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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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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菁一把抓住他的肩胛,五指有如鋼鉗一般,夾得阿烈痛極。

她沉聲道:“別亂動這房內的東西,或者還可以查出線索,聽見了沒有?”阿烈含淚點頭,她才鬆了手,又道:“等到你查出兇手,報了此仇之後,才慟哭不遲,對不對?”阿烈又點點頭。

歐陽菁道:“我到屋頂上叫人四下查一查,你不必害怕,我就在屋頂上。”阿烈道:“師父你去吧!”歐陽菁從後窗躍出,阿烈定睛向母親望去、但見她神態安祥,沒有一點痛苦的神,反而生像正在睡。

然而阿烈卻知道她這一覺永遠不會回醒,她從此離開了他,再也不會跟他說話,自然更不會燒飯給他吃,替他縫補衣服等等。

阿烈覺得自己.無法相信這個事實,她怎捨得丟下自己,永遠的離他而去呢?他們母子相依為命,她離開了這裡,卻又往何處去了?

他不知不覺伸手去摸母親的臉龐,微覺冰冷,但跟平時也沒有什麼兩樣。

屋頂上傳來歐陽菁的叫聲,一忽兒,大門有人應道:“什麼事?”聲音甚是蒼老。

歐陽菁道:“四叔。你有沒有見到夜行人?”四叔道:“我一直坐在車上,沒有看到可疑跡象,怎麼啦?莫非發生了事故?”歐陽菁道:“我和阿烈講話時,有人潛入房內,殺死了他的母親,你快查看一下,那兇手或者還在附近。”她跟著便回到房中。見到阿烈伸手撫摸他母親的面頰,猛可一怔,但覺這景象極為淒涼悲慘,不由得湧出了同情之淚。

阿烈反倒沒有哭,抬頭望了她一眼,退開兩步,便又沉思地望住上那失去生命的軀體。

歐陽菁揩去淚珠,道:“阿烈,我有幾句很重要的話跟你說。”阿烈咬緊牙跟,轉眼向她望去。

歐陽菁道:“你這刻雖是很悲傷,但卻不是痛哭淚的時候。你得趕快跑,以免又被兇手加害。”阿烈沉了一下,道:“兇手還會再來麼?”歐陽菁道:“當然會啦,他一定要斬草除,方能安心。”阿烈道:“那麼我絕不跑,等他再來,我跟他拼命。”他走到屋角,打開那個破箱子,竟打出一口七八寸長的連鞘的匕首,揣在懷中。

又道:“我拿這小刀刺死他。”歐陽菁皺眉道:“不行,這匕首太短了。”阿烈道:“行,這刀子鋒利得很,穿上皮袍也可以扎穿,我娘一向不許我動它。”歐陽菁搖搖頭,道:“你聽我說,這刀子雖是鋒快,但那兇手通武功,你本近不了他的身。這樣吧:你做餌把兇手引來,我幫你殺死他。”阿烈心中十分,但他覺察出其中的危險,所以搖頭道:“假如那兇手很厲害,豈不是連累了你?”歐陽菁道:“我還可以叫四叔幫忙,他的武功高強,在武林中已經很少人能打得過他的了…”阿烈垂下頭,暗想心事。過了一會,一個青衣老者無聲無息地飄入房內,阿烈瞥見人影,頓時跳了起身。

卻聽歐陽菁道:“四叔,外面怎麼樣?”青衣老者道:“毫無異狀。”他以銳利的目光,掃視房內一匝,掠過阿烈之時,毫不停頓。

然後說道:“菁姐兒,咱們回家吧!”歐陽菁一愣,道:“什麼?回家去?把他丟下不管麼?”青衣老者面冷漠如常,道:“咱們和他非親非故,如何管得?如若菁姐兒念在相識份上,不能完全置之不理,那就送他點錢財,已是仁至義盡,決計沒有人會說你不是。”歐陽菁道:“他是我的徒弟。”話末說完,青衣老者已口道:“你若是收了一個徒弟回家,老爺一定不答應,你想想看是也不是?”歐陽菁道:“那我不告訴爹爹,豈不是沒事啦?”青衣老者道:“這等事你敢瞞住老爺麼?”歐陽菁顯然很怕父親,頓時現出為難之

