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149章怕分了心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趙康九心中憂心頓放,笑問道:“小婿既已離開長白山,現在哪兒?”這時周月娥已蓮步珊珊走了出來,對雷嘯天盈盈一福,雷嘯天本想說究竟是娥姑娘知禮,不象蓮姑娘這樣刁玩潑辣,瞥見蓮姑娘那付噘嘴鼓腮模樣,把溜出口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當下微微一笑道:“雷老二在京還是得自北牧場飛雲手吳奉彪的飛函,才知道老三在牧場歇了兩天一晚,選了一匹追風神駿,弛奔三晉去了,聽說他探出仇人有一批在清風幫內,所以心急連過年都不回來了。”趙康九聽後捋須搖首笑道:“年輕人就是這麼急,真是少不更事。”趙蓮珠才芳心一寬,心內可嘀咕著:“過年都不回來,你真忍心。”當晚,趙府安排盛宴,與雷嘯天接風。

***朔風呼嘯著,那是一個沉黑凜冽的深夜,雪花漫天地飛舞,耳際但聞得破空銳嘯,及枯枝斷折“畢剝”聲,萬物靜靜地安息著,一切都停止了活動,只有地面的積雪,一分一分地增厚。前宅大廳燈火通明,只見趙康九周維城二老,面寒肅,端坐於太師椅上,幹坤手雷嘯天笑嘻嘻地叉著兩手,驀地一陣狂風湧入大廳,燈燭昏暗,風定燭光復亮時,廳中多了一個三角眼蝟髭繞頰地道人。

趙康九一見,大喝了聲,從座上飛起,舉掌呼地劈過去,只見那道人身法極快,掌未到,倏地往左移開五尺,呵呵大笑道:“趙大俠,多年未見,還是這麼火爆情,不由分說,見面就打,似乎不像待客之道。”趙康九聞言一怔,說道:“桑真人深夜光降寒舍,不知有何見教?”說著,延請入座,原來這道人是陰山全真觀主持索命八掌桑祿,趙蓮珠見這桑祿穿著打扮甚是奇怪,身穿一件百綻硃紅道袍,下掛一口三尺鋼刀,魚皮刀鞘泛出淺藍光彩,足登草履,這是四川常見的多耳麻鞋,滿臉油汙,道冠不整。

可是眼內人奇光,兩太陽高高隆起,只見索命八掌桑祿笑道:“貧道雖是行事狼毒,可也是受恩必報之人,昔年趙施主劍下留情得全顏面,貧道永銘於心,所以今晚來此報信,請趙施主提防一二。

貧道也是適逢其會,紅旗幫主宇文雷竟往陰山諛詞蠱惑,動一個久未出山的惡魔來了。其人趙施主諒也有個耳聞,就是居在貧道全真觀後山的半半叟。”一言未落,趙週二老不愕然,連雷嘯天神情也十分動,只有趙蓮珠周月娥兩女泛出笑容,因為半半叟之名甚為奇特,而且聞所未聞。但聽索命八掌桑祿說下去道:“半半叟五年前出山,貧道相信趙大俠不見得懼怕於他,只是他最近新獲一本宿魔經,這一來武學猛晉,確臻上乘,是以雄心頓起,想創立陰山教,把各大門派逐個降伏,這事正在萌芽階段,武林中人無所聞,他多次邀請貧道入教,貧道未置可否,虛與委蛇,湊巧宇文雷拜山,惑詞慫恿半半叟,他說如想收伏各大門派,必先從令婿處著手,因為令婿武學實超出各大門派之外,只要戰勝令婿,各大門派至少可懾伏一半。”

“宇文雷想出辦法,請半半叟門下先從雲龍三現陶家,及察北牧場和京城三處著手騷擾,以引令婿前來,還說紅旗幫永隨冀尾,半半叟正在野心之際,那還不被他說動,大約過了新正,最遲二月初,就會東來,貧道為了一個心願,是以間關東來。”趙康九立起,長揖致謝,並替索命八掌桑祿引見了周維城雷嘯天等人,此刻,趙蓮珠嬌笑道:“爹,半半是什麼意思嘛?”趙康九眼一瞪,低喝道:“什麼事都要你過問?多嘴。”趙蓮珠小嘴一嘟,白了趙康九一眼。

雷嘯天大笑道:“這個都不知道,雷老二告訴你,他上半月是男人,下半月是女人,一半對一半,故名半半叟,現在總該明白了吧?”趙蓮珠粉臉一紅,嗔道:“什麼人要你多嘴。”雷嘯天做了一個鬼臉,望著趙康九搖頭說:“這年頭好人難做。”繼又轉面向索命八掌桑祿笑道:“桑真人,你大約也為半半叟網羅門中吧?”桑祿面現尷尬之,道:“不瞞雷老師,貧道實有不得已的苦衷。”一說及此,忽聞大廳窗外,響起了一聲冷笑,說道:“果然不出老夫所料,說你心不定,反覆無常,幾次老夫勸教主下手除掉你,教主愛惜你的武功,又正在用人之際,叫老夫不可就相論人,不想教主竟留下一個吃裡扒外的禍,桑祿,你滾出來,否則,別怨老夫心狠手辣了。”聲如洪鐘,觸耳發出嗡然之聲。索命八掌桑祿一聽此人手話,神微微一變,等他話音一落,忽然揚怎右掌一揮,十數個六角藍星粒,電穿窗飛出,這時,廳內諸人齊向廳外竄去,都施展上乘輕功,不帶半點聲息。

