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莫憚人多幸逢女冠子自知命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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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雅卻自欣她那頑皮的傑作,在吃吃笑聲中,將所說的轉告她嫂嫂。齊孛兒聽得好笑道:“人家夫婦間的事,你也要說,難道你就變有呢?”惠雅的臉皮還不夠厚,一扯阿爾搭兒的,說一聲:“我們收拾去!”齊孛兒見她兩人不嫌骯髒,搬走那些屍首,不法再說什麼,也趕過去幫手,一面卻在嘟唱道:“沒有我份殺,倒有我份搬,這些臭屍真惹厭!”的確也殺得太多了,五人一齊動手,也搬到斗轉星移的時分,才盡將營帳,近的屍首拖出百步開外。
各人略為閉目養神,已是東方發白,飄舞的雪花在朝曦照下,便作金黃,竟像金花朵朵,由天空中撤下,了隨世人進情擷取。
阿爾搭兒一面和各人收集馬賊遺下來的糧珠,一面哼她自己編成的單歌,不時抬頭望望她郎所去的方向,顯得她心裡有幾分擔憂,當她答頭看那懸在帳頂上,被太陽照的有些失的鰻珠,雙眉更是緊緊皺在一起。
一作女孩子對她所愛的深不深情,只有在這些細節中力真正能夠看到,逍遙客的目光不時掠過個人身邊,發現阿爾搭兒的神情,聯想到多少人在枕邊的山盟海誓,總帶有幾分造假,不覺點頭諮嗟。
女陽一寸一寸地升高,阿爾措兒的心情一寸一寸地下沉,終於忍不住叫一聲:“皇后姐姐!你說他幾時回來?’,這一個疑問,教惠怎生答覆?事實上她自己也暗自心急,煩憂。輕輕說一句:“我怎能知道?”阿爾搭兒對惠雅這樣答覆並不滿意,立刻又追問一句:“你說他要不要回來?”惠雅迫無奈何,只好點一點頭,當作個“回”宇。那知阿爾搭兒獲得她這樣一點頭,竟如獲至寶般笑起來道:“他一定回來的啊!從昨夜到現在。我總擔心他在路上遇著像這邊同樣的事,他到底只是一個人啊了,你這麼一說,我已經放心了!”惠雅見她痴得可憐,”故意嘔她道:“我點頭的意思是說不回來,你自己錯了!”-阿爾搭兒怔了一怔,立又“噗”一聲笑道:‘‘人家搖頭說不是,點頭就是,你點頭說不是,這是那來的道理?”惠雅笑道:“我金口說的什麼,就應該是什麼!’”阿爾搭兒盡是搖頭道:你不依照人家的習慣。那就是你錯了,我就不相信你的話!”這一對同裳姐妹一面做她的事,一面不停嘴的戲謔,飛舞的雪花已由金黃變成灰白,這力聽到遠處一聲長嘯。
逍遙遙客曾經聽過於志的嘯聲,知道那嘯聲定是於志所發,急忙以嘯聲相應。此一聲,彼一聲,振盪得近處的雪論橫飛。過了半晌,才見於志提著兩個大森袋,衝雪走來。
阿爾搭兒已是迫不及待,高叫一聲:“郎!”飛一般跑了過去,抱著他的頸子嗅個不停,還滴下兩行熱淚。
於志反而被她鬧得滿臉通紅,忙在她身邊輕輕說了一句,然後和各人相見。
逍遙客瞥於志神有點困頓,忙道:“你此行辛苦,反正我們糧襪已經充足,不必急急起程,先進去歇息罷!”於志確是累夠了,當下不再客套,向縱橫狼藉的屍體瞥了一眼,立即說一聲“有勞老丈照應了!”將麻袋讓在帳前,徑進自去。,阿爾搭兒見愛婿回來,也不管別人笑她不笑,朝惠雅使個眼,示意一同往帳裡去。惠雅可沒她這份膽量,輕輕搖一搖頭。卻教逍遙客看在眼裡,笑道:“你兩人去罷!還害什麼羞?看他累得一身回來,說不定昨夜也曾廝殺一場,莫讓他連水都沒有一口吃的!”惠雅得此一語,才任阿爾搭兒牽她走入帳中,再看於志,自己取了一個衣包當枕頭,閉目躺著。
