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四十四回寶劍芳蹤情影高樓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那麼我們怎麼辦呢?”鍾荃急忙問計。

老和尚在那邊虛弱地於咬一聲,用力提高嗓門道:“你們說什麼,老袖聽不見呢!”他雖然揚高了聲音,但仍然不響亮。

鄧小龍反身走到老和尚跟前,大聲道:“敢問大師,寄劍的秋月大師當是否留言說要敝師弟呈上信物,方可相信?”老和尚搖搖頭。

“那麼大師能夠辨認取劍的人嗎?”老和尚抬起頭,膝隴的目光,使得鄧小龍心中一震,忖道:“這位大師神氣已盡,恐怕快要圓寂歸西。”他見老和尚沒有回答,心中一嘀咕,招手命鍾荃過來,然後又朗聲道:“如今唯有一法,便是命敝師弟施展出崑崙特有的身法,在空中改變方向,這一手唯有崑崙本門才有此一絕,大師看如此使得麼?”老和尚猛可震動一下,如從夢中驚醒,哺哺道:“對了,秋月師兄說過你能夠在空中…”下面的話聲,已模糊不清。

鄧小龍向鍾荃做個手勢,一面大聲道:“大師請看”鍾荃猛可直拔起空中丈許高,前身一傾,整個身軀便向前飛去。飛出半丈之遠,倏然清嘯一聲,恍如老龍夜,嘹亮悅耳之極。

卻見他在嘯聲一發之時,身形極為舒徐瀟灑地轉將過來,‮腿雙‬蹬處,神速得如電光一閃,又飛回原來之處。

然後氣沉丹田,忽然飄墜下地。正好立足在原處,分寸不差。

他這一顯身手,不論是上躍飛行或下墜,自然有一種舒緩不迫的風度,令人看了十分舒服,同時也快到極點。

使得鄧小龍也不住在心中大大喝一聲彩,眼光中出欣羨慕之。認為這位師弟的輕功,該是並世無二的功力火候。

老和尚努力睜大濛的眼睛,居然瞧見鍾荃如龍般矯健的身手。

“檀樾果然是秋月師兄所說的那位。”老和尚道,聲音仍像開始時那般冷漠。

“可是兩位卻遲了一步…”‘嘎?來遲一步?”鍾荃接口叫將起來,心中甚是駭異。

老和尚緩緩看他們一眼,疲弱地道:“兩位何必著急。”兩人聞言,登時又化驚疑為欣喜,靜等老和尚說下去。

“浮屠不三宿桑下,便是避免有情,一株野生的桑樹,尚且如此,兩位何必執著。”老和尚哺哺說著。

卻把兩個人又駭得心頭鹿撞,莫明其妙。

老和尚徐徐再望他們一眼,道:“兩位想是明白了?”鍾荃自幼受諸位高僧大師董陶,如何會不明白,只是似明非明,不住抗聲道:“佛說煩惱即菩提,三獸渡河,各有因緣,大師太拘泥了。”虛本老和尚微微一震,注意地瞧鍾荃一眼,哺哺道:“老袖大拘泥麼?啊,你說得不錯,各有因緣,各有因緣…”他轉眸瞧瞧兩道院門,又道:“那裡面已有八位以苦行功滿而圓寂的師弟,他們選擇苦行一途,緣法早具,老袖卻因之而動心者經旬。呵呵,檀樾說得好,各有因緣…”鍾荃明白老和尚言中之意,乃指跨院中有八個和尚圓寂,大概是給餓死的,不覺一陣驚然。

鄧小龍不明就裡,卻心急那柄玄武劍(五易劍)的下落,朗聲問道:“敢問大師,那柄劍的下落如何?”虛本大師道:“前兩天老衲正在佛堂上誦經,忽聽門外有人叫喊,便出門一瞧,只見一個矮矮胖胖的人,下面光著腳板,背上著一柄劍,詢問老衲好些話。