十數個藍星出,宛如泥牛入海,無所動靜。窗外又傳來極其陰森冷笑,道:“這點微末暗器,也敢獻醜,老夫若怕你,也不會追躡前來…”說到此處,窗外人聲頓杳,微聞全刃劈風聲起。

原來趙蓮珠心思縝密,在廳內就測出那人語聲在窗外因樑上發出,一閃在外面,毫不猶疑地連人帶劍向那發聲處,狂風驟雨似地捲去。

突地,一條捷如鷹隼龐大身影,急如飛矢地在千層劍中穿出,落向茫茫雪地上。又是一團匹練寒光向那人捲去,挾著三股狂飈撞到,那是周月娥手中青虹劍光,及趙週二老雷嘯天打出掌力。

只見那人一聲哈哈狂笑,身形沖霄而起,轉瞬便已無蹤。眾人相對無言地發了片刻怔,轉身回入大廳,只見索命八掌桑祿身形歪斜坐在椅上,雙目出悲憤之容,不大吃一驚。

雷嘯天是個老江湖,一看便知桑祿情狀有異,顯然遭了來人暗算,躍上前,只見桑祿左肩上了一支長僅兩寸的短箭,遍體藍光,便拔下。桑祿看出雷嘯天要來拔箭,身軀硬往裡一側,避開來手道:“雷老師別動,這是半半叟獨門暗器藍磷魔箭,寒毒無比,一沾上便血凝髓凍,趕緊用劍切下貧道左臂。”說著,一陣冷笑道:“貧道還死不了,現已閉住道,最多左臂廢了,來人是半半叟大弟子赤發巨靈,貧道今生不把他挫骨揚灰,難消此恨。”趙康九端詳桑祿那支左臂一眼,稜眉濃皺,道:“蓮兒,你去拿獺玉火靈膏來。”又笑道:“桑真人這條左臂廢不了,保在趙某身上。”索命八掌桑祿略現喜容,人在這時卻忍不住奇寒之氣,顫抖不止。

周維城看著眼裡甚是難過,室內諸人無一不是耳目異於常人,十丈以外飛花落葉均可聽見,雖說是今晚風狂雪密,事先難以察知,但事後合五人之力亦未將來人阻截留下,未免愧疚於心,亦凜駭來人之功力。

須臾,趙蓮珠匆匆走回,給趙康九一隻白瓷小瓶。趙康九見桑祿已呈半昏狀態,急要過巨闕劍,小心翼翼將桑祿左肩的藍磷魔箭挖去,可是一絲血都未出,早是凍凝了,趙康九在小瓶中挑出一塊獺玉火靈膏,與他敷上包紮妥當。

尋見索命九掌桑祿面轉紅,顫抖已住,睜眼笑道:“趙大俠,哪來的這種靈藥,按說中了魔箭的人,不經他們獨門解藥救治,若不是廢了四肢,就坐以待斃,趙大俠,此恩此德是今生難以報答了。”趙康九拂髯笑道:“桑真人,為了趙某之事,連累受傷,心中已是難安,再要說這等話。益發使趙某慚愧無地了,此藥是一異人相贈,秉離火之氣,瑞克制寒毒,桑真人一念向善,是以得其藥而治,遇難呈樣。”桑祿霍然離座,微笑道:“貧道雖出身不正,但深明大體,知半半叟一出,武林浩劫即將開始,何況天下群亦靜久思動,殺劫難免,乘著貧道不死之軀,傳柬江湖以資及早準備。”說著,雙臂一振,穿空平飛,向廳外落去。

趙康九又叫得一聲:“桑真人…”身形追出,只見黑沉沉,狂風怒號,寒氣侵入,桑祿已走得無影無蹤。趙康九走回廳內,道:“索命八掌桑祿是非分明,在他這等出身惡之人,實在難得。

不過武林彌天紛擾自雲嶽身上引起,更使人難以安枕,何況到目前為止,江湖上知得雲嶽長相來歷的,寥寥可數,想起來,不知從何說起。”雷嘯天大笑道:“這不過是一種藉口而已,你想想看。自古以來,巨惡如不找藉口,怎能遂其陰謀心願,雷老二即刻就動身,去太原找回老三,商量應付之策。”一向沉默寡言的兩淮大俠周維城,此時說話了:“雷老弟,你見著小婿,千萬不可說出此事,怕分了他的心,只說我與康九兄極望他能回來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