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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章俠義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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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只一恍惚的功夫,那個賊被從人群裡給高高地拋起來,不偏不倚地就跌在筱蓉面前,趴在地上苦苦掙扎。

一個黑長袍的少年。從人群裡擠了過來,指了指地上的賊:“是他嗎?”筱蓉看去,只見他劍眉星目、鼻直口方,飽滿的天庭上,是兩道濃濃的眉。渾身英氣發,神采奕奕。健壯的身子像是一堵鐵塔般擋在了那賊的身邊。

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裡,滿是憤怒,充滿了正義之

這個少年,莫名地給她一種悉的覺,只是她實在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他了。

聽他問話,筱蓉不由搖搖頭,她都沒看見賊,哪裡能夠辨認呢?

少年索就蹲下身子,劈手就翻過賊身子,在他身上一陣掏摸,從他口掏出一個蔥綠緞面鵝黃纓絡的荷包來,正是筱蓉晚上才掛在間的那個!

“是我的荷包。”筱蓉欣喜不已,失而復得的覺真好啊,還以為自己的這點兒銀子就打了水漂了,誰知道竟然被人給找回來了。

筱蓉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謝那少年,心裡裝的是滿滿的動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啊。見他站在那裡,一腳踏在那賊人的身上,她忙從荷包裡掏出一塊小銀錠子遞了過去:“多謝小哥出手相助,這點兒銀子小哥拿去喝茶吧。”少年凌然的臉上忽然現出一絲尷尬,忙不迭地擺手:“不成不成,怎麼能要你的銀子呢?不過是舉手之勞。”踢了踢地上躺著的賊,他好像找到了事兒:“對了,這傢伙趁著黑更半夜的偷人家的東西,實在是不謹慎,我把他送到官府裡去。”望著那張憋得通紅的臉。筱蓉也不好堅持,有的人確實不貪圖錢財就會拔刀相助,這樣的人實在是難得。

少年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正按在間的那柄古樸的劍柄上,虎視眈眈的大眼一瞬不瞬地盯著筱蓉,似乎是想看透她面紗下的思緒。只是筱蓉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縱算他幫她找到了銀子,她也不會讓他看到真容的。

好在這上元之夜有不少女子出門,小戶人家的女兒三三兩兩作伴倒無所謂,只有那些講究的大戶人家的女子。出門也會戴上寬大的帽子,軟軟的帽簷把臉都遮掩著,讓人看不清面目。

筱蓉倒不算是鶴立雞群的。當著恩人的面,如此做派,她雖然內心愧疚,可不敢面,生怕後壞了她的報仇計劃。

少年盯著她的臉看了一陣子。見她無動於衷,也就不在乎地一笑:“對了,這麼晚了怎麼沒看到你的家人?你該和家人一起的。”家人?上輩子這輩子,對她來說都是一件奢侈的事兒。只不過是和餘揚家一起來的,稱不上家人。但是當著一個未曾謀面的少年,實在是不好說出口。

也只有笑笑:“多謝小哥掛念。我的家人可能在前面,我這就去找找。”少年也就抱拳笑道:“那好吧,你小心些。看好身上的荷包。我把這賊帶走了。”一把就拎起地上的賊,老鷹捉小雞般就往肩上一甩,看得筱蓉目瞪口呆,一張嘴張得圓圓的。

這世上還有這麼大力的人啊,這還是個少年呢。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就有這股子氣力。長大了還得了啊?

等人家走了幾步,她才忽然想起什麼,忙拔步追上去:“小哥,等等,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呢?”少年回頭燦然一笑,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妹妹不必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不過告訴妹妹也無妨,我叫張忠義!”說完,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筱蓉望著他高大的背影漸行漸遠,依然站在原地默默地品味著:張忠義,真是好名字!像是個好人名字!

餘揚家的逛了一圈兒,才發現少了筱蓉,,忙忙地折返回來,老遠就看到筱蓉站在一處昏暗的燈影裡,呆呆的,不像是在看花燈的樣子。

就牽了一雙兒女上前,拍著她的肩膀問道:“姑娘看什麼呢?可有喜歡的東西?我們家那口子說了,今晚上姑娘想買什麼隨便挑,只要喜歡就好。”筱蓉被她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咧嘴笑了,餘揚倒是會做人,知道她為濟民堂帶來這麼多的商機,他待她越發好了。

這個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餘揚是個明能幹的生意人,有誰見過一個生意人會放棄一棵搖錢樹的?筱蓉在濟民堂一,濟民堂就會紅火一天。餘揚怎能不知道這個道理?

