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升職喜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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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宣發在孫發生回家二十多天後總算收到了對方的來信。他忙不迭地拆開信封，信紙上寫著:大哥，原以為很快可以見面，但老伯的固執使我無法脫身。一是要喂那條該死的豬，它現在才七、八十斤大，少說還要喂兩個月才能宰殺，二是大嫂要生小孩，父親說伺候大嫂的事非我莫屬，那意思大約只有我是個無用之人，只能儘可能地派點用場。落魄到這一步，與大哥對我的評價和期待相去甚遠，我都不知道自己將來究竟還有沒有點用場。總之，我暫時是擺脫不開這宿命了，大哥該怎麼發展就怎麼幹吧！只要穩紮穩打，遵紀守法，你的雄心壯志是一定可以成功的。小弟處理好這兩件事後，會與父親不告而辭，前來投奔大哥。孫發生上。
戴宣發拿了信哭笑不得，妹妹個個星期天都要回洪豐，一回來就向哥哥要孫發生，令戴宣發頭痛之極，如今孫發生暫時來不了，發展生意還是小事，該怎麼應付刁鑽的妹妹？
果然，星期六戴宣鳳自己走路回洪豐來了，哥哥不派馬車接她，以為會有一星期的清淨。誰知小姑娘韌
十足，破天荒地從縣城走路回來。
“哥，孫家哥哥呢？”戴宣鳳問。
“鳳兒，孫發生暫時來不了！”戴宣發說。
“我不管！你一天推一天，明明是不想孫哥來！”
“真的不關大哥的事，這是孫發生昨天剛來的信！”戴宣鳳接過信，仔細看了起來。看完後氣不打一處來，說:“又是餵豬又是伺候月母子，這還像個男子漢麼？不行！我找他去！”戴宣發說:“他老伯安排的事，你去了也沒有辦法改變！還是耐心等吧！”
“不行！我下個星期六便去千里鎮！不信找不著孫哥哥！派不派馬車隨你！”
“鳳兒，你不能想怎麼辦就怎麼辦，爹孃會擔心的！”
“擔心什麼！千里鎮又不是外國！還能把我吃了！”戴宣發對這個任的妹妹毫無辦法。只得回家告訴父母親。戴雲武說:“孫世昌是個耿直人，肯定是對貴西一中的事心存芥蒂，鳳兒去一趟也好，表達個誠意就行，不可強求！”戴宣鳳破涕為笑:“如何？老伯比哥哥開明，曉得鳳兒心事！”戴母說:“十三歲的人有什麼心事？鳳兒可別亂來！”戴宣鳳不依了:“娘！你想到哪兒去了？我的心事就是提高語文成績，那得孫哥哥輔導！”戴雲武說:“鳳兒說得對！除了讀書的事，其他的遙遠著哩！”戴宣發說:“行！明天我送鳳兒回學校，順便安排一下城裡的事。”翌
下午三點過鍾，戴宣發把妹妹送到了學校。
“鳳兒，六點去南門飯店，哥哥等你吃飯。”
“哥哥，你現在要去哪兒？”
“我去縣委找一下週書記，在城裡開飯店要他批糧食。”
“哥，孫發生都沒來，你慌什麼嘛？”
“哥哥先作好準備工作，孫兄弟一來就有事幹，豈不正好？”
“那你去吧！記得先到飯店等我。”
“妹妹放心，哥哥肯定先到！”
“我還有幾個朋友，可以帶她們來麼？”
“當然可以，只要你高興就行！”戴宣發在外面雖然威風八面，對這個妹妹卻極其嬌慣，真是要月亮不給星星，比爹媽還疼妹妹，導致戴宣鳳在家中幾乎說一不二。
離開一中，戴宣發來到縣委辦公樓，提出要見周副書記。傳達室民警打電話請示，周興光讓他把戴宣髮帶上樓去。一進門，戴宣發就鞠躬說:“周書記，我是洪豐戴宣發，有事相求！”
