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詩人是忌妒的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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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瑪曼不得不厚著臉皮幹下去;她在姑娘身邊坐下來。"你發生了什麼事?我剛回家就聽見這樣可怕的聲音…可憐的人!"她搖出二十粒藥放在一塊方糖上。"對這些腹部絞痛我再清楚不過了!一下這個,你馬上就會好的…"她把這塊糖舉到姑娘嘴邊。姑娘的嘴
順從地伸出來接糖,就象它剛才順從地伸出來接雅羅米爾的吻一樣。
瑪曼在極度興奮的憤怒下衝進兒子的房間。現在憤怒已經平息,但興奮還在:她盯著那張微微開啟的小嘴,到一陣強烈的慾望,想拉開姑娘身上的毯子,看看她的全
體。破壞由姑娘和雅羅米爾組成的那個小小的充滿敵意的世界的統一;撫摸他所撫摸的東西;認領它,佔有它;把兩個軀體都裹在她那空氣般的擁抱中;把自己浸在他們那藏著
惡的
體裡(她注意到雅羅米爾的短褲撂在地板上);
野而無知地來到他們中間,彷彿這全都是一個腹部絞痛的問題;同他們在一起就象從前同雅羅米爾在一起時一樣,用她
著的
房去喂他;跨過這一暖昧無知的橋樑,進入他們的嬉戲和他們的愛情;象天空一樣籠蓋著他們的
體,與他們合為一體…
她的動使她
到恐懼。她建議姑娘做深呼
,然後很快地離開了房間。
警察總局大樓前停著一輛關閉的小公共汽車,一群詩人聚集在周圍等待司機。其中有兩位警察,他們是這次詩歌晚會的組織者之一,雅羅米爾也在這群人中間。他認識幾位詩人的面孔(比如,那位白髮蒼蒼的詩人,他曾參加過雅羅米爾學校的一次會議,朗誦過一首關於青的詩歌)。雖然最近一本文學雜誌發表了他的五首詩,使他的羞怯多少有點減輕,但他還是不敢對他們中任何人說話。為了以防萬一,他把這本雜誌
在外衣的
部口袋裡,這使得他的半邊
脯象男人一樣平坦,另外半邊卻象女人一樣具有挑逗
。
駕駛員終於來了,詩人們(共有十一個,包括雅羅米爾)爬進公共汽車。開了一小時後,車子停在令人心曠神恰的鄉間,詩人們走出來,兩位警官指給他們看一條河,一個花園,一座別墅,領著他們穿過整幢大樓,教室,禮堂(歡樂的晚會很快在這裡開始);他們被迫窺視每間屋有三張位的一排宿舍,那些修警察課程的人就住在這裡(這些人吃了一驚,跳起來立正,就象在官方視察中採用的那種誇張的軍人姿態),最後詩人們被帶到指揮員的辦公室。等待著他們的是一盤三明治,兩瓶酒,穿軍服的指揮員,而更妙的是,一個特別美麗的姑娘。他們依次與指揮員握手,咕嚕著報出他們的名字。指揮員指著那個姑娘。"這位年輕女士負責我們的電影小組。"他開始向十一位詩人解釋(與此同時,這些詩人正在依次同那位姑娘握手),人民的公安部隊有自己的俱樂部,在那裡正在開展豐富的文化生活。他們有一個戲劇小組,一個合唱隊,最近在這位年輕女士的指導下又成立了一個電影小組;目前她還是電影學校的學生,她一直很樂意地在為年輕的警察們提供幫助。他們努力給她提供她所需要的一切:一部高檔的攝影機,最新的照明設備,最重要的是,熱情的小夥子;指揮員開玩笑地說,他不太清楚,這些熱情是因為對電影