阿烈突然道:“你回去吧,不要管我!”歐陽菁沉一下,道:“我們如果走了,那兇手一定立刻就出現。”阿烈道:“我說過我不怕。”歐陽菁轉眼向那青衣老者道:“我們詐作離開。暗中躲起來,定可拿住兇手,假如他敢再來向阿烈下手的話。”青衣老者淡淡道:“假如那兇手早一步加害了這孩子、咱們就算拿住兇手,也是沒用。再說咱們憑什麼要招惹這種麻煩呢?老爺如果得知,一定十分生氣。”歐陽菁跺腳道:“那麼我們讓那兇手殺死他是不是?”青衣老者道:“假如你只想保住他一條小命。我倒是有一個簡易可行之法。”阿烈聽了這話,心想:“若果你們要我逃走,我睬你們才怪呢!”歐陽菁急急追問妙計,青衣老者道:“容易得很,咱們通知那七派之人一聲,他們自然各遣高手來此,查看這婦人的死因,希望找出線索。這時咱們揚長上路,再也不必擔心這孩子無人照顧了。”歐陽菁道:“妙極了,最低限度短時間之內,他不會有事。等到辦妥安葬之事,他就可以候機溜走,躲到別的地方,或者那梅庵主會幫他的忙。”青衣老者道:“那麼我去通知他們一聲。”歐陽菁一想到陪阿烈在這般悽慘情形之下,度過不少時間,心中便害怕起來,連忙道:“不,我去通知。”她迅即奔去,那青衣老者大聲道:“你可要小心點啊,千萬別跟人動手。”阿烈心中一陣觸,想道:“這個四叔對我如此冰冷無情、卻對她這般關心,唉!”青衣老者屹立在窗邊,宛如石像,但兩道銳利得像刀劍一般的目光,卻在房中掃來掃去。過了一會,他突然重重的咳了一聲,道:“孩子你的處境實在萬分危險,若是溜走得早,或者還可以保住一條小命。”阿烈理都不理,上前兩步,身子挨住沿,緩緩伸手。極溫柔地觸摸母親的面頰,孺慕之情,無遺。這一下簡單的動作,竟使得那青衣老者身軀大大一震,面上的表情發生劇烈的變化,迅即移開目光,似是不忍卒睹。

又過了一會,青衣老者舉步走到阿烈身旁,壓低聲音,說道:“孩子,你失去了母親。居然不哭可見得你心中一定立下報仇的決心,是也不是?

若然我猜想得不錯,那麼我有兩件事告訴你,都是與你報仇有莫大關係的。”阿烈回手,仰頭向他望去。

青衣老者低聲又道:“第一點,你須得儘快把母親下葬,趁著七派之人還在這兒查緝兇手之時,找個機會悄悄溜走,那怕到別的地方求乞過,也勝過在這兒被兇手殺死。因為你死了的話,就永無報仇的希望了。”阿烈點點,道:“我記住了。”青衣老者道:“第二點,等一會七派之人到了這裡,你一定得放聲大哭,萬萬不可被他們看出有報仇之心。”他停歇一下,又道:“因為你報仇之心一旦被大家知道,那兇手也知道了,他便將極為十分小心注意著你,這樣你便水無逃生的希望。”阿烈聽了不能不信,同時也從敵視的心情轉變為,向他點點頭,道:“我也記住了。”青衣老者臉突然-冷,嚴厲地道:“但你將來不許到冀北歐陽家來,也不許向人提及我家小姐的名字。”說罷,退回窗邊,恢復那股冷漠的神情。

阿烈心中的之情,頓時又化為烏有。

過了一陣,外面傳來紛沓步聲,轉眼間三人奔了入來,當先的一個是歐陽菁,後面跟著梅庵主和少林不嗔大師。

歐陽菁一看阿烈跪伏在邊,並無意外之事發生,便透一口大氣道:“阿烈,梅庵主已派人通知別的人啦!”阿烈沒有忘記那青衣老者的話,放聲大哭起來。他中鬱滿了悲痛,全然不必做作,便能哭個天昏地暗。

