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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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遊目四顧,初時因見身在花園中,大驚訝,繼而瞧見薛陵,頓時大喜,泛起笑容,道:“這一次又蒙恩兄搭救…”薛陵道:“你是受我所累,才會如此。但咱們暫時不談這個,先設法脫離險境再說。”李三郎起身活動一下筋骨,慨然道:“有恩兄在此,任是誰人前來,都可以一拚,在下已恢復如常啦!”薛陵苦笑一下,心想雖然可以一拚,但一來我功力損耗不少,碰上高手圍攻,萬難脫身。二來這些高手如若是朱公明請來的人物,其勢不便出手傷害他們,假如把李三郎換了別人,還可以做證人分說一下。可奈李三郎他又是個出名的子,如今跟他薛陵混在一起,正合物以類聚的說法了。
總之,他薛陵眼下碰上的處境是不可戰,並非不敢或是不能。不過,這些話解釋起來,就費事得很,況且亦沒有多費舌的必要。
他簡短的向李三郎說出如何降服費浩的經過,囑他以後對費浩仍須十分提防,接著,便提到找他幫忙之事,他說道:“在中牟安居的黑道高手白陽,有個女兒芳名白英。她已失身給朱公明,而朱公明對她竟十分戀,打算帶她到金陵秘密同居,朱公明說要在一個月之內殺死我,然後攜她到金陵去,他將在金陵之時才出真正面目,因此誰也不認識他。”李三郎駭然道:“這朱公明可說得上是天下第一惡之人了!”薛陵道:“正因如此,我想託你設法監視著白英的行動,須得從她身上吊住朱公明的下落,萬一他隱遁到金陵,我們方能再找到他。”李三郎道:“這個任務關係重大,在下萬一失敗,以致有負重託,這時可不是道歉就算數的了。”薛陵道:“天下之事,那有一定成功之理?不過,我卻希望咱們一切順利,待我把朱公明殺死之後,我們大家好好的聚一聚,其實,我或者會看破紅塵,託庇於佛門,也說不定。”李三郎大疑道:“這卻是為了何故?”薛陵這話只不過略略透出口風,將來把李三郎和齊茵之間的關係清楚,也許須得把齊茵讓還給李三郎,才會這麼提上一句。
此時自是不能解釋,含混道:“我一家數十口都死在朱公明手中,現在有仇恨支持,還不怎樣,一旦報了大仇,想想看人生有何趣味,三郎你說是也不是?”李三郎搖搖頭,道:“不對,這等心情在下也曾有過,但我還是活下來了。”費浩走過來,道:“咱們得把握時機才好。”薛陵先替他們引見過,然後道:“好吧,我們馬上動身,從南門出去,向東南大道走,到陳留縣再說。”他們匆匆動身,一路安然無事,直出南門,然後順著大道向東南方走去,晌午過後,他們已趕到陳留。當然他們這種走法十分惹人注目,形跡皆。
他們一行三人還未踏入陳留縣城之時,便已發覺有人跟蹤監視,入城之後,更是耳目眾多,處處被人注視著。
這個受到天下武林注視的隊伍,在城內草草打尖,然後在好幾間店購買東西,最後他們僱了一輛馬車,三個人都躲在車內,直向南下大道馳去。僱車之際,講明是到淮陽。
一路無事,過了杞縣,再趕了十餘里,天漸漸昏暮,這時離太康尚有七八里,照理說他們應該歇在杞縣,可是薛陵堅持要走,那車把式雖然受過囑咐,最好歇在杞縣,在杞縣用晚飯時,暗暗通過消息,飯後就驅車出城。
