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至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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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採花大盜那人抬了下手,臉上並沒有什麼怒氣,倒讓跪著的那兩個人有些心虛。
過了一會兒他才道“探聽的怎樣了?”其中一個人靠近一些,擠眉眼的回答起來,他凝眉聽了一會兒才拾起地上放的那柄短刀,摸到刀柄的時候,忽然想到剛才那女子心眨巴著一雙眼睛想割衣服又捨不得的樣,忍不住扯起了嘴。
這一笑倒把那人個跪著的人笑懵了,另一個長隨見他心情似乎不錯,忍不住問道“主子莫非是已有計策?”那人含糊的嗯了一聲,拔開那把鋒利的小劍,上面還有一些黑的血跡,他用袖子緩慢的擦拭了一番,擦著擦著手漸漸的慢了下來,他把臉湊向小刀光滑的刀面,看著上面那個鬼一樣的東西,然後抬起頭問道“我的臉腫了?”兩個長隨都不忍卒睹的點了點頭,叢林中響起了一聲怒吼“怎麼偏偏這時候跟豬一樣!”怒吼響起的時候香姐正在賣力的挖著野薔薇,中午頭上已經很熱,她額頭上出了一層汗,聽見那邊豬頭震天吼,山林裡的鳥都撲稜稜的飛起來,逗得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在笑什麼?”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香姐忙轉頭,開心的喊道“相公,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的?”大鬍子一笑,道“昨你路過這裡看了好幾次,晚上回家又說院子裡空空的,我就擦想今你一定是來這當那採花大盜了。”說罷接過香姐手裡的鋤頭,道“我來吧,你去那邊歇會兒。”香姐站到一邊扇著風,大鬍子又道“去鎮上賣藥的事情進行的很順利,鍾叔還特地請了孫郎中一同前往,孫郎中很有些見識,也認識鎮上藥店裡的郎中,兩個人拿著藥對了對,把最常用的板藍、益母草、連翹都收了,其他的例如二醜等也都收了一點作為嘗試,總得說來這次的成效很不錯。”大鬍子還說鍾叔打算下半晌算好帳,把各人掙的錢都還了,香姐聽他這樣說很是開心,心裡琢磨著該給大鬍子做一件新衣裳了,自從她來了他要不就是獸皮衣裳要麼就是舊衣裳,想到林子裡那個豬頭穿著那麼好的衣服,香姐就覺得,要是大鬍子穿上一定特別好看,又覺得那衣服劃壞了真可惜,一雙眼咕嚕嚕的轉著,一時開心一時嘆氣。
大鬍子見她長吁短嘆的,笑問是怎麼回事,香姐搖了搖手,最後道“等到拿了工錢,我們去鎮上買布,我給你做身新衣裳吧。”沒想到大鬍子竟然也沒拒絕,道“那你也做一件才行。”香姐想了想,道“要是錢多就做,要是錢少我就等下回再說。”等到了鍾叔家香姐才知道大鬍子為何答應的這麼痛快,原來這半個多月採的藥材,竟然一共賣了五十多兩!五十多兩,這可是孫家原先怎麼想也想不到的天文數字啊,孫王氏拿著十多兩銀子唸了半天“阿彌陀佛,佛祖保佑。”,二姐卻推著她道“娘,你謝佛祖還不如去謝鍾叔。”孫王氏給她這樣一說頓時反應過來,把錢往袖子裡一揣忙謝起鍾叔,鍾叔忙攔下她,道“嫂子何須客氣,如果不是大哥我早就死了,若不是大嫂和家人幫忙,我在杏林村也沒法落足,說來還是我要謝您呢!”孫王氏拿人家的手軟,早就不復當初的厲害樣子,笑呵呵的說了一籮筐好話,把香姐、大鬍子和二姐笑的不行。
第二天是好天氣,孫王氏經不住香姐和二姐的軟磨硬泡,終於狠了狠心揣下二兩銀子和他們一起進城了,鍾叔說要採買一些晾曬、切割藥材的器具,也一起去,大鬍子在趙家借了一輛木板車,給棗紅馬用麻繩套上,就趕著馬車,帶著孫家母女三人和鍾叔慢悠悠的一起去鎮上,鍾叔見多識廣,一路上跟他們幾個說自己在外面見到的事情,大鬍子在前面趕著馬車,不時也湊上一句,一路上歡聲笑語,頭剛爬到半山就到了鎮上。
