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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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暮時分,無限連綿青山襯著豔紅,千分妖嬈,萬分絢爛。
風煙輕揮手,馬車停了下來。一個多月來的奔波,她來不及將無邊風景的萬千風華盡收眼底,而在這久別的西京城外,她要一覽無遺。
她由馬車上下來,換坐輪椅,蘇甜推著她一同受夕陽無限好,蘇悲則在一側趕著馬車緩緩伴隨。
“皇上,您要等的人此時還未到,恐是今不至了,請早些回宮吧。”一大早,司徒暮就帶著數十名侍衛在城門等候,侍衛們都等得不耐煩了,因此侍衛長才冒死諫言。
但一國之君卻一字不吐,冷冷地掃視一眼,侍衛長瑟縮一下,答案不言即明。忽然,司徒暮眯起眼,遠處出現了人影,還有馬車。
是她,一定是她!他心澎湃,無暇分析自己為何如此肯定便急急衝下城樓。只是當人影越接近,他就越震驚,當影像清楚時,他再也剋制不住衝上前去。
為什麼?為什麼好端端的風煙是坐在輪椅上的?墜崖!是的,答案再明顯不過。為什麼他剛剛才想到?沉澱了兩年的恨意在眨眼間灰飛煙滅。
同樣震驚的還有另一人。
她多笨?風煙暗罵自己,為什麼事先想不到,蘇笑世在西京的朋友無疑是指司徒暮。她理不清重見他時是何種情緒,悲?喜?驚?或者皆有。
她坐在輪椅上,靜靜地,蘇甜已被衝上來的司徒暮嚇住,怔怔地不知所以。
“怎麼會這樣?”千言萬語,出口的只有這麼一句話。
“王爺平安否?”風煙壓制住內心的洶湧,故作輕淡道,卻忘了他已是皇帝。
司徒暮顫抖地單膝跪地,一隻大手撫上心愛女子的廢腿。
“已經沒覺了,是不是?”他輕問,聲音是啞的,然後將臉埋於對方早無知覺的殘腿上,“為什麼會這樣?”她撇過頭,但雙手輕捧住他的臉,手心被溼潤了。鼻子不由一酸。
“何必呢?為我。”他沒有回答,也不能回答,僅剩嗚咽。
“…相逢相失兩如夢,為云為雨今不知風煙下半生如你所願,伴你一生一世。”不,他不要她以這種方式伴他一生一世,他不忍心,也狠不下心。若定要以這種方式才可羈絆住她渴望自由的靈魂,那麼早在兩年前風煙就失去了她的腿雙。他為她痛不生,她畢竟是他惟一鍾愛的女子,此生最想守護的人啊!
還恨她嗎?不了。如果要懲罰,她已受到了最嚴厲的懲罰。他硬冷的心早在見到她的一剎那融化了,只剩憐惜與愛意。
“小姐,這皇宮好大啊,我都不知道原來您同西之國的皇帝陛下是舊識,哎…”蘇甜的話語到最後化為一聲嘆息。
司徒暮將風煙安置在三千美女的後宮,但並未撥給她任何一間嬪妃入住的宮殿,直接將她人自己的正殿,便於照顧。
“你嘆什麼?”風煙問。
“我在嘆我們家大人怕是娶不到您了。”人宮十多天,一向聰明伶俐的她早巳看出司徒薯與風煙之間的不同尋常。
蘇笑世…他現在在何方漂泊?要是她也能行走如常的話,或許真會嫁給他。因為他們皆屬於風,喜各處,攜伴而行也許是件不錯的事,可是…如今的她只能坐在輪椅上發呆。
“小姐可喜歡我家大人?”蘇甜一笑起來,兩個酒渦就特別明顯,人見人愛。
“當然喜歡。”她老實地回答,蘇世笑在她心裡就如司徒朝一般。
“那我們家大人同西之國的陛下,您更喜歡誰?”
“更喜歡誰?”她覺得好難回答,她對司徒暮豈能以“喜歡”兩字形容。
“不知道。”你就再別問了,還是替我去書庫取本書吧。
““您想看什麼書?”
“隨便挑幾本就可以了。”最主要的是能將不停追問的人支開,長時間的對話讓她厭煩。現在她需要的是安靜,是寧靜,她要自己這顆尋覓的不安分的心沉澱下來,她已沒有能力再四海漂泊。
“我這就為您去取,您若有什麼差遣就叫花、秋月兩人。”花、秋月原是服侍司徒暮的宮女,如今服侍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