到了這離城十餘里之處,官道上已少見行人車馬。馬車到了一處轉角,突然停下來。
薛陵探頭出去一瞧,但見車把式已經閃入道旁的樹林內,忽隱沒。
他冷笑一聲,躍出車廂,回頭道:“老費、小李你們坐著別動,這兒的事由我,與你們全無干系。”話聲甫落,樹林內竄出幾道人影,緊接著火光忽起,四名壯漢打起火把,將四周圍十餘丈照得雪亮。
先竄出的人影在火亮下現出面目,薛陵一眼望去,只認得一個霹靂手梁奉,其餘的五人,全是中年以上,個個氣派沉凝,目光如電,一望而知,乃是內家高手。
薛陵冷冷道:“在下薛陵,諸位既是有心攔截在下去路,想必都不是無名之輩。”梁奉嘿嘿冷笑道:“果然真有膽,可惜走錯了道路,變成天下不齒之人。”薛陵明知此人乃是朱公明極得力的心腹大將,自然分辨不出什麼道理,況且他已經有成竹,不須在這等時候洗刷自己的冤枉,所以不去理他。
梁奉道:“我是什麼人你當然知道,但也許你忘了,不妨再說一次。我姓梁名奉,乃是十分崇敬朱公明大俠的人之一。這一位是武當名家沙問天兄,這一位是黃旗幫左壇主姚海,人稱七步開碑。這一位是惡州官閻弘兄。這一位是中州當地名家子母金梭何敬兄,還有一位就是曹艾兄。你是跟我們回去呢?抑是還須我們動手擒拿?”薛陵道:“這得看諸位存的是什麼心了,首先在下想知道一件事,那便是車中還有兩位朋友,諸位對他們作何打算?”沙問天老辣異常,應聲道:“你的朋友只要是與金浮圖之鑰無關的,我們當然不會驚擾。”七步開碑姚海頷首道:“沙兄這話極是,兄弟聞說齊茵姑娘本是與你同路,幾時分手的?”薛陵冷冷道:“你們找她幹什麼?”姚海一點也不動火,很和氣的應道:“我們只想向她問一問有關金浮圖之事,但假如你已曉得,問你也是一樣。”薛陵點點頭,道:“不錯,問我也是一樣,老實說我可不稀奇那金浮圖的武功和財富,因此,齊姑娘是否已獨自趕往大雪山,我毫無所知。”此言一出,惡州官閻弘甚至沙問天也心頭大震,暗暗琢磨這種可能。
霹靂手梁奉厲聲大笑,道:“你這喪心病狂的惡徒,怎會不把天下無雙的武功財富放在心上,真是笑話。”曹艾立刻接口道:“咱們先拿下他,定然使他供出齊茵的行蹤下落。”這話表面上似是很普通的建議,其實陰毒異常,使得其他的人不得不同心協力,以擒拿薛陵為當急之務。
薛陵早就曉得這曹艾乃是梁奉的智囊,積惡如山,這刻到他果然陰毒過人,心中大為憤恨,決意先擊殺此人,為世除害,但表面上卻不動聲。
曹艾的話果然說動了沙問天等人,火炬照耀之下,突然劍氣刀光耀眼生輝,原來他們都掣出兵器。
薛陵淡淡一笑,道:“在場諸位無一不是當代聲名赫赫之士,隨便那一位上來,赤手空拳就足以把在下擒住,何須如此鄭重其事?難道朱公明告訴過你們說,我已盡得他的真傳麼?”姚海斷喝一聲,道:“住口,你這等忘恩負義,犯上作亂之徒,即便是亂刀分,亦不足以贖罪。”薛陵一點也不動火,平靜地道:“這話責罵得極是,以朱公明的俠名,他說我犯上作亂,企圖向他的內眷施行強暴,天下之人,自無不信之理,若然有人不信,反而不合情埋,決計不會有這種事,但諸位一定認為他不忍親手誅殺故人之子,這正是他仁俠忠厚之處,其實全不是這麼回事,你們信也好,不信也好,事實上,他自知有把柄在我手中,更不敢與我決一生死,因為我在他門下數載,從未曾學過他的金刀秘藝,我今的武功,完全是離開他之後的兩年中學得…”曹艾發出一聲冷嗤,道:“諸位不覺得可笑麼?若然他只練了兩年武功,怎能與朱大俠抗手相爭,咱們還是快點下手,免得荒廢時間。”閻弘也道:“我瞧這大概是瘋了,滿口的胡言亂語,再講也是白費舌。”薛陵微微一笑,道:“我也覺得不要多費舌,這樣好了,曹艾你上來,接我一招。”他唰的一聲劍入鞘,揚一揚掌,表示只用拳掌而不使用兵器。
