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聞盲怒氣陡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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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見分別在即,自然依依不捨,婉姑娘眼圈一紅,悽然淚,眼無窮哀怨,俞雲也是心中一酸。
但是時間緊迫,當下強顏微笑道:“你們不必如此,我事了即去尊府小住,大概正月底便會趕往昌平,還有一點好處給你們。”婉姑娘強顏嫣然一笑,青兒只說了聲:“言哥哥不要騙我們喲。”俞雲摸了摸青兒的臉,笑道:“我何時有騙過你?”望了望窗外天,又道:“天將大明,你們趕快起程上路吧。”三絕怪乞當先領路,剛要翻出屋外,又突然止住了,向著俞雲躬身道:“小的派遣八名幫中高手護送後,小的還要轉回一次,有點小事要請長老代為作主,不知可否?”俞雲笑道:“只要我能做得到的,又有什麼不可?你先引著他們去後你再來吧。”三絕怪乞聽說,一轉身就向屋外翻去,傅姑娘及青兒紅著眼,道了聲:“再見。”也自翻向屋外,俞雲見他們身形一失,不亦為之悵然,遂望上一躺,閒目假寐。約莫半個時辰後,三絕怪乞孟仲軻又翻回屋內,俞雲起身笑道:“孟堂主,他們已去了麼?”三絕怪乞躬身答道:“他們業已離去了。”俞雲接口問道:“孟堂主,你可知道太原近郊,有何隱蔽之處可供我暫住一些時候?”斷又命孟仲軻附耳過來,俞雲對著他的耳中低言了片刻。三絕怪乞孟仲軻沉一會,便答道:“城郊有一晉祠可供長老居住。
本來晉祠為一所名勝,遊人不絕,但在隆冬期間,難得有人有此興趣前去一遊,故現在異常清靜,晉祠只有一名道人,為小的多年莫逆,長老行事毫無阻礙。”俞雲笑道:“有好些地方,有煩孟堂主為我一薦。”又道:“盂堂主,你方才說有事要我作主,乘此有暇,請見告吧。”於是三絕怪乞孟仲軻沉一會,遂道:“還是讓小的引長老去晉祠後,再稟告吧。”俞雲聽後,點點頭說了聲:“這也好,孟仲軻堂主在店外等候,容謝某算好店飯錢後,一同前往。”***噪寒鵡枯林,客龍羈少年,單衣佇立,遊子傷懷。在晉水之旁,晉源縣西與十二里處,際山枕水有座美奐絕倫的晉祠,亭臺樓閣,別具匠心,可稱得是境靜園幽,花草清麗,晉川之中,最引仕女遊跡的勝地。
這天,晉祠內水閣涼亭上,坐著一中年書生及一蓬頭垢發老年乞丐,喁喁低語。書中待,這兩人正是俞雲及三絕怪乞盂仲軻,且聽盂仲軻說些什麼。
三月前,三絕怪乞盂仲軻無意行在太嶽山脈深處,靠近山不遠,見一峰生得忒奇,上豐下銳,形如酒甌,遠遠看去,怪石林立,孤崖筆豎,樹木草藤俱無,光禿禿的。
他不好奇,人也自往這蜂奔去,穿行於嚴壑石筍之間,連越了兩座危崖,步履如飛,即刻功夫,已走出老遠。
忽然一陣山風,隱隱傳來佛號之聲,心中不由大奇,這山中哪有廟庵寺院,圓山中連個路徑都沒有,斷言此山並無人跡,若此則。
佛號聲由何而來?側耳諦聽,此聲似由東方吹來,於是身形往東馳去,沿途幾次登高查看,憑他的眼力,數十百丈遠處一目瞭然,卻不見半點簷角牆影,不起疑,正疑自己聽錯風送梵音,又復入耳,更不再思索,徑往東飛馳。
約莫跑了四五十丈,瞥見危崖轉角,有一座黝黑石,位孤懸崖中心,似極深邃,口只剩半口寬凸出小徑,再往外就是下臨絕壑,便認定佛聲是山內傳出,但入必須要走過這達兒數丈遠的半尺寬小徑,名雖小徑。
其實是山岩突出少許,左邊山石陡峭光滑無攀手之處,右側就是千丈深淵,除了飛鳥可至外,人獸均難攀涉入,實際而言,這座巖極像一面平鏡,中間一點疵痕。
