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這些四姑哪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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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飛魂落之下,定睛一瞧,見是謝雲嶽,林中尚立著一位風華絕世,美若天人的少女。謝雲嶽一鬆開雙手,悄聲道:“陳兄,現在無暇多言,兄等正處於危機一發之境,速暗示意金兄退去,蔡山主已自絕身死。”智狐陳百城聞得蔡福已死,頭大震,慘然變,剛要啟口追問詳情,謝雲嶽連聲催促,陳百城見謝雲嶽一臉憂急,雖不明其故,但確信在危急中,霍然躍出場外,高叫道:“金老師,我們還有急事待辦,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不如走吧。”神劍羽士金一鵬正急躁不耐,無論自己用上極玄奧的劍招,仍然被呼克圖一式“排雲奔電”封了回來,心頭暗暗怪異,只不明呼克圖始終展用一式之故,聞言立即撤招,躍退圈外。
呼克圖橫劍一臉茫然,驀然,林中傳出陰惻惻怪笑,聲如梟鳴,寒月悽之下,令人不寒而慄。那笑聲雖不大,卻分外恐怖攝魂奪魄,使人不神魂飛。智狐陳百城面上變,急道:“金兄,我們速離。”忙招呼眾人一聲。他們紛紛躍起時,面忽起了一片陰柔勁風,將眾人震落,踉蹌迫在場心。眾人駭然失道,只見林中走出兩個灰衣嶙瘦僧人,眼見是走,卻晃眼即至,快速無倫。但見左首僧人冷冷道:“今夜誰也不能安然離去,聽侯老衲發落。”右首僧人嘴微動著,卻不見說出話音。金一鵬被陰柔勁力一撞,驀然氣血浮湧,心神盪,但見兩僧步法怪詭,不大恐凜駭。
此時聞言,由不得劍眉一剔,他本心高氣傲的人,大喝道:“金某要走就走,要留住金某,哼哼,恐怕你們還不配有此功力。”話音一落,一聲啪地脆響,金一鵬兩頰同時捱了一掌,立時眼內金花亂湧。
只見兩僧一左一右,立在身前一尺遠處,陰森森冷笑。金一鵬幾曾在人前受此難堪,羞愧已極,大喝聲中欺身雙劍弧形推去,迅疾無比、兩溜銀芒中,震起十數寒星逕刺兩僧九處大。
兩僧屹立不動,似未曾目睹一般,待雙劍遞至,各各疾伸三指一捏。金一鵬兩柄劍尖登時被兩僧捏住,兩僧怒哼一聲,三指一彈,這段柔軟銳利的一雙緬劍,齊中斷成四截。
兩僧隨手一甩,兩截劍尖夾著一溜寒光飛出,卡嚓兩聲,投入兩株古松樹幹內。金一鵬神慘變,冷汗沁出,長嘆一聲,閉目聲,臨死之前嘆息,蘊含著失望,灰心、怒憤。
智狐陳百城等痴痴發怔,誰也不敢伸手,陳百城心智過人,一見兩僧身手怪異,便知他們武功高不可測,自己等人倘若出手,速招死亡,忙止住眾人輕舉妄動,急知道為何不見謝雲嶽出來,偷眼移注林內,毫無動靜。
這時灰衣兩僧雙雙舉手一揮,金一鵬、陳百城等只覺得一陣陰寒勁風一拂,機伶伶地幾個寒戰,神智一,頹然側僕雪中。兩僧望也不望,同時旋身飛落在一臉茫然的呼克圖身前,左首一僧冷冷說道:“呼克圖,你隨老衲們進京吧,和相深深愛惜你一身技藝,一再囑命留你命,不然何致讓你在佛坪上溜脫。”呼克圖目光呆滯,盯在兩僧臉上,漠然不發一聲。兩僧臉上浮起一絲冰冷冷笑容,飛出兩指,朝呼克圖志堂點下。驀然,林中忽飛出兩捧灰白冰粒,疾通電閃,繞這兩僧功力登峰造極,仍然避開不了。
啪啪聲中,兩僧被打得面開花,冰粒擊在面上,其痛徹骨,厲嗥一聲,身影倏然而動,朝林內飛而入。
同時伸手推出一片阻柔氣勁。這片氣勁威力有如排山倒海,卻未帶出絲毫嘯音,只聞轟隆嘩啦一片大震,幾棵徑尺蒼松喬柏震折而下,雪技濺,騰起一層瀰漫白霧。
兩僧飛空閃電掠入林中,舉目一瞧,哪有半個人影,深哼了一聲,目兇光,雙雙又掠飛林外。這次兩僧冰冷的臉中首次現出驚駭之容,原來不想金一鵬等人全都不見。