興趣,還是對這位年輕漂亮的電影攝製者
興趣才
發出來的。
同每個人握完手後,這位年輕女士對站在巨大反器後的幾位年輕人點了點頭,霎時,詩人們和指揮員便發現他們自己正在聚光燈的強光下嚼著三明治。指揮員試圖進行自然、輕鬆的談話,但卻不斷被姑娘對攝製人員的命令打斷。燈光變換了幾次,終於攝影機開始輕聲地嗡嗡起來。拍電影的幾分鐘歡樂過去之後,指揮員對詩人們的合作表示
謝。他看了看錶說,大家已經在急切地等待著他們了。
"詩人同志們,請這邊走,"一位組織者說,開始在一張字上念著他們的名字。詩人們按字母順序排列起來,聽他的信號就齊步走向主席臺。臺上有一張長桌,每一把椅子都標著詩人們的姓名座位卡。當他們坐下來時,擁擠的禮堂響起了一陣掌聲。
這是雅羅米爾第一次出現在人群面前。他心花怒放,這種陶醉整個晚上都沒有離開過他。總而言之,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詩人們在他們指定的座位上坐定後,一位組織者走到安放在長桌一端的小講臺前,向十一位詩人表示歡
,然後介紹他們。被提到名字的詩人們一個接一個站起來鞠躬,大廳裡爆發出一陣陣的掌聲。雅羅米爾也鞠躬,掌聲使他不知所措,好一會兒才注意到看門人的兒子正在前排向他揮手。他點頭作答,這個小小的動作全場都看見了,這給了他一種愉快的自在的
覺,因此在晚會過程中他朝他的朋友點了好幾次頭,就象一個在舞臺上
到完全自在、愜意的人。
詩人們是按字母順序坐著的,雅羅米爾發現自己正好在那位銀髮蒼蒼的詩人左邊。"我親愛的孩子!多麼叫人驚奇!前幾天我在雜誌上看見了你的詩。"雅羅米爾很有禮貌地微笑,那位詩人繼續說,"我決心記住你的名字。它們的確是出的詩,我真的很喜歡它們。"他還沒來得及繼續說下去,那位組織者再次走到麥克風前,要求詩人們選一些他們最近的作品來朗誦。
於是,詩人們按照字母順序一個接一個走到小講臺前,朗誦幾首詩,答謝聽眾的掌聲,然後回到坐位上。雅羅米爾不安地等著輪到他;他擔心會結巴,他擔心他的聲音會顫抖,他什麼都擔心;他站了起來,象一個夢遊者朝小講臺走去;他沒有時間思考。他開始朗誦,唸了幾行詩後他的信心便增強了。詩剛一念完就博得了熱烈的掌聲,持續時間比他前面任何一個詩人都長。
這個獎勵增強了雅羅米爾的自信心,他更加信心十足地朗誦第二首詩。他一點也沒留意到兩臺巨大的反器突然亮了,攝影機就在幾步遠的地方嗡嗡響起來。他假裝沒有意識到這一活動,順暢地繼續他的朗誦。他甚至還從紙上抬起眼睛,望了望昏暗的大禮堂,而且還望了望攝影機旁邊那個特殊的地點,那位年輕漂亮的製片人就站在那裡。又是一陣掌聲,雅羅米爾又讀了兩首詩,聽見攝影機的嗡嗡聲,看到那拉攝製者的面孔,鞠躬,回到他的坐位上。這時,那位白髮銀絲的詩人從椅子上站起來,將他莊嚴的頭向後傾,張開雙臂,緊緊摟住雅羅米爾的背。"我的朋友,你是一名詩人!你是一名詩人!"然後由於掌聲還在繼續,他轉向聽眾,低下他滿是銀髮的頭。
