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案第五章精神錯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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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黃勇緩步走向酒店。他就快要到酒店門口了,灌木叢的陰影之中,他聽到了一個詭秘的聲音。他嚇了一跳,回過頭去。暮漸濃,片刻之間他以為那裡有個可怕的人影站在那裡。他的心咚咚地跳起來,他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地盯著那個方向。
肖雨從灌木叢中走出來,走到他面前。他長長地了一口氣,原來是虛驚一場。人嚇人,嚇死人哪。
“黃先生,能和你說句話嗎?”她這樣問道。
“當然可以,什麼事?”此時,黃勇從容多了。
“我把這個給你帶來了,”她伸出手來。手上有一瓶藥。
“這是你的,對不對?是吧?”
“哦,我的那瓶‘拉貝羅爾’,它當然是我的。你在哪裡找到的?我正準備說再去藥房買兩瓶呢。”肖雨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我在它放著的地方找到的。在王福永的房間。”黃勇更吃驚了:“你說什麼,在王福永的房間?它怎麼會出現在他的房間?”肖雨的表情很嚴肅,語氣聽起來有些陰陽怪氣:“是的,就在他的房間。我想他在墳墓裡不會睡得踏實。”黃勇不明白了,他聽出她話裡有話:“為什麼睡得不踏實?你到底在說什麼?你確定你在是王福永的房間找到的麼?”肖雨一動不動地看著他:“說的對,我就是在他的房間找到的。醫生和警察走了之後,他們把無用的東西全部都給了我,叫我扔掉,其中就包括這瓶藥。”
“那你為什麼沒有扔掉這瓶藥呢?”
“因為這瓶藥是你的。你找不到了。我記得,你曾經找我問過這瓶藥的事情?”黃勇看起來有些尷尬,他支支吾吾地說:“對。恩,是的,我問過。我以為我放錯了地方,或者丟到哪裡去了。
““不,你沒有放錯地方。有人把這瓶藥從你的房間拿走,又放到王福永的房間裡去的。”看著肖雨振振有詞的樣子,黃勇看起來有些惱怒:“你是怎麼知道的?”她面對他微笑,微笑中帶著一種若隱若現的挑釁:“因為我看見過。有人把那瓶藥放到王福永的房間去。現在我把這瓶藥還給你,我想你應該需要它。”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黃勇想攔住她:“等等。你什麼意思?你看見誰了?你給我說清楚。”但她已經匆忙走開,回到黑暗的灌木叢去了。黃勇想跟上她,然後又停下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撫摸著下巴。他想這個女孩實在讓人討厭。如果她也像王福永一樣突然死掉就好了。
喬娜來到海灘。她坐在一把沙灘椅上,目光呆滯地看著大海,然後突然雙手捧頭哭泣起來。她坐在椅子上不加控制地泣了一段時間,然後聽到身邊有沙沙聲,她轉身抬頭看見郭懷秀的子周麗正俯視著她。
“你怎麼了?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嗎?”她坐在喬娜的旁邊:“能告訴我嗎?”喬娜把眼睛擦乾說:“沒有什麼事情。”周麗看著她溫和地說:“你說我會相信嗎?沒有什麼事情好端端的就坐在這兒哭?難道是你和吳海吵架了?”
“哦。沒有。”
“那就好,你們兩個人看上去關係很好,好像從沒紅過臉。蘇海對你很好,很體貼。”
“我們不像你們那樣好。吳海和我總是想,你和你老公都結婚那麼多年了,在一起還是那麼開心。那才是好呢。”提到自己的婚姻,周麗的神黯淡下來,但喬娜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神異樣。或許是天已經暗下來。只聽周麗以一種落寞的聲音說道:“所有的婚姻都有存在的問題。不過有人隱藏的好,別人看不見而已。”她停了一下,繼續說:“我和懷秀並不像你們說的那樣好。你不明白過去三年來,我們在私底下幾乎是不說話的。”
“什麼?!”喬娜瞪著眼看她,那是一種明顯受到驚嚇的表情:“這是真的嗎?我不相信!”周麗淡淡地說:“哦。是的,我們都裝得很像。我們都不喜歡當眾吵鬧。不過現在我們也沒什麼好吵的了。”
“我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他外面有了女人。而且你也猜不出那個女人是誰。”但喬娜並不像她想得那麼笨,她一猜就猜到了:“是黃勇的老婆宋寒亞嗎?我看他們總是在一起打情罵俏。”周麗沒有說話,但她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但是為什麼?我不明白,你怎麼能忍受?”喬娜低下頭喃喃著:“或者我不該問。”
“沒什麼。想問什麼就只管問什麼。我已經厭倦了這一切,厭倦做一個優雅有涵養的子。懷秀對宋寒亞完全昏了頭。他笨得竟然把這件事向我坦白了。他認為夫不應該互相欺騙,可是他的坦白只會讓我更加難過。”
“他想和你離婚?”
