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逼上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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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上省城解碧雲的話讓眾人大吃一驚，都拿異樣的眼神看著孫發生，難以相信所聽到的話。

孫發生說:“解二姑娘，請你說話注意些，別讓大家誤會了。”解碧雲大大咧咧地說:“那有什麼嘛！陪睡就陪睡，大不了你與人家結婚嘛！”謝雲秀說:“解老二，你是玩真的？你大哥不會打上門去，壞了跑工齡的大事吧！”解碧雲說:“不會不會！我大哥當然也要那一年工齡，他是支持我的！”孫發生說:“你好生在廠裡待著吧！當代表去省城，你還不夠資格！”馮長髮說:“好了！不扯了！解老二哪也不準去！乖乖地上班。老三，事不宜遲，明天開完大會，後天你們就動身吧！遲了怕來不及！”孫發生說:“我走了，生產怎麼辦？我們可是答應過地、縣兩級政府不會停工停產的！”馮長髮說:“生產有我呢！我打包票！你和謝大姐一同帶隊去，她管生活，你管找人談判。十個人要一條心，一定要讓省領導同情我們，給我們下文恢復那一年工齡。”謝雲秀說:“行！我去就我去！你們放心，差旅費是全廠人湊的，我一定管理好，絕對不會出現一分錢的差錯。”解碧雲說:“謝姐能去，我就能去！要不晚上誰陪發生哥睡？該不會是謝姐吧？”孫發生生氣地說:“解碧雲，你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小心謝大姐撕爛你的嘴！”謝碧雲沉著臉說:“解老二，你怎麼不讓你媽去陪孫老三睡？老孃一把年紀，敢拿老孃來開心？”解碧雲說:“年紀大有什麼稀奇，蓉姐她娘比你還大，發生哥還不是一樣喜歡人家？”馮長髮說:“你簡直越來越不像話！發生，別理她！她就是個瘋子！”付陽說:“解老二，你再胡說八道，老子立馬揍你！別人怕你哥，老子冒火連他一起揍！”孫發生說:“謝大姐，付大哥，別和她一般見識！大家回去睡覺吧！明天準時參加大會。”解碧雲搶先出門，不服氣地說:“不讓當代表我自費去，兇什麼？走著瞧！”孫發生一晚上都沒有睡好，何秀蓉、盛枝、馬樹芬、封玉嬋、江抗美、司玉梅、謝雲秀、孫雪琴、侯小月以及解碧雲等一干女子的面容，走馬燈似的在他腦子裡進進出出。她們對他都好，或多或少地讓他覺到了生活中的溫暖和幸福，他從心底裡她們。誰說女人是紅顏禍水，這一干女中巾幗，個個都為祖國大西南的三線建設出過汗過血。烏蒙山若有靈，當永遠銘記她們的功績。

八點整，全廠民工包括炊事員一個不少地站到了院壩上，有人還攀上籃球架，擠坐在橫杆上。

孫發生檢查了人數，見已經到齊，宣佈開會。

李副廠長宣讀煤炭基建指揮部關於垮山砂石廠開展兩工改革的文件。文件引用了中央和省革委相關文件神，對砂石廠兩工改革的工作進行了明確佈置。

接著是陳主任講話，他說，兩工改革是國家對廣大農民輪換工，臨時合同工的親切關懷，廠革委一定會在九月三十前完成全部工作，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享受到國家正式職工的一切待遇。每個人都要努力工作，以優異的成績來報答中央領導的關懷，向國慶節獻禮。散會後，全體職工都要立即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抓革命，促生產，把會議耽誤的時間搶回來。要提高砂石的產量和質量，要當好國家的主人公，關心國家大事，加快西南三線建設的速度，為人民立新功。

