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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誘敵啖靈芝叱燕嗔龍銀虹獨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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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孫毓桐師徒三人走來。孫同康見她衣飾本較石、司二女仙華麗,這時又換了一身深紫的短袖緊身錦衣,出半截雪也似白的手臂,越顯得柳約素,玉腕凝脂,皓齒嫣然,清麗入骨;比起咋晚初見,彷佛又添出無限丰神。眼前倏地一亮,不目眩神搖,心又怦怦一動,暗道不好,不敢多看,忙自鎮懾心神。方前禮拜致謝,孫毓桐已笑攔道:“我們同是世外之人,常相見,越隨便越好。我較你稍為痴長,轉劫在前,如不見外,以姊弟相稱足矣。”孫同康聽口氣如此親切,神又一蕩,口中唯諾,竟無話答,其狀甚窘。孫毓桐始終落落大方,如無其事,一面禳坐,隨問:“昨聞道友持有白、朱二老柬帖,可知開視期麼?”孫同康道:“那柬帖頗厚,外面紙有二行字跡,已然隱去。到此以前,曾經取視,空白處忽現啟視期,應在三之後。為周道長報仇除兇,恰在此三二內,許是於此有關,也說不定。”孫毓桐略以沉,說道:“同弟,你真要參與此事麼?

孫同康慨然答道:“修道人重在修積,原不計什艱危;似此兇僧所害又是端人正上,平相遇,尚無坐視,何況追隨大姊,勉效微力,任多兇險,也斷無食言背信之理。”孫毓嗣道:“既是這樣,且先把飛劍練好再說吧!”隨令下樓,同去樓鳳坪上。將昨晚今朝進境問明,笑道:“峨嵋劍術,雖然神妙,不可思議,只有夙夙慧的人,便易成功。如非同弟預服白陽真人靈藥,又是屢生修為,也無如此容易。不過你未入師門以前,前生靈智未盡回覆,遇敵時恐不免於疏忽。為此把周道友赴敵之事挪後四,到時仙示己然開示,能否與我同行,也知道了。”孫同康早覺美人恩重,切肌骨,應諾惟謹,那還有什麼說。孫毓桐先傅他用本身真氣與劍相合,以及攻守擊刺之妙。傳完,各在相隔十丈以外的危峰奇石上立定,令孫同康只管將飛劍放起,按照所傳盡力刺來。

這時孫毓桐獨立危崖,向外石角之上,奇石孤懸,下臨千尋削壁,常人見了都覺眼暈,她卻俏生生按劍獨立。人是那麼娉婷美麗,又穿著一身雲錦霞裳,天風吹袂,飄飄舉;加上當地的奇峰秀梧,異卉名花,與坪上的樓亳互一陪襯,宛如小李將軍所繪仙山樓閣,中間有一瑤鳥飛仙,翩然降臨。

孫同康越看越愛,心中萬分矜寵,直恨不能俯伏足下,受其踐踏,才稱心意。只顧呆看,聞言竟答不出話來。正在心亂,忽聽紫燕喝道:“師叔呆立作什麼?怎不將劍放起?是為難麼?”孫同康想起她先前警戒之言,不大吃一驚,乘機答道:“我正在想適才令帥所說用法呢!”隨說一拍劍囊,銀光如虹便自向空飛起。

孫毓桐見他飛劍來勢頗緩,笑道:“這樣不行,白陽仙劍雖是神奇,我尚能勉力應付,只管加功施為,無須顧忌。”孫同康明知對方劍術高深,不過藉此掩飾,立即依言施為。孫毓桐飛劍,也早放出抵禦,隨時指點秘奧,孫同康一一領會。一時劍氣沖霄,驚虹瀉地;星飛電舞,縱橫錯,神光離合,窮極變幻。偌大一座棲鳳坪,全在劍光籠罩之下。斜陽再一返照,映得坪上樓臺花木齊泛霞,譎麗無儔。

孫同康雖然貪戀玉人顏,當此難得良機、緊要關頭,居然也能強制情思,按照本來所學,與當所傳授的法訣,全神貫注,竭力應付。好在重於指點,不是真鬥,飛劍本質既高,又得有女仙楊瑾傳授,竟無手忙腳亂、相形見絀之勢。

