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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小生姓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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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第雖不甚高,身世卻很清白,歷代下來都是耕讀傳家,她與父兄也是過著半耕半讀的生活,那一夜,伯虎從秦淮河回到南京城時,經過她家時引起狗狗的狂吠,月琴到院子裡安撫狗狗時,竟讓伯虎的‮女處‬風向雞給應到了。

從秦淮夜遊回來的第二天,接近午時伯虎順著前一天的印象,走回到那幾家村舍,但望城西南伶仃獨步行去,亂巖合沓,空翠肌,一路上寂無人行。遙望平野、穿花漫步,在叢花亂樹之中,隱隱看到小裡落。入村之後,但見舍宇無多,皆為農舍茅屋,然而意境甚為修雅。

北向之一家,門前皆植楊柳,竹籬內桃杏尤繁,間種以修竹。野鳥鳴叫其中,其後有園半畝,細草鋪氈,楊花糝徑。有草舍三楹,花木四合其所。裡面養了只狗狗,見到生人來,上前吠了幾聲,見那生人無惡意,自己也吠得無趣,就不叫了。

正是:“紅樹黃茅野老家,高山犬吠籬笆。合村會議無他事,定是人來借花時。

“伯虎認出這就是昨夜經過那戶人家之庭園,不敢冒然遽入。回顧對面,有一巨石光潔平滑,於是據其而坐以少憩一番,正在籬外休息中,卻讓唐寅在瞥見了。

門前籬落內有位絕女子,提了只水桶過來灌溉園蔬的,只見到她眉長而彎、眼如銀杏、臉頰豐潤、口輔雙渦、紅齒白、鬢鬟娟媚,於豔麗之中,另有一股英俊之氣,雖是荊釵布,表面未妝,仍頗有綽約之態,膚則因曬較多,較尋常女子健美。

伯虎先是偷偷放出那‮女處‬風向雞。赫!怎的那位公子爺居然偷拔了好大的蘿蔔,藏在褲裡還藏不住呢!

伯虎心想:沒的說,這位美女元陰果然豐沛。大蘿蔔還是先收好了,伯虎見到她庭院清幽,一半兒花,一半兒菜,於是假意在花兒那一邊賞花詩,藉以提起美人注意,美人則是有意無意抬起頭來,隨意看他一眼。

那女子見伯虎少年美質,也似有眷顧之意,毫不閃躲。伯虎只做看玩籬邊桃花,步來步去,賣著許多風態度。伯虎貪看自不必說,一個時辰間,四目相視倒有半個時辰。俄兒聞牆內有女子,長呼“琴兒”這嬌俏女郎於是應聲而入。

過了一會兒,有位牧童騎在水牛背上緩緩步來,那童子在路上跳下牛背,將牛系在路邊樹枝上,像是要進入那家之中,伯虎忙止住他道:“這位小哥兒請留步,有句話相問,這戶人家姓誰,裡面住的姐姐芳名為何?”牧童道:“這兒是蔣老丈家,蔣家姐姐小字月琴。”伯虎問:“這蔣家姐姐可曾許配人家,堂上還有何人?”牧童道:“蔣家姐姐沒聽說許配過人,她家裡現下只有她媽媽,蔣老丈及她哥哥現正在田裡忙,我就是過來要替他們送中飯的。”伯虎取出一吊錢道:“多謝小哥賜知,一吊錢給你買糖吃。小生乃新科舉人唐伯虎,千萬勞小哥在姐姐面前,說唐舉人多多致意。”牧童見了孔方兄,一把收了一溜煙就跑了進去,在門上用力敲了敲。

只見那俏女郎開門,牧童興高采烈道:“蔣姐姐,今真個好運道,方才門外一位呆頭呆腦姓柯的舉人在那裡張望,見著我時,問起姐姐姓名,以及是否許配人家,問完又給我一吊錢買糖哩。”原來這牧童本沒有什麼見識,怎知道何謂新科舉人,只道是姓“柯”的舉人,倒讓蔣月琴誤會伯虎姓柯了。

那蔣月琴一聽伯虎向牧童問起自己,面兒一紅,向籬笆外瞄了一眼道:“說輕些,看那人還在籬外,若是惱了他可就收回你的錢。”牧童一聽伸了伸舌頭,那月琴待他一些物事後,便放他出去牧牛送飯了。

如今一籬之隔卻變成了咫尺鴻溝,讓像唐寅就是無法無緣無故的跨過去。從此一心只放在蔣月琴的身上,連來這籬外探頭望腦,做出些風猴急之狀,時常兩下相見,偶爾聽他興起上一首詩,也十分風雅好聽,看那俊俏呆呆之狀,也很有趣,而這月琴也有些失魂落魄的,心裡掉那少年書生不下。

然而見著那書生穿著頗體面,只到與自己是齊大非偶,也不敢妄自與他說話,只是眉來眼去彼此有意。連續著二天皆是如此。

到了第三天,伯虎又來到蔣家門外,怎知在這裡的風和麗,一路走來時留了些汗,來到蔣家已是口乾舌燥,再加上盯著籬內嬌美俏麗的蔣月琴,也放出一些若有若無的勾引眼神,這伯虎被這外熱加內火雙重煎熬,人都快要冒煙燒起來了。

