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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掠了下鬢間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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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謝雲嶽已自飄身落地,意定神閉,似對羊崇盛之事竟若無知般。墨含英見羊崇盛情狀,莫明其故,長身嗖地拔起,疾逾閃電,一把抓住羊崇盛,落地後問道:“崇盛,你怎麼的?”羊崇盛有苦說不出口,苦笑道:“沒有什麼。”右掌微微脯,幸虧謝雲嶽意在暗懲,彈字訣只用出五成真力,雖然如此,羊崇盛還是氣血被震得岔入旁徑循走。墨含英雖覺情形有異,但察不出所以然,膘了謝雲嶽一眼。

只見謝雲嶽負手含笑,凝眼眺望峽谷形勢。羊崇盛心中難受已極,愧恨死,這猝然暗襲,本是自己小人之行,無論如何卻羞於出口,更驚謝雲嶽那有如此詭的武功。

頭一次吃了啞巴虧,卻又不能發作。墨含英眼珠轉了幾轉,略有所悟,但也不說什麼,朗聲笑道:“閣下竟身蘊絕世輕功,兄弟有幸目睹,欽佩之極…”忽轉而喚道:“崇盛,你在前引路。”羊崇盛垂首應了一聲,緩緩越過墨謝二人身形,大踏步走去。墨含英又道:“兄弟這友人就住在谷底不遠,許兄,請。”謝雲嶽微微一笑,便隨在羊崇盛身後行雲水般走去。

這道峽谷宛如深壑地,兩旁壁立千仞,仰面只見到一線天光,黝暗異常,天風穿峽而掠,怒嘯猛烈。谷底蠶徑鳥道,兩崖相隔最狹處僅寬三四尺,光線愈來愈暗,前行二里,連續轉了幾個彎。

突然暗不見天,抬眼一瞧,峽壁之上俱是密虯藤羅層層覆蓋,翳蔽天,他再也不會料到竟有人居住在此陰暗深邃峽谷之處。

與其說是峽谷,毋寧說是壁隙來得妥切些。羊崇盛手中這柄短劍大有用處,青霞閃閃,具有照明之用。謝雲嶽故意嘆了一聲道:“唉,在下有這一柄緬鋼短劍多好,若遇昏夜,可作火熠之用。”寓言於諷,墨含英在身後大笑不止。羊崇盛知他有意在奚落,心中更是氣憤,渾身連生戰顫,只見羊崇盛走至一處口,只是斧削峭壁中一個罷了,正當峽谷轉彎處,是以一眼瞧得清楚。忽聽墨含英道:“崇盛,你率先進入吧?”青光一閃,羊崇盛已自入去,謝墨二人坦然相率走入,藉著劍光可以察出四壁光滑潔瑩。迂迴曲折,深入很遠,驀地現出十數條腹道,猶如蛛網連接,橫直相通,但見光華大盛,壁頂每隔丈餘,嵌著一粒徑寸大珠,白光凝凝,隱隱可見遠處有許多石室。

謝雲嶽不由暗訝道:“這間,顯然由人工琢鑿出來的,如此浩大的工程非是一二人之力可以臻此,天下名山府甚多、此人不知為了什麼緣故,闢此,棲隱其中。”十數條腹道如扇形展開,羊崇盛朝左首第三條腹道走去,雖然珠光閃耀,但他手中劍並未回鞘,仍自緊緊握在手中。三人踏入一間石室中,四面俱有門戶相通,石室中桌几井然,俱是紫檀木所制,紋理細密形式古雅,名貴非凡。

桌上擺一盆珠絡蘭,紅白紛呈,垂絡連珠,顯出淡淡幽香,沁人肺腑,此時,突聞鄰室揚出語聲道:“什麼入擅入府?”人影一閃,鄰室走出一少年來,面如冠玉,英俊不凡,卻兩道濃眉帶煞,眼角掃起了數條魚尾紋,為這俊美的面龐生出缺憾,身上穿著一種奇異絲質長衫,薄如蟬翼,經壁頂珠光一映,散發出五彩奇光,耀目眩。

那少年一眼瞧出墨含英,羊崇盛兩人,即濃眉一軒,朗聲上笑道:“小弟計算墨兄及羊總管明午定可趕到,卻不料今竟然到了。”目光一轉,落向謝雲嶽,打量了兩眼,即向墨含英問道:“這位何人,想是墨兄之友?”墨含英微笑道:“這位兄臺名喚許萬,在峽谷之上遇見,說是在此附近尋覓一人,向許兄詢問所尋之人姓甚名誰,偏又不說,是以小兄認作許兄相覓者就是賢弟…賢弟,你竟不認得他麼?”那少年面疾變,厲聲道:“你找的是何人,如敢虛言定教你濺屍地府。”謝雲嶽冷笑一聲,目中懾人寒光,道:“我所尋的何人你怎能管得著,我本無意來此,是這位墨兄強邀而來,憑你這份浮躁倔傲,我還不在眼內,現無暇與你糾纏。”頓著轉眼道:“墨兄,你這番好意在下心了,後如若遇上當為拜謝。”他痛恨墨含英居心叵測誘他前來,出自憤言,話音一落,揚長走出。身後忽聽那少年朗朗大笑傳來,道:“我這府易入難出,只怕你難以走得出去啦。”笑音陰森,令人不寒而慄。謝雲嶽不一怔,抬目一瞧,去路與來時迥異,腹徑密如蜂巢,目生眩,暗道:“這真個奇怪,好似按著什麼奇奧陣式建成,萬一困在此處,誤了大事怎麼辦?”心中懊悔不已,忽轉念道:“何不制住那少年,命他帶出?”忽地轉身大步走回。哪知才跨入石室,羊祟盛倏出劍飛來,撒出千百朵寒星,湧襲周身重,墨含笑與那少年同時並推雙掌,一片重通山嶽的勁風奔雷壓體。

