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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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飛冷叱道:“大膽!”聲出掌現,兩隻手不偏不倚的在了一塊兒。
二人功力原來相差不多,只是鷹千里自斷腕之後,氣血大虧,相形之下,已不是雪老人李雲飛對手。兩隻手掌方自向當中一湊,卻如同一雙燕子般地,倏地向兩下分了開來。這其中卻也有強弱之分,雪老人李雲飛身子向下一落,不過是前後晃動了一下,反觀鷹千里,卻是情形不大相同,只見他身子向後一連幾個踉蹌,卻不直倒了下去。
晴空一隼鷹千里該是何等狡智之人?他知道自己落在了素稱鐵面無私的風雪二老手中,萬無幸理,眼前正是脫逃的惟一良機,真要等風雪二老拿自己開了香案,再想脫身,只怕萬難了。有見及此,他哪裡敢放過眼前良機。當時趁著向後踉蹌的勢子,驀地向後一倒,就在地上打了個滾兒,獨手疾翻,發出了一掌暗器鐵蓮子。這一掌鐵蓮子,他是用倒打滿天星的手法打出去的,一片呼嘯聲裡,十數縷尖風分別向風雪二老以及墨羽嶽琪等三人全身打了過來。
這種打法實在厲害,加以誰也沒有想到鷹千里居然會有此一手,俱都不免吃了一驚,相繼向一邊躲閃開來。
晴空一隼鷹千里這一手當然是有作用,並非是真的想傷了他們三個人,此舉不過是為了要掩飾他逃跑的意圖。就在風雪二老與嶽琪三人閃身躲避暗器故一剎那,鷹千里滾貼在地面的身子,倏地騰身躍起來,隨著他騰起的勢子,活似一頭巨鷹般地,直向著大廳右側,那排落地軒窗撲了過去。
這時雷聲顯已勢微,只是雨勢看起來卻較先前尤為猛烈。鷹千里把握著此一刻良機,倏地騰身撲出,隨著他那個空中疾滾的勢子,右手揮處,只聽見“嘩啦!”一聲大響,整個一扇大窗在他巨力之下,整個地破碎倒落,鷹千里也倒撲在雨地裡。
各人目睹及此,俱不為之大吃一驚。
鷹千里身子在雨地裡一個疾翻,箭矢也似地直向著對面屋簷上竄縱過去,卻有三個人緊躡其後。對於風雪二老以及墨羽嶽琪來說,鷹千里的逃走,不啻是奇恥大辱。
他三人職責所在,焉能就這般的聽令鷹千里脫逃?況且總令主鐵海棠的金球令還在他手中,果真讓他逃脫,以此號召,今後更不知有何等嚴重之事陸續發生。三個人由三個不同方向,直循著鷹千里身後疾撲而來,風雪二老由兩側,嶽琪卻是直撲正中,幾乎不約而同的同時縱起。
雪老人李雲飛怒叱一聲,右手抖處,發出了一支甩手箭,哧的一股尖風,直襲向鷹千里側背。
鷹千里偏身一閃,人已向瓦面墜落,雙足踏處,嘩啦啦連聲碎響,踏碎了大片瓦礫。風雪二老與嶽琪身子,已先後撲到。
雪老人第一個撲到,他也是最恨對方的一個人,嘴裡怪嘯一聲,怒鷹也似地,撲襲了過來。
大雨裡,這幾個人全身水溼,看上去不勝狼藉,卻也更顯得那種拼命怒殺的猙獰!