這人有了錢心裡有底氣就是不一樣,往裡孫王氏都不許香姐兩個看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現在雖說看到什麼都說“咱家不缺這個。”或是“這是有錢人吃的東西,我們窮人吃來做什麼。”但是總得來說也不攔著看了。
大鬍子和香姐兩個要買布匹,二姐也要跟著,可鍾叔要買農具卻不認識店面,孫王氏見三個孩子難得開心,無奈之下只好跟著鍾叔走了。
的布匹就是跟冬天不一樣,有各式各樣的鮮亮顏,大鬍子看見一塊緋的布料非讓香姐買下來,香姐說什麼也不肯,說是顏太豔,她一個婦人穿著不好,大鬍子道“我們剛剛新婚,穿這顏多好看。”店小二也在一旁幫腔道“先生說的是,這樣的顏在東京是時下最時興的,客官明再來恐怕就賣光了。”香姐其實也很喜歡,見大鬍子這樣堅持就不再推辭。她給大鬍子挑了一塊皂的、漿洗直的棉布,琢磨著也照那個豬頭衣服的樣子做一件,大鬍子穿上肯定好看。此外兩個人又做主給二姐買了一塊鵝黃的軟和布料,這個顏八九歲的小丫頭穿著再好不過。又給孫王氏買了一塊墨綠的好料子,孫王氏年輕的時候也是數一數二的村花,只可惜下地勞也沒時間照顧自己,這些子吃的好喝的好,臉上豐腴一些,人也白了,穿著墨綠既沈穩又好看。
買過衣裳以後香姐想起了上次吃飯的飯館,想著大鬍子還沒去吃過,拉著他和二姐往那走,還沒走幾步就見孫王氏一溜風似的的走了過來,鍾叔抱著一堆東西在後面追,把香姐倒給唬了一跳,往鍾叔後面看了半天也沒見半個人影,忙問道“鍾叔,誰追你們了嗎?”鍾叔小心翼翼的看了孫王氏一眼,憋了半天沒有說話。
53、林家求診孫王氏忙道“哪有人追,是我擔心你們著急,匆匆的回來了。”鍾叔連忙稱是。香姐捱得孫王氏近,看她身上的衣服沾了一大片土,肯定是在哪摔了一跤,可孫王氏哪裡給他們再問的機會,忙拉著她們說要趕緊回家,大鬍子道“香姐還想帶您去飯館裡吃飯呢。”孫王氏道“那麼貴的地方豈是我們鄉下人去的地方?我看沒事就趕緊回去吧!”香姐正要說話,只聽見一聲馬嘶,大鬍子皺了一下眉,忙拉著棗紅馬讓到一邊,片刻之後聽見一陣!的聲音由遠及近,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眉頭緊皺,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從西往東去了,路邊來不及躲的人紛紛人仰馬翻,孫王氏見他走遠了,忍不住啐道“又是這個殺千刀的東西!”香姐和大鬍子相視一眼,恍然大悟,鍾叔這才把手裡的東西放在馬車上,道“剛才也是他從東邊過來,不知有什麼事情那麼急,路上的行人很多都被撞倒,嫂子也是…”孫王氏見鍾叔這樣說,終於肯捂著自己的後道“若不是鍾大兄弟拉我一把,恐怕我就要落到馬蹄之下了。”鍾叔忙道“嫂子別客氣,只是剛才多有冒犯,要請嫂子原諒才是。”這下各人心裡就有些來龍去脈了,只有二姐年紀小,想不到那處,一心只惦記著帶孫王氏嚐嚐那飯館裡的美味,孫王氏見事情說開了,也鬆快下來,只點了點二姐的額頭,道“怎麼生了你這麼個饞嘴丫頭,看你以後就嫁給開飯館的好了。”眾人聽了都笑的不行,只有二姐跺腳說道“娘說哪裡話來,我看您是想以後天天吃好的才讓我嫁開飯館吧。”把孫王氏氣的只點她腦門,香姐拉了半天才拉開。眾人自然是去了飯館,香姐和二姐除了小包之外什麼都不知道,飯菜自然是大鬍子和鍾叔點的,只是孫王氏見他們一會兒要炒菜一會兒要梅子酒心肝都疼了,一邊阿彌陀佛道“這麼個花法銀子就像水一樣走了。”香姐忙勸她只是偶爾吃一次,待到下次賣藥錢再也不吃了。正在說著大鬍子卻暗暗的踢了鍾叔一腳,鍾叔看了他一眼,聽見身後有人說“聽說是御前行走的侍衛,這次專程來找林家提親的。”另外一個人道“那林小姐已經一十八歲,這個年齡再不成親就太晚了。”