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地火騰空雪丘偵秘道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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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小玲急道:“那不行要教你這人單獨走,準會出病。而且單卒渡河,怕不被人家的車馬炮擒了。”阿爾搭兒也急叫一聲:“使不得!你自己走,把人都急死!”張惠雅笑道:“你這倒是平心之論!”
“難道你不著急?”阿爾塔兒不是情痴,而且心直,口快,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不服地回張惠雅一句。張惠雅好笑道:“誰不著急?就是沒你這樣嘴淺!”王紫霜情知郎這樣分配,每兩人的實力大致差不了多少,還可互相照應。她對於閔小玲前一段意思,倒不在乎,但讓郎單獨走,確也令人擔心,娥微簇道:“難道沒別的法子了麼?”於志道:“法子當然有,但沒這樣好,而且還得是我走在前面!”王紫霜道:“管你哩,只要有人陪你就行!”於志見愛侶恁般情切,大受動道:“本來我單獨的走,可不受任何約束,縱使敵人再強,再多,我也可來望自望王紫霜薄叱道:”這樣說來,是我姐妹害你了?
“於志忙道:“不是這樣,但一有人在旁,若是說話,則分了心神,並易被敵人發覺,若不說話,又好像賭氣似的,也使人心情紊亂。再則,有一句話頭說,一個和尚挑水吃,兩個和尚…”
“抬水吃!”王紫霜快嘴接上一句,又道:“說來說去,你還是單獨走,是嗎?”於志被愛侶搶白一頓,著急道:“我沒有這樣說呀!”閔小玲見他被擠得可憐,忙道:“紫丫頭讓他說!”於志說一聲:“謝謝!”跟著就是一揖。
“延臉”閔小玲臉飛上兩朵紅雲,別轉頭去。
於志笑了一笑,對王紫霜道:“要麼,分作三起,每起三人,我和鸞雅二妹頭一批,嫂嫂和玲姐,搭兒妹妹作一批,你和瑾姑,阿莎殿後。”王紫霜想了一想,說一聲:“就這麼著!”接著又道:“那,這些牲口和取來的龍腦,龍牙又怎麼辦?”這一件事使於志大為難。只見他劍眉的展時戚,若思多時,才道:“龍腦用火烘乾,一人一包分開來帶也不礙事,龍牙卻不大好辦,若要採藥來煉,豈不延誤大事?而且也得煉個三年兩載,不說眼前沒這閒時間,只怕將來也不易有,不如先埋在地下,回頭再拿走!”王紫霜點點頭道:“這樣也好,牲口呢?”於志道:“把它放了,由它自尋吃的,回頭再找它!”王紫霜搖頭不肯同意,隨道:“我看這林緣也許可繞得過去,不如帶著牲口走!”於志笑道:“要是帶牲口,你這殿後將軍就得做弼馬,溫將軍了!”王紫霜笑道:“也不要緊,牲口跟了那麼久,若任它自走,受到別的侵害,豈不作孽?”這壁廂從樣計議,那壁廂加緊蒸煮,一餐未飽,地底隆隆之聲大作於志一驚道:“莫非又有墨龍作怪!”王紫霜忙道:“果然還有一條!但已被我斬傷!”於志驚叫一聲:“不好!你們快逃!”駱駝一聲厲嘶,已斷繩飛奔而去。幾匹駿馬也驚得倉皇選出棚廠,跟在駱駝後面疾奔。
諸女聽於志叫快走,各攜手上的食物急奔,唯有阿爾搭兒反依在於志身旁,笑道:“郎!
你看我替你殺龍!
“於志將金霞劍給阿爾搭兒,急道:“你把綠虹劍給我,快跟她們走!”阿爾搭兒剛遞過綠虹劍,即聞震天響一聲:“轟”一條煙柱衝起數十丈,強烈的嘯風,吹得林水似濤般倒下。於志一聲長嘯,騰起二三十丈,懸空而立。
王紫霜一掠回來,把阿爾搭兒攔抱起,喝一聲:“走人”也不理她掙扎,一連幾縱連上諸女,才將她放下,握緊她手腕道:“痴丫頭!你還要站在當地,可就害死郎啦!”阿爾搭兒道:“他才一個人,多麼可怕!”王紫霜不答,轉向張惠雅道:“白霓劍還回給我!”剛換劍到手,輕身一縱,帶起一聲輕肅,反手腕樹林。
於志寧立空中,凝神注視那系煙柳下面,眼角似見幾條身影,在遠處樹頂急奔,因兇物當前,無暇理會,同時硫麋瀰漫,也看不十分真切。
在這時候,王紫霜也落向一株碩果俱存的樹頂,仰臉問道:“你在上面看到了甚麼?”