第十一位詩人表演完後,組織者再次走上講臺,向每個詩人致謝,然後宣佈休息片刻,休息之後,任何聽眾只要有興趣可以回來與詩人們談。"這部分節目不是強迫的,是自願的,只涉及那些
興趣的人。"雅羅米爾陶醉了;人們緊握他的手,聚集在他周圍;一位詩人自我介紹說他是一家出版社的編輯,並對雅羅米爾還沒有出版一本書表示驚異;他請求雅羅米爾送他一本詩選;另一位詩人邀請他參加一個學生組織安排的一次會議。當然,看門人的兒子也緊挨在雅羅米爾身邊,向大家說明他倆從童年時代起就是好朋友。指揮員握著雅羅米爾的手說,"看來,今天晚上的佳冠屬於最年輕的詩人!"然後他轉向其他詩人,宣佈說他很遺憾,他將不能參加討論會,因為他得去主持隔壁馬上就要開始的舞會。他微笑著打趣說,附近村莊的女孩們全都成群結隊地湧向舞廳,因為他的警察們是一群很英俊的小夥子。"不要緊,同志們,我敢肯定,這不會是你們最後一次來這裡訪問。謝謝你們那些美好而鼓舞人心的詩!歡
你們不久再來看我們!"他同大家握手,然後離開到隔壁大廳去了,從那裡已經傳來了舞曲聲。
幾分鐘前還回響著震耳聾掌聲的禮堂,現在卻一片寂靜,幾乎空了。詩人們聚成一個小圈,在講臺前面等待,對他們表演的反響還在
動著他們。一個警官走到麥克風前宣佈:"同志們,休息結束,我把發言權還給我們的貴賓。願意參加討論的人請坐下來好嗎?"詩人們回到他們的坐位上,在空蕩蕩的禮堂前排,大約有十個人面對著他們坐了下來。在他們中間有看門人的兒子;那兩個在汽車上陪伴詩人們的組織者,一位拄著柺杖,有一條木腿的老人,還有幾個模樣不引人注意的男人,甚至還有兩個女人。一個看上去有五十歲左右(也許是辦公室的秘書),另一個就是那位電影攝製者,她完成了她的拍攝,此刻正用一雙平靜的大眼睛看著詩人們。隔壁歡樂的舞曲聲越來越響,也越來越誘惑人,但對詩人們來說,這位漂亮女人的在場卻更有意義,更令人鼓舞。坐在臺上的詩人與坐在禮堂第一排的群眾人數大約相等,這兩群人謹慎地互相注視,就象雙方足球隊排列在場上,等待著開球。令人痛苦的沉默持續著,雅羅米爾對他這一隊的能力越來越
到不安。
然而,雅羅米爾低估了他的同伴們。他們中間的一些人已經歷過成百次類似的場合,因此這種討論已經成了他們的專長。讓我們也回憶一下前後的歷史:這是一個討論和開會時代。形形的協會,黨團組織,工人俱樂部和聯誼會都在忙於組織文娛晚會,邀請各種各樣的畫家,詩人,天文學家,農學家和經濟學家參加會議。這類活動的組織者們由於他們的努力而受到尊敬和獎賞,因為這個時代需要革命活動;但由於缺少革命的障礙,這種熱情就不得不引導到開會和討論中來。而畫家,詩人,農學家和經濟學家們喜歡開會,因為這樣可以證明他們不僅是深奧的專家,而且是與群眾生動聯繫在一起的真正的革命者。
因此詩人們非常悉聽眾們提出的問題;他們知道這些問題會按照統計法的絕對規律反覆地重現。他們知道有人一定會問:同志,你最初是怎樣開始寫作的?他們知道還有人會問:你寫第一首詩時多大?他們知道有人肯定會詢問:你最喜愛的作家是誰?聽眾中間也肯定會有人為了顯示自己
悉馬克思主義而提出這樣的問題:同志,你怎樣理解社會主義現實主義?他們知道除了提問,聽眾還會勸誡他們寫更多這方面的詩,關於(1)出席討論會的人的職業。(2)青