孫毓桐見他全力應戰,空隙極少,尤其是心無二用,一學即會,暗中大為嘉。練完同去樓上,紫、青二女早已奉命先往,置酒相待。孫毓桐讓坐笑道:“同弟靈心夙慧,如此進,真個難得;此行如遇尋常左道中人,也足可應付了。”孫同康見她笑語溫柔,喜形於,自是喜幸非常,乘機說道:“小弟鈍薄質,蒙大姊深恩寵遇,視同骨,五中銘。來時嵩山所得妖人寶鏟,雖蒙楊仙子略傳用法,尚不能以之應敵,不知大姊可能一併傳授麼?”孫毓桐原意,孫同康留不數,便要起身;料知仙示特命水路入川,又預傳以峨嵋心法,前途定有事故,本想他多學一點本領;恰巧當與司青璜的約會,又以人赴青城作罷。石氏雙珠,也奉師命出山有事,正好閒暇,聞言答道:“此寶果然大是有用,並且學它不難。我料前途也必有事,多此一寶,連那寶鏡,就遇稍厲害一點的強敵,也無害了。率今晚都傳你吧!”孫同康見她邊說邊飲食,深清款款,自然,人是那麼美豔,氣度容止,偏又那麼高華端雅。正自又愛又敬,又又喜歡;忽見玉人提壺酌酒,皓腕待舒,柔荑纖,脂凝雪映,忍不住心又一動。稍涉遐思,猛想起對方天仙化人,萍水相逢,如此深情相待;只為世外仙俠不計男女之嫌,又重師門情面,百計指點照護。似此深恩大德,百世難忘;理應尊如嚴師,敬如天人,才是正理。如何不自忖量,大德不報,轉以對方相待情厚,敢生妄念?當時警覺之下,不心驚愧悔,刻意戒備,矜持起來。

孫毓桐見狀,星眸微注,口角嫣然,似想開口,言又止。孫同康一味警惕,也未在意。吃完之後,又在樓角憑闌望月,清談了一陣。孫同康雖然滿心敬畏,不再胡思亂想;當此仙館銀燈,碧空明月之下,對著這心上玉人,三生愛寵,情早已深種。何況二人立肩斜立,相去甚近,愈覺容光照眼,吹氣如蘭。人非太上,孰能遺此?

孫同康越是害怕,不敢冒失接近,情苗益發滋生怒茁。對方所問,又是家常經過,以及後拜師學道,修積內外功行之策,在在顯出親密關係。宛如多年知己,劫後重逢,一往情深,自然;由不得使人心醉神馳,說不出的一種況味。

孫毓桐原本有意相試,見他由對面接談,變作面對月光,不再把雙目注視自己;還當道心堅誠,已能剋制情關,心中還自暗喜。那知三生愛侶,情緣糾結,想要擺脫如何能行?這等想法,正走反面。一會,孫同康為恐情難自,言行失檢,重申前請。

孫毓桐早知夙世因果,特意藉此查他的心志。覺他相對不如預想之甚,立即應諾。命將寶鏟取出,仔細看過,笑道:“此寶名太乙分光鏟,與金姥姥羅紫姻的紫煙鋤,均是北宋時代地仙半峰山人煉魔之寶,此鏟威力更大。後來半峰山人得到一部上清仙籙,重修玄門上乘仙業。不料此時正臨道家四九天劫,上人平素遊戲人間,專以濟人為務;法力雖高,同道之卻少;只有華山地仙陳希夷是他至,可以為助。事前往求,偏又遠遊海外未歸。心想多年老友,對於自己切身成敗,不應如此漠然,怎將府封閉,連徒弟也一齊帶走?心中大是不快,便把封法撤去,意,留書訣別。