眾人皆想薛陵莫說只練過兩年武功,即使是從孃胎中練起,又盡得朱公明的真傳,也全無可能赤手空拳在一招之內擊敗曹艾,所以都不做聲,讓曹艾決定。
霹靂手梁奉已得朱公明警告過,說那薛陵的武功非同小可,碰上時必須小心應付,可是打死他也不肯相信一招之內可以擊敗曹艾,故此亦不做聲。
曹艾收起判官筆,踏前數步,冷冷道:“你說一招是什麼意思?”他極是老巨猾,雖然講起來不免有失身份,但這等有關生死的大事,他決不冒險,所以釘死“一招”之言,決不讓對方有改口的餘地。
薛陵笑道:“我說一招就可以擊敗了你,但你若不取出兵器,恐怕連抵抗之力也沒有,因此,我奉勸你最好還是取出兵器。”曹艾眉頭一皺,道:“我不會受而心神浮燥,你廢話少說,快出手吧!”薛陵道:“既是如此,我就動手啦,我決不使用任何詭計陰謀,這一招也不奇奧,只不過面一掌拍出,你擋得住擋不住就瞧你的了。”他深深口氣,突然間全身迸出騰騰殺氣,連跨三步,竟如千軍萬馬衝殺一般,氣勢驚人之極!
曹艾方自到心怯膽寒,但見對方手掌起處,同時大喝一聲,宛如霹靂橫飛,掌勢挾著雷霆萬鈞之力面擊來。
這一掌在旁人瞧來,只不過聲勢驚人而已,但身在局中的曹艾,卻到無法閃避,然而招架亦有所不能,在這進退皆難的局勢之下,略一遲疑,便已失去機先。他迫不得已運聚起全身功力,一招“雙撞掌”猛推出去。
“蓬”地大響,曹艾身子離地而起,迅即飛出兩丈有餘,橫摔地上,竟不見他再爬起身。
眾人無不目瞪口呆,梁奉急忙趕去一瞧,曹艾業已氣絕身死,一望而知乃是心脈震斷,此是雙方功力懸殊,硬拚之下所常見的死法。沙問天大聲問道:“曹兄怎麼啦?”梁奉咬牙搖頭,道:“死啦!”沙問天緊釘一句,道:“如何死的?”沙問天這一句問得極是老練睿智,一則查明對方是否有使用詭計。二則亦可從答話中找出應付之方。
梁奉在這等情況之下,不能說謊,只好坦白道:“好像是心脈震斷而死。”眾人聞言,都不由得大為震動,只因這種死法,顯示出全然是由於雙方功力相差太遠,由此可知,這薛陵的功力當必已超過一般高手的水準了。
薛陵仰天長笑一聲,道:“諸位現在想必信得過在下的話了,在下說過朱公明不敢現身之故,便是怕被我拿言語僵住,不得不動手拚個生死!”梁奉轉身撲到,厲聲道:“有什麼話你見到朱大俠再說,看招!”嗤嗤兩聲,雙掌先後劈出,他外號稱為“霹靂手”掌上功力不比等閒。
薛陵毫不畏懼,微一坐馬,揮掌反擊。
“蓬”的一聲,梁奉震退了四步之多,但覺血氣浮動,正在將傷未傷之際,薛陵蓄意減弱朱公明的實力,這梁奉既是他的手下大將,又與自己的血海深仇有關,豈能輕易放過,揚手又是一掌劈去。
姚海自左側也自劈出一股掌力,從中阻截。
“蓬”地一響,姚海身子被衝得旋轉了一圈,才卸去敵人掌力。這還是因為他站在側面,薛陵的巨靈手勁道並非向他直髮,方能如此容易卸消,若是正面擊,後果如何,殊難逆料。
沙問天長劍閃出寒芒,入薛陵與丈許外的梁奉之間,凝神待敵,惡州官閻弘也躍到薛陵右後側,揚起鋼斧,卻不立即攻擊。
