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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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回去找盧永錫他們,可是已經給他添那麼多麻煩了,再去打擾就太不好意思了,搞得人家還真以為我是到韓國逃亡來的。現在沒有護照,張凱輝還“好心”地把我在韓國的期限推後,現在指望移民局把我送回祖國是不可能了。我苦笑著繼續前進。
“欣!”這世界上就有這麼巧的事!金知南竟然總在我最孤立無援的時候及時出現在面前,跟電視劇似的。我上了車。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我懷疑他給我安了什麼衛星定位系統。
“我一直在找你,派人去打聽你的下落,可是一直都沒有音信。我估計你會回公寓,所以一直留意附近的情況。”真佩服他的能力!
“看來全漢城的人都認識我了!”我有些無奈“你太興師動眾了,還搞個通緝令到處發佈,我可算出名了。”
“什麼通緝令?”他問。
“電視上那個廣告──尋找某男。”我誇張地比劃那四個大字。
“哦,你說那個啊。那不是我做的,你應該知道有人比我更想找到你。”我無言。
“欣,你的傷口怎麼樣了?”他問。
“還好。這三天收穫真不少,”我自嘲“完全悉了漢城的人文地貌。”金知南把車停在一幢並不起眼的小型別墅。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參觀一下我的寒舍。”嘿,這小子,中文不錯!我暗自笑道。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屋裡的佈置非常溫馨,每樣東西都很緻,連沙發都散發著漫氣息。
“請坐。”他做了個手勢讓我坐在沙發上,然後把我的行李提了進去,邊走邊問我:“欣,你在這裡住一兩天介意嗎?”我笑而不答,拒絕似乎太不禮貌了。一會兒他端出來一杯香濃的咖啡,放在我跟前的玻璃桌上。
“謝謝。”我覺得有些拘束。我們隨便聊了一會兒,我趁機仔細觀察屋裡的佈局,他似乎留意到我不斷轉悠的眼球,主動邀請我參觀各個房間。
實際上,韓國人不同於中國人,不喜歡外人隨意參觀私人房間,就算再悉的朋友,也是駐足於客廳。看來金知南太悉中國人的生活習慣了,竟然帶我參觀了每個房間,並一一作了解釋,告訴我房間的作用。
我覺得很不好意思,彷彿是在查看別人的隱私。
“欣,把這裡當作你的家,這是你的房間,如果有什麼事可以叫我,我的在對面。欣,你好像很拘束。”他總是一針見血,我尷尬地咧著嘴,他笑了“你有時候像個孩子。”說著拍拍我的肩膀。我走進我的臥室,淡黃的基調,鋪、櫃子…一切都簡單大方,非常符合我的口味。而且還有一臺晶電腦,似乎專門為我設計的。
“喜歡嗎?”他問我。我點點頭,能說什麼!再說一些之類的話?反正也是一兩天的事情,總比住在酒店強。
“好,你先悉一下,我在客廳等你。”他轉身出去。我把皮箱放到壁櫥裡,再看看四周,搖搖頭,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我回到廳裡,他剛放下電話。
“欣,過來,坐!”我在他身旁坐下了。
“今晚在這裡吃好嗎?”他問我。
“這裡?”我想起那乾淨透亮的廚房,估計這傢伙從不在家裡吃飯,難道他叫外賣?
“來韓國這麼多天,總吃韓菜你不習慣,所以今天我讓人買了些東西,我們自己在這裡做,你看怎麼樣?”
“你會做中國菜?”我生怕這個重任又落到我一個人頭上。他笑著說:“你是小看我?好,我做幾個讓你嚐嚐!”沒多久,有人送來了許多新鮮的蔬菜和魚,金知南脫下外套,捲起袖子走進了廚房。有意思!還真像那麼回事。我也跟了進去。
***只見他嫻地把切成細絲,然後加上各種調料,大概是看我一副監工似的盯著他的每一個動作讓他到不舒服,直接把我轟出廚房。
“欣,你我各做三個菜,看看誰的味道好。你先到外面去。”我不可思議地搖頭笑著,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大廚很快就完成了他的任務,香是不錯,就不知道味怎麼樣了。
“該你了!”他擦著手說。
我看著廚房裡的各青菜,有的都叫不出名字,這地理位置的確造就了不少奇異品種!不知道這些是什麼東西怎麼做?我納悶了半天,幸好全世界的豬長得一個模樣,還有雞蛋我認得。
萬一敗給一個韓國人不是很沒面子!我卯足了勁兒做了糖醋、西紅柿雞蛋還有豆腐魚湯,偷偷嚐了一口,幸好還對得起自己。
將近一年賴在張凱輝那裡,琴姐負責三餐,我的技術明顯後退了好幾級,手藝生疏了許多。唬一個韓國人應該是可以的,他的三個菜雖說好看,但不一定中吃。
我一邊自我安,一邊把菜端出去。晚飯上他嚐了一小口我做的東西,馬上就給出“意見”要麼下手重了,要麼火太旺了,理由很充分,我沒有辯駁的機會。他的手藝的確夠水準,我憋了半天也挑不出病來,但是甘拜下風我又不服氣,只好裝個悶葫蘆。
“你什麼時候拜師學藝當中國大廚了?”我心裡很不服。
“呵呵,我到了中國就喜歡中國菜,味道很好,講究香味,相對來講,我們這裡的就比較單一。如果問我什麼時候學的廚藝,我倒是忘了具體時間,大概是十年前。”他看著我說。