大會只開了一個小時，孫發生領著三百多名男女工人，浩浩蕩蕩地上了工地。

工地的木工房內，孫發生、謝雲秀、馮長髮、盛林、付陽、範中福等千里鎮的頭面人物聚在了一起。每個人的臉都很凝重，似要決定什麼重要事情。

馮長髮說:“你們聽見沒有？工齡從67年3月1計算，足足少了一年。你們說，不找省裡行嗎？”謝雲秀說:“我那幫女工開大會的時候就要鬧起來，是我硬攔住的。”範中福說:“我要是不死死的拉著，蔣興才他們連籃球架都掀翻了。”盛林說:“發生，你們明天一早就走吧！再拖就來不及了！”孫發生說:“你們說，我們是公開走呢？還是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付陽說:“要我說，明人不做暗事，正大光明地去省城好了！”謝雲秀說:“不行！公開走，有人跟上怎麼辦？”馮長髮說:“對！明天拉沙車多，大家陰一個陽一個搭車出廠，在客車站去會合。”孫發生說:“我們走了，填表和體檢的時候怎麼辦？本人不在是不行的！要是耽誤了，參加不了兩工改革，轉不了正，那就是扁擔挑缸缽，兩頭都滑脫了！”事關重大，一下子沒人說話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孫發生才又開口說:“這件事，還是和陳主任說一聲好。無論我們在不在，該填表時要填表，該體檢時要過關。條件就是，產量一噸也不少！”馮長髮說:“對頭！這好像叫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老三，真有你的！”謝雲秀說:“好吧！也只有這一條路了！老三，我買點菸酒，晚上你去陳主任家吧！”孫發生說:“那就這樣定了，明天你們照樣準備，工地上聽消息。”晚上，孫發生坐著何平的小車，來到預製廠陳主任的家。

見孫發生提著好煙好酒上門，陳主任忙笑著讓坐。

孫發生開門見山地說:“主任，我來，是為了那一年工齡的事。”陳主任把一杯茶放在孫發生面前，說:“怎麼了？工人還是要罷工？”孫發生說:“對！我和車間主任們一直在做工作，但效果不大。”陳主任焦急地說:“那怎麼辦？礦井急用砂石，怎麼可能受得了停工停產！”孫發生說:“這就是我來貴府上的原因，我想，我們得動點腦子了！”陳主任說:“這個腦子沒法動啊！工齡的事，我們說了不算的！”孫發生說:“主任，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試。”陳主任猶如抓到救命稻草，急忙問:“什麼辦法？你快說說！”孫發生說:“讓他們暗地裡派代表去省城找領導反映情況，成不成上邊說了算！廠裡生產正常進行，兩工改革也正常進行，什麼都不影響。”陳主任說:“不對。他們在省裡一鬧，煤炭指揮部還不得找我的麻煩呀！”孫發生說:“可以不讓他們鬧啊！你親自挑一個人帶隊，讓他們按正常渠道反映，不就行了？”陳主任說:“哪有那麼個可靠的人？有了！小孫，你親自帶隊去！”孫發生說:“不行啊！主任。我是主管生產的副主任，怎麼可以離開？再說，我也要兩工改革的。”陳主任說:“小孫，我知道生產上的事你可以先安排好的。這樣吧！你算出工差，我給你報銷差旅費。你寫個借條，從我這兒先拿點錢，回來報銷了還我。”孫發生說:“主任，辦理轉正手續又要填表又要體檢，代表們都不在，怕耽誤了！”陳主任說:“這個好辦！廠裡有我呢！填表有檔案，體檢都合格，保證全都按時轉正。這下子你該可以放心了吧！”孫發生說:“那就按主任安排的辦吧！主任放心，省城那頭我還有關係，保證不影響你！”陳主任大喜，說:“好！一言為定！我相信你！小孫，你寫借條，我倒杯酒，咱們碰上一杯！”孫發生寫了張六十元錢的借條，特別註明了是去省城出差借的差旅費。

陳主任收了借條，數給他六十元錢，又遞給他一杯酒，說:“來！喝一杯！祝我們配合成功！”孫發生總算放下了心事，把一杯酒全都倒入口中。

回來的路上，孫發生在小車裡哼起了京劇曲目“提籃小賣”顯得十分高興。

何平問:“三叔，辦成事了嗎？瞧你這開心的樣子。”孫發生說:“辦成了，總算照顧了所有人的利益，想想真不容易。”何平說:“雪琴阿姨結婚回來了，她讓我等你辦完事，送你去醫務所。”孫發生說:“你怎麼不早說，快開車！”何平吐了吐了吐舌頭，加大了油門。

孫發生見醫務所裡屋外屋都亮著燈，高興地跑上臺階，推開了房門。

孫雪琴身穿大紅的線衣，顯得容光煥發。見孫發生進門，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他，說:“三弟，快一個月沒見了，想姐姐了嗎？”孫發生說:“姐姐快鬆手，讓姐夫哥看見就不得了了！”孫雪琴鬆了手，笑著說:“不用心虛，姐姐抱抱自己弟弟，誰看見都不怕！”孫發生也笑了，說:“也是呀！不過，姐夫哥人呢？這麼晚跑哪兒去了？”孫雪琴說:“你姐夫還沒有回來，他娘生病了，回了老家！”孫發生說:“姐姐怎麼不跟姐夫去？順便見見公婆？”孫雪琴說:“你姐夫家在金窩鄉下，他不讓我去。睡覺吧！明天你不是要去省城麼？”孫發生為難地說:“姐姐，你都結婚了，我們再睡在一起不好吧？”孫雪琴不高興地說:“嫌棄姐姐了啊！放心！那麼寬的，被子各蓋各的，怕什麼？”孫發生無奈，只得脫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