“一股濃煙!”語音剛落,又“轟”一聲,一火柱半起升空,岩漿、石塊,遙擲出半里之外。於志所站的地方相距雖遠也被那猛烈氣震得向外連翻筋斗,急叫一聲:“霜妹。決逃。”自己也像星追電般一掠而退。
由那火柱噪起之後,地底仍舊“隆隆”不絕,火柱外面的濃煙越擴越寬,霎時間,整整一座樹林焚燒起來。諸小俠走到風門寨的廢墟,回頭一看,不膽戰心寒,穗姑急得哭起來道:“要是他們幾個陷在樹林,這時那還有命?”於志猛憶起那幾條身影“但若說那就是於志強幾個,為何不向這邊走?”忽又自我解釋:“可能在慌亂中,連方向也辨不清,怎知道原來的位置?”阿爾搭兒見她郎無恙,喜歡得忘了旁人,秋波似的眼珠,緊盯著於志的臉孔,發覺他險上的神情瞬息數變,立即搖他一搖道:“郎!你總愛把話藏在心底,說出來大家聽聽嘛!”諸女自於志口中獲知當的有人逃,也猜測除了於志強一行另無別人,同聲向穗姑勸。
於志仍是凝望十幾裡外的濃煙火栓,生怕孽龍忽然出現,但他見到的只是滾熱的岩漿向四處急,即不消多時,全將著了火的樹木掩埋起來,白煙由地面一絲絲冒起,不失聲道:“這分明是火山爆發,那裡是孽龍出窟?”王紫霜好笑道:“你自己認為是孽龍出窟,誰和你說孽龍出窟呀!”於志笑了一笑,忙道:“我們得收拾起程,繞道往天王山了,若要等這場火滅,知等到幾時?可借方才急急忙忙,不說龍牙,連龍鱗也永葬在火窟裡面了!”將手上的綠虹劍給阿爾搭兒換回金霞劍,又說一聲:“趕快收拾!”王紫霜道:“這時天已晚,還能夠走得多遠,不如在這裡暫宿一宵,明天再走。”阿爾搭兒急叫一聲:“不好!馬糧,帳冪連帶鐵鍋燒的燒了毀的毀了,這回拿什麼給牲口吃?”各人被她一提,不由得個個皺眉。
於志縱目四望,見遠在十里以外,還有裊裊炊煙,想人有耐飢月可吃,牲口雖也能吃,未免糟塌寶貴的東西,既有炊煙,應有人住,馬糧大概不成問題,只有住的地方怎樣算?火山那面還出些樹木,做柱子未必不可,要想拿來蓋棚廠,容納人畜,也是不可能。
他想了半晌,忽向秦玉鸞問道:“那兩位賊由那裡跑出來的?
秦玉鸞辨一辨方位,遙遙一指道:“我大概是在那邊遇見他兩人!”於志說一聲:“好!待我去看看!”雙肩一幌,疾奔秦玉鴛所指處所。
阿爾塔兒卻是不願放鬆一步,對諸女笑說一聲:“我也跟去!”纖一扭,也就走。
王紫霜笑罵一聲:“死丫頭,變成他的柺杖了!”閔小玲道:“讓她纏著那人也好,省得再出亂子!”張惠雅笑道:“閔姐姐還不知道那痴丫頭啊?她只要郎不遇危險,什麼事都大量得很,也許會多幾個來討好!”閔小玲“呸”一聲道:“醋娘子輪到你當了?誰跟你說這個?”諸女不軒然大笑。
於志一連幾個縱步,到達地頭,正要停步詳勘,見阿爾搭兒也已趕到,恰聽到諸女笑聲,也笑道:“你不快回去,她們都要笑你了!”阿爾搭兒妖媚一笑道:“管他哩!幾位姐姐全愛笑,由她笑去,我在你身邊多學點見識!”於志知她說學見識是候,不被心自己單獨冒險是真,仍也她一片情痴,不肯說破,笑了一笑,便開始勘察。
雖然經過一夜的風雪,將夜行人的腳跡湮埋,若真有個地皮的出口,則王、包兩人出窟時候,並未能即展輕功,勢必將積雪壓陷,而且那可能是手印。
於志據這一個推斷,在他認為可疑的地方尋找,每一處隆起的雪堆,或下陷的小坑,都輕輕拂了一掌。他用力恰到好處,那一掌拂去,恰只將表面上一層浮雪拂去,出下面一層雪泥。
這一種細嵊的功夫,當然要耽擱不少時候。
張惠雅說的並不錯,阿爾搭兒只是擔心於志遇險而已,她自從她郎開始勘察,她便一直沉默無言跟在身後,不打擾他的思路,漸漸由她郎舉止上,猜測到他為甚麼要那樣做作。
於是,她也東施效顰,猴兒學步地,在於志拂過的地方蹲下身子,再輕輕一拂,將拂開的小雪窟拂得更大。
於志偶爾回過頭來,見她在聚會神拂雪,不好笑道:“搭你在做甚麼呀?”這一聲“搭”是於志私下對阿爾搭兒的匿稱,叫得她芳心一震,仰起頭來,閃動漆亮的眼珠,甜甜地一笑道:“你不是我腳印麼?我怕你會有遺漏,也在幫你找呀!”於志暗贊她居然看出自己心意,但自己認為不會中有遺漏,又告說一聲:“我投過的地方不必找,你自己另外找找看!”
“不!”阿爾搭兒溫柔地回答一聲:“沒找過的,要你找,我知道你每處都會找道,只怕你會漏眼哪!”於志見她堅持要找自己找過的地方,只好笑笑當作回答,繼續一處一處尋找。
忽然,阿爾搭兒“噫”了一聲。於志猛一回頭,即見她指著方找過的雪地喚道:“郎快來看!”當即一步躍回,低頭一看。赫然有五路爪印,分明是有人在這雪地上抓一抓。
原來自己拂時太輕,只去薄薄一層,被阿爾搭兒其拂,立即原形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