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終於有一天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而且身為現代人,獨自一人居住,她連手機也沒有,這不是很奇怪嗎?”
“她不出門啊!”蔣秋應道。
“對,她不出門,或者說她本出不去!”我接著道:“小王說過,死者身上沒有任何財物,又說她平時吃飯只叫外賣,這一點更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蔣秋問道。我說:“她叫外賣自然要付賬,這說明她有錢或者說原本有錢,可是任誰花錢叫外賣怎麼能花的一分都不剩的,到最後至少能剩下一塊或者幾的吧?”
“這的確很不尋常…”蔣秋也思索起來,不像剛才一樣心浮氣躁只想追回抓捕成果了,可還是理不出頭緒,於是又問道:“那你說是為什麼?”
“因為她自始至終身上就沒錢,外賣也不用她來買單,或者說那不是外賣,是囚她的人定期給她送飯而已!”我十分肯定地說。
蔣秋卻還是難以跟上我的思路,頗不認同的問道:“這是你猜的吧,你憑什麼這麼說?”
“因為生活垃圾!”我微微一笑,看著蔣秋面不解的俏臉說道:“一般人平時都會產生一些垃圾,就算她什麼也不做,那吃剩下的一次餐盒和筷子哪去了。
這裡可沒有任何餐具吧?所以所謂的外賣送餐員實際上是定時給她送飯的,他從鎖上鍊條的門縫裡把飯遞進來,然後帶走上一次吃剩下的飯菜和飯盒這些東西循環往復,故此才沒有任何痕跡!”送餐員!我也遇到了一個喬裝的送餐員,那個神秘的青年,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讓我亡命天涯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也許,我如果能找到他,對我現在的處境會有所幫助。
可是他的神秘,讓我到無從下手,好像我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眼中,而他,或者說是他們,卻總躲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嗯…”蔣秋被我說的沉起來,過不久又反駁道:“還是不對啊,如果說死者是被囚的話,那麼安眠藥怎麼解釋,她又沒出過門?”說到這她見我沉不語。
突然推了我一把,追問道:“喂,你快說啊!”
“啊?哦!”我這才從深思中醒轉,搖頭苦笑著說:“那是她和看守要的,可能是以不舒服或者睡不著覺為理由吧,為了讓她老老實實在屋裡待著,那些人巴不得她多睡一會。
而且他們除了怕她跑掉,本不關心她的死活,所以才給了她安眠藥!儘管如此,對方還是不敢保證她有什麼出奇的舉動,於是藥片不是一次給的,而是每天一粒定期送來的!”
“是這樣的嗎?”蔣秋捏著自己的下巴思考起來,我接著道:“再有一點就是蚊香,我注意到這裡只有一個蚊香架子和一盤剛剛燒掉一點的蚊香。
可是一盒蚊香不會只有一盤,包裝和其他蚊香哪去了?我想一定是這個女人向定期給她送飯的看門人要的。
為了怕她動什麼手腳,故此對方只給了她一盤蚊香和一個托架。還有為了防止她逃跑,這些人甚至鎖上了安全通道的門,至於電梯,開動的動靜很大,監視的人立刻就能發現。”蔣秋被我說的終於有些心動了,低著頭沉道:“經你這麼一說還真沒準,房東就說死者住進來不久這一層的疏散門就給鎖起來了,他還以為是這個女人乾的。
因為她每次都把房費、水電費什麼的事先放在門口,就算房東想和她聊兩句,對方也只打開一點門縫簡簡單單應幾聲。
房東覺得這個女人可能很自閉沒什麼安全自我保護意識強,因此對她鎖上疏散門也沒太在意。
畢竟這一層只有她一個住客,而且電梯好好地不影響出行。如果說她原本就是被困在這裡的,而那些錢是關住她的人留的也不是不可能!”剛說到這,蔣秋突然又問道:“不對呀,要是這樣的話那她為什麼不呼救啊?”
“她沒有手機,房東她又不知道靠不靠得住,你讓她從窗戶往下喊救命嗎,那不分分鐘讓囚她的傢伙們知道了?”蔣秋的遲鈍讓我想笑。
可是沉重的心情令我說什麼也笑不出來,因為這是一個極其悲慘和悽婉的真相。
“那她不用喊,寫出來扔出去也可以啊,這裡不是有紙有筆嗎?”蔣秋執拗的問道。
“那樣做太冒險了,身邊的人一個也不能信任,紙被那些傢伙撿走的可能很高,而且這個做法只能做一次,一旦失敗她就會失去信紙,實在不保險!”我嘆了口氣,旋即又十分肯定續道:“而且我猜想,她完全不加反抗是因為有不能反抗這些人的理由!”
