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登上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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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行結束,已經是下午兩點了。革命造反指揮部成員全都走在遊行隊伍的最前邊,有的吃到了一個燒餅,有的什麼也沒有吃到。戴宣發問大家:“下午要開指揮部委員會,是分散了吃完飯再集中呢,還是就在一起吃頓便飯,吃完接著開會?”李明凱說:“要接著開會,還是在一起吃頓午飯吧!分散了難得召集。”吳雅說:“同意,中午吃碗麵條都行,下午吃頓好的,慶賀一下。”眾人齊都答應。於是走進城中的畢威大食堂,戴宣發請服務員給每人煮一碗麵條,下午才做三桌八菜一湯的席面,並借用食堂的會議室開會。
二十九人一人一碗麵條,很快便煮了出來。眾人趁熱端起來就吃,幾分鐘便吃完了。於是立即進入會議室,兩人一張板凳,坐了下來。食堂服務員立即給每人泡了一杯茶。
吳雅說:“請工宣隊丁隊長繼續主持會議吧!大家同意嗎?”眾人齊聲回答:“同意!”丁大順站起來,走上了講臺,說:“同志們,其實今天的會議只有兩個議題,第一是推選革命造反指揮部的領導班子。具體職務是,指揮長一名,副指揮長三名,執委八名。第二是研究和佈署下一階段的工作。下面進行第一個議題,指揮部領導成員的推選,大家慎重考慮。”沉默了三分多鐘,有人提名了:“戴宣發、吳雅、陶文舉。”又有人提:“李明凱、熊剛、魯麗、衛子楠。”吳雅舉手發言,說:“我來提一個,就是丁大順,工宣隊隊長,為大聯合做了許多工作。”很快,十一個人便推了出來。事情簡單了,大家一致同意,戴宣發任指揮長,吳雅、李明凱、丁大順任副指揮長,陶文舉、熊剛、魯麗等八人為執委。
“歡戴指揮長講話!”有人提議,除了戴宣發,其餘二十八人一齊鼓掌。
戴宣發說:“同志們,戰友們,**教導我們,‘政治路線確定之後,幹部就是決定的因素。’畢威地區革命造反派的大聯合已經勝利完成。今後,我們與下面的所有組織的成員都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我們一定要更加緊密地團結起來,穩定和發展畢威的大好形勢,為**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建功立業!在座二十九個人都是將來參與管理畢威的骨幹,畢威方方面面的工作需要我們大家嚴字當頭,勇於管理,善於管理,為人民立新功。我們一定要讀**的書,聽**的話,照**的指示辦事,做**的好戰士。我講完了!”丁大順在眾人的掌聲平息之後,方才說:“會議進行第二項,討論下一步的工作,大家發言。”李明凱說:“第一件事應該是解放和結合一批幹部,成立地區革命領導小組,結束現在這種無政府主義的狀態。地委和行署基本上已經癱瘓,幹部都被下邊的群眾組織分散關入牛棚,如果不是頑固的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應該解放出來,讓他們工作。”熊剛說:“我同意老李的意見。我們可以參加管理,但有些東西我們不懂,無法做得讓群眾滿意。解放和結合一批幹部,的確是當務之急。”魯麗說:“目前仍在一邊接受批鬥,一邊堅持工作的是原地委書記吳天明,第一個應該解放的應該是他。其次是副專員丁博華,一直在三線建設工地勞動改造,應該解放回來工作。”陶文舉說:“同意。莫仲偉莫專員等一批幹部被下面關押,革命造反指揮部應該成立一個甄別小組,對所有幹部進行甄別審查,把應該解放的幹部解放出來。”李明凱說:“對!不僅解放革命幹部,對原發電廠廠長,工業局副局長等有貪汙盜竊行為的幹部,區革小組應該下文免去其一切職務,移送公安部門依法追究其刑事責任。”戴宣發說:“這件事情的確十分緊急。