“忽然發現桌上留有一張柬帖,上寫陳希夷為他應劫之事。連用先天易數虔佔多次,均以天機莫測,不能盡悉微妙。半月前,南海玄龜殿散仙易周父子來訪,二人合力同時佔詳。經三夜默運玄功虔心佔算,二人始算出山人所得仙舞乃是副冊。習此法並非不能成就,無如到手稍遲,全功未竟,天劫已自臨身;又是中年入道,不是純陽之體。天劫厲害,就有能手相助,也是不濟;只有拚著轉世,期前尸解,方可轉禍為福。因知此舉決非所願,勸必不聽,為此留書詳告利害,務令照辦。除歷述前因後果,以及預防方略外,並將易理告知,如不深信,照此推算即可省悟。

“山人以前原曾算過多次,只為大劫天機微妙,越是局中人越算不出。任是法力多高,也只測知一個大概。初以苦修多年,方有今天;道家轉劫危難既多,修為又苦,在初降生十餘年法力未復以前,如無前生同道援引維護,更易受左道妖,劫持誘迫,墮入旁門;因此不願舍卻原有法身轉世。看完柬帖,留書致謝。回山再照所說,細一推算,果與陳、易二人之言相符合。因還有十年光陰,主意巳定,無須惶急,意期前多積善功。

“出山雲遊,正值方臘亂後,無意中做了一件大功德,同時也到了解屍時限。剛把法寶仙籙,分別用法力埋藏在岷山、青城山、仙霞嶺三處,準備轉世取用。期前三,忽遇神僧天蒙禪師化點,轉世才五歲,便皈依佛門,前生法寶並未往取。到了明初,才先後落到有緣人手中,只此寶不曾出世。

“我先也不知底細,昨你用它防身,我在後山,隨侍武當派教祖半邊大師前閒眺,經大師指點,才知大概。她說此寶本身威力,已是神奇,並且不論正各派,甚至常人得到均能應用,只功效、威力大小不同罷了。

“你將來照師門傳授,固是極好,便照我所傳去煉,也是不差。你骨夙慧俱佳,又得峨嵋劍訣和我適才指點,學時極易;只消用上三個時辰工夫,以後立可隨意運用。雖還不能全發揮他的威力,也差不多了。可惜遇楊仙子走時太匆迫,無暇多傳,否則,此人具有仙佛兩家之長,威力豈不更大!”說完,先傳了用法口訣,將寶鏟化為一幢青光,懸向身前;運用本身真氣與之相合。等氣機相引,與寶相合,隨意消長,由心發收;再令如法勤習,不可稍懈,有個把時辰過去,便成功了。

孫同康見心上人以全付心力指點,手口兼用,直無停歇,恩刺骨之餘,居然一心練劍,未起雜念。孫毓桐見他勤奮專心,也自忻然。練完天已中午,孫同康見心上人為己辛勞,由間歸來練劍起,毫無休歇;心中不安,再四致謝。

孫毓桐笑道:“我們修道人,似此半一夜忙碌,有什麼相干?只望同弟向道堅誠,由此奮勉前修,完成仙業,勿以世緣為念,便不枉我用心了。時已天明,你還未到斷絕眠食的功候,連長路也頗勞乏。適才心無二用,又在運用真氣,與平時打坐差不多少,故不覺累;然總須歇息,仍請回房,少臥些時。起來我如在家,自會命人來請;否則有事他出,飲食隨意向小徒索取,閒時用功便了。”孫同康雖已強制,不再生出妄念,但是情網已深,如何捨得離開?想說自己一點不累,又以孫毓桐己為自己忙了半天一夜,也須休歇,不便挽留。稍一唯諾之間,孫毓桐己作別走去。對面一起,還能強制心情;這一走開,只見背面,越覺娉婷情影,無限丰神,由不得心神醉,萬分愛戀。剛想用什麼措詞喚她回來,環佩珊珊,玉人已杳,只剩風袂雲鬟,縈繞腦際。

