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流水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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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林下了工,等到馬樹芬,去草屋裡提了一條活魚,一起回到了馬大爺家。盛林在草屋最隱蔽的角落裡挖了個水池,把外面的田水放入池中,把從河中釣到的魚喂在池子裡,田水中的浮游生物正是魚的食物。魚多的時候,再去河邊撈些小蝦小蟲回來餵養,於是馬家一家人隨時都能吃到活魚,生活因為盛林的到來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兩人進了家門,盛林便下廚魚去了,他不用做其它的菜,把魚殺洗乾淨,或燒或煮或蒸,成一道菜就行。家常便飯馬大娘早就做好來等著了。盛林的一鍋糟辣魚端出來,一家人便圍爐而坐,開始吃晚飯。
馬大爺見有一鍋魚,便倒了兩碗苞谷酒,遞了一碗給身邊的盛林,說:“你累了一天,肯定痠背痛,喝碗酒解解乏,睡一晚上就好了!”盛林接過酒碗,說“謝謝老伯。”端在手中卻沒有喝,拿眼睛看著馬樹芬。
馬樹芬說:“老伯給你,你就喝吧!看著我幹什麼?一天到頭淨抬大石頭,人家在旁邊看得心疼,又不能過去跟你說。幹公家的活用不著那麼賣力,你傻啊!”盛林舉起碗來喝了一大口酒,笑著說:“我還不是為了整整蔣興才那龜兒子麼!你沒見他最後求我的樣子多可憐。天天抬大石頭,菜飯票不夠吃,愁得一踏糊塗。”馬大爺喝了口酒,說:“你倆幹一樣的活,他菜飯票不夠吃,你也應該一樣!高興啥子嘛,”盛林忘了馮長髮的吩咐,從衣袋裡掏出他給的那一大迭菜飯票,說:“大爺,我不同,馮排長怕我菜票飯票不夠吃,悄悄給了我這一沓,說是連裡給幹得好的人補貼的。”馬樹芬說:“沒準他也給了蔣興才一沓呢,你倆畢竟乾的是一樣的活。”盛林說:“不可能!蔣興才工資從三十降到二十四,比你還少兩塊,連裡怎麼會補貼他?”馬樹芬說:“少四塊,不是兩塊。蘇隊長把我的工資定為二十八塊,周技術員說的。”盛林說:“蘇隊長一定是看在孫老三的面子上給你調高一級,女工中二十八塊的太少了!”馬三妹說:“大哥,孫哥哥既然這樣好,你就應該想法整蔣興才一頓,給孫哥哥報仇!”盛林說“三妹,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放心,他跑不了!”馬樹芬說:“發生哥能治好,你也要適可而止,千萬不能出人命來!最後還是自己倒黴!”馬三妹說:“大哥,那個壞蛋不死也該脫層皮!你別心軟,有機會就下手!”馬大娘可不願意這麼好的上門女婿出什麼意外,更不願意他為了什麼孫發生去下手整人,喝斥馬三妹說:“馬老三,大人說話你不要亂嘴行不行?又不是自家的事,孫老三又能醫好,盛大哥才不會聽你的,無緣無故的去和人家結仇!”馬三妹被母親喝斥,心中十分不滿,卻又不敢當面頂撞,便挾了一碗魚,出門去了。
馬樹芬說:“娘,三妹又沒說錯什麼,你吼她幹啥?姓蔣的害了發生哥,我們不能不管!”馬大娘說:“老大,孫老三對我們家是不錯。不過,我們也不能為了他搞得一家不安!”盛林說:“大娘,你放心!我不會惹火燒身的!讓蔣興才知道我的厲害就行了!”馬樹芬不滿地說:“讓你改口喊娘,你偏要大娘長大爺短的。莫非你還在三心二意,不想進這個家門?我如果再聽到你喊一回大娘,馬上和你分手!”盛林笑著說:“你別急嘛!我改過不就完了嗎!娘,你家馬老大專門欺負我!”馬大娘也笑著答應:“哎!你比她大,就讓著她點算了!”馬樹芬也笑了,說:“這還差不多。喝了酒吃碗飯吧!不然晚上餓了睡不著。”盛林舉起酒碗說:“老伯,來,我敬你老人家一杯,喝乾了吃飯。”馬大爺說:“林,你既然改了口,那就是一家人了,乾脆再喝一碗慶祝慶祝。”馬大娘說:“別喝了!