謝雲嶽武功再高,已失先機,加以這三人均是此功絕倫之輩,頓成捱打之局,怒哼了聲,玄天七星步一動,閃出圈外躍向壁角而去。

那少年掌勢未撤,如影隨形跟至,謝雲嶽正待回身施展那“軒轅十八解”曠世奇絕於法。驀地,一條白影而入,嬌叱道:“你是怎麼啦?”少年哼得一聲,頓的閃後七尺。

謝雲嶽轉身凝目望去,只見是一嬌美若仙,肌膚如雪,風華絕代白衣少女。少女兩道秀眉微微一皺,道:“這人與你有仇麼?竟施出雷霆掌法,你真是越來越討人厭,我去告訴你爹去。”少年乾笑了兩聲,道:“柳妹妹,你不知…”少女接道:“你別說啦,小妹全聽見啦。”墨含英跨前一步笑道:“柳賢妹,一年不見,你益發出出落清麗出塵了。”白衣少女淡淡一笑道:“我那玉哥哥怎還不見來?三月前與你帶了個口信,可是你瞞住不與他說麼?”墨含英一怔,尚未作答,羊崇盛接口道:“崔少俠三月前已來此了,姑娘怎還未見上?”墨含英道:“玉弟三月前本趕此來處,臨時有事閩越,大約也就快來了。”白衣少女輕垂粉頸,幽幽嘆息道:“我說玉哥哥怎地將我忘懷了,原來他到閩越去了。”謝雲嶽冷眼旁觀,見那白衣少女說出玉哥哥三字時,這濃眉少年目中竟出妒恨火焰,他雖不明其中究競,但已瞧料出三分。

正待猝然出手扣住那少年時,忽地室中珠光一暗,身形驟地轉天旋。閃電之間,落入沉暗之中,旋轉之勢已定,凝目四望之下,不覺一震。

原來眼前景物大變,發覺存身在一間密縫四合石室中,沉沉黑暗,生像緊束著身體,使人一時氣悶難伸。

此際,突聞一聲幽幽的嘆息聲飄來,聲如蚊,似在若有若無之間。他不一怔,忽然珠光一線出,只見面前立定方才所見白衣少女,玉掌中放有一顆龍眼大小的明珠,環眼一顧,石室仍是四面嚴密合縫,並無出入通道。

少女眸中出一種憫惻神光,輕嘆了一聲,道:“你可是想以掌力震毀石室嗎?莫說你不行,就是普天下之武功再高的人,也難以辦到了。”謝雲嶽愕然道:“姑娘此話怎講?”白衣少女又是一聲幽怨的嘆息,道:“你真不知道麼?

府是蜀漢諸葛武侯所闢,按先天正反八封陣圖而設,奧妙難測,難入難出,名喚藏軍,三國紛亂,武侯因劍閣一帶危山峻崖,兵需轉運頗困難,預闢此以為貯備,相傳劍南山谷共有九處府,陣式不一,數千年只尋到了兩處,其一就是此,另外在翠雲廊盤龍峽中…”謝雲嶽突然眼中一亮,急道:“這盤龍峽中府亦有人居住麼?”白衣少女郎輕點臻首道:“非但有人居住,而且與此主人有仇,這盤龍府主人,生得是體瘦如竹,禿頂眼中閃出靛藍光輝,生像甚是駭人,卻又情和善無比…”謝雲嶽不料誤打誤撞,竟在此白衣少女口中獲此夢魂難忘的消息,正想問她可知盤龍峽在翠雲廊何處,又聽白衣少女說下去:“因為靳騰輝與穆雲有仇,是以他們誤會你是對方所遣來之人,故將你囚於此。”謝雲嶽朗聲問道:“姑娘說話令在不似有點困惑不解,靳騰輝是誰?穆雲又是堆?他們之間又為何結夥?”白衣少女輕抬潔腕,掠了下鬢間雲發,展眉嫣然一笑道:“你怎的這麼笨,靳騰輝就是此間府主人,而穆雲卻是那盤龍峽主…”謝雲嶽道:“靳騰輝敢就是那濃眉少年麼?”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