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章祖傳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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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察到筱蓉正往後看他們,雲書嶽和張忠義兩個不約而同地縮回了手,笑笑道:“那個,怕你摔倒!”明明是好意,兩個人的臉都漲得通紅,不好意思直說出來。
筱蓉面紗下的往上翹了翹:這兩個愣頭青,莫非是對她有什麼想法了?不過她可才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姑娘啊。這古人,未免也太開放了吧?
不理睬他們什麼心思,她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屋,到隔壁那間屋裡去了。
黃芪見筱蓉累得走路直晃悠,連忙從後頭趕上來,把雞湯給她送過去。
餘揚娘子也早得了信兒,擺上好幾樣拿手小菜和幾個雜糧麵餅子。筱蓉坐下後,黃芪就趕緊把她的腿放在小杌子上,自己用拳頭給她輕輕地捶著。
還陪笑說道:“以前奴婢的娘有個老寒腿的病兒,奴婢經常給她這麼按著。”筱蓉只覺得兩腿灌了鉛般的沉重慢慢地消散了,那種痠麻脹痛的覺也輕了不少。輕輕舒了一口氣,喝了一口雞湯,才緩過一口氣兒,說道:“難為你了,倒是個孝順的丫頭,改天把你娘接過來,我給她看看。”黃芪聽了這話,眼圈兒就紅了:“姑娘的好意奴婢心領了。只是奴婢的娘沒有福分,已經沒了一個年頭了。”
“哦?真是不幸啊。我也一樣,我娘也沒了快一年了。”筱蓉悠悠地嘆息一聲,明亮的眼睛注視著黃芪,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我們都是苦命人,只不過我有個手藝罷了。以後在我跟前不必再‘’奴婢長奴婢短的。”話雖這麼說,可黃芪到底沒有這個膽量,筱蓉也不勉強她,這種骨子裡帶來的奴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了的。
雲書嶽和張忠義兩個跟在筱蓉身後。見她進了屋,沒好意思跟進去。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出來。兩個人就對視一眼。
雲書嶽不等張忠義說什麼,一個大步就搶在他頭裡,往筱蓉屋裡奔去。張忠義也不甘示弱,緊跟其後。
筱蓉吃了一個雜糧餅子,夾了幾口小菜,覺得有些幹,正端了那碗雞湯不緊不慢地喝著。腿上一陣陣的愜意,讓她覺得猶如上了天堂。好似前世裡做完一個大手術,跑到足浴店裡按摩一樣。舒服得她眯縫著眼睛,只覺得這子快活似神仙。
忽然門簾子嘩啦響起來。闖進來兩個身材魁梧的少年來。門外的寒氣隨著這兩個人一湧而入,吹得筱蓉身上一個寒顫。
不由抬頭看去,就見那兩個愣頭青傻傻地堵在門口,她真是又氣又好笑。這兩個人怎麼偏偏較上真了?
那兩個人見筱蓉直直地看著她們,臉上不由訕訕的。還是張忠義憨憨地笑了笑。
“呵呵,我們聞到雞湯的香味就來了…”話音未落,雲書嶽就在他身後偷偷地掐了他一把,他嗷得一聲就叫起來,“你掐我幹什麼?”雲書嶽對著筱蓉笑笑,又貼著他耳邊說道:“你好歹有些出息好不好?我們還缺那點兒雞湯嗎?”筱蓉好笑地看著兩個咬耳朵。也不吭聲,只靜觀其變。
張忠義被雲書嶽佔了便宜,心裡自然不甘。也悄聲道:“有本事你說出你的意圖來。”
“我能有什麼意圖?無非就是想來看看神醫姑娘是不是累極了?有什麼可幫忙的?”雲書嶽像是對著張忠義,眼睛卻望著筱蓉。
筱蓉只覺得面一紅,暗罵:真是個討厭的傢伙,這麼點兒就知道獻殷勤了。
不動聲地把雞湯放下,笑著招呼:“兩位既然聞著雞湯的香味而來的。自然不能讓你們光站在那兒聞味兒。廚下還有一鍋呢。”就叫著黃芪,“去。到廚房裡再端兩碗,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黃芪趕忙起身去了,害得雲書嶽瞪了張忠義好幾眼:都是這傢伙,他們哪是想喝雞湯啊?
