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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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子儀惺忪地睜開眼睛，在上翻了個身，下意識地伸手去觸摸昨夜那嬌小婀娜的身子，可是觸手只是一片空蕩蕩的覺，昨天晚上他是擁著小玉睡著的，安了小玉好久，才讓小玉的心情平復下來。

忽然間，郭子儀心中湧起一陣彷徨無助的覺，睡意全無，猛地從上坐了起來，房間裡安安靜靜的，彷彿昨夜，依如往昔一般寧靜。

“小玉，小玉，你在房間裡嗎？小玉！”郭子儀迅速地換好了衣服，起身出了門，匆匆地趕到了小玉房間的門口，躊躇地站在門外，敲了敲門道。房間裡沒有任何聲響，平時這個時候，還能聽到小玉在房間裡打鼾的聲音，可是今天，卻格外的安靜。郭子儀推開門，有些惶然地走了進去。

房間裡整整齊齊，上的被子也完整無缺地疊成了方形，卻獨不見了小玉的身影。

“將軍！”身後，傳來一聲輕微的呼喚，郭子儀訥訥地轉身，叫他的是伺候小玉的丫頭翠英。翠英幽幽地看著郭子儀，背在身後的右手緩緩地了出來，手中拽著一封信，淡淡地開口道:“這個是夫人讓我轉給你的！”郭子儀的心猛烈地撞擊了一下，身子一陣發抖，有些心虛地接過了那一紙信箋，緩緩地將它攤開了，小玉雖然平時大大咧咧，可是寫出來的字卻是那麼娟秀乾淨。頗有大家閨秀地風範。郭子儀了口氣，默默地讀了下去。

“郭子儀，謝謝你昨晚陪了我整個一晚上，謝謝你昨晚上圓了我這一輩子的夢想。你終於佔有了我，即使在我身體那麼骯髒的一刻，你也沒有嫌棄我，你是個好男人，我方小玉沒有愛錯你。

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放不下珍珠，這一輩子，這一生，你都不會忘記的。其實我和你的結合，原本就是一場錯誤，我不該勉強你娶了我，誤了你一生。知道嗎？珍珠說你才是我的真命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個孩子叫郭曖，她不斷地鼓勵我。要對自己有信心，只要能夠在你身邊，就一定可以鐵杵磨成針的。我也曾這麼天真地認為，只要我努力地付出。就一定有回報的。可是情與努力沒有關係，心裡有了喜歡地人，旁人怎麼努力都不進去的。我努力了差不多一年，你還是沒有愛上我，對我還是大吼大叫。對我那麼兇。從來也不正眼看我一下。還總是挖苦諷刺我。你啊，真的是鐵石心腸。不過，念在你對珍珠這麼專情的份上。我原諒你，這個世上長情的男人不多啊。

我告訴自己，再給自己一個月，一個月內你對我還是這個樣子，我就死心了，以後都不纏著你了。可能是老天爺也看不過去了吧，所以昨天晚上才會那樣懲罰我，讓那個猥瑣的豬頭男人**我。雖然他沒有完全地得逞，但是我清白的身子，的確是被他玷汙了。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這一幕的，這是我人生中永遠也洗刷不掉地汙點。

所以，現在一個月也不需要等了，這麼殘破的我，這麼骯髒的我，留在你身邊的話，不是給你蒙羞麼？老天爺已經對我們地情給出了答案，也是時候該離開你了，雖然很捨不得，可是我們遲早要面對這麼一天的。昨天晚上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情，我很你。我知道，你是不想我做傻事，想安我，所以才會不嫌棄地要了我，這是同情和施捨。我很你這麼對我，至少有那麼一刻，我可以是你真正的女人，即使無關愛情。

你放心吧，我以後也不會做傻事了，不會再尋死覓活的，我會堅強地生活下去。你也不需要內疚，不需要覺得對不起我，從頭到尾，都是我在勉強你，你沒有承諾我任何東西，事實上，是我虧欠了你。還有啊，你不要老想著珍珠了，不然等你將來遇到了另一個你喜歡地人，她可是會要吃醋地。你呀，以後對女孩子要溫柔一點，要風情一點，不要那麼大男子主義，可能就是因為這些，珍珠才沒有選擇你地吧，呵呵，個人有各人的愛好，我卻很欣賞你這樣的格。

好了，嗦了一大堆，我也不會文縐縐地說什麼了，總之你以後保重吧。我走了，你也不要來找我了，我們就這樣斷了吧，從此以後，你是自由的，方小玉已經不是你的子了，你去選擇你喜歡的人吧。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長樂幫我不會回去的，我需要時間好好冷靜一下。小玉留！”

“傻瓜，傻瓜，你真是個白痴，笨蛋。為什麼要這麼說，我要是對你沒有覺，我怎麼會兇你，怎麼會挖苦諷刺你。你明明知道我就是這樣的格，你知道我是嘴硬心軟的。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說。我對珍珠，真的已經完全放下了，為什麼，為什麼你不等我，多等我一個月會死嗎？方小玉，方小玉，你真的好狠，招惹了我之後就想一走了之，我們都已經那樣了，為什麼你要這麼說。我的子，這一輩子只有你，只有你！”郭子儀眼睛紅紅的，看著這一封情深意切的留書，心裡像刀子紮了一樣難受。為什麼等自己明白想要珍惜的時候，她卻不肯給自己這個機會了，昨天晚上已經說得好好的，為什麼她還要離開！

