕盈,也已逃走,憑你楊志高這麼一個小角,老夫也懶得動手,你還是自己束手就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