看出張忠義的尷尬來,筱蓉忙替他圓場:“沒什麼,忙了大半天,你們又一直給我打下手,也確實累了,喝點兒雞湯補一補。”張忠義聽著這話,覺得心裡好過多了,也不推辭,起衣襬大步上前,對著筱蓉拱拱手:“姑娘醫術高明,實乃我輩之福。今兒多虧了姑娘救了我那幾個兄弟。”雲書嶽見他大喇喇地坐在筱蓉對面,心裡不是滋味,接著他的話脫口而出:“有什麼好謝的,還不是銀錢兩訖的事兒?你給了那麼多的銀票,姑娘自然賣力!”他也沒經過大腦,順口就說出了這個話來,筱蓉聽得臉已是變了幾變。眼睛直直地盯著雲書嶽,發現這傢伙也是個大嘴巴,心裡就鬆了一口氣:好在不是故意挑撥離間的。
雲書嶽說完了,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犯了多麼大的錯誤,站在那兒進退不得,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好在這時,簾子被人挑開了,鋤藥站在門口畢恭畢敬地回道:“姑娘,那個病人醒了,疼得厲害,拿腦袋直撞牆呢。”
“是嗎?我知道了。”筱蓉呼一下就站起身來,往外走去。雲書嶽自然就讓開來,張忠義也起身跟過來。
對上張忠義有些幸災樂禍的目光,雲書嶽恨恨地在他面前晃了晃拳頭。張忠義輕蔑地笑了笑,貼在他耳笑道:“怎麼樣?在神醫姑娘面前醜了吧?”筱蓉完全不理會身後的兩個人,徑自奔到隔壁病房裡。裡頭傳來“梆梆”的撞擊聲,一進門,就見耕草正雙手抱住那個做腦部手術的病人,哀懇著:“軍爺,您好歹忍忍。神醫姑娘這就來了。”
“哎喲,疼死我了,你快鬆手,讓我死了吧。”痛苦得臉幾乎都扭曲了,他已經有些發狂了。
張忠義一見這情形也愣住了,走上前,不知所措地喊著:“李老四,你這是怎麼了?”李老四抬起血紅的雙眼,有氣無力地看著張忠義,“爺,你你別管我了,就讓我去死吧,與其這樣疼死,還不如給我來個痛快的。”筱蓉冷冷地站在一邊,分析著狀況:這是手術過後,麻醉效果減輕了的緣故。這時候也沒有止疼藥的,疼得自然受不了。
張忠義急急地迴轉臉看向筱蓉:“姑娘,您,您能不能想個法子讓他好受些?”
“正想著呢,彆著急。”她雲淡風輕地說著,這樣的情形她見得多了,沉著地在案上刷刷寫了一個藥房,“拿去到前堂裡找李漁兒,讓他配好熬了就端過來。”說罷,轉身又看了看那個截腿的,一切正常。這才抬腳要出門。
張忠義忙跟上來,問道:“姑娘,那藥能管用嗎?”
“管用,當然管用,喝了過一刻鐘就不疼了。”筱蓉越是輕描淡寫,張忠義和雲書嶽越是滿腹狐疑。
說她的方法獨特倒也罷了,別人不敢開她敢開,別人不敢截腿她敢截腿。只是這傷口動了刀子,自然要疼的,她,難道還有什麼密不外傳的方子?
雲書嶽忽然想起當初給他父王治病的時候,明明把他的膛都打開了,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父王腹腔裡的內臟,可是昏睡著的父王好像一點兒知覺都沒有。
他的兵和張忠義的兵們,縱然開了顱、截了腿,好像一點兒慘叫聲都沒有,病人們都是昏睡著的。
按照他們倆的想法,這病人就算是昏著,可是活生生地把腿給截斷了,把頭給打開了,難道一點兒疼痛的覺都沒有?
想著,兩個人不由就把眼光盯在了筱蓉的身上,好像又從她身上看出什麼來似的。
筱蓉被他們盯得不自在,不由氣惱地問道:“這半夜三更的,你們兩個不去睡覺,這麼直愣愣地看著我幹嘛?”雲書嶽搶先開口:“我想看看你說的那麻醉藥湯是不是那麼神奇?”他說話倒是直接,本來動手術的時候,就見到筱蓉給病人喝過了,可那時候病人是昏著的,看不出什麼效果來。
如今李老四正疼得死去活來的,若照筱蓉的說法,喝了一刻鐘就能止住疼。那麼,這藥也真是神奇了。
雲書嶽眼珠子轉了兩圈,就想到了一個主意:這個藥房子若是得了,後再發生戰爭,不就能減輕傷病的疼痛了嗎?
在他如此想的時候,張忠義其實也想到了。他覺得要是能獲得這個方子的話,定能造福于軍隊。只是不知道神醫姑娘賣不賣?
兩個人心思一致,依然直直地盯著筱蓉看。
筱蓉索坐在邊的板凳上,等著藥來。
耕草不多時就端了一個黑黑的瓷碗,裡頭盛著滿滿的一碗濃黑的藥汁。李老四正疼得沒法,聽說這個能止疼,也不管是否燙嘴,一氣兒喝了個光。
眾人就這麼直直地盯著李老四看,見他一開始還嚎著,可過了約莫一刻鐘,竟然就沉沉睡去,好似一點兒都不疼了。
雲書嶽和張忠義兩個驚奇地嘴巴都合不攏了,這藥還真是神奇啊。
兩個人顛顛地跑到筱蓉面前,半蹲著身子陪笑問道:“神醫姑娘,那個,藥方子能不能賣給我們?”筱蓉一聽了這話,一顆心頓時興奮地直要飛上雲天,看來是金子就會發光,自己的這個方子說不定能賣上個大價錢呢。
雖然心裡狂喜,只是她面兒上一點兒都不外,只淡淡地笑答:“這個是祖傳秘方,先母活著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傳給外人的。”雲書嶽和張忠義滿是希望的臉,頓時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