實在是不得已,只得向籬內的佳人討點涼水來喝,以解身體之熱。一方面也心存僥倖,若是能夠趁機來個順水推舟,向這位俏姑娘討點水來,那才是澆息慾火之良方。

“請問裡面的小娘子,可否借一步說話?”伯虎走近圍籬低處,了個頭肩在那兒搭訕,正在澆水耘草的蔣月琴聽到了,心裡想著,在這籬外呆呆站了三看著自己的俊俏書生,終於對自己開金口了,真是難得啊,原先以為他太過害羞,不敢與女子說話哩。心裡有些暗暗歡喜。

但是總還要得清楚,以免表錯情,於是轉過頭來說道,一副俏皮模樣微笑的指著自己口道:“公子在叫我?”伯虎看著她嬌俏微笑的模樣,心都酥了一半,心裡想道,只要她笑著應答我,事情就好辦多了。

於是急急接口道:“正是、正是,小生一早從南京城行來,到了這口兒喝極,想要與你家討碗涼水喝,請小娘子行個方便則個。”

“好哇,一碗水有啥問題。”於是纖一扭,轉進房裡,不一會兒就捧著碗涼水出來,到了竹籬邊。

也不管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直接就遞給了伯虎。伯虎欣喜的雙手捧著這水兒,先受一番這碗上留有月琴姑娘手上餘溫。

然後對著碗深深一口氣,進些碗兒邊留有月琴香汗轉成之幽香,然後慢慢飲入一口,這平常之涼水,經過美人捧來,此時竟如同瓊漿玉一般,甘涼沁心脾,整個臉上的表情,由原先因乾渴糾結起來像包子一般,全部舒展開來。

站在一旁等著收碗的月琴姑娘,見他那表情神由痛苦轉變為喜悅、安詳,也是十分入神,心裡暗自歡喜自己小小一點心意,可以解人之困厄,臉上表情由原先之同情,轉為欣

伯虎見這月琴似乎不急著回去幹活兒,就在眼前等著自己手上的碗兒,於是也就裝做喝東西十分斯文狀,故意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喝,趁著美人就在面前,一雙賊眼自碗邊偷瞄著月琴嬌媚的人兒。

她的臉兒因常在戶外農作,出肌膚呈淡蜂,然而肌膚天生麗質,雖經風吹曬,仍是極為細膩,嬌豔的五官表情十分誠樸,沒有城中女子之造作。

一頭秀髮盤起叉著一支木雕之釵兒,鬢角上還留著因農作留出滴滴香汗,雖是布衣裙,卻是十分整潔,同時毫不保留的現出她美好的身段,真美啊!月琴見這文弱書生,不僅長像比女人還俊美,怎的動作比姑娘家還斯文。

然而到底在鄉下地方,不常見到這般讀書人,心中倒也有些好奇,不要說伯虎在看她,她也倒是大剌剌的,毫無忌諱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眼前的俏伯虎,反正是借人一碗水喝,正在等人還碗,閒著也是閒著,光明正大的看看有啥關係。

不過只是這樣看來看去,似乎有些悶,於是月琴就好奇問道:“聽公子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不知你來此有何貴幹啊?”伯虎一面小口慢喝,心裡正在琢磨著,該用些什麼言語引起話頭,這位知趣的俏姑娘就先問起話來,於是放下了口邊的碗兒,做出一副自認最為瀟灑的模樣,清了清喉嚨,慢條斯理的答道:“小生來自姑蘇,敝姓…”

“啊你是蘇州人,小牛兒前是告訴我說你姓柯,還是位舉人哩,說到那吳門才子,不知您識不識得唐伯虎、祝枝山這兩位呀?”沒想到這蔣月琴是為心直口快之人,話匣子一打開如同連珠炮一般,話講得是又快又清脆,咬字十分清楚,伯虎一句話沒說完,她就已經接過去了。

伯虎一聽,怎的曾幾何時自個兒的姓都換了?回想一下自稱新科舉人,顯然那牧童不曉事,將新科變成姓柯了,那也無妨,現在當面再解釋一番就沒問題啦,於是回道:“小生自然識得這唐伯虎、祝枝山…”唐寅正待思量,要如何介紹眼前在下、敝人、我,就是那鼎鼎大名的江南第一才子,新科解元、四絕居士,用以取得最好印象,以驕人妾。

沒想到這蔣月琴哇啦哇啦的又切了進來道:“我聽爹爹說啊,這唐祝二人,許多人稱他們是斯文敗類,不思長進以求取功名,一位貪花好,一位嗜財如命,真是可惜了一身的好文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呀呀呀,好厲害啊,這伯虎還沒說上幾句,這蔣月琴已捯了一籮匡,而且將伯虎的口兒都堵住了,才喝進去的一小口水,居然將他給嗆到了。

乾咳了幾聲才止住,於是一股心思打了好幾轉,連忙將自己就是唐伯虎的話給收進去,換了個說法道:“小娘子說的極是,說到這兩位文人無行之事,小生真是羞於啟齒,講多了會嗆到,不談也罷,小生姓柯,單名仁,正在南京依親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