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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一場別緻的音樂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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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腳傷痊癒能夠上學時,安維利已進入了金秋十月。朝陽從地平線上升起,山谷中瀰漫著淺紫、珍珠、銀、薔薇的霧氣和濛濛的水水如同銀綢一般覆蓋在原野上,長滿茂密樹木的山谷裡,落下的枯黃樹葉堆積成山,每當從那裡走過,腳下的落葉就會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白樺道”上的樺樹好像搭起了一片金黃的帳篷,安妮呼著大自然的清新空氣,興高采烈地走在上學的路上。

安妮回到學校,又和以前一樣,與黛安娜共用一張褐的書桌,她真快活極了。魯比·吉里斯隔著過道向安妮點了點頭,查理·斯隆遞過來一張紙條,朱里亞·貝爾從後邊的座位上悄悄傳過來一隻松香。

安妮削完鉛筆,整理著畫片,神馳盪漾地深深地呼了一口氣,人生真是令人快樂。新來的老師不出安妮所料,果然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斯蒂希老師通情達理、格開朗,她理解孩子們的心情,無論是在學習上還是在生活上,都能充分地調動孩子們的情緒,使他們的才智得到淋漓盡致的發揮。在老師的影響下,安妮也愉快、迅速地成長著。

一回到家,安妮便閃動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向瑪瑞拉講述著自己的學習成績和目標,馬修則在一旁笑眯眯地仔細傾聽著,瑪瑞拉依舊同往常一樣對一切發生的事情持批評態度。

“瑪瑞拉,我真是從心底裡愛著斯蒂希老師,她那麼溫文爾雅,連聲音都特別好聽,叫我的名字時還鄭重加上了‘e’字母。她懂得尊重別人,今天我背誦了一首詩,我把《悲劇的女王——蘇格蘭的梅亞麗》背誦給老師聽,我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這首詩之中,放學時,魯比·吉里斯對我說,當我背誦到高時,她覺得自己的血彷彿都凝固了。”

“好呀,什麼時候在倉庫裡背誦一下,讓我也聽聽。”馬修說道。

“當然可以了,不過,恐怕不能像在學校裡背誦得那麼好了。”安妮沉思著說道,“在學校裡同學們都緊張地屏住呼、側耳聆聽我的背誦,那時我非常興奮,不知道我能不能讓馬修也品味一下那種血都彷彿凝固的覺呢?”

“聽林德太太說,上個禮拜五,她看到男孩子們爬上貝爾先生家的樹頂去掏烏鴉窩時,就被嚇得血都凝固了。”瑪瑞拉說道,“讓孩子們去幹那種事情,斯蒂希老師到底要幹什麼呀?”

“觀察大自然,瞭解烏鴉是怎樣做窩的。”安妮解釋說,“我們上的野外課實在是太了,瑪瑞拉,而且斯蒂希老師對任何事情都特別有耐心,給我們講解起來淺顯易懂。上野外課那天,我們還做了作文,我的作文是最優秀的。老師真的是那麼說的,瑪瑞拉,而且我也沒有驕傲。我的幾何學得那麼差,實在沒有什麼可驕傲的。不過在最後一個階段,我好像對幾何有點開竅了。斯蒂希老師講的課特別好懂,不過我絕對達不到最佳的水平,一想到這些,我就覺得好像抬不起頭來。可是,我卻非常喜歡寫作文,尤其是挑選喜歡的題目來寫。下禮拜是以一位著名的人物為題材來寫一篇作文,著名的人物有很多,究竟以誰為對象來寫呢,我正有點兒拿不定主意。能夠成為著名人物,死後還能被別人寫到作文裡,你不認為這很了不起嗎?本來能成為名人就已經不錯了。我長大以後還想當一名護士,和那些佩帶紅十字標誌的人們一起成為救死扶傷的天使,奔赴戰場,去拯救生命。當然,這是在不能成為傳教士到國外去傳教的前提下。到國外傳教雖說是非常漫,但想成為傳教士必須首先成為一個非常完美的好人,這是我的心願。學校每天都有體課,老師說是為了更加美麗,還能促進消化。”

