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迅如電光石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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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女搖了搖臻首道:“是他父親,說起他們結仇之事,源由十數年前。唉!這又何必哩!我是極同情穆雲的,他這種用心仁厚義誠,但卻不能獲得他們諒解,看他們的神情,是非要殺死穆雲不可。”謝雲嶽還是英明其妙,緊緊問道:“姑娘,究竟是因何事結仇呢?”白衣少女清澈如水的雙眸,望了謝雲嶽卜眼,似乎對他如此情急求解有點驚詫。
但終於一笑,道:“我只是在靳騰輝口中得知的,十數年前,武林之內出了一名怪傑,秉方正,嫉惡如仇,武功更是淵博浩海,卓絕無倫…”她說至此時,眸中不覺出欽仰之,她忽然轉口驚詫道:“看來你似乎不急於出?”謝雲嶽呆了一呆,忙道:“自然在下要急於出,不過仍想聽完姑娘說完這段結仇經過,不知道這武林怪傑是誰?”白衣少女道:“那是追魂判謝文。”謝雲嶽聞得其父名字,眼中頓覺一黑,只一陣天暈地轉,有如雷轟電擊一般。白衣少女見狀,道:“你怎麼啦。”謝雲嶽急收斂動的心神,笑道:“沒有什麼?姑娘請說下去。”白衣少女想了一想道:“謝文與穆雲彭灝本是同門,藝出一師,謝文居長!其師亡故後,三人同下山行道江湖,各奔來西,謝文獨來獨住,懲殺武林敗類、江湖宵小聞名喪膽,為此積怨不少,三人同那穆雲彭灝投身綠林,吃黑,坐地分贓,謝文聞聽之下大怒,找上門去,將穆雲彭灝閉住七處道,廢除一半武功,念在同門,寬貸一死,著令悔悟潛修,這樣彭灝恨謝文如同切骨。
““後來穆雲彭灝恢復功力,立意報仇,聞聽謝文結怨甚眾,正各派都有除去謝文之意,所以他們兩人紛紛遊說,由他們秘密主持暗襲,為防洩,參與之人均蒙面換裝,彼此二不相識,分頭兒襲謝文,直至庭湖畔方才圍上…”說著嫣然一笑又道:“本來謝文父子兩人準死無疑,參與圍襲之人均是武林數一數二高手,但事誠有意外,穆雲自經謝文點住道後,潛修秘谷深悟已非,知不可勸服彭灝復仇心意,乃佯裝與彭灝等人同進退,暗中助謝文化險為夷,中原至庭湖畔途中,穆雲不知在暗中擊斃了多少匪徒,庭湖畔也是穆雲有意網開一面,讓謝文父子從容逃去,就是武功山一雙老小屍骨亦是穆雲安排。”
“本來是天衣無縫的事,怎奈三年前有次穆雲與彭灝發生爭執,酒後憤然洩口風,一場拼搏之後,彭灝被穆雲掌擊重傷,靳藤輝亦在側,斥責穆雲忘義賣友,亦被穆雲一掌打斷七個肋骨,為此結下不解之仇。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了你,這總該心滿意足了吧。”謝雲嶽聽得如痴如呆地,想不到自己這條命,也是穆雲救回來的,聞得白衣少女說完,方如夢方醒,躬身謝道:“蒙姑娘見告詳情,銘謝不盡,謝文就是在下生父,還望姑娘告知盤龍峽在翠雲廊何處,在下沒齒不忘。”白衣少女一口氣說完了這多話,玉靨酡紅,微微氣,聞聽對方就是謝文之子,不星眸睜得又圓又大,道:“原來你就是…”忽然眸子突變幽怨之,低聲說道:“我不知道盤龍峽在何處,但是我那玉哥哥知道,可惜他被靳文龍所害了。”說時眸子珠淚滴。
謝雲嶽詫道:“墨合英不是說過他有事閩越去了,這靳文龍又是誰?”白衣少女低垂粉頸,無限悽楚說道:“你怎可信墨含英的話,倒是羊崇盛的話是真的,我那玉哥哥誠實不欺,也最愛我,他說了來,定不會走向他處,定是那靳文龍所害,靳文龍你還想不出是誰嗎?”說時,白衣少女珠淚盈頰,斷線般滴墜地面,這少女一派率真無,純潔筠清,使人一見即生愛憐之念。