阿爾搭兒輕手輕腳,走上前去,坐在個郎身側,一本正經替他捶拍腿,連惠雅都不住要咬著指頭偷笑。
於志這一覺竟又睡到飛雪金黃,中間一頓午餐因為睡得太香,別人也不去找他,直到晚飯陳列,他才醒起來眼睛,詢問時刻。
逍遙客笑道:“你也不必問時刻了,看位能睡得這麼香甜,昨夜裡只怕也像這邊同樣經過廝殺吧?”於志搖也我道:“廝殺倒是沒有,但那些瓦刺人因為這把弓,幾乎和我發生誤會,迫我和他們玩了十幾套把戲,這力肯收兵迴轉,如果他們真個心服口服,這時已該走在回國的路上了!”阿爾搭兒“唉”一聲道:“昨晚還是我害你白跑一趟!”於志含笑道:“你這話怎說?’”阿爾搭兒道:“要不是我說馬糧沒有了,你就用不著趕那麼多路,提那兩袋子馬豆回來,當時只要再等兩個時辰,戈薩克那些馬賊主自己送來了”於志笑道:“走這趟也不冤枉,本來瓦刺已被牛祥明那廝蠱惑,前陰工到什麼蘆草井字,要不走這一趟,那能把他們趕回去?再則我要不走,鰻珠也不掛在帳頂上,戈薩克人怎知有人這裡,而自己送馬糧來?
阿爾搭兒夾了一大塊馬放到於志的面前,笑道:“他們不但送馬糧,也送了馬,酪和酒。這幾天光吃乾糧,喉裡總是乾焦焦的不好服,這回可好了,再在這裡住上個把月也不要緊!”離雍忽然口道:“方才你說牛祥明那廝,到底殺了沒有?’,?志才回得“沒有”兩字,惠雍嘆一口氣道:“還好!’’於志笑道:“他已經走了,要是再遇上,就留給你兄妹殺就是!’’接著又問起這邊廝的情形。逍遙客道:“要非那年國道姑幫手縱命名能夠取勝,這帳幕也無法保持完整了,當時我以為是你那位梅花女俠,待問起來,她卻說王姑娘沒有來,照說你應該認得才對!”於志忙道:“她長相什麼樣運?’”惠雅搶著道:“很美!用一枝帶著芒尾的寶劍!’”於志道:“這就奇了,我從來沒有那樣一位朋友!”逍遙客道:“面貌沒有看清,由說話時的嗓音聽來,反正總是少女就是!”於志無論如何絞乾腦汁,仍然思考;出那年輕道姑是誰。他曾經想到也許是蟬兒或閔小玲,以蟬兒已被毀容,決不會關,武藝也高,但也高不到這份程度。再則,她兩人都不是道姑裝束,也沒有那樣好的一枚寶劍。
他死自要想出那神秘而年輕的道姑來歷,不覺出神多時。阿爾搭兒見他沉不已,忽將他面前那塊馬奪過,另換一塊熱的過去,並吃著嘴道:“你再不吃,又要衝了啦!”於志不忍卻撼似水般的柔情,只好報以一絲輕笑。
這天剛逢雪齊,阿爾搭兒一早起來邀她姐姐齊孛兒和惠雅幫手,將散在各處的戈薩克人坐騎趕在一起。待得於志三人出來拆那帳幕的時候,阿爾搭兒已將馬群分成三隊,每隊將近百匹,哈哈嬌笑道:“現在馬都不賣了,只好招兵來騎就行,你們三人做先鋒,我們三人娶做抑隊將軍哩!”逍遙客見她三人頑皮得可愛,也忍不住發笑道:“我的這一行將要變成馬販子了,直往瓦刺也不怕沒有路費了!”於志道:“我們這裡已是瓦刺的地界?”逍遙客一驚道:“怎會是瓦刺地界?”於志笑道:“我們在大漠走了幾天,竟不知究竟走了多遠,原來已經走到匣爾札庫附近,今天再走,可能要經過三處小河,幸而河水已冰,人馬還可以走得過去。”逍遙客既不曾來過,又無道理圖,想答訕也無從答起,授應了一聲“哦”便協力捆紮營帳,馱上馬背。