“一聽到什麼促進我就到心煩。”瑪瑞拉總認為體這種運動實在無聊透頂。

到了十一月份,孩子們已經對禮拜五的野外課、背誦課及體不再到那麼新鮮有趣了,於是,斯蒂希老師向公民會堂提了一份建議,建議的內容是在聖誕節之夜,由孩子們組織召開一場音樂會,集資購買一面可以掛在學校前面的校旗。全體同學都非常贊成,孩子們便立刻開始著手準備節目,被選拔出來演出的孩子們都很興奮,其中安妮對此最著,也最熱衷。雖然瑪瑞拉不太高興地反對她參加什麼演出,但安妮還是全身心地投入到演出計劃中。瑪瑞拉毫不客氣地指責安妮這麼做本沒有價值。

“痴得像傻子一樣呆頭呆腦的,不是把重要的學習都給耽誤了嗎?”瑪瑞拉嘟嘟囔囔地說道,“讓小孩子來組織什麼音樂會,到處東奔西走張羅。你們這樣做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跟著起鬨罷了,這樣下去,遲早會墮落成一個貪玩的人。”

“可是我們有很明確的目的呀。”安妮想辦法改變瑪瑞拉的看法,“一面旗幟可以培養我們的愛國心,瑪瑞拉?”

“簡直太無聊了。你們這些小孩子哪懂什麼愛國心呢,只不過是貪玩罷了。”

“把愛國心和娛樂結合到一起,總該可以了吧?組織音樂會可有趣了,有六個合唱,黛安娜參加了獨唱、領唱,我參加《靈女王》和另一個短劇的演出。男孩子們也參加短劇的演出。我還要朗誦兩首詩,一想起來我就動得發抖,這一切確實令人動。最後大家要共同組成一幅‘信仰、希望、博愛’的圖案,我、黛安娜和魯比都要擺出圖中人物的姿勢,一動不動,要求把頭髮披散在肩上,穿著白衣服,我演‘希望’,兩隻手這樣叉著放到前,眼睛仰望著上空。我得在頂樓裡練習朗誦,如果你聽到了呻聲也不要吃驚,臺詞裡有一個地方必須要發出一種非常悲憤的呻聲,這是表現藝術的呻,非常難,瑪瑞拉。因為短劇裡沒有喬治·帕伊能演的角,她非常生氣,她是想演靈女王的,不過,她可真是愚蠢透頂了,哪有像她那麼胖的女王呀,聽都沒聽說過。靈女王不都是應該長得纖細苗條的嗎?珍妮·安德魯斯扮演女王,我扮演一名宮女。喬治說紅頭髮靈和胖靈一樣都令人難以接受,可我對喬治的話一點兒也不在意。我頭上戴著白薔薇編的花冠,魯比·吉里斯還借給我一雙單鞋,我沒有這種鞋,靈就應該穿這種鞋子。你總不能想像還有穿著靴子的靈,特別是鞋尖用銅片做的靴子更是不行。我們用矮小的針樅樹把公民會堂裝飾起來,樅樹上還點綴著用粉的薄紙做成的薔薇花。觀眾一入席,伴隨著愛瑪·懷特的風琴聲,我們就每兩個人一行並肩排著隊進入會場,愛瑪彈奏的是進行曲。哎,瑪瑞拉,我知道你對我們演出不太熱心,可是我要是演出得很成功,你是不是很高興呢?”

“你要是舉止端莊一些,我差不多還能高興高興。這場鬧劇結束後,如果你能儘快安穩下來,我就真高興了。你現在這種狀態可不會讓我滿意,一聽你說話,我就有點兒奇怪,你的舌頭怎麼就磨不破呢?”安妮嘆了口氣,來到後院,西邊青綠的空中掛著新升起的月亮,月光透過樺樹的枯枝灑到了大地上。馬修正在後院劈柴,安妮坐在圓木上,和他說起了音樂會的事兒。至少馬修還是安妮最忠實的聽眾,凡是安妮說的事情他都熱情地傾聽並不斷地點頭贊同。

“是呀,的確是個很不錯的音樂會,安妮一定能演得很成功的。”馬修邊說,邊微笑地看著信心十足、生氣的安妮,安妮也微笑地望了馬修一眼,兩個人真是一對親密無比的好朋友。

馬修很慶幸自己沒有參與管教安妮。管教孩子是瑪瑞拉的義務,馬修所扮演的角,總是在義務和情之間左右為難。而在眼下這種場合,馬修總喜歡像瑪瑞拉所說的那樣“嬌慣安妮”。據馬修的觀察,這是個非常好的辦法,表揚比管教更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