“老袖本來有點兒重聽,那人不但聲音尖細,咬字不大清楚,而且說得又快,老衲不明白他問什麼,只見他尖銳地大叫一聲,似乎是心中甚怒,一掌拍在石牆上,便現出一個灰黑的手印。老袖低頭細細一瞧,原來那塊手印並非因手掌塗黑染上,卻陷在石裡數分之深。

“老袖年輕時行腳四方,不但聽過武林中許多絕技秘學,而且這種掌力,老袖曾經親眼在海南島見過有個黎人在練,以五指山亙古森林內積聚一種特別的劇毒鳥糞,附在掌上,能夠毀石銷金,厲害無比。

“可是苦練到隔室傷人,卻會斬絕後嗣,是以無人敢真練成。像他這種功夫,僅能派些嚇嚇人的用場而已,但這時老衲忽然想起那柄寶劍,便問他可知道崑崙門人的下落。他一口說知道,老鈉便請他轉告你們藏劍所在,因為老衲滅度在即,不能再等候,卻不料兩位卻是趕及來此…”兩人一齊心急起來,鄧小龍輕輕道:“那廝定是潘自達。”鍾荃道:“師兄說得對,可是那劍,會不會被他盜去?”他們連忙詢問地瞧瞧老和尚,只見他那皺紋深顯的額頭向著天空,竟是靠在牆上。枯黃的面,甚是難看,尤其此時閉著眼睛,活像個已死之人。

鄧小龍朗朗詢問一聲,老和尚寂然不動。

兩人細看時,敢情這位以苦行見重天下佛門的虛本大師已經圓寂。

鍾荃輕輕道:“師兄咱們走吧,這兒一切由得他原來的樣子,相信虛本大師也會贊同我的意見。”鄧小龍似不解地瞧瞧他,然後決然地點點頭,舉足先走,一面道:“你也許有理,方才老和尚不是這樣說麼,反正咱們已知道寶劍下落…”話未說完,鍾荃口問道:“但那柄劍可能還在此地呀!”

“不會的。”他自信地答道:“像潘自達這種人,焉有輕輕放過這便宜而不撿的?而且老禪師不是說過咱們來遲的話麼?”兩人邊談邊走,眨眼已出了禪院大門。

鍾荃回顧那灰黑的手掌印痕一眼,道:“虛本大師雖說像他這種毒掌功夫,只能嚇人,其實大師他大概不懂武功奧妙,偶然聽到特別的高手說及這等功力高成功尚遠,便以為微末小技,不足重視,其實以這等歹毒功力,已足夠稱雄武林哪!”鄧小龍微微一笑,沒有言語,他心中的確喜見這位淳厚朴實的師弟,漸有主見和能夠推論。

兩人上了馬,鍾荃問道:“師兄,我們要不要分頭追趕?”鄧小龍道:“不必了,咱們先往西南方走,到了前面的井徑,打聽一下。若然知道姓潘的行蹤,咱們一同先去尋他,再定行止。我想,薛師妹之事也不急在一朝,試想絕技在身,焉有凍餒之患?”鍾荃不以為然地搖搖頭,道:“薛師妹她出身華山劍派,焉能因口腹而貽辱師,這件事可不能不急。”鄧小龍想了一下,道:“你也許說得不錯,最低限度若是師弟你窮途落魄,頭金盡之際,寧願凍餓而不肯犯師門規條,咱們先到前一站再說。”兩人的坐騎,俱是佳種良駒,這一縱轡飛馳,華燈初上之時,已到了井徑。

兩人找個館子坐下,些什麼吃的。

鄧小龍趁個空匆匆自去打聽。

不久工夫,鄧小龍已經回來,鍾荃在他面上瞧出興奮之容,便知必有佳音。

鄧小龍微笑道:“那潘自達已有下落啦,敢情他在追蹤一個女人,今天還在附近打圈子哩,那女人便是蠍娘子徐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