而且呼克圖亦是形蹤杳然,兩僧一怔,同時揚出兩聲厲嘯,身形飛起,瞬息形影消失。鉤月悽,寒風四湧,昏茫銳嘯,蕩雪野中,萬物皆無生氣。布達拉寺中燈火俱無,死寂寂地,積屍狼藉…
霧靈山矗立在馬蘭關外,屏障天險,危崖峭壁,峻拔千丈,密柏菌松,亭亭翠蓋,篁竹籠綠,美景饒趣。
惜乎、夏、秋三季,煙雲浩緲,氤氳鬱,往往覿面聞聲不見人,山中盡多古松,龍鱗五霞,聳幹參天,技河糾結爭奇,幹丈五以上看,輒四面橫枝而出,巔垂斜指,自巔垂飆,飄支囂濤,其龍虯鳳壑糾紛翔舞之態,奇逸絕古,晉人有聯:“峰影遙著雲蓋結,松濤靜聽海生。”差可比擬。嚴冬初始睹霧靈山真面目,卻盡在漫漫白雪籠罩之下,雪地冰天,滑溜難以攀越,一不慎足則成千古恨,是以好山水之勝者,視為畏途,登臨絕足,是以其名不彰。
在山之南麓,萬峰圍繞,絕壑之中有座小庵,砌石為牆,疊竹成項,門上朱書三字“止止庵”庵前五株虯幹奇松,橫枝飛垂四,形態奇古,庵後則一片滴翠篁竹,篁竹之背,飛瀑高懸,搖已鳴雷,散珠濺玉,蕩谷穿雲。
目前盡都在大雪紛飛之下,北國偶或平地寒冽不見雪,山中則一屆嚴冬無不在降雪,直至開三四月後,天候轉暖,開始雪止轉融,但峰頂依然白皚皚地一片。
止止庵門緊閉著,除了紛舞飛雪,寒風勁嘯外,顯得無比的靜謐。傍南的一間斗室內,沿斜倚一個黑衣少女,兩目紅腫,粉臉蒼白,平時一對水汪汪雙眸顯得失去光彩,幽怨、悽情,重重的打擊,脆弱的心靈不堪負荷,令她更形憔悴了。
這黑衣少女輕嘆了一聲,雙目泣淚滴,輕抬羅袖拭了拭,婷婷立起,一手護,走在窗前小案,燃上一爐檀香,香霧繚繞,瀰漫全室。室內光線陰暗,只見她燃著一盞油燈,騰起一片昏黃光輝,她就在油燈下翻閱華嚴經,隨手揭開一頁,兩目凝注在紙上,但覺眼內一片模糊。
往事如利劍椎剜心,永遠平復不了心靈上的創傷,她痴情死戀,反遭謝雲嶽白眼,尤其當眾給她奚落、難堪,使她柔腸寸斷,傷心絕。情愛之於人,往往猶如蠶自縛,至死而不自覺,首次傾心示愛,在少女一生中,最使她刻骨銘心的了。
只見她淚眼模糊,低聲慢道:“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一聲悠長幽怨地長嘆出諸她的口中,意味中憤怨多於相思,心靈上空虛,是無法以他物填補的,珠淚由不住似斷泉般淌下。驀地,房門被推開了,一個老婦探首進來,道:“蘭姑娘,庵主喚你咧。”黑衣少女低應了一聲,道:“四姑,多謝你,她老人家練功完了嗎?”說話時,緩緩轉身立起。
老婦見她雙眼哭泣紅腫,眉頭皺了皺,嘆息了一聲,跨了進來,道:“蘭姑娘,你這是怎麼啦?回庵數整天哭泣,哭壞了身子怎麼得了?事情總得慢慢解決,少年男女總離不了拌嘴的。”黑衣少女急道:“那兒是拌嘴,他存心欺侮我嘛。”老婦搖首道:“這騙不了我,老婆子是過來人,我像你這般年歲,盡多裙下拜伏之臣,哼哼!老孃還是愛理不理的,引他們失魂落魄的,臭男人有什麼了不起,叫我是你呀,再找過一個,天下英俊的男子多的是,憑什麼要找他。”說完不覺笑了出來。
黑衣少女聽到一半,忍不住格格嬌笑出聲,但聽得最後卻氣得連連跺足,嗔道:“四姑,你知道什麼嘛,要是能另找一個,還用你說。”老婦睜眼驚疑道:“怎麼?蘭姑娘與他有…”黑衣少女本來蒼白的臉,剎那間,漲得滿臉通紅,重重跺足道:“四姑,你別胡說,你不知道其中詳情,誰像你。”說時,杏眼圓睜,氣憤不已。
老婦見黑衣少女即將發作,忙道:“姑,等會再談。”說著一溜煙跑了出去。黑衣少女回憶著那在漫天風雪中,為飛天鷂子婁敬德鐵袖勁功所傷,朦朧中只覺心上人一隻而有力的手掌,貼在自已酥,一種說不出舒適的滋味,透周身,心兒直跳。
這罕有的溫馨,愛憐,直願那隻手長撫際。但剎那間被耿長修一攪,美夢即趨破碎。哎,這些四姑哪會知道,女兒家清白身軀人前,怎能不對他死心塌地,非他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