鷹千里當然知道這三個人俱是勁敵,以自己此刻情形,對付其中一人已是不易,更何況以一敵三?心裡一急,足下著力,卻把一疊瓦片飛踢而起,散發如雨,分向三人身上擊去。
藉著這一刻,他身形倒仰,卻施展金鯉倒穿波的身法“颼!”又竄出了三丈五六,向院子裡縱落直上。他雖百般思逃,卻仍然未能逃開眼前三人的糾纏,身形方起,即落入三人的三角陣勢之中。
雪老人厲叱道:“我看你往哪裡跑!”身子向前一欺,兩隻手分左右直向鷹千里兩肋上直了過去。
鷹千里單掌一起,身形略閃,用單掌伏虎之勢,向著雪老人上就切。
這時風老人怒嘯一聲,由他身後襲到,右手一抖,用劈掛掌勢,暗藏著鷹爪手,直向鷹千里背上抓到。鷹千里只覺得背上一緊,對方的那種充沛力道,顯然已經將自己護身的遊潛抓透。鷹千里心中一驚,也顧不得再去傷雪老人,掌勢一起,往後就閃。足下花步錯亂,疾快無比,這種步法名為退身踩雲步,鷹千里施展得尤其快速,閃得一閃,已退出丈許以外。
他雖然狡詐詭秘,連續躲過了風雪二老的厲害殺手,卻並不能逍遙脫身,似乎那個墨羽嶽琪早已把他的伎倆摸了。鷹千里身子方自閃開來,猛可裡疾翻壓頂,來人這種欺身之勢,誠然說得上高明,事先絲毫不現端倪,等到鷹千里發覺時,已是躲閃不及。只覺得兩處大臂上一麻,已吃來人一雙鐵掌拿住了他的一雙琵琶大筋。這兩處地方一旦受制於人,就算是個鐵打的英雄,也不得不伏首稱臣。鷹千里身子掙得一掙,哪裡能掙得脫?
墨羽嶽琪冷森森地笑道:“鷹老九,這可是你第二次落在我手裡了,你還有什麼話說?”鷹千里只覺得身上痛麻不堪,全身抖作一團,哪裡還能說得出話來?只把一雙猙獰眸子,打量著面前的風雪二老,臉上表情更是說不出恨惡模樣,直似要把他三人生下去才得消氣一般。
四個人無不全身水溼,尤其是風雪二老,散發長鬚一經著水,那副樣子簡直就像是二個鬼。
雪老人李雲飛探手自鷹千里懷內,摸出了總令主的金球令,伸出了鳥爪也似的一隻瘦手,搭向鷹千里肩上,他恨透了鷹千里,手觸處,五指力收,深深抓捏進鷹千里的肩之內:“嶽壇主,
給我吧,他跑不了的。”墨羽嶽琪隨即鬆開了雙手,打量著鷹千里道:“鷹千里,你自作自受,我看你還是認命吧!”鷹千里為雪老人五指抓得痛穿心肺,有此一鬧,他自忖必死,當然更不甘心雌服聽令受刑:“姓李的,你敢!”嘴裡說著,他倏地咬碎舌頭,仰翻過臉來,噗地向著李雲飛臉上啐出一口血沫。
雪老人在這種情形之下自是無法閃躲,竟被啐了滿臉都是,不住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怪叫。
休要小看了這一啐之力,在一個內功湛的人施展出來,卻不可輕視,這種咬舌噴血的功力,還有個名字叫碎舌功,又名血箭。原是被害者絕望時與對方玉石皆焚的狠毒招法,旨在傷害對方一雙眸子。施功時力聚口腔,粒粒血珠之內俱都聚積著凌厲的力道,功力
湛者,更能
骨碎腦,使敵人亡命於彈指頃刻之間。
晴空一隼鷹千里當然不曾有這般湛的內功,又加以傷痛在身,無形中又打了一個折扣。雖然如此,卻也不可輕視。雪老人李雲飛在對方回臉噴出的一剎那,才陡然想到了是這種血箭之功,其勢已是不及,總算他見機的早,本能的閉上了雙目,及時的偏過了面頰,饒是如此,卻也受傷不淺。
一口血沫,就像是一蓬飛針似的鋒利,全數都中在了李雲飛半邊臉上,剎那間,在他臉上爆開了大片血光,那副樣子,簡直就像是開了一朵血花。
雪老人負痛之下,左手外穿,施展的是小天星掌力“砰!”一掌擊中在鷹千里背心上。後者猝嗆一聲,隨著雪老人手推之勢,噗通栽倒在雨地裡,當場吐血昏死了過去。
雪老人雖然掌傷了鷹千里,自身亦由不住踉蹌退後,卻為風老人一把攬住:“你怎麼了?”說了這句話,才發覺到雪老人半邊臉連著頸項間,一片血模糊,敢情受傷不輕,不由大吃一驚。
是時墨羽嶽琪,也由雨地裡把鷹千里抱了起來,身後足步聲響,大廳內多人也陸續趕到。
原來就在風雪二老與嶽壇主分別追躡鷹千里時,另一個待審的本門叛逆,一掌金錢念無常也有了異動,卻為鐵氏兄妹及時予以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