因為趕這成群馬匹,自然走得遲緩,朝行暮宿,可是大半個月,中間經過米米散丹,巴夏托里等地的時候,於志就想將這累人的馬群賣掉。無奈找不到若大的買主,而且馬神上已烙存大印,一看旗知足戈薩克人的馬,更加沒有人敢買要想把它們放走。卻因他久已供人騎乘,依人而食,若放任不管,反而使他自己不會找食,而活活餓死有乘本意,只好拖著這個累贅,打算走到較大可作鎮再作區處。但是,多了這些馬群,卻使這一行六人墊須在市鎮外面搭起營幕作為起居之所,並須輪看守,還得替他找糧食和飲料。
這時候阿爾搭兒已深深到替別人帶來不少麻煩而十分懊悔。到達鳥蘭布哈晚上,阿爾搭兒享受她夫婿盜意溫存之後,面帶愧,晚一聲:“郎!要是明天到扎薩克圖還賣不攤馬,就任他們自己走了罷!你看這一路已經有不少森林。也曾見過三幾匹野馬,它總可以找它同伴尋些吃的了!’,於志笑道:“我的親親!你怎忽然忘了扎薩克圖正是瓦城為都城呀?明天到了都城,要是沒人買馬,就送給也的光,也兩國的刺好的禮物呀!””阿爾搭兒一被提醒,驀覺自己一個心已全放在丈夫身上,一切都作等閒,也不自己失笑起來。
於志見她笑得詭,忙向她詢問,阿爾搭兒默默無言地捲入懷抱,這一份情態那還不識?於志觸起情思,不輕輕一喟。但他兩人肌膚相接,這一喟未輕,阿爾搭兒已自驚覺,立將粉臉一貼個郎腮旁,喚一聲。
“郎!你覺得有什麼不快活麼?”於志輕輕答了一個“不”字。
阿爾搭兒把他摟得更緊,並在他耳邊幽幽道:“你不必瞞我,我知道你定是不能快活,因為你擔心我和王姐姐相處不來。唉!她深深透了一口氣,續道:“但我只要你永遠記住我就行了,要是王組姐當真不肯相容…”於志忙將她纖摟緊,貼耳急道:“你王姐姐也是寬宏大量的人,不會不近人情,容不了你!”他說到這裡,自覺臉頰上有點溼膩,急用手一摸,原來阿爾搭兒的淚水已滴在他臉上,真使人可憐可惜。忙用手替她擦乾,一面說道:“你不需傷心,急不會沒個著落!”阿爾搭兒動動頭道:“我也知道會有,但終覺苦了你,使你替我擔心,還要受委屈!”她說時嗓子猶自暗啞。
兩人又相互藉一陣,然後鼾鼾入寐。
由鳥蘭布哈到扎伊克圖不過是百里左右,兩者之間,隔了一道察罕何。北部河不急,尤其察罕河是一道內陸河道,長不過雲百里,進薩金察泊就算到了它旅程的終點,所以速更緩,冬季水枯,厚冰盈尺。各人在路上已有過醒厚冰的經驗,這時毫不猶豫,將戰馬馱來爐灰,乾草,撒在冰面,便趕馬過河。
於志是這一行人中的主腦,而且已可說利的土話,自然和逍遙客,惠雍等兩人走在前頭。那知剛過河岸,即見路側的一棟高大的杉樹枝上,有一樣白的東西在樹葉叢中掩映。若非於志隨地留神,敢情也不會發現那杉樹的高校,居然有異。這時免不了“咳”一聲,停下步子,向那枝上加加註視。
逍遙客見於志忽然停步,也跟著向他自己目光投處看去,不失聲道:“誰把一張紙貼在上面?’,於志已看出。是一張白綿羊皮,因見逍遙客說是紙,不好實說,笑說一聲:“我去拿來!”輕身一縱,將那方羊皮取下,一眼便看出上面用針刺成“主臣不和,謹防有變。,’八個中華楷書,雖是針劑的筆劃,仍看出十分娟秀。
逍遙客見於志手上拿的是羊皮,老臉也不微紅,湊上去一看,失驚道:“看來又是那道姑所為!’”於志道:“我也猜必定是她,可見她已是跟我們一路,並且先我們到達,而我們竟毫無所覺。,”逍遙客道:“主臣不和四字是什麼意思?’”於志才說一聲:“這個我知道!”卻見馬匹源源渡河,忙道:“我們先讓開馬站的地方!