十年廚齡,難怪手藝這麼好,我平衡了許多。他為我倒了半杯白蘭地,然後舉起杯,微笑著說:“欣,謝謝你與我共進晚餐。”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應該是我謝他。這些客套的話少講為妙!於是我和他碰杯後一飲而盡。這個晚上,儘管知道自己的酒量夠遜,我還是喝了很多,他也喝了不少,我們說了很多話,但具體說了些什麼我想不起來了。
暈沉沉地躺在沙發上,他把燈光打暗,放著輕音樂。這樣富有情調的氣氛下我昏昏睡,腦子裡晃動著張凱輝的身影,離開時的眼神一遍又一遍地出現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我的口越來越痛,雙眼開始溼。金知南坐在我身邊,右手摟著我的肩,左手輕輕地縷著我的頭髮。
我仰著頭,枕在沙發靠背上,儘量不去胡思亂想,可是人要是喝多了意志就沒法指揮,過去的一幕幕越來越多的呈現在我眼前…我用雙手捂著眼睛,抓著頭髮,緊皺雙眉。
漸漸地一種久違的體從眼角滾落下來,連我自己都沒發覺。金知南擦去了我的淚痕,輕輕地叫著我的名字:“欣…欣,你沒事吧?哭出來吧欣,會好受一些。”
“啊──”我呻了一聲,口堵得慌。白蘭地的後勁這麼大?醉了那麼多回,卻從未如此難受。也許吐出來會好受些,可是每次醉酒我都是有進無出的,很少汙染環境,這次也不例外。
金知南擁著我,動作非常輕柔,讓人到很舒服。我不由得把頭埋在他前,受他此起彼伏的口和淡淡的古龍香水味道。
這是我們認識以來我第一次如此放鬆地和他近距離接觸。雙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襯衫,喉嚨被什麼東西卡住又漲又疼,想哭又哭不出來,看來我的淚腺已經枯竭了。
他輕撫著我的後背,親吻著我的頭髮。動作是那麼的溫柔,不想起小時候母親摟著我讓我安然入睡的情景,一切都太虛無飄渺。
我蜷成一團,一點兒聲音也發不出來。清醒!清醒可能會緩解痛苦!我猛地坐了起來,頭靠在沙發上,微張著嘴,盯著天花板。
“欣,喝不喝水?”他問。我搖搖頭,目光落在他的眼裡,就這樣,我們彼此注視著對方…金知南慢慢探身下來,我們的臉越來越近,他的呼氣噴在我的臉上,越來越熱…最後我們的碰在一起,我鎮住了。
他微微張開雙,輕輕地含住我的,然後舌頭輕柔地開,很有技巧地探進我的嘴裡…這一切都太溫柔了,溫柔得讓我難以自持…***“對不起。”我撇開頭,閉上雙眼,中斷了他的“溫柔”金知南有些意外,淡笑了一下。
“欣,該說抱歉的是我。”我站起身,趔趄了兩步,他馬上扶住我,我輕輕推開他,摸進臥室,一頭紮在上。醒來已是隔天中午。我走出臥室,金知南在沙發上看報紙。
“欣,你醒了?”他跟我打招呼。我抹了一把臉,點了一下頭。桌上擺好了飯菜,看樣子他又當了一回大廚。我回頭,他已經走到我身邊。
“怎麼樣?還對味兒吧?”
“你別再做了,費時間的。亨利達現在不忙嗎?”他微笑著把手放在我的肩上。
“沒事,烹調是我的個人愛好。如果你嫌我做的不好,我可以僱箇中國廚師。”
“那倒不必,我的嘴可沒那麼刁。再說我不能來這白吃白住啊,從明天開始乾脆我來做吧,反正也是閒著。”估計是我還沒睡醒,隨口來這麼一句,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金知南高興得兩眼放光。
“欣,就這麼定了!”我說我反悔,他不答應,我只好硬著頭皮暫時留在韓國當保姆。吃完飯後他就出去了,我開始滿屋子晃悠,突發起想學習韓語,拿出我當年考託考g的動力,韓語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雖說漢城婦孺老小都懂英文,但看著滿大街那些陌生的符號心裡總是不舒服,不由得暗歎咱漢語的博大深怎麼就沒把周邊國家給同化了。
傍晚有人送來外賣,都是我喜歡吃的東西。這金知南考慮得太周到了,總讓我覺得虧欠他點什麼。他很晚才回來,把一個淡棕的小本子遞給我。
“張凱輝給你的,他回國了。”我吃驚地看著他,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還說什麼?”金知南搖搖頭,我的口又難受起來。看著他走進自己的房間,我的手抖了起來。完了?一切都結束了?他一聲不吭就這麼回國了?我顫抖著掏出煙盒,一接著一,讓自己沉浸在灰白的煙霧裡。
轉眼一包煙被我消滅了,我回到我的臥室,仰面躺在上,木然地盯著天花板。張凱輝,你這麼快就放棄了,我王欣還想繼續和你玩下去!我們不是還有40天的期限嗎?你所謂的一見鍾情竟然只是曇花一現!我苦笑著,淚水順著眼角了出來…隨著那枯井似的淚腺泉湧般地汩出大量體,我默默地體會心中別樣的覺。
這他媽算什麼?我已經愛上他了?不可能!他只是頭猛獸,一頭能起我極大興致的猛獸,如今他消沒了,我只是一時失去對手到失落而已。一切都會恢復正常的!門外隱約傳來金知南走動的聲音,他──究竟會在我生命中扮演什麼角?我佩服他對心理學的掌握程度,似乎我的每一個心思他都非常清楚,並能恰如其分地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