,(3)資本主義制度下生活的罪惡。(4)愛情。
最初片刻的沉默不是由於缺乏經驗造成的;相反,正是由於詩人們過分按照常規及職業態度行事而引起的。在某種程度上,也許也應該怪罪於配合不好,因為這群詩人以前從來沒有在一起過,他們沒有預先商定的開球方式、最後,那位白髮如銀的詩人打破了沉默,他講得很漂亮,令人鼓舞,十分鐘的即興演說之後,他邀請這排聽眾隨便提他們想到的任何問題。既然詩人們對這場比賽已熱心起來,於是他們顯示出口才,自動配合得天衣無縫。他們讓每個詩人都適當地表演一番,巧妙地互相讚揚,時而嚴肅地回答,時而詼諧地講一些軼事。所有基本的標準問題都恰當地提了出來,也都恰當地給予了標準回答。(誰不會被那位白髮詩人對於何時及怎麼寫第一首詩的回答所住呢?他解釋說要不是為了他的貓米基,他永遠也不會成為一名詩人,因為正是她
勵他在五歲時創作了第一首詩。他開始背誦這首詩,由於對面那排人不知道是不是該把它當真,他開始格格地笑起來,結果所有的人——詩人們和提問者——全都盡情地大笑起來。)預料中的勸誡也出現了。正是雅羅米爾的老同學首先站起來,發表了一番嚴肅的言論。是的,詩歌晚會
彩極了,所有的詩人都是第一
的。但是,是否有人注意到,儘管事實上呈獻了三十三首詩(假定每個詩人平均三首詩),但卻沒有一首詩提到國家安全力量,哪怕是間接的?有誰能真正地堅持認為,在我們的生活中,人民警察沒有起到一個至少值得我們注意和尊敬的三十三分之一的作用呢?
接著,那位中年婦女站了起來。她說她完全贊同雅羅米爾的老同學剛才表達的意見,但她還有一個完全不同的問題:為什麼近來很少有人寫愛情?從提問者的隊伍裡傳來一陣壓低的笑聲。這位婦女繼續說:畢竟,在社會主義制度下人們也要相愛,他們會喜歡一些描寫愛情的詩。
白髮如銀的詩人站起來,鞠了鞠躬,然後說,這位女士完全正確。一個社會主義者為什麼應以愛情為恥?愛情有什麼過錯?我是一個老人,他說,但我不怕承認,當看見女人穿著單薄的夏裝,顯示出她們年輕人的身軀時,我總是情不自
地要轉過頭去。提問者的隊伍懷著共謀犯罪的同情竊笑起來。老詩人繼續說:我應該為這些年輕美麗的女人獻上些什麼呢?我應該給她們一把繫著紅緞帶的鐵錘嗎?或者當我來表示我的敬意時,我應該帶一把鐮刀來
在她們的花瓶裡嗎?不,我獻給她們玫瑰花;愛情詩就象我們獻給可愛女人的玫瑰花。
是的,說得對,那位婦女急切地表示贊同。老詩人受到這一反響的鼓勵,從他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束手稿,朗誦了一首很長的愛情詩。
是的,是的,這太美了,那位婦女動地說。但這時,一位一直在充當這次晚會組織者的警官站起來說,這些詩行的確很優美,但即使是一首愛情詩也應該讓人們能分清,它是不是一個社會主義詩人寫的。
但是,社會主義愛情詩同其它愛情詩怎麼能有區別呢?那位婦女問,她仍然著於老詩人憂鬱地低下的白髮蒼蒼的頭,著
於他的詩歌。
當其他人發言時,雅羅米爾保持著沉默,但他知道他一定要講話,他覺得他的時刻終於到了。畢竟,很早以前,遠在他拜訪那位畫家,聚會神地聽他講述新藝術和新世界的那些
子,他就思考過這個問題。
啊,又是畫家,從雅羅米爾嘴裡發出的又是畫家的聲音和話語!