梅庵主和不嗔大師入房時都向那青衣老者注視一眼,見他冷漠之極,全無見禮說話之意。便逕自走到邊。

他們查看過死者,便又繞室而行,細看室內各處的情形。

不一會,七星門的董公川,峨嵋派的程一塵,鳳陽神鉤門的樊泛,青龍會的許太平都趕到了。

最後才是北邙派的赤練蛇祁京趕到。

眾人都查看房內情形,董公川道:“這查氏婦人之死,雖不足為奇,但咱們卻須得判定是不是化血門之人所為。”他轉眼向不嗔大師望去,又道:“大師有何高見?”不嗔大師道:“董老施主既然下問,貧僧可不能不直抒管見了。以貧僧看來,這查氏婦人,傷在咽喉廉泉上,由於此乃是死,加以下手之人,使的是最普通的指力,因此之故,如要從傷勢上找尋線索,無異是緣木求魚,定無希望。”董公川向其眾人一一問過,都同意此一見解,當下皺眉道:“這麼一來,咱們不但無法測知行兇之人的武功深淺,甚至連他當時可有一併殺死這孩子之心,也無從捉摸了?假如不是歐陽姑娘在此,這兇手是就此罷手呢?抑是更進一步,把這孩子殺死?”許太平道:“黃兄敢是因見窗框上遺有泥土,顯然是兇手曾踏足其上,因而認為這兇手武功有限,是以不敢驚動歐陽姑娘麼?”董公川道:“除此之外,還有一點,那就是兇手如是化血門中之人,定必施展他獨門手法,唯恐咱們認不出才對,豈會反而掩飾身份,使人無法推測兇手來歷?因此之故,這兇手當時有沒有一併殺死這孩子之心,亦教人莫能測度。”祁京冷笑一聲,道:“這樣說來,除了化血門餘孽之外,連咱們皆有行兇的可能了?”程一塵雙眉一皺,道:“貧道萬萬不敢苟同祁兄之言。”梅庵主、不嗔大師都先後發出冷笑之聲,表示同意程一塵的意見。

祁京道:“諸位的想法,在下管不著,但在下卻不怕承認有這等嫌疑。不過在下沒有動手,卻是事實。”程一塵道:“祁兄這話,似是想迫大家默認,實在不通之至。”歐陽菁忍不住道:“假如兇手不是化血門中之人,自然人人皆有嫌疑…”梅庵主道:“歐陽姑娘最好別口。”祁京笑道:‘其實連她也有嫌疑,因為我實在想不通那兇手何故不敢驚動她?。

歐陽菁大怒.道:“你敢胡說八道?”祁京冷哼一聲,道:“你年紀雖小,但如果嘴裡不乾淨,我可不客氣了。”一直靜靜站在一隅的存在老者,這時接口道:“嘿!嘿!誰敢對我家小姐不客氣,那是自找倒黴。”眾人一齊向他望去,祁京厲聲道:“你是誰?”青衣老者冷冷道:“區區歐陽無懼,平生眼中,只有瞥上一人。”祁京那對鬥雞眼滴溜一轉。發現眾人都不滿之,心中暗喜,當下曬道:“嘗聞歐陽家中有三名家將。武功強,你必是其中之一了?照你的說法。除了我祁某人之外,別的人你亦全然不放在眼中,是也不是?”歐陽無懼道:“不錯。”眾人面從不悅變為忿怒。都想:“就算是你家主人,見了我們,也須得客客氣氣。你這廝算是老幾,竟敢如此狂妄自大?”祁京想起眾怒,然後以七大派的名義,出手痛擊此人,縱然結下仇恨,諒歐陽家也只好忍氣聲。

眼下眾人已現忿,當即厲聲道:“這兒七派之人,那一個不是有頭有臉的,豈容你如此猖狂自大?祁某代大家教訓你這狂徒…”喝聲中欺身直迫對方,手起一掌,疾劈過去。

但見他掌力強絕,手法惡毒詭異。此外,五指指尖呈青黑,已望而知練有奇門兇毒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