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商議結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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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天明忙了一天，天黑後才回到家中。
子秦芷芳和女兒吳雅，兒子吳真都等在飯桌前，三人有說有笑，正在親熱地
談，顯得其樂融融。
吳天明用熱水洗了臉，來到飯桌前，說:“吃飯吧！我餓了。”秦芷芳給吳天明倒了杯酒，吳雅給他舀來了飯，吳真接著遞上了一雙筷子。
吳天明美美地喝了一口酒，
動地說:“你們三個一齊伺候我，老爸可有點受寵若驚。”秦芷芳說:“你現在勞心勞力，十分辛苦，回家當然要有人伺候。”吳真說:“爸，你和老姐都有事幹，我和娘暫時閒著，服侍你是應該的！”吳天明笑了:“我兒子怎麼突然長大了？懂得體貼老爸！”吳雅說:“學校不上課，娘和小弟只好閒著。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吳天明心頭沉重之極，說:“復課暫無可能，現在局面亂糟糟的，誰也顧不上這些事。”秦芷芳說:“幸虧一中造反派把我解放出來，雖未安排工作，卻樂得清閒，當好家庭主婦，給你們父女倆解除後顧之憂，也就算盡職盡責了！”吳雅說:“娘，你這是被秘密保護起來了。學校其他領導，都在學習班裡勞動改造呢！”秦芷芳嘆了口氣，說:“勞動倒是不怕！只是男女混雜，髒兮兮的，怎麼能習慣？”吳天明又喝了口酒，說:“算了！先明哲保身吧！我原以為能控制畢威局勢，結果事與願違。如今苦苦支撐大局，也只能過一天算一天，對將來何去何從毫無辦法。”吳雅說:“好在畢威沒有兩派嚴重對立，亂不到哪兒去。否則局面更無法收拾。北大聯絡站只剩一些本地學生，我也無法依靠他們號令大家，掌控局勢。”吳天明突然想起丁博華的話，如果有畢威所屬縣份的強力人物率眾進入，與吳雅的北大紅衛總團聯絡站攜手控制局勢，把那些分散的群眾組識整合在一起，不就可以撥亂反正了麼！他把杯中之酒全倒入口中，說:“雅兒，貴西的造反派不是與你們商量過結盟呼應麼！如今貴西縣革命領導小組組長是戴宣發，讓他帶人進入畢威，依然與你們聯合，力量不就遠遠超過其他組織了麼？即使你們聯合奪權，也比現在的局面要好！老爸願意靠邊站！”吳雅說:“是啊！戴宣鳳她哥在畢威也有勢力，請他領人進入畢威地區名正言順。有了他的加盟，一定能順利控制畢威大局。其他組織沒有這個條件引援，只能甘拜下風。”吳天明說:“怎麼樣？這個主意不錯吧！如果你們同意，我讓丁專員明天與戴宣發談。”吳雅說:“行！先聽聽戴組長的意見也行。大不了，也讓他將來當地區革命領導小組的組長就是了。如果他同意解放和結合老爸，繼續讓你搞你的三線建設，就皆大歡喜了！”吳天明說:“這小子不知道燒了哪
高香，竟然能令一縣黨、政幹部和群眾擁護，被推到這麼高的位置，而且似乎會一帆風順地升下去，簡直匪夷所思。”秦芷芳說:“
子回頭金不換！戴宣發就是個明顯的例子！”吳雅說:“貴西還有個孫發生呢？戴宣鳳兄妹對他都
好，想必是調到縣裡來工作了。”吳天明說:“虧你還記得這個人。我聽你駱志堅叔叔電話中說，戴宣發去工地要
孫發生回縣裡來工作，那小子卻與滾馬巖摽上了勁，不但不來縣城，還非要用大炮或中炮從絕壁半
按期打出公路路面不可。領導們都不敢明著表態，只能由著他自行其是了！”吳雅說:“還是那個堅韌不拔的脾氣，是條漢子！可惜沒有機會在一起工作！”秦芷芳說:“你已經幫過他了，他現在能夠自己解決問題，這不是我們希望看到的麼！”吳雅笑了笑說:“我不過就事論事罷了！娘放心，除了好，我不可能愛上他。”吳天明說:“就算愛上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孫發生是個有志向的人。可惜為人太老實。忠厚是無用的別名，他這一生中，還不知要吃多少虧。”吳雅笑了:“老爸，只要有你照應，孫發生吃不了多大的虧。好了，別說他了，辦正事要緊，要趕快聯繫上戴宣發，如能達成協議，要求他馬上採取行動。”吳天明說:“丁叔叔明天就帶大學生回貴西去，我會告訴他，一到貴西就和戴宣發談。”吳雅說:“兵貴神速，這件事一定要秘密進行！北大那邊，我明天就打電話徵求意見。反正他們見過戴宣鳳，也知道是她大哥主動派她來找北大聯繫的。應該會同意聯合。”秦芷芳說:“你們還是快吃飯吧，菜都涼了。”父女倆相視一笑，趕忙大口大口地吃起飯來。