“什麼理由?”現在蔣秋已經贊同了我的看法,只等我解開她心中一個個的謎團。
“這一點我倒不知道,估計是這些人用她的家人或者什麼別的做要挾吧!”我隨口回答。
可是我心中卻十分肯定,劉玉瑩之所以無可奈何是因為沈棟材用她唯一的親人她的妹妹要挾的。
“嗯…”蔣秋點點頭,沉思半晌突然問道:“我不明白,你說的這些和她的死有什麼關係,這些人先關住她,等到她沒有價值了。
於是一直守在樓上監視的人下來殺了她,然後佈置成密室,這樣結果不是一樣?”
“不…”我搖頭嘆息道:“她不是被人殺死的,她是自殺!”
“什麼?”這一句話令蔣秋大驚,抓著我的手,雙眸瞪得大大的,劈頭蓋臉直問道:“你怎麼又說她是自殺了,兇手剛才都出現了,她怎麼還會是自殺的呢?”
“你先彆著急,聽我慢慢說!”我拉著蔣秋走到窗前,穩定了穩定她的情緒這才解釋道:“讓一個人自己寫下遺書吃下安眠藥,然後笑著死去,任誰也做不到!”蔣秋固執的道:“不。
這一定使什麼詭計花招,做不做得到只有兇手自己知道!”我瞭解她是個認死理的人,不把鐵證擺在她面前她是不會認輸的,於是帶她來到衛生間那扇窗戶的窗邊,指著窗戶上還粘在窗框的膠帶說道:“你看這裡的膠帶和廚房門上的還有屋裡窗戶上的有什麼不同?”蔣秋細細檢查了一下,並沒有發現,回過頭來望向我。我解釋道:“那兩處貼的膠帶上都有褶皺,應該是膠帶用到盡頭紙環上的痕跡。
可是衛生間這扇窗戶上沒有,而且那兩處膠帶的切口都不規則,應該是為了扯斷用牙咬著撕的,而這裡的切口很平直,是用刀子割斷的!”
“這麼說…”蔣秋毫不遲疑的又到廚房門前和屋裡的窗戶上確認了一下,等我們再次回到屋裡,她才驚疑不定的說著。
我接著說道:“很明顯,這三處粘接的膠帶不是同一個人所為,廚房和臥室的是一個人,衛生間的窗戶上是另外一個人,他們所用的膠帶也不是出自同一卷!”
“一個是死者,一個是剛才那男的。而膠帶一卷是這屋子裡本身就有的,而另一卷是兇手帶著的是吧?”蔣秋顯得有些動,這個發現令她徹底錯亂了,以前堅定地他殺概念被剝離的體無完膚,以至於把兇手的稱呼都改掉了。
我站在前,面對著曾經陳屍的鋪和書桌、窗戶,彷彿之前屋子裡發生的事情一幕幕湧進我的腦海,於是我悠悠的說著:“她是個有故事的女孩,不幸的是她惹上了不該惹的對象,她被人巧妙地困在了這裡,身上沒有錢,沒有任何可以和外界溝通的途徑,一困就是一個月。
她知道她的下場應該只有被殺死,知道自己凶多吉少,那些人隨時可能來取她的命,可是她最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怕別的什麼人受她的牽連,那個人是她存活在這個世上的唯一寄託和理由,那是她的至親。對方以這一點作為要挾,令她連一絲掙扎的餘地也沒有。時間一天天過去。
原本俏麗的容顏逐漸消瘦,坐立不安的狀況持續在每一天、每一個小時、每一分、每一秒,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她早已疲憊不堪的脆弱芳心。
終於有一天,她想到了辦法,想到了可以令她血至親能夠免於劫難的方法。那方法就是,要犧牲掉她自己。”在我敘說的時候,蔣秋一直和我並肩站在一起,看著前面的和書桌,我的敘說如同影畫一樣。
把一個女子愁苦無助的樣子呈現在她面前,當我說到這裡的時候,蔣秋一聲驚呼:“什麼,她…她這麼想?”我沒有理她,繼續如同講故事一樣,將腦海裡浮現的畫面訴說出來:“她假借睡不好找送飯來的人所要安眠藥和蚊香,對方本不關心她的死活,料想她要有心尋死跳樓或者摸電門都可以輕易做到。
而且既然要了蚊香就不應該是尋短見,於是毫不懷疑的欣然給了她。從此之後看門人每天給她一粒安眠藥。
而她則必須將這些藥藏在瓶子裡保存好,在沒有物藥的情況下,懷著複雜的心情,焦慮的度過每一個夜晚,還必須裝成誰的很沉的樣子。
每個夜晚她都靜靜地躺在上,望著天上的星星思念著自己的親人,就這樣在煎熬中度過了幾十天,終於有一天,她攢夠了足夠的藥量,她可以進行她的計劃了!
那天晚上,她放下了心中沉重的包袱,為此還沏了一杯茶喝,那是她能夠品味到的人生最後的滋味,她的生命也將隨著這臨別的閃光畫上令人惋惜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