“與逍遙客走了一程,續道:“本來也先原是瓦刺王,但他的父親脫歡立脫脫不花為韃靼王而自居太師,專攬權勢,再傳到也先,三番兩次出兵彭我邦能,全是也先的主意,脫脫不花反而有意歸附,那道姑說主臣不和,定是指此。由此看來,那道姑竟是奇人,倒非見一見她不可,但她教我謹防有變,到底要我保護脫脫不花,還是教我特別當心自己?”逍遙客道:“既然脫脫不花為人平和,自然要暗裡保護,但這裡是也先勢力之內,不便與他決裂,只有步步當心為好!’”於志同意此說,繼續前行,直至太陽卸山,才在距城裡許的曠地上架起棚帳,拴好馬匹。
依照路上的慣例,這時該是齊孛兒妹妹和惠雅爭著做麥餅,於志三人分頭飼馬的時候。可是,今天卻有點特別。
她們三人幫忙拴好馬匹,惠雅便靠近於志身邊笑道:“我們在路上商量好了,今夜不做麥餅,也不燒馬了,往城裡買一頓好的回來吃吃!”於志讚一聲:“好”接著道:“待我去買!”惠雅搖搖頭道:“不!我們三字妹去!”逍遙客也聽到了,笑道:“你們三人別去闖了大強回來!”惠雅說一聲:“不會廠就跑往帳裡,取了必要的東西,招呼齊孛兒和阿爾搭兒聯被走往城裡。
張惠雍目送她三姊妹進了城門,驀地一驚道:“不好!她們三人別教牛祥明那顧發覺而逃跑了!”於志也是隨之一怔,旋又笑道:“牛祥明要走,只怕早就走了,如果他覺得也先能夠保障他安全,相信決不會去!”逍遙客也同意中志的意思,但它知道張惠雍報仇心急,順便開導一番,勉幾句,便與於志談論別的事,專等三女回來。
太陽落往山後,晚霞漫天通紅,不少土著趕馬群進城,看到城外逍遙客這一座小小帳幕,居然牧有幾百匹良馬不由得人人向這邊投以詫異的目光,逍遙客三人也向那些土著微笑招呼,表現出客人應有的禮貌。
於志以目光和笑臉送最後一隊土著進城,眼角再問遠處一移,忽見五騎如飛,正由烏蘭布哈的方向馳來。雖的相距數里,但已看出那五位騎士一律白衣裝,前面那人披著一件白得發亮的大氅,風招展,不“咦”一聲道:“她們也來了!”逍遙客驚道:“是誰來?”於志已來不及答,一聲長嘯,飛縱而去。張惠雍道:“妹丈走得那麼急,我猜定是他那五位嬌全來了,這回妹妹怎生是好?”逍遙客被張惠雍後一問,也觸動他的心事,一覺微喟一聲,勉強道:“這倒無須發愁,俗語說船到橋前自然直,米已炊成,總有相容之地,這些子來,我見你妹丈對你妹妹和阿爾搭兒是無分彼此,她們五人要是懂得體貼丈夫,也該懂得苦樂與共才是!
“其實逍遙客自己也沒把握,才說出這不著邊際的話來。,”張惠雅們曾不知這一問已使他舅公爺爺為難?但也見妹妹和妹夫恩情甚篤,得舅公爺爺一語也夠有點安,雙目凝神,向那來騎看去。
於志對於王紫霜常彼著那件大氅早經眼多時,只不知她何事趕來漠北,諒喜中先發嘯聲,隨即趕去,果見是王紫霜、丁理姑、阿萄、阿莎、阿苫等五人,不由得相隔百幾十丈就揚聲道:“你們怎麼也來?”王紫霜諾女遠走漠北,為的正是要找她的英雄夫婿,愛侶哥,因為言語不通風俗習慣迥異,五位少女雖具有湛的武學也吃夠了苦頭。好容易找到一隊商旅指點她們來瓦刺的路,這才摸索來烏蘭布哈,看著天將晚,不知城裡有無宿處,暗自焦急,忽聞悉的嘯聲,那得不喜出望外?