方自呆立凝望,心亂如麻,忽聽紫、青二女齊低呼:“師叔請歸臥吧!”同康心驚回視,二女面帶巧笑,知被看破。面上一熱,忙道:“我承令師傅授,累你二人也一夜無眠。你師徒對我恩德,真令人沒世難忘。此時我並不倦,不過令師盛意,命我安歇,不敢不遵。我且回房少歇,令師如起,敬煩喚我一聲,尚有事請教。”二女笑道:“靜室蒲團甚大,原是家師以前打坐之用。靠壁另有小榻,上設衾枕乃是昨夜新備,可供師叔安眠。我二人尚要隨侍家師,請自去吧,恕不陪往了。”孫同康只得迴轉昨夜原住靜室之內。想到仙業艱難,百世不遇,好容易有此際合;如陷情網,不能自拔,從此墮入重淵,也未始不自知警惕。再一回憶孫毓桐相待親厚情景,和朱、白二仙師在嵩山石上所留“遇桐則止,眉頂雙棲”之言,又似與人名地名均有吻合;心上人的聲音笑貌,以及款款柔情,重又浮上心頭。似這樣天人戰,思起伏了好些時。最後盤算,心上人看重自己,十九由於向道堅誠,修為勤奮之故。不問如何,用功終是要緊。念頭一轉,立去蒲團上坐定,寧心調息功用起功來。

孫同康終是累世修積,道心堅定;只管三生愛侶,劫後重逢,清絲牢系已難解脫,到了用功之際,仍能使心智澄明,摒除萬念。不過一泓清水時起微波,比起昨晚更多一番強制之功罷了。

光陰易過,這一坐不覺又近天明。也是孫同康定數該有一場災難。峨嵋派真傳心法,只學的人是個慧美質,用功再勤,極易修為;並且只把初步功夫學會,將本身真氣凝鍊為一,能夠運用通行士二週天,常按時入定用功,一任多少天不睡,也不睏乏,神反比以前健旺。孫同康坐罷起身,如不就枕,一到天明,紫、青二女必來相請。孫毓桐昨晚已經盤算,決計不令參與當夜之事;見時,定必設詞勸阻。孫同康把她奉如天神,決不敢於違背;再過兩便即起身入川,不致受這一場大難了。

只為孫同康愛戀過深,先前打坐過了時候,起見星月輝,夜猶未央,當時自不便去驚擾主人;想再用功,又恐和前夜一樣入定時久,起來玉人己自他出。便去小榻上臥倒,本意略躺片時,靜候紫、青二女天明來喚。不料人生眠息多年習慣,越是心身健強的人,越易入夢;雖因勤習坐功,體力未疲,睡眠終是舒服;況是多不曾好睡,並有兩夜未眠,睡的又是極溫軟的沈席。著枕以後,略微胡思亂想一陣,便自昏沉睡去。

這一睡,竟到了第三過午。夢中聞得紫、青二女在呼師叔。睜眼一看,二女同立榻前心中有事,開口笑問:“可是大姊喚我去麼?”隨說隨即坐起。這才看出二女秀眉緊鎖,面有愁容。心疑二女因事受了斥責,還沒想到別的。正打算問,紫燕己先答道:“師叔快起,進點飲貪,再說細情。”孫同康見桌上盥具早佛,急於往見心上人,匆匆洗漱,便想走出。青萍道:“師叔,你的寶鏟仙劍怎不帶上?少時還要應用呢!”孫司康自得飛劍法寶以來,從未離身;只有昨練習歸來,用完功就臥時。因當地是神仙宅第,不似旅途之中,須防宵小妖劫奪盜取;隨手解放身後。不曾佩上。聞言當是少時還要練習,仍未在意,忙回手榻上,取來佩好。猛瞥見窗外竹休中綠陰陰的,只地面上卻節出大片影,才知西移,天已不早,自己竟會睡了一整天。恐孫毓桐出門訪友,好生後悔,邊問道:“我咋晚回房打坐時久,天已將亮。本想求見令師,請她指教,因時太早,你兩姊妹又連勞乏,想必尚睡,未敢驚動;想躺在上,等候天明求見,不料睡得這死。”紫燕道:“我二人如不來請,師叔到了明天此時也未必醒呢!”孫同康竟未聽出言中之意。因紫、青二女,從小便被孫、石二女引渡入門,以前雖是服役侍女,但是仙居清閒,主人又最愛憐,一向嬌憨;背了上人,便笑語天真,憨不知柱。孫同康見三女,平時言笑,喜容常掛在口角上…這時答話之間,面始終沉鬱,若有心事。心中奇怪,隨口問道:“令師今早又出門了麼?”紫燕道:“帥父傍午就同周道長走了。”孫同康聞言,想起周鐵瓢借寶鏡時,原說三內歸還;妖僧鬥法,自在期前。後聽主人說是改期,也未細問。照此情形,必恐自己涉險,單獨前往。再一回想前情,與昨紫燕所說,二女面又那等憂愁,心上人此時未歸,定已挫敗被困無疑。不大驚,急問道:“令師法力高強,想必一到成功,怎此時尚未迴轉?石、司二女仙可曾來過.有什麼話說麼?”說時,三人已到樓上,酒食也早備好。

