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臨時結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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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政府小會議室，縣革小組成員除駱志堅外，已經全部到齊。

戴宣發主持會議，他說:“同志們，戰友們，**教導我們，思想上政治上的路線正確與否是決定一切的。我們要抓好三線建設，從思想上政治上與**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保持一致，就必須急三線之所急，幫三線之所需，從人、財、物上全力支援三線建設。現在，我向大家介紹一個新戰友，江抗美同志。”江抗美從會議桌邊站了起來，向大家鞠了個躬，才坐回座椅上。

戴宣發繼續說:“同志們，縣革小組已經下文並報地區備案，提任江抗美同志為貴西縣革命領導小組副組長，第一築路工程隊副隊長。享受副縣級待遇。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江抗美同志到縣裡任職。”掌聲熱烈地響了起來，足足三分鐘後方才停息。

戴宣發說:“下面，歡江抗美同志講話。”江抗美站起身來，滿面笑容地說:“同志們，戰友們。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革命目標，走到一起來了。和大家相比，我只是一名新兵，希望大家從思想上、工作上幫助我，教育我，使我早成為合格的縣革小組成員，在三線建設工地為人民立新功。”掌聲再一次熱烈地響起來，似乎表示了大家對江抗美的認同。

郗文章說:“畢威地區築路指揮部即將為第二築路工程隊調派一批男女大學生，但築路隊班子裡竟然沒有一個女的領導。地區要求從貴西縣調任，我們開了兩天的組長辦公會進行遴選，經過反覆對比，研究，發現只有千里鎮鎮革小組組長江抗美同志最符合條件，這才下文提拔。希望分管各方面工作的同志大力支持江抗美同志的工作，加強團結，奪取新的更大勝利！”李之君說:“第二築路工程隊現在受阻滾馬巖，貴西縣人決不甘心落在他人之後。我們要給工地上最大的支持，作好後勤保障工作。江副組長到任後，要關心滾馬巖施工，充分調動第一民工連全體民工的工作積極，確保按期通車。”江抗美說:“多謝兩位指教，江抗美一定為三線建設盡心盡力，貢獻畢生的聰明才智！”戴宣發笑著說:“好了！歡會到此結束。全體出發，中午在南門洪豐食堂集中就餐，既為江抗美同志接風洗塵，又慶賀縣革小組增加了新鮮血。地區丁副專員已經等在那裡，吃完飯，他就與江副組長前往畢威接大學生們。剛上任就有工作，江副組長多辛苦了。”洪豐飯店。一個大包間內擺了兩桌酒席。開歡會之人一個不缺，大家都知道，只要是戴宣發在這裡請客，哪怕是會議就餐，也能大吃大喝一頓，解解饞蟲。

丁博華果然已經等在這裡。本來他應該在工程隊隊部等著的，但畢威一再打電話催，他只得與戴宣發商量，乾脆來縣裡等，江抗美一到就先同去畢威接人，然後再去工地。戴宣發當然同意，減少去工地一個來回的時間，對工作有好處，何樂而不為。

一頓酒席吃完，已經是下午一點鐘。丁博華與江抗美坐上黑上海轎車，向畢威馳去。兩人都坐在後座，駕駛員施壘旁邊坐的是民警焦浩，奉戴宣發之命保護首長的安全。

丁博華當然不能在車上失態，儘管他十分想念江抗美，中午飯兩人又都被戴宣發勸著喝了幾杯酒，他仍然剋制著自己不要動手動腳，以免在下屬面前丟人。

江抗美似乎知道丁博華的心思，不時悄悄送來一個飛吻，令丁博華幾乎魂不守舍。

焦浩問:“丁副專員，我們今晚應該去地區機關招待所住下吧！”焦浩的話正中丁博華下懷。江抗美她們都住在地區招待所，離自己家那麼近，這就給了自己可乘之機，說不定可以進入江抗美屋內，一解相思之苦。於是笑著說:“隨便你們住哪兒。但地區招待所衛生條件要好一些，又是公安聯防單位，安全沒有問題。”施壘說:“我們每次來都是住那兒。辦什麼事都方便，說不定可以見到吳書記。”焦浩說:“那就更要住那兒。吳書記的事情聽得多了，我卻沒有見過他呢！”施壘說:“這回你好好見見吧！吳書記一身正氣，兩袖清風，是個不可多得的好領導。”地區招待所卻已經被分來的男女大學生們住得滿滿的，本沒有多餘的房間。院子內外貼滿了大字報大標語，不是揭發就是打倒，其中赫然有丁博華的名字。女所長見是與丁副專員同來的貴西縣的領導，只得把自己在月門後面的兩間住房讓了出來，一間住了江抗美，一間住了施壘和焦浩。這兩間屋子就在丁博華和吳天明兩家人中間，來往更為方便。四人在食堂隨便吃了點東西，江抗美等三人便分頭梳洗去了。