娃兒們明天要上工呢!老大,給你老伯和林添飯。”馬樹芬舀了兩大碗飯上來,分別遞給兩人,說:“吃飯吧!要不喝酒等星期天。”盛林吃完飯便立即告辭,馬樹芬送他出來,到了牛廄樓下。盛林趁著酒意,一把抱住了馬樹芬,說:“我都改口喊娘了,你還不讓我親親麼?”馬樹芬撲進他懷中,小聲地說:“說話小點兒聲,娘聽到了會罵的。”盛林說:“那就去我的草屋,隨你大聲說話都沒人能聽見。”馬樹芬說:“去那兒幹什麼?莫非你現在就想做那件事兒?我們還沒有結婚呢!”盛林說:“婚不是早晚都要結的麼?樹芬,人家太想和你睡覺了!”馬樹芬說:“不行!還不到時候!讓你先摸摸吧!反正早晚是你的。”盛林的手迫不及待地伸進她的衣服內,按在了那對鼓鼓的凸上,頭腦“烘”的一聲熱了起來,小腹下邊立即就有了反應,猴急地說:“芬妹,人家等不及了,怎麼辦?”馬樹芬張口堵住了他的嘴,吻了一會,說:“忍不了也得忍,回去吧!結了婚隨你睡!”盛林不敢不聽話,帶著甜的回憶跑回草屋。臉腳都沒洗就鑽進了被子。
上午休息時,盛林坐在蔣興才旁邊,摸出自己曬制的魚乾慢慢咀嚼。
蔣興才見了心氧難熬,搭訕著問:“林,你吃的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香?”盛林說:“魚乾啊!怎麼,你沒有吃過麼?”蔣興才嚥了嚥唾沫,老老實實地說:“沒有!連聽也是第一次聽到呢!”盛林遺憾地說:“怪不得你饞成這樣。給你嚐嚐吧!”從懷中掏出一小塊魚乾遞了過去。
蔣興才接過魚乾,咬了一點兒在口中慢慢品嚐。魚乾有著淡淡的鹽味和淺淺的甜味,還有一股極其鮮美的香味,口實在好極了。他實在忍不住,忙把其餘的全部進口中,使勁的咀嚼起來。正嚼得津津有味,那一小塊魚乾便咽入肚中了,只剩下齒頰生香。
蔣興才意尤未盡地說:“林,再給一塊嚐嚐嘛!”盛林頗不情願地說:“算了!剩下這塊也給你吧!可惜,魚太難抓了!”蔣興才立即說:“兄弟,哥哥幫你!別說乾,有頓魚吃也不錯。”盛林說:“河水太大了,我可不敢帶你去冒險!”蔣興才說:“怕什麼?莫非魚會把我拖下水去?”盛林說:“那可說不準!你又不會游泳,不要釣不到魚吃,反被魚拖下水去吃掉!”蔣興才本不知道魚在水裡有多大的力道,笑著說:“兄弟,你別開玩笑了,帶哥哥去吧!”盛林無可奈何地說:“這是你自己要去的,出了事可別埋怨我!星期天一早去喊我吧!”蔣興才興奮地答應了,兩人又抬起石頭來。
星期天八點來鍾,蔣興才就興致地來喊盛林了。兩人便往大河邊走去。冬天的河風冰涼刺骨,冷得蔣興才縮著脖子,裹緊棉衣,扛著釣竿,滿腦子轉的卻是怎樣大吃一頓魚。
兩人來到河灣下邊的一道河坎上,盛林把兩棵釣竿上的釣線扔進水中,趁蔣興才興趣盎然地看著河谷裡的風光,從草叢中摸出昨晚栓在這裡的一釣線,換到一棵釣竿上,遞給蔣興才,說:“一人一棵釣竿,看誰的運氣好,先調著大魚。”蔣興才接過釣竿,興奮地坐在一塊石頭上,把多餘的釣線纏繞到自己的手腕上。
盛林一眼也沒有看蔣興才,眼睛緊盯著白的浮標,彷彿進入了釣魚的角之中。
雖然冬天少雨,河水仍然湍急地從上游直衝而下,令人望而生畏。幸好河岸邊的水平緩,釣線才沒有被水沖走。在河水中不住晃動,但卻不是魚咬鉤的現象。
盛林坐了差不多半個鐘頭,正冷得把雙手攏到袖管裡,白的浮標卻猛地動了一下。他興奮之極,兩眼圓瞪,雙手緊握釣竿,猛地向上一提。魚頭剛出水面,魚身卻猛然一晃,把釣線拉了回去。盛林只得鬆開釣竿,放出一丈餘釣線。如是幾個來回,仍沒法把魚提上來。
蔣興才十分著急,怕到嘴的魚兒逃掉,便站起身來想過去幫忙。
盛林大喊:“別過來,你的釣線在動,有魚咬鉤了!”蔣興才往水裡一看,自己這棵釣竿果然在左右擺動。一股大力隱隱傳來,他急忙站穩腳跟,眼睛緊盯水面,雙手用盡全力拽住釣線,連一點兒也不敢放鬆。
盛林又大喊一聲:“小心!魚太大了!不行就放手!”蔣興才還沒有來得及講話,已經被大魚拽下河坎,跌入河水之中,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