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琴語訪高賢幸知隱事酒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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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蟬和葉萼華也嬲個不止。
綠鬢老尼磨不過她兩人,只好嘆一口氣道:“蟬兒隨他理所當然,華兒也要我去,對你有甚好處?”葉萼華被乃師說得臉紅,不敢則聲。
綠鬢老尼笑道:“你們先走一步,我待選盟主期近,再借華兒往嶽麓山一行!”於志夫婦別過老尼師徒,回到樓上自己的房間,彼此溫存片刻,才向柳蟬向道:“前時哥哥給你那本功藝節錄,可曾給你祖姑?”
“那是你師門的東西,我怎好隨便奉獻?”
“把後面幾頁劍法和心法撕下來就是!”
“你可別再害那華丫頭!”於志笑道:“我知道她的心意,所以說給她幾套劍法,也省得她纏我,分卻你們的甜頭!”
“呸!”柳蟬不臉紅起來,俏罵一聲:“誰希罕你那個?”阿爾搭兒笑道:“姐姐真不希罕?秦丫頭說你哭死哭活哩!”
“你作死!”柳蟬俏罵道:“我不撕她貧嘴才怪,紫丫頭說你會抹脖子哪!”夫婦笑談片刻,於志便開始編繪劍譜,未到晌午,已繪了一百多招,最後加上救命三絕。接著又繪了幾十招擎法,多寫一頁打坐行功的速成法,恰到午餐時分。
柳蟬將舊的功藝節錄,依言拆下心法和後面一套劍法,重新訂好,送給她祖姑,並將自己練那功藝時種種心得,悉數告知葉萼華,然後回虜,叫一聲:“阿!你繪好了沒有,和祖姑一起去吃飯!”
“繪是繪好了,搭兒臨摹一份,還剩一頁!”阿爾搭兒字寫得不十分好。繪畫卻細異常,她念及檀郎好容易將歷次手心得繪成劍譜,給別人之後,自己都無存稿,將來還得費一番功夫,所以於志繪了一張,她便摩一張,端的栩栩如生,幾可亂真。柳蟬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暗自佩服道:“難道這鬼頭處處為他設想,我真太自私了!”於志看阿爾搭兒抄完最後一頁,並用針線釘成兩份,才道:“我們吃飯去罷,這裡也不必回來了!”夫婦一行下樓,與綠鬢老尼師徒走出大庭,林正幹手上拿著一份黃帖,笑道:“嶽麓山陶格行竟發現這麼一張武林帖,列位要不要看?”於志看所訂的期是十一月三到十五,一連三天,笑說一聲:“夠了!林老闆可知陶山主為人如何?”
“他是湘衡地面,著名的黑道魁首,一身童子功練得不俗,不知那位胡不死少俠怎會支使他做這件大事?”於志道:“胡不死與在下頗為知,屆時定有一番熱鬧了。”與林正幹略事寒喧,便取錢付帳。
林正乾笑道:“王小俠也太看輕林某了,休說令正與各位女俠替敝地除此大害,縱使不發生此事,林某也理應招呼,所惠房租,決不敢領。”於志道:“林老闆豪氣隆情,俱令人深,但相知在心,你開店的人不要房錢,我們下次經過,怎好住你的店,豈不是連見面之緣都失了?”林幹被於志說的哈哈大笑,為了求再度見面之緣,只好將房租收下了。
請俠往醉仙樓飽餐一頓,出門分手。
於志夫婦三人施起輕功,超林越野,渡水凌波,真個是長波庭湖,黃昏時分,已到淩氏祖孫隱居的蘆葦洲,高呼一聲:“凌老丈!”即同時飄落。
凌冰心正督率孫兒將補來百餘雙大鱔,幾雙大魚,洗剖乾淨,以便邀俠駕,大醉瓊酥,不料遠處高呼一聲甫到耳際,即見三條身影同時站在木屋門前,不覺大吃一驚。待看清是誰,才呵呵大笑道:“賢伉儷去來如電,可惜眼前雞未肥,酒未!”於志引見柳蟬,接著又道:“這裡湖饅甚多,待小子去獵捕幾雙來,何必說雞?”凌冰心笑道:“賢伉儷遠來,請即休歇,已夠佐酒,湖饅甚肥,因見湖蟹也肥,竟氣留意,待命劣孫捕來就是!”於志回顧柳蟬一眼,見她面帶倦容,情知她藝業較遜,身體初被,沒有好好休歇,笑將一本新劍譜出,說一聲:“有勞哲孫了,愚夫婦回城裡客棧休歇,初更再來,如何?”凌冰心接著劍譜,聽於志要回城裡,情知少年夫婦或有秘事相商,笑說一聲“劣孫生受公子之惠,理應效勞,向望初更即來,免老朽久候。”送走於志奉婦,打開劍譜一看,見頭一招到第三招,註明“靈蛇劍法”第四招到第七招,註明“旋風劍法”;第八招到第十招註明“落英劍法”
…
此後每一種劍法一招二招不等,最多也不出十招。
劍譜中每一招劍法,均是畢生僅見,采異常的絕學,凌冰心喜得心花怒放,連聲催促他兩個孫兒快入湖捕饅,自己則折了一段蘆葦,一招一式在屋頂上摩擬起來。
凌帆兄弟捕得幾條目饅回來,見他爺爺如醇如癲,手裡拿著一段蘆葦,在屋頂上練劍,情知於志給他那本劍譜定是十分神妙,歡天喜地走回木屋,自己炒菜安席。忽然,他爺爺在屋頂上大喝一聲:“妙哉!”重重頓一頓腳“蓬”一聲響,屋頂登時被震坍一個大。
凌冰心一腳踏空,身軀和木板俱墜。
兩兄弟驚得跳了起來,同時說一聲:“爺爺瘋了!”凌冰心抬頭望他踏碎的屋項,苦笑道:“爺爺幾時瘋了?”又嘆了一口氣道:“於公子不但是奇人甚至可說是聖人,也可說是聖之奇者也我勞思多年未能索解的氣功心獨,他竟有速成之法,並還肯示給初的人,這種接心谷腹的懷,豈是常人能及?”凌常失笑道:“他本來就是奇人嘛!”