“坐下說吧！有你爹的關係，不算外人！”
“周書記，洪豐何書記介紹我來縣城開一家公社飯館，門面都租好了，來請你批糧食手續。”
“你把介紹信拿來，我籤個字！”戴宣發雙手遞過介紹信，周興光在上面簽了:“同竟先供應平價糧三百斤，之後憑糧票售糧。周興光。”簽完字，縣委副書記說:“我批給你們洪豐飯館三百斤平價糧開張，賣飯收糧票，今後憑糧票買糧。記住，千萬要全心全意地為人民服務，決不能再走錯路了！”戴宣發誠摯地說:“周書記放心，我一定牢記你的教誨，多做實事，好事，決不會給你丟臉。”
“以你在洪豐的口碑，我相信你辦得到！”
“謝謝周伯伯關心！”
“你爹還好吧？”
“身體好著呢！就是十分慚愧，不敢見周書記。”
“可惜了一棵好苗子，不出這事，這次變動，就調到縣裡來工作了！”
“周伯伯，縣領導又要變動了？”
“吳書記升地委書記了，我接替他的工作，丁縣長調任金窩縣委書記，文件已經下了。”
“好！貴西縣有周書記當家，一定能成為紅旗縣，先進縣！”
“所以你要給我爭氣！去辦自己的事吧！有事來找我。”戴宣發恭恭敬敬地告辭出來，心裡十分高興。只要能在縣城立下足，他相信自己就能紮下
，一家人從此在縣城定居，過上自己想過的生活。戴宣發來到南門飯店，老七戴宣兵已經在二樓上挑了張靠窗的桌子，等著他來點菜。他點了一碗粉蒸
，一條來自水落
的地下湖魚，一碗蛋花湯，還有四個炒菜。六點過五分，戴宣鳳帶著吳雅、白菲、王美麗與另外兩個女同學來到了飯店。兩個男人，六個小姑娘，正好坐了一桌。服務員送上菜來，打了四斤糧票的米飯，八個人便舀上飯吃了起來。
戴宣發心裡高興，要了半斤酒和老七喝著，不停地往小姑娘們的碗裡挾菜。
“哥哥，要我給你介紹一下同學麼？”戴宣鳳問。
“好！妹妹說吧！哥哥洗耳恭聽。”
“老大學姐是吳雅，她爸是縣委書記。挨著是白菲、王美麗、李湘、劉揚蕾。我叫戴宣鳳。”姑娘們哄的一聲全笑了起來。
“鳳兒，你連哥哥也敢戲耍？”戴宣發佯裝生氣。
“戴大哥，宣鳳一向這樣幽默，很乖的！”吳雅說。
“吳小姐，讀完這個學期，你就要到畢威地區第一中學讀書了！”戴宣發說。
“為什麼去畢威一中？在貴西讀得好好的！”白菲問。
“我也是聽人說的，孩子總得跟大人走吧！”戴宣發說。
“莫非吳伯伯升官了？地委書記？”王美麗說。
“不會！我恍惚聽說過這件事，可爸爸一直否認。”吳雅說。
“吳伯伯是好人，救了貴西那麼多百姓！不僅升地委，還要升到省委呢！”戴宣鳳說。
“可爸爸不會不告訴我啊！”吳雅說。
“省裡的文件都下了。這是天大的好事，我為吳伯伯乾一杯！”戴宣發喝乾了杯中酒。
“我們以茶代酒，也乾一杯！”白菲大聲說。
五個姑娘各自舉杯喝了一口茶。吳雅卻沒有動，她心裡正在進行緊張的思索。這裡有什麼是自己難以釋懷的呢？好像什麼都沒有。朋友到什麼地方都是可以
的，同學是哪個學校都會有的。自己應該無牽無掛才是。不對！自己心裡一直牽掛著一個人，那就是孫發生！在貴西還好，說不準什麼時間就可以見上一面。去了畢威，見面的機會就幾乎等於零。不行！必須去一次千里鎮，再幫助一次這個瘦弱的老同學。星期天去吧。
“老大，你在想什麼？”王美麗問。
“我突然想起了孫發生，真要去了畢威，連一面都見不上了！”吳雅說。
戴宣鳳心中不由得一寬。去了這個潛在的威脅，孫發生的事情好辦多了。笑著說:“想見一面，去一趟千里鎮不就行了！你找車吧！我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