“不。我們有孩子。我們都很喜歡孩子。我們都不想拆散這個家。當然,宋寒亞也不想離婚。黃勇很有錢。他的前留下很多錢。所以我們都簽好了協議,誰也不影響誰,但是在外面,我們就像是親密的一家人。可是我們只是友好的朋友,你想都想不到。”周麗已經失去了剛開始到來時的從容,語氣聽起來尖酸又刻薄。
“可是你怎麼能忍受下來呢?生活在一起卻又互相不理睬?”
“人們會慢慢習慣任何事情。但是有的時候,”她嚥了一下口水,斟酌著詞句,最後冷冷地說:“有時候我真想殺了那個女人。”她說話的口氣冷冰冰的,像一把利劍穿透了喬娜的心,讓喬娜一陣陣地心驚。
周麗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微微一笑說:“別再談我了。還是談談你吧,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回事。”喬娜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她說:“不是別人的問題,是我的問題。我覺最近我有些地方不正常。”
“不正常,這是什麼意思?”喬娜怏怏地搖搖頭說:“我害怕,我非常害怕。”周麗覺奇怪,到底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你到底怕什麼?”
“什麼都怕。那種折磨在我身上發展。灌木叢裡的人聲、腳步聲,或者是人們說話的聲音。好像一天到晚總有人在監視我,或者要謀害我。我不知道,我說不清楚,我真害怕我會遺傳我姑姑的病,她有神分裂症。最近這種症狀越來越明顯,我真害怕我也會~~~”周麗輕拍著她的肩膀,輕聲地問:“這種情況有多久了?”
“我不知道,最近這種情況越來越嚴重,尤其是王福永在房間死了以後,我總覺有人跟著我。今天早上,我竟然暈了好幾次。今天下午有一段時間我都不記得我做了什麼,一片空白。難道我真是那種暫時失憶什麼的嗎?如果那樣,那麼吳海怎麼辦?我和他的生活才剛剛開始。我們結婚好不容易才得到父母的允許,我們用全部的積蓄買下了這個酒店,我們才經營了幾個月。我真不敢想如果繼續發展下去要怎麼辦?”周麗安她說:“或者只是你睡覺了,或者在椅子上打了個盹。”
“不,一點也不像你說的那樣。你看,在那段時間以後,情況並不像是我剛剛打了個盹。我醒來的時候總會發現自己在其他的地方,還穿著不同的衣服。有時候我好像一直在做什麼事情,但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對別人說過什麼、做過什麼和誰談話,竟然什麼都不記得了。”周麗對喬娜的話覺吃驚,她嚴肅地說:“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你應該去看醫生了。”聽到醫生這兩個字,喬娜的情緒立即高亢起來,她尖叫著說:“我不要看醫生!我討厭醫生!他們一定會認為我是瘋子,把我扔進瘋人院裡,著我吃各種藥。”周麗把手從她的肩膀上滑下來,尋覓半天,摸到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手裡:“你把事情想嚴重了。你知道有各種各樣的神錯亂,其實它們本不算真正嚴重。醫生會馬上讓你放心的。”喬娜連連搖頭:“不,醫生不會!他一定會給我明確的答覆,說我一定瘋了。我不想聽到肯定的答案,那會讓我徹底絕望的。我會以為我真的瘋了。”周麗沉默了一兩分鐘,然後她才繼續問道:“你有其他的家人嗎?比如你母親、姐妹或者什麼人,能夠到這裡來嗎?”
“我和母親相處得不好。我從來就沒有和她相處得好過。我有姐妹,但她們都結婚了。或者我讓她們來,她們會來的。但是我不想讓任何人過來。我什麼人也不需要,除了吳海。”
“那麼吳海知道你這樣嗎?你告訴他了嗎?”
“還沒呢。但是他擔心我,而且他照顧我很好。他總是在竭力保護我。”
“無論如何,我還是認為你應該去看醫生。”最後,周麗這樣說。
“不,我是不會把自己給醫生的。時間很晚了,我要去酒店值班。。”她用那種犀利的眼神看了一眼周麗,然後匆忙離開。周麗凝視著她的背影久久沒有回神。
而就在這個晚上,肖雨被殺了!有人曾經見喬娜拎著一把餐刀出去了,而之後她雙手血淋淋地走進來。難道真的是她神錯亂殺死了肖雨?這一切都是謎,不到謎底揭開的時候誰也猜不到兇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