紫燕道:“師叔尚未用飯,你吃我說吧!那妖僧真名叫做藍奇,以前原是師父手下敗將。因他作惡多端,本為世除害,已然將他困住,被一妖黨趕來救走;投到苗疆赤身峒,五毒天王列霸多門卜,學了不少法,早就立志報仇。不料列霸多,為了妖徒長臂神魔鄭元規與峨嵋派結仇,惡跡又多,致峨嵋七矮所誅;師徒多人傷亡殆盡,只妖僧和另一妖人漏網。

“妖僧知道峨嵋勢盛,各正派仙俠多有來往;去了赤身峒靠山,惟恐勢孤,不敢冒失生事。近十多年,師父隱居在此,除同道姊妹往還外,不輕與聞外事,外人久已不知蹤跡。自從赤身峒瓦解,妖僧又壯庇到紅衣僧加答吉門下。學會旃羅墨法,又煉了些九寒沙,自信法已高,重又勾起復仇之念。”

“周道長昔年,曾用飛劍削去他一片頭皮,幾乎送命,懷仇也是多年。無如此時周道長尚在武當門下,未曾犯規被逐;教祖半邊老尼素護門人,法力既高,又與正教長老厚,生平從未受挫,不是好惹。周道長犯規以後,自知強仇太多,一味在山中隱晦苦修。妖僧本不知他被逐,隱忍至今。

“偏巧老河口上柳林壩土豪彭崇漢,以前恃勢橫行,無惡不作,為周道長所制;懷恨出外,尋人報仇。輾轉尋訪,拜了妖僧為師;二惡相濟,立時尋來。雖己訪出周道長被逐之事,終以武當舊例,異派妖向不許在山中走動,何況尋仇生事?惟恐牽一髮而動全身,不敢上門欺人;先在隔河小鎮上結壇行法,等準備停當,再著一凡人入山誘敵。

“不料周這長多年濟貧扶弱,人緣最好,先期得信。強仇頗多,還不知來路深淺,暗中趕往,認出是多年前的仇人改裝到此。當時現身叫破,約期鬥法,決一存亡。彼時不知妖僧底細,和所煉九寒砂;以為這類法,事前結壇頗為費事,徑想就此除去。不料妖僧竟在雙方手答話之際,暗放出一粒九寒砂。總算周道長近年修煉功深,應變神速,當時還能強自忍耐,未被看出,送了命。

“妖僧見他中毒,如無其事,震於以前威名,相隔多年不知強仇深淺,所答的話又妙,也自內怯。知道九寒毒砂,不用旃羅魔法相輔為用,威力要差得多。一聽約期,立即應諾。周道長勉強飛回,剛到所居茅篷前落地,人便昏倒。幸被司六師叔空中發現,看出他飛行有異尋常,自己不便前往,告知師父趕去,抬到我家,與他服了三粒靈丹;再用師父那面寶鏡,會合本身純陽真氣,接連三夜,才將毒砂去淨,人已重傷。

“他知師父素好潔,此事由於定數,再三求去;嗣經強勸,才將石二師伯舊居府暫借他住。總算妖憎不知師父在此,否則,師父生平只此一個仇人,久無音信,早疑惡滿伏誅,必不在意。又常喜和六師叔並馬遊山,或獨出訪友;妖僧不是昔年怪裝束,見面未必認得,一旦狹路相逢,驟然發難,就不遭毒手,吃虧料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