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地火騰空雪丘偵秘道天王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於志一時喜極,竟致忘形,歡呼一聲,一捧阿爾搭兒的嬌軀,拋高了十餘丈。
阿爾搭兒嬌呼一聲:“閃了我的啦!”在空中一個筋斗翻下雪面,猛又盈盈一笑道:“你把人家的捏斷了,還不賠來!”於志在她臉頰親了一親,卻見一道白影如飛而來,老遠就笑著喊道:“你兩人怎麼了?”原來王紫霜正和諸女商議當夜怎樣住宿的事,有的說往幾里外砍樹開板來搭屋,有的說往炊煙處借宿,正在七口八舌喧嚷不休,忽見於志高呼,阿爾搭兒躍起。以為發生什麼大事“急急奔來。問起情由,”獲知當前,不好笑道:“你兩人也大大該小怪,害我空隨一趟,還以為是打架喱!”阿爾塔兒羞澀地一笑。於志接著道:“平空有了指拂印,定有人在這裡爬過。既有人爬過,定有地道通進火場裡,說不定還有地窖給我們宿一宵喱!”顧著指來勢,重重拂了一掌,雪泥一去,即顯出一塊桌面大小的木板,木板旁邊重拂的地上,深陷有不少指痕。
王紫霜點點頭道:“原來那狡賊果與風門寨的賊黨串通一氣,採用放火燒寨的方法,掩護他兩人逃脫!”於志道:“過去的事不必說了,還是怪我一時大意,才被狡計得逞!”王紫霜道:“若不帶魚孝三人,照樣用藥失他本,多好!”於志笑道:“要是那樣,他們就逃不脫!”順手揭開那塊木板,顯出黑黝黝一條隧道,即將鰻珠接出,待跳下去。
阿爾搭兒一把抓住,叫道:“當心裡面有蛇!”一模袋子,取出龍腦明珠道:“這個給你!”又連整袋送給王紫霜道:“這裡面的由大家分!”於志聰明一世,處處占人先著,不料阿爾搭兒一個關心,便連續顯出漏,苦笑一聲,接過龍珠一躍而下。
阿爾搭兒也要跟著進去,被王紫霜檔住,笑道:“我們守口要緊,若他久不出來,再進去尋他。要知一齊進去,萬一像亞麻谷那樣被人炸燬口,豈不統統被活埋?”阿爾搭兒回頭一想,知道王紫霜說的是理,只好提心吊膽望著口。
忽然,風門寨的灰燼裡“轟”一聲巨響,煙柱衝高十餘丈。阿爾搭兒驚呼,王紫霜也不驚愕,但在這一瞬間,於志已躍出地面,像瘋了一般,向四面揮掌,把阿爾搭兒赫得驚疑莫定“叫道:”郎!你幹甚嗎?
“於志笑道:“我把煙塵打散,快喚她們連牲口趕過來,這裡有好地方!”王紫霜料知郎說得不假,一聲長嘯,閔小玲與諸女便趕著牲口急急奔來。
於志恰也揮散煙塵,與諸女會合在一起,說到地下除了一段幾十丈長的隧道,還有一間密室。隧道和密室盡以木板釘牢,支撐沙土不墜,只要將木板撬出地面,不說可搭房子,連馬棚也夠用了。
諸女聞言大喜,立即動手搬木,架屋,於志與阿爾搭兒各騎一匹駱駝往炊煙起處洽購馬糧。
因為人人有利器在手,材料現成,架搭房子十分迅速。夜幕未垂,一座容得十人寢息的木屋,和一座容得十幾匹牲口的木棚俱己搭就,並在住屋裡架了地板。
諸女將牲口趕進棚裡,王紫霜又度量前夜所在的地方,撥開灰燼。看到帶來幾大袋的金銀,盡被熔成整塊,心想後或許大有用處,利用寶劍將它切成全磚,連同龍珠分給各人攜帶。
將一切瑣事區處完畢,諸女聚在木屋裡面商議當夜分班戒備的事,並專等夫婿回來,再餵飽牲口。正在喳喳談,王紫霜忽聽到“沙沙”的蹄聲,由南面而來,覺得那方向不對,急與諸女探頭望去,卻見兩騎在暮蒼茫中,疾馳而至。
來人是一位鶴髮雞灰的老婦,和一位花容月貌的姑娘,尚未下馬,那老婦就著土話嘰喱咯咧地說了一陣。
要知諸女因見當地土話一數變,誰也不願學,到女貞地面又有王、包兩人通曉方言,也用不著學,此時卻是半句也聽不懂。