丁博華見天尚未黑，便給吳天明打了電話，告訴他自己已經回來了。吳天明卻讓他立即到築路指揮部去，說有急事相商。丁博華知道一定與運動有關，只得去請小施送自己過去。

築路指揮部的院內院外也貼滿了大字報大標語。有一半房間被群眾組織佔據了。看來運動不能衝擊三線建設的指示逐漸被人忘卻，似乎只要不殺上工地，衝擊首腦機關算不了什麼。

吳天明一直守在院門口，見上海轎車過來，忙讓小施趕快開車回去，然後悄悄把丁博華領進院角的一間屋子裡，緊緊地關上了房門。

丁博華見屋內只有他們兩人，問:“為什麼這麼緊張？領導們都不能正常工作了麼？”吳天明小聲地說:“別問了。除了我可以在這裡主持常工作外，其他地委領導人要麼躲在各個工地上，要麼已經被關進了學習班，天天被這組織那組織抓去批鬥。”

“老莫呢？他應該躲到工地上去了吧！”丁博華問。

“沒有來得及！造反派說他是畢威最大的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關進了牛棚。我連省裡都涉了，以影響三線建設為理由要求放他出來工作，卻處處遭到拒絕。”吳天明說。

“奇怪，畢威最大的當權派應該是你老吳啊！造反派怎麼放過了你。”

“你忘了？小女吳雅是北大紅衛總團派駐畢威的代表，北大影響著整個畢威，我便成了老太爺，哪個組織都不敢動我，便讓我支撐著築路指揮部這一攤子工作。”

“下邊都開始解放幹部搞結合了，畢威怎麼這麼亂？”

“造反派沒有領軍人才，各縣又沒有人來打地區的主意，就拖下來了。本來小女雅兒想登高一呼的，我沒有贊成。一個女孩子，在這種亂世還是少出風頭的好。”

“如果這樣，我到是想建議貴西的戴宣發來畢威整合，只要北大紅衛支持他，他一定可以喧賓奪主，控制畢威大局，把幹部都保護下來。”

“是麼？小戴這幾年來進步不小嘛！連你都看好他。”

“絕對可以！貴西全縣已經在他的絕對控制之下。幹部也全都保護起來。誰都沒關牛棚，學習班也只是走個形式而已。駱志堅已經被他結合回縣裡。也許，這傢伙已經想到了畢威。老駱回來就是想待給一個可以信託之人，自己來畢威發展。”

“好啊！如果此人真有雄才大略，敢於向畢威伸手，我們不妨成全他！”

“我回去再問他一下吧！你也要和雅兒協調好了，要發動一切力量全力支持小戴。”

“行！你今晚陪陪弟妹她們，明天帶著學生娃娃們走吧！夜長夢多。記住，到了工地趕快分下去，先讓他們勞動鍛鍊，一隻要幹活累了，他們就沒有勁頭鬧了。”

“好！我回家了。天黑了誰也認不出我來，走路比較安全。”吳天明悄悄把丁博華送了出來，在夜中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

丁博華在街上走了十多分鐘，回到了地區招待所。他沒有讓人發現自己，悄悄來到了江抗美的房間前。房門是虛掩著的，丁博華輕輕一推就開了，無聲無息的閃入屋內。

江抗美身穿粉紅絲織睡衣，身材顯得玲瓏剔透，扭曲曼妙。她倚坐在木椅上，拿著一張報紙在閱讀。見丁博華進屋，忙放下了手中的報紙，走過去關了房門。

丁博華一把把江抗美抱入懷中，低頭吻了下去。兩人纏綿片刻，便脫衣上。江抗美曲意奉，令丁博華仙死，著實消魂。事畢，江抗美說:“快回家吧，大嫂不應付不行！”丁博華戀戀不捨地悄悄出門，回到了家中。子得知他已經吃了飯，便給他泡了杯茶。拉了會家常，丁博華讓兒子、女兒都去睡覺，自己也拉著子進了臥室。久別勝新婚，子當然十分高興。丁博華使盡全力，總算完成了任務，疲力盡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