他們眼見薛陵功力蓋世,先後擊敗三人,曹艾是心脈震斷而死,不去說他,但梁、姚二人卻是當今武林中以掌力稱雄之士,全都敵不過他雄渾絕倫的一擊,可見得此人造詣何等高明。因此他們絕不能燥急輕進,必須合力出手,方有取勝之望。
薛陵豪氣飛揚,雄壯地顧盼長笑,道:“梁奉,你與朱公明狼狽為,為虎作倀,世人都認不出朱公明的本來面目,若然你肯作證道破他的惡,我薛陵願將深仇大恨一筆勾銷。”梁奉正在運氣,不能回答,姚海發話道:“姓薛的你仗著武功不錯,居然胡亂誣衊朱大俠的清譽,真正可笑。”沙問天亦看不順眼,冷冷道:“這話不錯,薛陵你若是認為朱大俠不對,何不與我們一道去見朱大俠,當面說個清楚明白?不然的話,我們可就不客氣啦!”薛陵怒視他一眼,道:“沙問天!你枉是武當派傑出名家,但只知謀奪金浮圖之鑰,別人之事,全不放在心上,豈是俠義道中之士所應當的?”他責問之言剛剛說完,猛覺背後勁風颯颯,同時聽到閻弘大喝之聲,他瞧也不瞧,反手掣出長劍,翻身向後劈去,口中也吐氣開聲,宛如迅雷怒發,震耳生疼。
他這一劍雖是慢了一步擊出,卻能夠在銳斧劈到以前擊中斧身。但見惡州官閻弘腳下蹌踉,斜斜撞開,只差一點就鋼斧脫手,人也幾乎摔了一。
沙問天大駭然,眼見對方目光又轉到自己身上,連忙全身戒備,一面尋思如何抵禦他這等石破天驚的劍法。
薛陵卻沒有出手,厲聲道:“你們可知道我與朱公明有什麼仇恨?我告訴你們,我薛陵全家滿門都是死在他手中,他為了斬草除,才佈置下這等詭計,使我被天下人不齒唾罵,這話信不信由你,今天我若然有意大開殺戒,哼!哼!死的豈是曹艾而已…”說到這兒,他突然縱身一躍,撲入道旁樹木暗影之中,沙問天當他躍起之時,就想到要不要出手攻擊,但他略一遲疑,薛陵已飛出老遠,霎時隱沒了蹤影,他也就只好放棄了追擊之念,舉步向馬車走去。
馬車內還有兩人,都沒有出來過,沙問天走到車邊,道:“車內之人快快出來!”他連說兩遍,車內聲息全無,沙問天心下憤怒,伸出長劍,忽一聲割掉子,但見車內果然坐著兩人,這刻仍然紋風不動。
沙問天自從見識過金明池之後,早就謙虛得多,剛才又見薛陵顯示出絕世功力,更加不敢小視天下之士,這兩人如此氣定神閒,無睹於自己的長劍,若非死人,就是武功已臻化境。
因此,他抱劍凝目向車內打量,很快就瞧出有異,回頭道:“拿個火把過來瞧瞧。”一名壯漢舉炬奔到,沙問天登時瞧得明明白白。收起長劍,道:“原來他們已被薛陵點住了道。”說時探身入車,先把那兩人抓出來。
這兩人一個年約四旬,一個只是二十左右的少年,他們雖是睜大雙眼,可是鼻息均勻,一如睡之人。
沙門天回頭一望,但見梁奉、閻弘、姚海都圍攏過來,當下道:“那的點手法甚是高明,兄弟可不敢胡亂下手…”梁奉這刻已恢復了六成,應道:“待我來試一試。”沙問天冷冷道:“梁兄若有把握,那是最好不過了。”他的話聲以及口氣之中蘊含著一種用意,任何人一聽而知。梁奉雙眉一皺,不敢妄動,因為薛陵已說過不少話,這一點朱公明曾經吩咐過他,說是假如薛陵講他壞話之後,一切行事均須小心,特別是殺死李三郎和費浩以圖滅口之舉,更須小心,必要時寧可不下手,暫時容忍。
因此,他立刻改變主意,道:“兄弟也沒有把握,咱們只好把他們帶返開封,瞧瞧別人可有辦法?”他們這一晚鎩羽而歸,不消多久,便自傳遍武林,人人都知道薛陵武功極是了得,而且曉得不是朱公明傳授。又有關朱公明的壞話亦傳揚在江湖中,雖然沒有人相信,但說者還是說,聽者他也聽。