謝雲嶽心知這是一幕爭愛的悲劇,靳文龍也恍然知道是誰,於是他嘆息一聲道:“姑娘無須悲苦,也許姑娘的玉哥哥如同在下一般,被靳文龍誘囚石室。”一言未了,白衣少女眼中突現出驚喜之,嬌叫道:“怎麼我竟想不及此,你幫我救出玉哥哥,我一定叫石哥哥帶你去盤龍峽。”謝雲嶽道:“墨含英等還在府麼?姑娘只指點在下出室之法,在下為你阻住他等,姑娘儘管放心去救人。”白衣少女格格一陣嬌笑道:“他們均相隨靳騰輝去盤龍峽去了,你只替我擋住靳騰輝的手下,讓我放手去救,至於這間本是依先天正反八陣圖而設。
雖然幻離莫測,蔽人眼目,只謹記住門方位左走三步右走三步當可通行無阻,來,隨在我的身後。”伸出一隻柔荑,拉著謝雲嶽手腕,向嚴密合縫的石壁閃去。謝雲嶽一愕之餘,暮然眼前一亮,已出得囚石室。
只見已立在原來與墨合英等所立之石室中,不啞然失笑,又暗暗讚許諸葛武侯羅天人之學,淵深似海,可惜天不假年,致使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忽見白衣少女已穿出石室,謝雲嶽緊隨身後,但見她向密如蛛網腹道走去,身法輕捷無比。謝雲嶽始終距這白衣少女身後尺許,防她意外被人突襲,忽左忽右馳進數十文遠近,突然閃出個持刀錦衣大漢,道:“柳姑娘何往?”一眼瞥見謝雲嶽,兩大漢目中出愕然神光。白衣少女嘴一噘,嚷道:“姑娘要去坎方石室中去見玉哥哥,你們能管得著嗎?”兩錦衣大漢大吃一驚,不由面面相覷,齊皆納罕,怎麼被姑娘獲知真情,一時為難之極。其中一人垂手詭笑道:“非是小的膽敢攔阻姑娘,無奈奉了主之命,任誰不得入內。”
“啪”地一聲脆響,那說話大漢右頰被姑娘二個耳光括得火辣辣地灼痛。
“胡說。”姑娘嬌叱道:“姑娘豈是你能攔阻得住嗎?”嬌軀一扭,閃過兩大漢,徑自走去。謝雲嶽見白衣少女出手飛快絕倫,以他的目光幾乎無法瞥清她怎樣出手的,不由大大驚佩,此時,另一大漢持刀向姑娘追來,口中喝道:“姑娘不留步,恕小的冒犯了。”挨耳光的錦衣大漢怒目視著謝雲嶽,一腔怨氣看來要在謝雲嶽身上。謝雲嶽微微一笑,身形疾展欺向內去,大漢急將鋼刀一揮,刀勢乍出,大漢猛眼一涼,唉得一聲,噗隆倒地不起。另一大漢聞聲回顧,又見眼前一黑“期門”上被點了一指,連聲都未出,巳自撲倒於地。
兩聲倒地大響,震得回嗡不絕,白衣少女回面瞥了一眼,嬌笑道:“墨含英說得不錯,你的武功卓絕不凡,由此入內還有十六名好手,我一生就怕殺人,就由你替我打發他們吧。”謝雲嶽含笑道:“姑娘你率前帶路,何人阻攔自有在下替你出手…”突聞前面陰惻惻飄來一聲冷笑道:“柳姑娘你心意好毒,居然引來外人對付老朽等。”語音未落,橫徑中突走出六人來,為首一個面如蟹赤,蓄著一部長長紅須月中人寒電,緩緩走來。白衣少女格格嬌笑道:“朱叔叔,這哪裡怪得侄女,你還說最疼我,連玉哥哥被囚三月你竟忍心不與侄女知道。”老者神一怔,繼而嘆息一聲,道:“非是老朽不與姑娘知道,你知道少主用意較老朽清楚,如告知姑娘反而不美,說不定崔世玉一條命無法保全,三月來老朽無不極力設法保全崔世玉。”說著重重咳了兩聲,笑道:“既然已被姑娘知道,老朽當然不能隱瞞了,姑娘要與崔少俠見面自是可以,待主返回,老朽一定晉言釋放崔少俠就是,柳姑娘,你自進去吧。”言下用意阻止謝雲嶽不準入內。謝雲嶽近年來見聞增進不少,武林之內,均是鬼蜮藏險,笑裡藏刀,只顧利害,不認親疏,聽那老者咳音就知有對白衣少女不利意圖,只聽老叟話音一完,白衣少女盈盈一笑道:“那麼侄女進去啦。”柳一晃,即將走入。謝雲嶽遂大喝道:“姑娘,且慢進去,不怕他們騙你麼?你那玉哥哥安知不是被他們所誘?”白衣少女聞言呆了一呆,暗道:“這話不錯,玉哥哥武功絕高,並不遜於靳文龍,不是騙誘哪能將他擒住。”不由停下步來。老者立時變,兩足一點,疾逾飄風地閃過白衣少女落在謝雲嶽面前,厲聲喝道:“你是何人,擅闖府就該死罪,又在柳姑坡面前挑技是非,你還個納命來。”右掌倏地揚起,徑劈一掌,朝謝雲嶽前擊去,勁風沉渾凌厲。謝雲嶽暗哼一聲,身形疾閃,竟貼在壁之上,讓過掌力,左手五指穿出,迅如電光石火,向老者未曾回撒的右臂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