那個人道“可不是,鎮子裡的李員外還曾經給他的大兒子提親,誰知卻吃了排頭,我聽我那在林家大院做打掃的侄女說,那林老爺子很寵林小姐的,說一不二,還說…”他放低聲音道“林小姐心中已有一人,只是當年陰差陽錯,那人遠走他方,林小姐積鬱成疾、久病不愈,林老爺這才帶她來了我們青山鎮上,因這裡風景好、人也不認識她,說是來將養一段時間再回去。”對面那個人忙道“這可不是胡說的,都說林老爺在京上可是有個做大官的兄長呢!”他說“哎,我也是道聽途說的,也不知這侍衛郎提成親了沒,不說了,吃菜吃菜…”大鬍子聽完之後和鍾叔對視一眼,心裡都有了主意。只說這一頓飯吃完以後,卻是鍾叔搶著付了帳,他說自己無牽無掛也沒什麼花錢的地方,大鬍子見他這樣說也沒推辭,只是暗地跟孫王氏說,以後家裡收了新鮮蔬菜送他一些聊表心意就是。
煙花三月,十萬大山花草見茂,處處芳草鮮美、落英繽紛,一派綠意盎然的景象。老母雞孵下的小雞裡面已經有三隻下蛋了,新買的五隻黃絨絨的小鴨子也已經認識了池塘的路,每不等香姐趕去,吃過食以後就一溜煙的跑到池塘裡吃食。
不過對於香姐家來說最開心的事情,莫過於房後山坡上那一大片野杏子了。
大鬍子和香姐這幾天沒有去採草藥,而是在張家大嫂那裡買了一隻特別大的柳條笸籮,一起去後山坡摘杏子了。
這片野杏林最高的地方也就一丈來高,矮的地方抬手就能摘到,香姐頭戴了一放帕子摘下面的,大鬍子則摘上面的,兩個人一樹一樹摘過去,到了中午不僅竹笸籮摘滿了,連家裡的一個柳條筐、一個小挎籃也都是,黃澄澄的杏子帶著清香的味道,可惜吃起來太酸了,大鬍子不住香姐軟磨硬泡,咬了一口就趕緊吐掉,香姐笑的不行,自己吃了一個也“呸呸。”的吐出來,倒是已經長到大鬍子膝蓋高的小黑英勇的吃了下去,把香姐看得直酸水。
兩個人正商量著要把杏子放在哪好,忽然聽見有人遠遠的喊“胡大哥在嗎。”,香姐和大鬍子出去以後,發現竟然是錢棟樑。錢棟樑前些子已經成了親,娶了那個他娘定下的女孩,他見到大鬍子和香姐臉上都帶著笑容相攜出來,又見大鬍子颳了鬍子以後竟然又是這樣一個英俊偉岸的美男子,自覺的不如,又一陣難受,臉上的表情一時間期期艾艾,若不是大鬍子咳嗽一聲還回不過神來。
香姐問道“錢大哥,你找我還是找相公?”錢棟樑忙道“是找胡大哥,我今早上去鎮裡,看到了那林家的總管,他不知從哪打聽到胡大哥有起死回生的醫術,想請胡大哥去林家一趟,給那林小姐診病。”大鬍子聞言眉頭一皺,道“不去,我不給小姐治病。”香姐眨巴著眼睛問道“那林小姐病的重嗎?”錢棟樑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那總管很是急切,打聽到我是杏林村的人讓我捎個話,他本想自己來的,可是林府上好像接待一位貴客,所以才沒過來。”香姐拉了拉大鬍子的袖子,道“相公,你若是能治的話就去看看吧。”錢棟樑猶豫了一下,也道“那官家說,若是能治好林小姐,銀子是不成問題的,這是二十兩銀子,權當做胡大哥出診的診費。”香姐看錢棟樑手裡拿出的那兩個銀元寶不由咋舌,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銀元寶呢,只是看大鬍子似乎並不興趣,對錢棟樑道“這銀子還請錢老弟送回去吧,我真沒法給那小姐醫治。”
“相公…”香姐拉了拉大鬍子的袖子,大鬍子理也沒理她,只看著錢棟樑,錢棟樑半晌沒說出話,看著氣鼓鼓的香姐,道“是我太唐突了,替你應下,我這就把銀子給孫家送回去,還請胡大哥不要跟香姐生氣,香姐、香姐她心是好的。”說完抬手一拱便猶豫著轉身離開了。
54、香姐氣哭了錢棟樑走了半晌,大鬍子才回過神來,輕輕的嘆了口氣,四處一找,原來在杏子林裡呢。
知道自己剛才對她太兇了,尤其是在錢棟樑面前,大鬍子心裡也不好受,伸手拉了拉她,香姐甩開他繼續摘。
大鬍子硬是把她扳過來,本想要好好哄哄,誰知道看到香姐臉上都是眼淚,原來是給他氣哭了。