薛陵當時隱入黑夜之中,落荒而走,他可不是全無目的,反之,竟是有計劃的行動,他先向西北走,繞個大圈,折向東南。不多時,已走上另一條大道上,沿著這條大道奔出數里,道旁有座涼亭,他一逕走入亭內,吹三下口哨,亭後的樹木黑影中,很快就出現了一個人,牽著兩匹長程快馬。
那人道:“薛爺來得好快,比咱們原先預定的時間還早了大半個時辰,一切經過想必十分順利。”薛陵道:“還好,朱公明果然不敢現身。他見我們揚長上道,想必恐怕我們握有確切證據,又曉得無法迅即當場殺我以滅口,所以終於逃避了。”那人沉一下,道:“李三郎上那兒去?會不會被人認出?”薛陵冷笑道:“你問得大多了,反正李三郎一點也不知道我們的去向,他即使被捕,也供不出咱們的行蹤。”他在黑暗中炯炯地注視著費浩,察看他的神,直到今天,他仍然對此人深懷戒心,怕他詐作降服,其實卻是朱公明的一著妙棋,所以他嚴密保守李三郎的去向,一方面又設法試探對方的真心。
他們乃是在陳留縣內分手的,在馬廄內的中年人和另一少年,皆是出重價在那幾間店內僱到的。李三郎和費浩便是在其時喬裝打後門逃掉,李三郎先走一步,費浩略遲,約定在這兒碰頭。
薛陵已把李三郎遣往中牟縣,負責監視白英。但他這刻卻不立刻起程,若有所待,費浩半晌沒有言語,薛陵道:“可以走啦,三郎不會來了。”費浩道:“假如曾經約他,還是再等一會的好。”薛陵搖搖頭,一躍上馬,心想你如若暗暗通知朱公明,此刻應該發出暗號叫他出來啦!
費浩一躍上馬,薛陵見他沒有什麼奇怪的動作,心中略安。但他一點也不放鬆戒備,擺手道:“你先走,我押後。”他向東面指一指,費浩便縱馬馳去。薛陵緊緊跟著,走了一程,尚無動靜。這才當真放心,催馬上前,說道:“依你之見,如何才能再度避過朱公明的耳目?”費浩道:“在下等候薛爺之時,暗暗心驚,生怕行藏不密,已被人跟蹤到此。當時也曾尋思逃命之法,得到兩點結論,一是暫時逃避他耳目的話,就往深山荒嶺裡躲起來,漁獵度,全然不與外界接觸。二是永久的逃避,便得找個最繁盛的都邑城市,買間房子埋頭一住,永不與江湖道接觸。”薛陵點點頭,道:“不錯,唯有這兩個法子可以避得過他。但以你的一身本領和智謀,實在不應埋沒於世,我給你想到第三條路。”他停歇一下,又道:“這條路可以讓你贖罪立功,為國家出力,將來你大限臨頭,便不覺得遺憾,也不覺得白白活了一場。”費浩滾鞍下馬,跪在地上,叩首道:“薛爺如若指點明路,不啻是在下的再生父母…”薛陵下馬扶他起身,說道:“別這麼說。只要你肯為國家出力,保衛疆土,這便是英雄志士,我心中敬佩之極。可惜我眼下私仇在身,暫時未能談到這一步。”他想了一下,才道:“你可到威海衛謁見指揮使何元凱,他乃是忠心愛國而又智勇兼備的英雄。但若論武功,自然還是有限。你可留在他身邊,時加相護。等到你諳軍旅之事,何兄定會保薦你出仕。將來你們說不定垂名青史,成為大明朝的柱石功臣。”費浩大喜過望,道:“這條路錯非薛爺指點引介,在下萬萬無法投入。將來不論是成功成仁,都永不敢忘薛爺大恩。請受在下一拜,然後告辭。”(知結局請看“仙劍佛刀”)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