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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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漫無目的地在漢城街道上轉悠,腦子裡一片漿糊。九月初的漢城,風有些冷,吹亂了我的頭髮,也吹痛了我的心。不知不覺走進漢江公園,夜幕籠罩下的江水令人心寒,遠處的閃爍的燈光彷彿一下子就被這股寒氣所沒。
我坐在江濱的護攔上,看著不遠處出現的幾個黑影在草地上坐著、躺著、走著,靜靜地聽著江水緩緩動的聲音,一切都那麼的縹緲。
掏出煙,叼在嘴裡,打火機打了好幾次都沒能把火點燃。突然有隻手握著點火的打火機遞到我面前,我抬頭一看,是一個穿著時髦的年輕人,可惜他揹著光,我沒能看清他長什麼樣。
我點著煙,猛了一口,說了聲:“thanks。”
“你不是韓國人?”他用英語問我。我點點頭,著煙。他在我身邊坐下了。
“你在觀賞風景?”我笑了一下,沒回答。
“知道嗎,”他繼續說“我很少來這裡,儘管我是在這裡長大的。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就來這裡透透氣。我叫盧永錫。能告訴你的名字嗎?”
“王欣。”我淡淡地說,也沒像往常那樣伸手去示好。路燈的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典型的韓國人的模樣,略長的臉,眼睛不大,五官清晰。
“喜歡這裡嗎?”他歪著頭看我“來漢城多久了?”我沒心情和他搭訕,只是靜靜地看著江面。他到無趣,不說話了,和我一樣,
著煙看著遠處。大概是
到太無聊了,他叫了我一聲:“誒,夥計,你想不想到其他地方去找找樂子?”
“哪兒?”
“咱們去酒吧怎麼樣?我請客。陪我喝幾杯。”他和我說話的時候總是看著我的眼睛,很有教養的樣子。
我點點頭,往身上一摸,幸好錢包還放在身上,不至於身無分文,落魄到需要別人救濟。我隨他走進漢江邊的一家小型酒吧,基調還行,可惜我沒興致去欣賞它的佈局。
櫃檯的女孩帶著職業微笑問我們需要什麼。他說要一杯雞尾酒,然後轉頭問我:“嘿,你喝什麼?”
“威士忌。”我說。他告訴我這裡有很多朋友,他們經常來這裡happy,正說著,幾個女孩笑地走過來和他打招呼。他向她們介紹我,可惜說的都是韓語,我什麼都沒聽懂,不知道他有沒有添油加醋。其中一個穿著牛仔褲的女孩一直盯著我,這種看雜耍似的眼光讓我
到很彆扭。
“你好,我叫lucy。”那個女孩主動伸出手,我回應著和她握手,說一些很高興認識你之類的廢話。
她大方地在我身邊坐下,盧永錫忙著和其他女孩打情罵俏,我納悶他不是說他心情不好嗎,這麼快就恢復了?
“王先生,你好像不開心?”這女孩心細。
“叫我王欣。”我抿了一口酒“你不喝點什麼?”
“給我來杯蘇打水。”她向服務員打了聲招呼,隨後馬上轉向我“你很帥!”我差點兒沒噎著,臉漲得通紅。看到我這糗態,她大笑起來。
“哈哈!”她碰到我胳膊上的傷口,我觸電似的地了一下。
“怎麼了?”她問我。
“沒事。”我慶幸還好沒讓她看到我襯衫的慘狀,否則不知道又要誇張成什麼樣了。
“看起來你不像來韓國度假的,我看其他中國人來這裡都很高興,覺你是來受罪的。”她倒
想研究我。
“那你覺得我是幹什麼的?”
“演員,或者歌星!”她瞪著大眼說。
“哦?看來我生來明星相?”我笑了,看她這樣子,我想起孫佳璇,她也把我當成明星。lucy又一陣大笑。盧永錫被她的笑聲引過來,一群年輕人開始在我耳邊大聲調侃,用的都是韓語,絲毫沒有顧及我的
受。
我覺得無聊,一杯接一杯地灌酒,終於知道什麼叫“借酒消愁愁更愁”了。沒有護照,沒有信用卡,只有少量現金。明天肯定是回不去了,現在就等著韓國政府把我當成偷渡客遣送回國。盧永錫拍拍我的肩膀,問我要不要回去。我苦笑了一下,舌頭打了半天卷,才開口問他最近的酒店在哪兒。
他詫異地看著我:“老兄,你到底住哪兒啊?我送你回去吧。”我告訴他我沒有住處,是個漢,周圍的四個女孩又一陣狂笑,盧永錫拉著我的胳膊很嚴肅的樣子。
“他醉了。”他對她們說“我送他回去。”我的腦子已經遲鈍了,胃漲得慌,腳和踩棉花似的,怎麼也走不了直線,全身的重力幾乎都壓在他身上,他很吃力地扶著我。
好不容易把我進一輛的士,看樣子我的情況非常糟,連司機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估計是怕我把他的車子
髒了。最後我失去了知覺。***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單人
上,周圍那麼陌生,胳膊上纏者紗布。正在我納悶的時候,盧永錫走了進來。