三絕怪乞孟仲軻不由一楞,忖道:“這就奇了,論這山形而言,樹木水草俱無,鳥獸卻無法在此生存,哪有人類寄跡,但明明聽見僧人誦佛之聲,難道是我雙耳失聰麼?”沉半晌,自言自語道:“這座山似乎有點古怪,一定有人在內,但這人由何處進去的,莫非另有通道?”心中這一起疑,雙足情不由主地就向崖頂及孤崖左右後三方奔馳查看,仔細探索之下,卻並無另外通道可資進入,又翻身竄起至原處孤崖邊。
盤算如何進入之策,忽又從內傳出一陣微弱誦經聽,若斷若續,只聽得:“…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說諸生斷滅…於法不說斷減相…”三絕怪乞觸耳一聽,即知是金鋼經內無斷無滅之章,猜出內人必是得道高僧,於是就問道:“內是那位高人?”停了一會兒,一個微弱聲音答道:“老衲寶曇,檀樾有凌虛氣功及七禽身法才可入,若自認無此功力,切勿輕身涉險。老吶受孽徒之害,半身火僵,不能離,還望寬諒。”聲音愈來愈弱,幾至渺不可聞。
三絕怪乞孟仲軻聽得一怔,寶曇這名號似在哪裡聽過,雙眼又緊往口視了一下,正是作難,在他存身之處距門至少也有十七八丈,自己輕身功夫雖好,最多隻能躍越五六丈外,還差一大段距離,中途又無借足換氣之處,縱令自身具有凌虛氣功,也難一口氣半途變換身形側飛入,即使目前武林有限九位高人,怕未必有此功力。
越想越驚奇寶曇禪師用何方法進入內,即有這高深莫測的武學,又何以為他孽徒所害,但不知他孽徒是誰?忽又聞得寶曇禪師微弱活聲又起:“檀樾能得到此,就是有緣之人,可否請示名諱?”三絕怪乞忙接口道:“老化子孟仲柯。”片刻,寶曇撣師又道:“原來是丐幫孟檀樾,倘孟檀樾不嫌褻瀆,且容老衲敘敘往事,以釋尊疑,老衲出身天竺,六十多年前,老衲收下三徒,名喚金月、銀月、明月,號稱天外三尊者,得老衲所學十之八九。”
“後來三徒漸趨入途,老衲一怒下山想清理門戶,怎知三孽徒功力也進不少,窮畢生之力,未能勝過他們,反為銀月印上一赤煞摩珈掌,受傷不輕,自知天竺不能容身,才潛來中土,三孽徒也來中土搜索老衲行蹤。”
“老衲行腳至天山,在絕頂雪崖中無意獲得佛門真經一冊。上載有禪門絕傳武學多種,老衲欣喜得此禪門絕學一練成就可剋制三個孽障,不意又被尋至,無可奈何邊打邊逃,卻又為金月印上一赤煞摩珈掌。”
“要知赤煞摩珈掌是老衲所學的最歹毒一種武學,凡中此掌之人,若無湛內功,用自身本命三昧真火,慢慢煉化赤煞摩珈毒力,終至化為血水而亡,老衲無意習此,終受反噬之禍,未嘗不是自種惡因之果。
之後,老衲發現了此,恰好避身,用出全身真力,才進得口,差點葬身萬丈深淵中。”
“三個孽障亦隨後而至,被老衲使出掌力據險扼守,孽徒才無法幸逞,怏怏返回,老衲進得了去,發覺方才用力太過,傷勢惡化下半身僵硬不能動彈,費盡心機,總不能恢復,得來真經,亦不能學以致用。”
“本來以老衲本身的功力,不難仗這本真經內所載之返本還元秘學復原,只以三孽徒每年都有兩次來騷凌,每次都要用盡真力,雖仗此免遭到毒手,但此後每可能都要受那魔火攻心之苦,有幾次老衲想自求解脫,而因老衲一死,三個孽障將無人能制,為此之故,老衲因循下去。”孟仲軻恍然大悟,原來這寶曇禪師是中天竺最具盛名魔頭,具有佛魔兩家之長,昔年聞其師金明泰說過了一次,寶曇其人,雖少為惡,卻好勝得緊,嗔、貪二字未能看得破,動不動即與人爭強拚鬥,所以中天竺稱他為第一魔頭,料不到卻被自己門下逐來中土,任是誰也始料不及。
孟仲軻聞言心內一慘,又聽得天外三尊者無人能制,心中微微生氣,不覺開聲問道:“禪師身受之慘,在下為之惻然,但令徒無人能制之說,恐未盡如禪師所言吧?”片刻,寶曇禪師發出輕微一聲冷笑道:“孟檀樾你道老衲言之不實嗎?
如今中土武林或許有禪門高人能制,但也寥寥無幾,總不能為老衲之事,輕啟爭端,三個孽障倘不是忌著老衲未死,中土早被他們搞得天翻地覆,七大門派也土崩瓦解了。”三絕怪乞孟仲軻倔強成,聞盲不由怒氣陡揚,厲聲道:“撣師本門武學雖高,但不能就輕說中原武林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