“小玉，小玉！小玉…”郭子儀頹然地跌坐在地上，緊緊地拽著手中的那一封信，眼中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無情地了下來。施捨與同情，為什麼她會這麼想，他是真心真意地想要愛護她，珍惜她啊。郭子儀發瘋地打著自己的嘴巴，這一刻，他徹底地崩潰掉了。不顧形象地哭了一場。以後沒有了小玉在身邊嘰嘰喳喳吵鬧地子，一定會很無聊空虛吧。

“思思，你以後有什麼打算？真的決定不回去嗎？”房間裡，安慶緒一臉悵然地看著沈珍珠，有些生澀地問道。

“不知道。反正我暫時我不想回去。怎麼，你要趕我走？”沈珍珠苦笑了一下，難過地看了安慶緒一眼。

“你知道我是多麼想把你留在我身邊的，你不回去的話。我高興都來不及的。那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我們離開京城，忘記這裡的一切，去范陽吧！我們一起過我們安樂的子！”安慶緒在沈珍珠身邊坐下，一臉關切溫柔地望著珍珠，右手輕輕地攬過了她的肩膀。

沈珍珠地身子顫了一下，有些懵然地看著安慶緒，又摸了摸隆起的小腹:“如果我跟了你，你不介意我這個樣子嗎？”

“我會拿他當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的。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而且，我也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這個算是扯平了吧。只要你以後肯乖乖地留在我身邊，和我過子。忘掉以前的不愉快，這又有什麼關係了。你不要顧慮那麼多了，那個李泌說的話我們不要去信。從頭到尾，我們都是他手裡的棋子而已。他只是想要幫助李豫得到江山而已。而且，我現在也找到了一個玄門中人。他是袁天罡地傳人。他有辦法把我們送回去。你想不想回去？要不要試一試？”安慶緒眸子裡掠過一絲不可名狀的明。安撫著沈珍珠。

“我們還可以回去？”沈珍珠有些心動地看著安慶緒。

“恩，只要你想的話，我馬上帶你走！”安慶緒鄭重地點了點頭。深邃的眸子裡帶著強烈地期盼。

沈珍珠興奮的神轉而陷入了淡淡的哀愁之中，默默地低了頭，輕吁了口氣道:“讓我考慮一下！”

“我不你，我尊重你的選擇！”安慶緒臉上有些短暫的失落，哦了一聲，一時間也跟著沉默了。李豫，她心裡終究還是放不下這個男人。他們四年地情在他們半年地時間面前竟然顯得這麼蒼白無力，真是好笑。

又是一天過去了，沈珍珠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原本心急如焚地李豫已經是焦頭爛額了，中餐和晚餐都沒有吃，只一個人坐在房間裡發呆，兩天的時間，他一下子消沉了下去，清瘦了更多。看著不思茶飯的李豫，李青衣心中也是焦急起來，這樣子下去，他地身體會垮下去的。勸了他好幾次，他都沒有聽進去，整個人像失了魂一樣。

房門輕輕地推開了，一襲素紫衣衫的小倩端了一盅牛粥進來了，看著站在窗前靜默不語的李豫，輕輕地咳了一聲。緩緩地走到他的身邊，吁了口氣:“姐姐一定會沒事的，王爺你不要太擔心了，也許明天就有消息了也說不定的！”

“我怎麼能不擔心，她現在一個人大著肚子在外面，要是出了事情的話怎麼辦？千不該萬不該，我不該和她置氣的！”李豫有些懊惱地道，語氣也跟著不友善起來，懨懨地看了小倩一眼。

小倩面一白，低了頭，苦笑了一下:“都怪我，如果不是小倩讓王爺和王妃發生了這樣的誤會，就不會這樣子了。我真的是個不詳的人，一出生就剋死了爹孃，對我好的人，我也帶給他們黴運。”說著說著竟是忍不住泣起來。

“你別這樣子，小倩，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是我放不下自己的面子，所以才會讓珍珠離開我的，跟你沒有關係。”李豫自知剛才的語氣過重了，看著楚楚可憐的小倩，心中很不是滋味起來，有些歉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是真心真意希望王爺和王妃你們百年好合的，看到你們成這個樣子，我只恨我自己什麼都幫不到你們。王爺，你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我剛剛煲了牛粥，你好歹吃點吧，不為自己，也要為姐姐想想啊。你要是倒下了，待會等找到了姐姐，你又怎麼去和她解釋了。養好了身子，才能更有神啊！”小倩抹了抹眼淚，一邊端起了牛粥，一臉誠摯地看著李豫。

李豫遲疑了一會，面有些凝重，吐了口氣道:“你說得對，我如果倒下了，又怎麼去找珍珠了！小倩，謝謝你！”一邊說著，已經接過了牛粥，在桌子上吃了起來，滿足地笑了笑“味道真不錯，比大廚的手藝好多了！滑而不膩！”

“王爺你喜歡吃就好！”聽著他這樣的讚美，即使是一些場面話，小倩的心裡卻如吃了一般甜，看著李豫英俊帥氣的面龐，那種怦然的心動越發的強烈起來。如果這一刻，可以這麼永遠靜止該有多好。為什麼，為什麼會有一個沈珍珠夾在他們之間，為什麼她要奪走她少女最純真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