王紫霜恨得跺腳道:“可恨兩個會說話的都去買馬糧去了,誰懂得這是鳥語還是獸語?”諸女聽了都忍不住發笑。
秦玉鸞笑道:“我們在路上學來的東古斯話,敢情她能聽得懂。”王紫霜說一聲:“試試看!”立即改以東古斯話詢問來意。
這回那老婦不但聽懂,而且還會說,雖然是音調不準確,到底也使諸女明白她的來意:是因為要往逐鹿喀扎,錯過了宿頭,見有屋子在此,才特意來借宿。
諸女學會的東古斯話並不大多,不能詳細質問來歷。王紫霜見那一老一少,並不像武林人物,也就答允留宿,指定她婆孫兩人與穗姑睡在最裡面,並帶她兩人的坐騎送進馬棚。
老少兩人解下上鞍的馬糧,喂她的坐騎,取出攜帶的乾糧,與諸女客套幾句,也就自己吃了。
但是,人員懂得客套,牲口可不懂得客套,諸女的坐騎見新來女馬有得吃,他沒得吃。
起先還祗是鼻裡噴氣呼呼,過不多久,鄰近的馬竟爭起糟來,咬、踢、撞、叫,登時亂作一團。
馬棚是倉卒架成,又不打算久住,雖不說偷工減料,至少是不大堅守,被群馬一陣亂鬧“嘩啦”一聲,整座棚蓋塌下,竟將所有牲口壓在下面。
諸女又好笑,又好氣,候忙抬棚架的抬棚架,救牲口的救牲口,那老婦和少女雖也下去幫忙,可是越幫越忙,王紫霜只得請她兩人回本房歇息。幸而諸女手腳輕靈,不需多少時候,重將棚廠架好,於志和阿爾搭兒回來見諸女臭汗盈臉,不好笑道:“你們怎鬧到這時還未把馬棚架好?”王紫霜罵一聲:“你還敢說風涼話麼,還不快拿馬糧來?”回顧阿爾搭兒道:“你去和客人搭訕去!”於志向木屋門口兩人一瞥,連說:“有!有!不但有馬吃的,還有人吃的!”一面解開馱來的大袋,給阿莎喂飼牲口,一面低聲問老少兩人來歷。
王紫霜也悄悄對他說了前事。
於志眉頭微皺道:“今夜得加倍當心!”王紫霜道:“我看她兩人眼睛發黃,不像是有功夫的人,而且又無兵刃,做不出什麼大事來!”於志道:“你難道不知霍陵樹汁吃了會使眼睛發黃?沒有兵刃,也可用那些穿魔管,開山珠之類來代替,在這窮山絕水,人吃人的地方,一位老婦和一位少女單獨行走,沒有男人作伴,不怕被人擄去?而且逐鹿喀紮在什麼地方,你我都不知道。”王紫霜被郎將事實剝繭絲,也覺十分可慮,忙道:“依你怎樣著?”於志道:“既已收留下來,自不便再趕她走,而且老的又老,小的又小,不能說我們沒有測隱之心。今夜我們索只分兩班歇息,讓嫂嫂陪她兩人睡,另外兩個佯睡在嫂嫂身旁王紫霜詫道:”你這個班怎樣分法?
“於志道:“這還不好懂?你和閔姐算作兩班,陪嫂嫂睡,搭兒,雅妹、鸞妹作一班守夜,我帶瑾姐姐和阿莎作一班。”王紫霜道:“這樣也好!看看到底是誰的計高一著?”即將郎買來的酥酪,羊等食物陳列出來,招來諸女共飽一餐。
阿爾搭兒與老少兩人攀談一陣,已知她兩人是女貞人,老的名叫米穀蓮娜,小的名叫愛多娜,家裡的人俱在逐鹿喀扎謀生,據說逐鹿喀扎是個大城寨由這裡向西北走,約有二百里之遙,前幾天獲得信息,說老婦的兒子莫克兒病故,兒媳一聽之下,也急得一病身故,老婦祗好請人將兒媳收斂,匆匆帶了孫女趕往逐鹿喀扎,因為心急趕路,竟致誤了宿頭。
諸女聽了阿爾搭兒轉述,還有點兒動容,於志只是微微一笑。阿爾搭兒詫道:“郎你覺得很奇怪麼?”於志微笑道:“沒有什麼奇怪!”見她還要再問,急使個眼阻止她說。
匆匆食畢,於志按照預定的計策,安排各人該做的事。
到了這時,諸女才知夫婿是將計就計,好使對方上當,人人心裡都高興得了不得,唯一苦的要算是穗姑,丈夫被人擄去尚無消息,自己又得陪著兩隻不知是虎是貓的陌生人,雖有兩位武藝絕高的女伴在側,但也提心吊膽不敢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