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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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連忙伸手去扳言老伯的肩頭，一面叫道:“言老伯，你幹什麼？”言老伯的身子一震，如在夢中驚醒，回頭向阿烈道:“哎！真險，我差點被仙花的芳香和豔所，以致埋首在花上。那樣一來，咱們都不成仙了。”阿烈道:“我也很想貼近去深深嗅這陣芳香。可是我又牢牢記她的吩咐，所以不敢這樣做。”言老伯拍拍他的肩頭，道:“今渡過這一關，全靠你了。”突然間在那濃洌得令人醉的芳香中，又有一股幽淡的芬芳之氣，透入這老小二人的鼻中。

言老伯道:“阿烈，你嗅到了沒有？”阿烈道:“有，我的頭腦好象大大的清起來。”言老伯道:“那便是仙的香氣了。”阿烈道:“那麼您老人家快點動手呀！”言老伯口銜銀管，小心向花朵伸去，那朵仙曇花業已盛放，比他的面部大得多。這等情形，使人不想起了在花朵上蜂蝶。

他隨即站起身，拿下銀管，說道:“小友，你留心等候第二度泌出的花，我只怕等不及了。”他馬上就張大嘴巴，打個大呵欠，走到牆角，取出一張席子，放好墊褥鋪蓋，以免溼氣襲入體內。

之後，他躺下去，又說道:“你過花之後，可到這兒一同困上一覺。等你醒來，包你到已換了一個人”阿烈道:“假如我支持得住，就回去睡覺，免得家裡的人憂疑找尋。”話聲方歇，但見言老伯已安祥地閉上雙眼，呼深而長，分明已墜入了沉酣睡鄉之中。

他含笑搖搖頭，接著向花朵望去，但覺壇霞絢爛，使人心搖神醉，尤其是那陣香氣越來越發濃洌醉人阿烈只等了一陣，便心旌搖搖，很想低頭去嗅嗅那花香。

他正要這樣做，摹然記起了言老伯險險因此而失去花之事，心中惕然驚凜，付道:“真奇怪，這花好象故意誘人這樣做一般，幸而我牢記在心，不致於蹈前車之轍。

但我仍須牢牢記在心頭不可。”他一點也不明白自己業已仗著那天賦過人的記憶力，渡過了這次難關，同時早先他也幫助過言老伯-次。

要知象五仙曇這等天材地寶，照例必有異獸靈物守護。獨獨這種五仙壇，本身設有陷阱，使人獸都無法去它的仙。

這陷阱就是那陣濃洌異常的香氣，能令人獸不知不覺中貼在花上。

此花一觸到血之軀，仙立時消失。

阿烈如若不是記憶力特強，當此之時，仍然記著不可碰觸這一點。早先言老伯就已經失去機會了。

他小心等候著，陡然一陣幽香撲鼻，便知花已經泌出。

他口銜銀管，探入花中，此時這陣幽香，已把那陣濃例醉人的芬芳抵消了，所以不會象剛才那樣地渴想貼到花上嗅聞花香。

在那花托內有少許汁，他輕輕一，但覺一股清香之氣，經過他的口腔而直入丹田。

這些花的滋味，本嘗不出來。

但花內的汁已不見影蹤了。阿烈伸直身子，剛把銀管取下，但見那朵巨大豔麗的仙壇花，已開始礆束凋謝。

這真是使人十分惋惜留戀的景象，如此美好芳香的花朵，竟然才開便謝，而又無計挽留。

他充滿了惜別之倩，定晴望著這朵仙曇花，不一會工夫，已經完全收合，並且還縮小了許多。

他輕嘆一聲，舉頭向牆角望去，但見言老伯酣睡不動，頓時使他也到大有倦意，眼皮漸漸沉重。

他振作一下，迅即奔出房外，出得院外，還順手關上院門，這才匆匆往住所奔去。

一奔入房中，他的眼皮已無法睜得開，連鞋了也不脫了，一跤跌倒在上，便沉沉睡著。

他回醒之時，已是紅滿窗，坐起身來，得見自己衣鞋末脫，方始記起昨天的奇遇。

敢情他已睡了一一夜。

他正要下，忽然發覺身子崩得很緊，雙足也有點痠痛，心中極奇怪，低頭細看，首先是發現了那雙鞋被雙腳頂撐得滿滿，顯然雙腳一夜之間，巨大了不少。同時身上衣服的情形也是這樣。

阿烈微微一笑，忖道:“言老伯說這花有脫胎換骨之功，我瞧別的倒還是其次，身體倒是立刻長大了很多，這真是很奇怪的事，說出來只怕旁人決不相信。”心想之時，伸手去捏捏鞋子，那對鞋子應手而破，似是業已黴朽。他也不在意，索把鞋子都脫下來。翻身落地，伸了一個懶。

這個懶一伸，渾身骨節連珠爆響，清脆悅耳。不過其中夾雜著一種裂之聲，甚是古怪。

阿烈伸完懶只覺渾身皆是氣力，神之健旺，前所未有。心中大為歡喜，突然發覺全身衣褲破裂多處，便又化喜為驚，尋思其故。

他很快就想出了其中道理，原來他這一一夜之間，已經長大了許多，因此一伸懶，衣服都掙破了。

因此他把窄短而又破裂的衣褲通通脫下，只剩下一條短褲，走到窗下，深深一口氣。

躊躇滿志地往自己身上瞧看，只見筋骨大，肌虯突，已經完全不似昨天那般骨瘦如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