“奇人也辦不到,除非是聖、聖,聖…”凌冰心歡喜之極,一連叫了幾個“聖”字。
凌帆笑道:“那就稱他為劍聖吧!不過,他有那麼多妾,稱他為聖,未必牽強。”凌冰心搖搖頭道:“妾多與“聖”無關,孔聖人往衛國私會衛靈公的夫人南子,被衛靈公把他驅逐出境,還不礙他聖人之名,於公子妾之多,一個願娶,一個願嫁,誰去管得著?”凌帆道:“難道他正室不妒?”
“妒者,婦人之惡德也。自古以來,以不妒,不,不孝,不敬,為婦人四大惡德,正室豈可藏有妒意?”凌冰心說了一套道理,接著又道:“你兩人將酒菜設在屋頂上,休打擾我,待我攢研一番!”兩兄弟知爺爺要在這幾天內研出一個結果,才好傳授,齊應一聲,忙著擺設。
約莫是初更時分,兩兄弟和他爺爺正在屋頂鵠候,忽然“刷”一聲響,一條身影同時降落,城裡的初更鼓也同時傳來。
凌冰心笑道:“賢伉儷真是信人,三更鼓一響,立即到達,難得時間拿的這麼準!”柳蟬笑道:“若不是阿推我一把,我要落在搭丫頭後二十丈遠了!”凌冰心愕然道:“難道賢伉儷竟是聽了碉樓鼓響,才開始趕路?”於志笑說一聲:“愚夫婦作個小小比試,因而勞老丈久候!”淩氏祖孫聽說於志三人競走在聲音前面,更加心折不已。當即肅容入座,把酒持螯,雖沒有龍肝鳳膽,倒也異昧鮮美,直吃到正中天,始盡歡而散。
從這一夜起,於志夫婦每天都到蘆葦業中與淩氏祖孫留連,順便指點兩兄弟武學,到了第四天,才殷殷道別,徑處嶽麓山,尋到陶格行安頓下來,然後共往嶽麓寺,拜望五空大師。
五空大師當天才把丹練成,即見於志夫婦到達,不呵呵笑道:“你這鬼靈,竟把時間拿得這麼準,帶狗腿來了沒有?”於志笑道:“何必帶?鄰近沒人買狗,還是去摸一雙來比較便當!”五空大師道:“那就趕快,俺還是在峰頂貨!”一連幾天,於志夫婦都陪著五空大師在降頂禹王碑前痛飲,柳蟬服過五空大師化蛇丹,不但容貌恢復,皮下也憑添幾分寶光,喜不自的終大師長,大師短,惹得這位幾百歲高僧解顏大笑。
轉眼即到與王紫霜相約最後一天,於志雖與二陪五空大師飲酒,而心裡卻暗自著急。
五空大師也知於志的心事,笑笑道:“俺這佛爺保你無驚無險,大不了就往斷腸峽,萬事不如杯在手,人生幾見月當頭,眼前還是喝酒要緊!”喝出一聲:“喝!”立即選甕直灌。
忽由嶽麓守側幾條身影飛奔上來,一個銀鈴以的聲音笑罵道:“好啊!你們在這裡喝得快活,害我們在風雲亭盡了!”阿爾搭兒叫出一聲:“紫丫頭!”迅即去,一閃之下,已把柳蟬拋後幾丈。
於志站起身軀,卻吃五空大師一把抓住,罵一聲:“可是怕老婆?”於志苦笑一聲,王紫霜一行飄然而到。
王紫霜抱著一個不足兩歲的嬰兒,走在前頭,兩側跟著柳蟬和阿爾搭兒,後面緊跟著紅姑、錢孔方、刁志強、穗姑等四人。
丁志見紅姑也跟著來,知道王紫霜抱的那嬰兒是誰了,不叫出一聲:“紅姐!你怎麼連小的也抱來了?”紅姑驟見夫婿,心頭一酸,幾乎落淚,卻礙老和尚在旁,只好強自忍著,聽夫婿那樣一叫,怎還能忍?兩行眼淚如斷線珍珠,成串墜下,急忙舉袖掩面,悽然道:“我見你久不回來,以為這孩子沒…怎不帶來見你,才使人放心!”五空大師罵道:“你這夥婆娘真也大煞風景,遲不來,早不來,偏在這時打斷俺酒興,俺往別處喝去,由得你哭個夠!”撈起兩條狗腿,還帶端壇。
王紫霜單手一招,先把酒甕搶了過去,笑著罵道:“你這和尚五大不空,你要吃酒,就拿糕過來換!”五空和尚睜大怪眼,打量王紫霜一陣,啞笑道:“俺和尚那來的餅?”
“沒有講,就贈我這孩子幾粒丸子罷!”五空大師呵呵笑道:“你這刁妮子想必是白婆子教出來的了,自婆子生就一對毒眼,專會看誰身上有寶,刁妮子也不例外,俺和尚總有得你!”紅姑忙掄前一拜道:“謝謝大師!”五空大師睜著眼道:“孩子究竟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