我提議,由陶文舉同志任審查小組組長,熊剛、魯麗為副組長,從公安、法院系統幾個幹警做這項工作。要做到甄別鑑定準確,證據事實成立。其次,外地在推行軍管,雖然尚未普及,但也是大勢所趨。我建議請軍分區派一個副政委來當區革小組的軍代表,只要沒有兩派衝突,有了軍代表坐鎮,畢威就可能不實行軍管。”陶文舉說:“對!請軍分區領導出任軍代表,也等於實行軍管,部隊就不用進入各單位了,”會議還討論了一些具體的分工,所有成員都安排了具體工作。從宣傳教育到醫療衛生,從廠礦企業到物資供應,來自哪一口或接近哪一行,就會被分配主抓這一方面的工作,向區革小組將來的分管領導負責。會議最後對所有事項進行表決,全部決議都獲得通過。
晚餐時,戴宣發頻頻向大家敬酒。三桌人走來走去地聯絡情,僅僅一天時間,這些過去或互不相識,或僅有耳聞,或過從甚密的人,都在一面旗幟下走到一起,形同故。
李明凱來到戴宣發身邊,舉起杯子說:“你是宣奇大哥的兄弟吧?謝宣奇大哥在關鍵時刻幫了我的大忙!來,我敬兄弟一杯,聊表謝意!”戴宣發站起身來,舉起杯子說:“李兄,醫院的事我聽奇哥提過,沒想到是你的事。奇哥做得對,換了是你我也不會不聞不問。事情過去就算了,你我這陣子都有工作要忙,等大娘好了我再去看她老人家。來,我們兩兄弟乾一杯!”兩人舉杯相碰,一口喝乾了杯中之酒。
李明凱說:“戴兄弟,我不明白,宣奇大哥的工作能力比我們許多人都強,為什麼沒有在革命造反指揮部中任職?這樣,區革小組中就更不會有他了。這很不公平!”戴宣發說:“李兄,奇哥只想為群眾做點實事,不願意出來拋頭面。我也把他沒有辦法,只能由他自己了。來,我倆再喝一杯!”這時,吳雅與魯麗、衛子楠過來向戴宣發敬酒,李明凱則與陶文舉走到了另一桌。
戴宣發說:“三位女將敬的酒,戴宣發先乾為敬。”吳雅說:“戴組長,大聯合成功,工宣隊和你都居功至偉。我們雖不喝酒,也要敬你一杯。”魯麗說:“這杯酒祝戴組長辦事心想事成,革命馬到成功!”衛子楠說:“還要祝戴組長閤家幸福,子女聰明好學,將來遠遠超過他們的老爸!”戴宣發高興得笑了。連聲說:“謝謝!謝謝!這是我聽到的最好的祝辭,來,乾杯!”這一餐慶功宴,直喝到天黑方才結束。人人都帶著酒意,興高采烈地相互告別。
戴宣發和陶文舉回到招待所,李之君、戴宣奇、戴宣兵已經等在房間裡。
李之君說:“成立革命領導小組的籌備工作已經結束,只等革命造反指揮部那邊決定解放幹部的名單,就可以召開會議,宣佈移地委和行暑的權力!”陶文舉說:“吳書記、丁副專員等已經宣佈解放了,這個會可以馬上開。”戴宣發說:“後天開吧!明天上午我與吳書記跑一下軍分區,先把軍代表的事情落實。下午先開預備會,確定成員名單,研究討論分工,好在後天的大會上宣佈,外地的還要通知回來。”第三天。畢威大劇院。臺上臺下成了紅的海洋。紅旗紅標語,紅星紅袖章,紅得耀眼奪目。
主席臺上方的紅橫標上大書“畢威地區革命領導小組成立慶祝大會”臺下坐無虛席,都是各行各業的群眾代表。廣播喇叭裡播放著革命歌曲,人們喜笑顏開,到處鑼鼓喧天。
九點整,李之君走上主席臺,高聲宣佈:“畢威地區革命領導小組成立慶祝大會現在開始,鳴炮!全體起立,高唱‘社會主義好’!”劇院外,廣場上鞭炮齊鳴,足足放了三分多鐘。
劇院內,“社會主義好”的樂曲唱完,李之君說:“請坐!大會進行第二項,請李明凱同志宣佈地區革命領導小組成員名單,請大家用掌聲歡他們上臺就坐。”李明凱特意穿了一身新工作服,走到麥克風前,打開手上的名單,大聲地念:“畢威地區革命領導小組成員名單。軍代表,郭尚桐。”臺下掌聲如雷,一位莊嚴的軍人走上主席臺,“啪”地一個立正,向臺下敬了一個軍禮。
李明凱再念:“領導小組組長,戴宣發。副組長,吳天明、丁博華、李明凱、李之君、江抗美。成員,熊剛、丁大順、陶文舉、吳雅、齊雲生、田家旺、晉忠誠、高國安、向富榮、趙志興、路喜奎、汪正、秦大龍。請上臺就座。”唸到名字的人都坐在第一排,戴宣發站了起來,其他人也都站起來,跟在他的身後,走到臺上。眾人排成兩排,先向**像鞠躬,再轉過身來,向臺下鞠躬。全場掌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