“啊,你醒了。這裡是我家,比較小。對了,電視上說的是不是你啊?”我疑惑地看著他。
“你出來看看,播了好幾遍了,你們是不是多年沒聯繫了?”我隨他走到廳裡,果真,電視上一遍又一遍重複著我的名字。真他媽糗大了,環亞代任ceo竟然上了新聞播報的尋人啟事,幸好主持人只是一遍又一遍重複我的名字,沒有我的照片,也沒有說明我的身份。
不過要是裴彬勝他們看了,不知道成什麼笑話了。太誇張了吧!搞得和全球通緝似的,就差給我安個撲克牌了。
“電視上說你們失去音信,他很想找到你。這是你朋友發的吧?”盧永錫問道“你不給他打個電話嗎?他留了電話號碼,你看!”屏幕上閃爍著十個數字。我搭下眼皮,緊閉著嘴。盧永錫遞給我一瓶可樂。
“你不打嗎?”他又問了一句,看樣子比我還著急。
“你怎麼會認為他是我朋友?萬一是死對頭呢?”我打趣道。他愣了一下笑了起來:“要是我決不會這樣找我的死對頭,純粹是在白耗錢!”我喝著可樂,沒作聲。就這樣,我在盧永錫家呆了三天,他的工作是送外賣,我想幫忙,他謝絕了。
“你不是做這種工作的料!”他很肯定地說。
我承認,從小就一直沒懂衚衕究竟是從哪兒通往哪兒,總覺得是在繞圈,怎麼繞都能到某個地方,只是時間長短不同。眼看我的商務簽證就快到期了,再不趕緊滾回國,就真的成了黑戶口了。
可一想起得回公寓去拿護照和行李,心就揪著疼。豁出去了!頂多再和姓張的再幹上一架!猶豫再三之後,我向盧永錫告別了。
離開盧永錫的小窩,我直奔公寓,可到了門口,我又猶豫了。他在裡頭嗎?他又要幹什麼?一想起和他吵架搏,我的兩鬢就
著發痛。猛
了口氣,開門進去。屋裡安靜得出奇,我回顧了四周,檢查了每個房間,一個人都沒有。
輕輕地鬆口氣後,我便抓了個行李箱,打開衣櫃,用最快的速度講衣服扔進皮箱。打開屜,信用卡還躺在裡面,可是護照卻不見蹤影。我發瘋似的找遍了房間的各個角落,連
底都掀了起來。媽的!護照自己長翅膀飛了?我清楚地記著我把護照放在
頭櫃的
屜裡,可是掏空了
屜也見不著它的影兒!就在我心急火燎的時候,張凱輝走了進來。
估計他也沒想到我自己這麼快就折了回來,掩上門的同時也愣在那兒了。我衝了過去,兩眼珠快迸出來了。
“我的護照呢?”他一把把我拉了過去,緊緊地摟著我。他究竟又想幹什麼?我死勁兒地想推開他但沒成功。
“你他媽給我放開!”本想大聲叫出來,可是他摟得太緊壓得我不過氣來,連說話都極其費勁。
他依舊死死地抱著我,我對著他的肩頭狠咬了一口,就算沒出血也夠嗆!誰知道這位空手道黑帶四段的傢伙皮糙厚,絲毫沒
覺,讓我產生一股強烈的挫敗
。
不得已,只好趁他鬆了點勁兒的時候手腳並用,拿膝蓋頂開了他。
“把護照還給我!”我咆哮著。
“對不起王欣,我…”他的聲音很低沉,像只落敗的公雞。沒等他解釋完我就暴地打斷了他的話:“你少跟我扯!不用向我道歉,把護照拿出來!”我認定護照在他手上。
“聽我說,你的護照是在我手上,我怕你一時回不來,拿了你的護照給你辦了延期手續,明天就還給你!我們一起回國吧,給我機會彌補好嗎?”
“去他媽的一起!多謝你的好意,我王欣無以回報!”我懶得理他,剛一轉身,他的雙手抓住了我的肩。
“你的胳膊怎麼樣了?”
“少他媽假慈悲,早晚得死在你手上!”我掙脫開他的手,到臥室把皮箱蓋上,拎起來就往外走。他抓住我的手。
“你去哪兒?”
“我去哪兒關你事!”我斜著眼看他“去找金知南!怎麼了?你不是想問這個問題嗎?問我到底喜歡誰?我今天就明確告訴你:我愛上金知南了!多謝你的改造,如今我他媽的只對男人
冒!現在你聽明白了嗎?我愛上那個韓國人了!”我提高了聲調。他的臉
漸漸地變了,手也鬆開了──***“王欣,你忘了我們可是一年之約。”他“提醒”我,臉
很難看。
“啊,對!還有42天。我毀約了,張先生。需要什麼樣的補償?”我放下皮箱,開始解開皮帶,邊解邊玩味兒地問“不知道張先生滿不滿意?”他阻止了我的瘋狂。
“夠了王欣,我知道我錯了,別鬧了,跟我回去吧!”他一改往的火爆脾氣,和聲和氣地說。我有些心軟,但想起那天他那醋罈子翻天的勁爆樣,我的氣又湧上來。
“怎麼?張先生現在沒興致?那我就不奉陪了。記住,這42天我隨叫隨到,保證讓您滿意。但條件是在這裡,在漢城。因為我喜歡這個地方,這裡有我的愛人!”我說得像個蕩婦,而且故意將最後兩個字說的很重!他的眼神變得很複雜,有些絕望,有些憤怒,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失落。
我不敢再看下去,扭頭就走,他沒有攔我。我的心有些漲悶,公寓的走廊像是沒了盡頭,走了好久都見不著路口。我不敢回頭,遊戲該結束了。又回到大街上了,我提著行李,又一次漫無目的地欣賞漢城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