大鬍子這才慌了神,忙伸出袖子給他擦眼淚,香姐一把推開他的胳膊要走,給大鬍子一把拉住,進了懷裡“好了好了,好香姐,是我錯了還不成嗎?你快別哭了…”香姐聽他這麼一說更是委屈,只管哭也不說話,大鬍子心裡難受的很,成親這麼久,小兩口還沒有鬧過一回紅臉,剛剛他實在是反應太烈了,說起來香姐並不知道那件事情,勸他去給人看病也是一片好心。
大鬍子嘆了一口氣,說“香姐你想,那個林府老爺有權有勢,連縣太爺都要讓他三分,朝上還有一個當高官的哥哥,林小姐是他的掌上明珠,病了這麼久,太醫什麼的肯定都看過,更別提東京的好郎中多如牛,他們都看不好,我一個鄉野郎中給人看病,要是看壞了怎麼辦?”香姐聽他這樣一說也覺得在理,只是搭著說“你不是鄉野郎中,你把趙和老族長都治好了,還有我娘。”大鬍子聽她這樣一說,知道她氣消了些,便道“咱們村的人自然跟外面的不一樣,林小姐那樣的人,還沒有成婚,若是一個治不好,我的罪過就大了,以後林家要是想要追究我的罪名,沒準還會連累家人。”香姐這下可就真明白了,擦了擦眼淚,道“是我想的太少了。”
“哪有啊,”大鬍子大手擦了擦她溼溼的臉蛋,語重心長道“我家香姐心地善良,不知道他們那些彎彎繞繞。我就想跟你過簡單的子,不想跟他們那些人有什麼瓜葛。”
“嗯,那我知道了。以後他們來找,我也說你治不好,不去給他們治。”香姐靠在大鬍子懷裡,手摸著他衣服上一個新打上的補丁,又覺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卻這樣氣大鬍子,有些不講道理。
她卻沒見到,大鬍子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髮,眼中的憂慮卻加深了。
三四月間的杏子一波一波的下來,大鬍子跟香姐商量著,用這些杏子做些青杏酒,再把杏仁曬乾了當做藥材賣給藥鋪。
大鬍子做的青杏酒清甜宜人,冬喝了還有暖身溫補的藥用功效,不僅男人可以喝,像香姐跟孫王氏、二姐都喜歡,所以他們商量著多做一些,花了2兩銀子買了5個大陶缸,又買了一些釀酒用的材料,諸如酒麴、蔗糖等,挖藥材的銀子差不多花了個光。
好在天的第一茬的蔬菜已經下來了一些,雞蛋、醃、玉米麵又夠兩個人吃的,所以也就不太擔心吃飯的問題。
這些子大鬍子在院子裡井東邊搭了個小屋,每白天摘杏子,到了晚上的時候兩個人就喜杏子、剝杏,大鬍子在外面將一缸缸的杏里加入酒麴等輔料,再用厚厚的木頭蓋子和麻繩封號蓋,等到做足了五大缸就抬到院子後面陰涼的地方發酵,等到五之後發酵出了清涼的酒,再把杏子渣濾除,把那酒埋進土裡封存起來,待到冬就是清甜可口的青杏酒了。
這十來天把香姐和大鬍子累得夠嗆,幾乎是沾到枕頭就能睡著,兩個人忙起來也都忘記了林家的事情。
這天大鬍子去找鍾叔商量賣杏仁的事情,香姐一個人在院子裡曬著太陽砸杏仁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到了胡家。
一輛鏤花的馬車停在了籬笆門外,車伕把馬車停下之後就來叫門。香姐應了一聲,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就出了門,見到那輛馬車吃了一驚,忙問是有什麼事情。這時才從車上下來一箇中等個子的男人,那個人四十多歲的年紀,目光裡透著明,身穿一件深棕繡百福字的華貴衣料,看上去很是貴氣。
他上前對香姐行了一個禮,道“夫人好,我是林家的大管家林峰,是來找胡郎中的。聽說他能妙手回,想請他去醫治我們小姐的病症。請夫人一定要幫忙。”香姐一聽駭了一跳,原以為林家已經消了念頭,沒想到他們的大管家竟然親自上門了。
這個管家穿的比杏林村最大的地主錢家穿的還要好,更不要提那輛雕花的馬車,香姐原來都沒見過。怪不得大鬍子說不要跟他們扯上關係,香姐這才覺得自己家和他們差的實在太多,想到這裡,她忙道“我家相公不在家,他的醫術也只能醫治我們村裡的百姓,醫治不了大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