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溫迪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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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彼得，別在我身上費仙塵了。”溫迪站了起來；這時，彼得突然到一陣恐懼。

“怎麼回事？”他喊，往後退縮著。

“我去開燈，”溫迪說，“你自己一看就明白了。”就我所知，彼得有生以來，這是第一次害怕了。

“別開燈。”他叫道。

溫迪用手‮撫‬著這可憐的孩子的頭髮。她已經不是一個為他傷心的小女孩，她是一個成年婦人，微笑地看待這一切；可那是帶淚的微笑。

然後溫迪開了燈。彼得看見了，他痛苦地叫了一聲；這位高大、美麗的婦人正要彎下身去把他抱起來，他陡然後退。

“怎麼回事？”他又喊了一聲。

溫迪不得不告訴他。

“我老了，彼得。我已經二十好幾了，早就長大成人了。”

“你答應過我你不長大的！”

“我沒有辦法不長大…我是一個結了婚的女人，彼得。”

“不，你不是。”

“是的，上那個小女孩，就是我的娃娃。”

“不，她不是。”可是，彼得想這小女孩大概真是溫迪的娃娃；他高高舉起了手中的短劍，朝睡的孩子走了幾步。不過，當然他沒有砍她。他坐在地板上泣起來。溫迪不知道怎樣安他才好，雖然她曾經很容易做到這一點。她現在只是一個女人，於是她走出房間去好好想想。

彼得還在哭，哭聲很快就驚醒了簡。簡在上坐起來，馬上對彼得興趣了。

“孩子，”她說，“你為什麼哭？”彼得站起來，向她鞠了一躬；她也在上向彼得鞠了一躬。

“你好。”彼得說。

“你好。”簡說。

“我叫彼得·潘。”他告訴她。

“是，我知道。”

“我回來找我母親，”彼得解釋說，“我要帶她去永無鄉。”

“是，我知道，”簡說，“我正等著你哩。”溫迪忐忑不安地走回房間時，她看到彼得坐在柱上得意洋洋地叫喊著，簡正穿著睡衣狂喜地繞著房間飛。

“她是我的母親了。”彼得對溫迪解釋說；簡落下來，站在彼得旁邊，她臉上出了姑娘們注視他時的神情，那是彼得最喜歡看到的。

“他太需要一個母親了。”簡說。

“是呀，我知道，”溫迪多少有點淒涼地承認，“誰也沒有我知道得清楚。”

“再見了。”彼得對溫迪說；他飛到了空中，不知羞的簡，也隨他飛起；飛行已經是她最容易的活動方式了。

溫迪衝到了窗前。

“不，不。”她大喊。

“只是去進行季大掃除罷了，”簡說，“他要我總去幫他進行季大掃除。”

“要是我能跟你們一道去就好了。”溫迪嘆了一口氣。

“可你不能飛呀。”簡說。

當然，溫迪終於還是讓他們一道飛走了。我們最後看到溫迪時，她正站在窗前，望著他們向天空裡遠去，直到他們小得像星星一般。

你再見到溫迪時，會看到她頭髮變白了，身體又縮小了，因為，這些事是老早老早以前發生的。簡現在是普通的成年人了，女兒名叫瑪格麗特；每到季大掃除時節，除非彼得自己忘記了，他總是來帶瑪格麗特去永無鄉。她給彼得講他自己的故事，彼得聚會神地聽著。瑪格麗特長大後，又會有一個女兒，她又成了彼得的母親。事情就這樣週而復始，只要孩子們是快活的、天真的、沒心沒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