那細正在催騎急進令,忽聽到愛侶那樣一問,引發了滿肚子的牢騷,嬌嗔:“怎麼?我來不得?”於志餓得躬背作揖道:“我那是說你來不得?只因夢想不到你會來,所以才問問罷!”丁瑾進姑以下請女看著於志的尷尬相,都忍不住發笑,於志看在眼裡,心想:“你們總是看笑話來了!”但因愛侶當前,勉強裝出一本正經,接著又間道:“霜妹!你們不是往西傾山,為甚會跑來這苦寒的漠北?那鸞妹已放出來沒有?”王紫霜輕嘆一口氣道:“說起來話長,敵是奉恩師轉告師公的意思,教趕我來助你,玉駕妹妹並沒有到兩傾山,就被別人,還害得我幾乎向仙女教殺戮!”於志笑道:“仙女教那些魔外道,專擄掠人家的女孩子,縱使大開殺戮又有何妨?”王紫霜“呸”一聲,罵道:“你才是該殺,擄了人家五個女孩子在你身邊,敢情還要再擄下去哩!”阿萄再也忍不住“噗”一聲笑了起來。丁瑾姑和她並留,忙輕踢她一腿,但王紫霜已自發覺,回頭罵道:“蹄子笑個甚麼?那夜哩還聽到哭哩!”阿萄這回不敢笑了,但臉上死自搐不止。
王紫霜狠狠瞪她一眼,又轉口問於志道:“你終說殺,何知道人家仙女教是幹甚麼的?”於志只是搖頭,眼珠卻向愛侶身後四女的臉上溜去。
王紫霜失笑道:“你別在我面前打歪主意,她們也不知道,就使她知道也不會告訴你!”秀目向四周一瞥,改口問道:“你住在那裡?還不帶我們去安置,難道還有別樣見不得人的不成?”於志素知愛侶詞鋒凌厲,說話不肯饒人,但聽她後面一句,好像她預知似的,不一驚,忙道:“當然有重要事要告訴你知道,反正說起來話長,我也是才到不久,住在帳幕裡面,先和你去見過蒼莫前輩的門下,郭良的師父逍遙客再說罷!”王紫霜聽說郭良的師父和愛侶同來,也覺得點意外,由夫婿引導先行,不消多時,到達於志營幕的所在。
經過引見,略事寒喧,逍遙客說一聲:“王姑娘遠來辛苦,請和老弟臺往帳裡欽息,老朽與雍兒往城裡備點酒萊來接風!”王紫霜館叫一聲:“不必麻煩老丈!”逍遙客仍漫應一聲,拉起張惠雍徑自走了。
於志正要將納二女的事向愛侶說明,王紫霜已先開口道:“你很想知道仙女教的事吧?”這時只好點一點頭,說一高:“你先說也好!”王紫霜姊變一笑道:“仙女教擄少女的事是實,但她的用意卻在於救少女,因為十四五六歲的少女多半無知,而已婚姻不能自主,常會被她們的長輩賣嫁,所以仙女教先查明這些事實,才將那少女擄去,待她就大成人,然後微詢她的意思,放她回家。不過,經仙女教擄去的少女再出時,人人已有一身藝業,並看破世間險惡,自願當教徒一輩子的人也有!”於志“哦”一聲道:“原來有此曲折,說起來也是一件好事,但她用的手段總是不太高明,為何不事先說明白?玉容妹妹給什麼人救去,你可知道?”王紫霜道:“這個我卻不知。因為往西傾山的路上,巧逢仙女教的兩人正要擄另一名少女,被我把她制服,正巧那兩人就是擄玉鸞妹妹的人,問了起來才知玉鸞妹妹,被一名年輕道姑救走,她們投法向教主帳,只得另擄一個,又遇上把她生意闖散。我問清了她教內的情形,再問被擄的少女,果然是被父母賣嫁的可憐蟲、才讓她們將人帶走了!”於志聽說又是道姑救人,不由得沉道:“又是道姑,這道姑藝業可高,但她究竟是誰?”王紫霜說道:“你們也遇上道姑?”於志點點頭,將所瀚海里廝殺,和當天渡河後羊皮留字等情形一說。王紫霜奇道:“我也不認得有這樣一個人呀!丁瑾!”等四女也覺那道姑來歷奇怪,紛紛亂猜。
他兩人還在彼此猜測,忽然帳門動處,兩名嬌豔滴的少女已跨步進來,一瞥見王紫霜等五人,立即盈盈下拜,各嬌呼聲:“各位姐姐在上…”王紫霜不待來人拜倒,已將她兩人扶起,回顧於志道:“這兩位是誰?”——舊雨樓掃描,海之子ocr,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