當晚玩到深夜才回家,筱蓉並沒有像那幾個小丫頭那樣買了胭脂水粉、頭油之類的東西,她只買了那方繡有蘭草的雪白絹帕,餘揚娘子還一再問她需要什麼,都被筱蓉微笑著回絕了。

對她來說,那些東西實在是多餘的,自己這個年紀,並不需要。倒是那方帕子,上面的蘭草勾起了她對母親的回憶,是以,連砍價都沒砍,她就買了下來。

過了正月十五,濟民堂卸了門板子,陸續地就有病人來了。

這一,正在後堂裡閒坐了半天的筱蓉一個病人也沒接著,不由就掏出那方帕子仔細地觀摩把玩著,就聽餘揚娘子在門外大喊:“姑娘,有個病人得的病好生奇怪,老楊沒有診斷出他得的什麼病,就讓他到後院來了。”這是濟民堂應有的規矩,只要楊大夫治不好的病,一律給她來醫治。

聽了餘揚娘子的話,筱蓉就讓她把病人領進來。不多時,就聽外頭一陣腳步聲響,門簾被小丫頭挑開了,跟著餘揚娘子走進一個高大威武的少年。

筱蓉搭眼看去,正是上月節夜碰到的那個幫她捉賊的少年。那晚燈光雖然昏暗,可這少年一身的凌然正氣還是讓她記憶猶新的。

少年依然是一身黑袍。只是握著劍柄的手指關節有些發白,似乎有些吃力。

不知為何,他顯然沒有認出筱蓉來。那晚筱蓉白紗遮面,他看不到她的真面目,也沒想到她就是那個落鳳鎮的神醫!

筱蓉反正是認識他的,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她也不好和他相認。那晚上,他告訴她叫張忠義,她始終是記得的。

此時的張忠義,雖然身子立地站在她面前,可作為一個醫者,她看得出來,他的身子微微地有些發抖。

於是她讓他坐下來,開始診斷。不出她所料,他換上了瘧疾,已經有一些子了,只是這個少年平裡太健壯,沒有當一回事兒。上元節晚上還跑出來看花燈,結果就遇到筱蓉丟了荷包。

這個病其實要治也不難,只是這個時代也沒有金雞納霜之類的藥,只能用土法子醫治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好,筱蓉就留他住下來,相當於前世裡的住院了。

當天給他用了一副藥,筱蓉就和他攀談了幾句,暗中也和他相認了。張忠義非常地驚訝,沒想到這個女孩兒就是那晚上見過的,還是個神醫呢。

筱蓉從他嘴裡知道,他是攝政王軍隊裡的一個小兵,就在鎮外三十幾里路的地方駐紮著,這次出來主要是為了治病,軍中的大夫可是對他這病束手無策的。

兩個人說得很是投緣,筱蓉也從他那裡探聽到不久就要有一場大戰,說不定會死很多人。

一個法子就在筱蓉的腦海中誕生了,她為這個新奇的想法到渾身戰慄:要是這個法子能做成,那銀子可就嘩嘩地往包裡進啊。不過這事兒還得和餘揚好好謀劃才成,不然,到時候賺多賺少的她可是撈不著幾個。

腦子裡有這個法子,她也顧不得再和張忠義多聊了,匆匆收拾了他喝盡的藥碗,轉身就出了門。

找到餘揚,她就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拖了出來。餘揚有點兒遲疑:“這兩軍對壘的時候,老百姓都跑了,哪還有生意啊?再多進藥材的話,豈不虧本?還不知道這個藥店能不能保住呢?”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讓筱蓉只覺這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

不過她還是耐心給他分析著:“你想啊,這打仗死傷的人就會多起來,尤其是這種刀槍外傷。我們只要多進些金瘡藥之類的,就不會虧本!”餘揚擰著的眉頭慢慢地鬆開了,只是還有些憂慮:“人家軍中都有大夫,怎麼會上我們這個小地方呢?”筱蓉正是旁觀者清,她充分地考慮過,這個落鳳鎮是進入京畿的必經之路,兩軍廝殺肯定離這裡不會太遠。他們只不過是行醫的,一般這時候,不會去動藥鋪子的。

況且,軍中大夫哪有她手段高明?也沒有她的麻醉秘方,到時候一劑麻醉藥說不定就讓她發大財了。

筱蓉費盡口舌,終於讓膽小怕事的餘揚動了心,第二,他就外出到京城裡了。趁著兩軍還沒開戰,他得多儲備些藥材。筱蓉說得對,到時候受傷的人肯定很多,一定用得著這些的。

不過筱蓉可不是那種實心到家的,麻醉藥的方子她到底沒有透給餘揚。一切都在勝算之中,筱蓉連裡加緊訓練買來的丫頭、小廝,到時候人手肯定不夠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