丁博華和江抗美果然第二天下午就把十六名大中專生領回了貴西縣，兩人決定在縣城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帶大學生們進山，分配到各連去。
戴宣發到招待所看望大中專學生，招待大家一頓豐盛的晚餐，給每人發了二十元錢生活費，鼓勵他們在三線建設工地發揮聰明才智，紮礦區，建功立業。
丁博華把戴宣發請入房間，說:“戴組長，畢威地區現在派別林立，好一個亂字了得！你能不能帶兩車人進入畢威，與北大紅衛總團建立聯盟，整合各群眾組織，像貴西那樣暫時接過權力，保護幹部，保證三線建設順利進行？”戴宣發說:“這樣進去，會不會引起派系鬥爭，鬧出
血事件來？”丁博華說:“應該不會！畢威沒有大的群眾組織，北大紅衛總團聯絡站一直是輿論導向。你們一聯合，一定可以左右形勢，掌控大局，成為聯合奪權的中堅力量！”戴宣發說:“丁副專員，貴西的事情，都是周書記安排的。只要我管好工農業生產和人民群眾生活，不讓社會動亂，他們恢復工作後包我平安無事。畢威沒有這個承諾，將來若以無論什麼罪名判我一傢伙，不就是偷雞不著倒蝕一把米了？”丁博華說:“絕對不會！吳天明吳書記你還不放心麼？要不，我接通他的電話，你們談談。”戴宣發說:“行！去縣革小組辦公室打吧！這裡人多嘴雜，說不清楚。”兩人來到縣政府，進入戴宣發的辦公室，緊緊地關上了門。
丁博華很快便打通了畢威築路指揮部的電話，找到了吳天明，說:“吳書記，我現在在貴西戴組長的辦公室裡，他對有本質區別些事情還有疑問，想找你談一談。”吳天明說:“好的！老丁。你把電話給戴組長，我和他談。”戴宣發接過話筒，說:“吳書記，我是貴西戴宣發，你好！”吳天明說:“戴組長，我是吳天明，請問，你還有什麼問題需要解答？”
“吳書記，畢威沒有可靠之人嗎？非要從縣裡調人上去？要知道，強龍難壓地頭蛇啊！”
“戴組長，畢威不是沒有可靠之人，而是沒有合適之人！”
“吳書記，貴西的事，是周老書記讓我辦的，將來他可以保我無事！這又是造反又是奪權的，打成反革命一點力都不費，我可不想後半生在牢裡過！”
“小戴，你多慮了！你在貴西的所作所為，不僅不會被清算，而且不會離開領導崗位。即使周書記再上臺，至少你也是個副縣級！來畢威更是一樣！作為縣革小組組長進入地區領導班子，接收權力時可以任組長，將來至少是副地專級幹部，最不樂觀也是一個正縣級。我吳天明可以拿腦袋擔保！當然，你的所作所為必須像在貴西那樣，一心為公！不謀私利！”
“吳書記，這裡面仍然存在風險！比如你和丁副專員都被調走之類。”
“這種可能太小！不過，只要你進入地區，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不僅完全可以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而且還可決定別人的命運。你不必太過擔心。”
“好吧！吳書記，讓我想想再說。反正駱副組長要過兩天才能回到縣城，總得待清楚！”
“行！戴組長。我等你的好消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請抓緊時間！”戴宣發放下電話，對丁博華說:“丁副專員回去休息吧！畢威的事，等駱書記回城再說。”丁博華說:“戴組長，有些機遇人一生難得碰到一次，希望你不要放過！告辭！”回到招待所，丁博華又去了江抗美的房間，二人躺在一張
上，纏綿繾綣，恩恩愛愛，說不盡的海誓山盟。丁博華輕輕地在江抗美耳邊說:“美兒，你簡直是個福星！似乎給我帶來了好運，文革這一關好像可以從容通過了！真該好好地謝你！”江抗美緊緊地抱住了丁博華，輕笑著說:“彼此彼此。我們都是對方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