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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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煙:安好?我現在正於東之國境內,想到你的子一定很無聊,於是託人帶給你一副柺杖。希望你能夠重新憑藉自己的力量站起來。紙上難以講述旅途事宜,重逢時一定詳加細敘。
珍重。
蘇笑世讀畢短短的信箋,風煙不自覺地出一個溫暖的笑容。好久了,自從搬人暮宮後,她的內心世界就未受到絲毫暖意。
柺杖?為什麼她想不到呢?撫摸著蘇笑世親手製的柺杖,覺特別光滑,把手是心打磨過的,為使她用起來不傷手。她原先僵死的心突然又活絡了,在這囚過自己一年多的暮宮度過兩個月的生活實在是太寂寞,太單調了。她開始蠢蠢動,也許藉助柺杖還能圓她的自由夢。
她嘴角勾起一抹充滿自信的微笑,將柺杖放於兩側腋下,喚出甜兒,在侍女的幫助下第二次學習走路。
“小姐,您別急,萬事開頭難。”蘇甜在主人連摔幾跤後,安道。甜美的笑容與語音透著不忍。因為風煙只能藉著兩柺杖支撐起上半身,而每向前一小步都要使盡上半身的力量才能拖著下半身移動一下,而且是搖搖晃晃的。即使艱難地走了幾步,但卻又因臂力與體力的消耗或者是抓不住平衡的要點而摔得鼻青臉腫。再看下去,蘇甜怕自己的眼淚會止不住地掉下。
“好一句萬事開頭難。”風煙氣吁吁地道。才一會兒功夫,她已經滿頭大汗、渾身泛力了,但血中淌的不安分因子卻被顯出來,她征服過冰山與沙漠,難道還怕兩普通的柺杖?笑話。
“甜兒,扶著我,再來!”她揚起滿滿的鬥志,或許她的生命又有了個新起點。
她可以忘記司徒暮,忘記司徒暮對她的好,為她所做的一切,但就是不能忘記自由,被圍牆圈住的世界對她來講太狹小了。她的心向往更高更遠的地方,有風的地方,隨風自由飛翔的地方…
司徒暮在御書房內來回反覆地踱著步。他想去暮宮看風煙,他們已經十多未見面了,但又害怕,害怕風煙不動聲的木然表情。正如她那在馬車上說的,她對他只有,可悲的是這也是敷衍的。
他記得她待在皇宮的那些子,分明是依賴他,甚至有時候是黏著他的。那時,她即使是悲傷但也不會冷然待他。是的,他清楚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他是她的惟一。好比溺水的人抓住一救命稻草。可是,是他親手毀了這個可以讓他們倆廝守的機會,他使得溺水的人突然清醒認識到,一稻草是救不了命的。
風煙似乎就在一剎那認清了一切,於是她冷漠地放棄掉,轉身與他保持距離。她又開始不屑於他的點滴關懷與照顧,她的靈魂更加虛無飄渺、難以捉摸。
躊躇半晌,他剋制不住自己,仍就決定去暮宮。就算冷眼對他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一直以來都得不到她一絲溫情。
“甜兒,快看!我已經自己能走這麼遠了!”前頭的風煙回首興奮地大喊,嘴角燦爛的笑容難掩削瘦的臉龐。
“甜兒,你走得快點,來追我。快呀…”有著一段距離的領先者興致,然後不顧自己已一身汗水奮力走向前,十多練習使用柺杖總算是略有成效。
有多久?自從山崖摔下來後她就不再有過暢快的歡顏與心情,而遊歷四國的豪也差點在司徒暮自私的愛河中溺斃。現在,她夜晚坐於窗前沉思,心情猶如一潭明鏡清水,憶往事成雲煙。原來,前生種種不過如此,是自己太過沉浸於失去行走能力的哀思裡,才忽略了最重要的東西——一個自由的靈魂。
她該謝蘇笑世,僅副柺杖,寥寥數語就為她烏雲密佈的人生撥雲見。他同司徒朝一樣是她生命中的守護神,皆在她走投無路絕望的時候扶她走過一段坎坷。
“甜兒,明天…不,我想十幾天後,我就可以完全自己行走了。你看…”
“小姐當心!”蘇甜的提醒仍是慢了一步。運動得有些疲力盡的風煙一時不穩,整個身子撲向大地。唉,反正她身上的淤青傷處在這些子裡已添得多了,再多上一兩處倒也不礙。
吻著冰涼的地面,風煙自我解嘲地苦笑,一次小小的跟頭怎可能打擊她滿滿的信心?乏力支撐不起沉重的身體,她認命地等待蘇甜的幫忙。但在大片的陰影當頭罩下時,她抬起頭看到的是一張陰沉、威嚴的臉。原以為他不會再來看她了。
“你就非得要這樣作賤自己才覺得快樂司徒暮厲聲喝問,下抿的顯出他的憤怒。
“那你何苦來讓我作賤呢?九五之尊的你何不讓我自生自滅呢?”她冰冷的言語令特地趕來的人如五雷轟頂。
“都到這分上了,為什麼連守候的權利都不給朕?朕做錯了什麼?”他彎下,拉近彼此的距離。
“沒有錯與對,只有該與不該。王爺自重,風煙僅是一縷輕煙,不值你留戀。”
“不,恐怕朕是一粒塵埃,挽留不住你的視線吧。”他冷哼。
“王爺請別自尋煩惱。”她不願與他太過接近,”甜兒,扶我起來。”
“不用喚甜兒,朕在這裡,你不需要其他人。”司徒暮霸道地抱起癱瘓在地的無情女子。
她閉上眼躲避另一人的容貌,就像從前一樣冷漠對之,剛才興奮的心情在遇到他後已一掃而空。
司徒暮沒將懷中人抱回房間,只在大樹下的石椅上覓到一方休息處。
“你沒有睡意,何故藉此躲我?”他不是傻瓜明白她無聲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