他說了些什麼?在舊的資產階級社會,愛情被金錢、社會地位以及種種偏見所嚴重變形,它永遠不可能成其為自身,它始終只是真正愛情的一個影子。只有在新時代,掃除了金錢的力量和偏見的影響,才能使人成為完整的人,恢復了愛情的光輝。社會主義的愛情詩就是這一偉大的、解放的情的聲音。
雅羅米爾對自己的雄辯到滿意,並注意到一對平靜的黑眼睛在疑視他。他覺得,"真正愛情"和"解放的情
"這些詞從他嘴裡
出來,就象勇敢的船隻駛進那對黑
大眼睛的港灣。
但當他講完後,一個詩人譏諷地微笑說,"你真的認為你詩中的情比亨利希·海涅詩中的情
還要多嗎?維克多·雨果的愛情對你來說似乎太卑賤了嗎?你是否想告訴我們,一個象聶魯達這樣人的愛情由於金錢和偏見而變成了畸形嗎?"出乎意料的一擊。雅羅米爾不知所對;他臉紅了,那對黑眼睛目睹了他的恥辱。
那位中年婦女對雅羅米爾同伴的嘲攻擊
到很高興,她說:"同志們,你們為什麼要干預愛情?愛情永遠都是一樣的,謝天謝地。"那位組織者回答:"噢,不,同志,你錯了!"
"不,我說的不完全是這個意思,"那位詩人迅速話,"但是,舊
愛情詩和現代愛情詩之間的區別並不在於情
的力量和真實。"
"那麼,區別在哪裡?"中年婦女問。
"在這裡:從前,愛情——甚至最祟高的愛情——總是對令人厭倦的社會生活的一種逃避。但今天,人們的愛情卻與我們的社會責任,我們的工作,我們整體的鬥爭緊密地聯繫在一起。這就是現代愛情詩新的優越所在。"對面那排人表示贊同這個系統的闡述,然而,雅羅米爾突然輕蔑地大笑起來:"這種優越,我親愛的朋友,一點也不新。過去的偉大作家難道沒有把愛情與社會鬥爭聯繫起來嗎?雪萊著名詩中的戀人都是在生死攸關的時刻共同獻出了生命的革命者。這就是你所說的愛情脫離了社會生活的意思嗎?"接著是一陣令人難堪的靜默。剛才,雅羅米爾還不知道怎樣回答那位同行的反對意見,現在輪到他的同行一下子語了,於是就會產生這樣的印象(一個無法接受的印象):在昨天和今天之間沒有真正的區別,新世界實際上是一個幻覺。事實上,那位中年婦女就又站了起來,帶著急切的微笑大聲說,"我們在等待,同志們。告訴我們——今天的愛情同過去的愛情有什麼區別?"在這關鍵時刻,當每個人都倉皇失措時,那位有條木腿的男人
了進來。他一直在仔細地聽著辯論,但明顯表
出不耐煩。現在他費力地站起來,讓自己靠在椅子上直立著。"同志們,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他說,同排的人開始對他嚷道,這沒有必要,因為他們都非常
悉他。"我不是向你們自我介紹,而是向詩人同志們,我們的客人。"他反駁說。由於他明白單單介紹他的名字對詩人們來說意義不大,於是他開始簡略地敘述他的生世。他在這個地方工作了近三十年;還在科克瓦拉先生的時期他就被僱用在這裡了,那位工廠主把這座別墅作為消夏之居。整個大戰期間他一直都在這裡,蓋世太保逮捕了科克瓦拉先生以後,把這幢房子接管過來作為娛樂中心。戰後這座別墅曾
給天主教徒,現在它屬警察所有。"但是就我看到的一切來說,沒有任何政府象共產黨那樣關心我們勞動人民。"儘管如此,今天的一切也還不是盡如人意。"在科克瓦拉的時期,在蓋世太保時期,在天主教徒時期,公共汽車站總是在別墅對面。"那是多麼方便。他只需跨出門就到了公共汽車站。突然之間,沒有任何理由,他們就把車站移到離此兩條街段的地方。他對他能想到的所有政府部門和機關提出了抗議。沒有用。他用柺杖搗著地板:"這座別墅現在應該屬於勞動人民!因此請你們告訴我,為什麼象我這樣的一個勞動者卻不得不走兩條街去趕公共汽車?"坐在前排的人回答說(半是不耐煩,半是逗趣),他們已經給他解釋過一百次,公共汽車現在要停在那個新建的工廠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