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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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哥也有錯，這事就到此為止，兩家的恩怨就這麼了結吧！”鍾泉放下多年的心事，無限輕鬆。雖然得到的答案是天人永隔，縱有悲傷，也好過懸宕在心上一輩子。

蔚雲點頭同意。

“不知那位“君公子”是何人？”鍾泉想起蔚雲的哥哥是劉逸揚，那麼“君上華”的身分只怕也是假的。

“他便是上官公子。”蔚雲目光渙散。

“也是被我大哥擄走的？”鍾泉慢慢將片段拼湊起來。上官公子曾經捨命救蔚雲，既然不是兄妹手足之情，那麼應該是…鍾泉吃著多年前的陳年老醋。看來鍾家人註定與劉家小姐無緣，輪不到他大哥，也輪不到他。

“嗯。”蔚雲心虛地低下了頭。

“你愛的是他吧？”鍾泉不放鬆地問。

蔚雲迴避地悉一切的瞭然眼神，沉默而不安。

“那麼為何不見上官公子，獨見你隻身前來？依你們之間的“情”他不該放你單獨來見我，卻自己躲了起來。”鍾泉的聲音有些尖峭，刻薄地指責上官君驊。

“我和他已分道揚鑣，從此互不相干。”蔚雲低頭回避他的尖刻，淡淡地為上官君驊辯駁。

“什麼？”鍾泉不敢相信。當年上官君驊的所作所為，就算手足之情也不過爾爾，誰相信這樣濃烈的愛竟然在四年後便起了變化？

“絕婚？休？他在搞什麼鬼？”鍾泉氣他人在福中不知福。

“不是。”蔚雲疲憊地搖搖頭。

“這當中有太多的麻煩，分道揚鑣對大家都好。”

“不好！”鍾泉不暇細思，直言道:“如果只是所謂的外物“麻煩”阻撓，多的是解決之道。怕就怕情生變，任何解決之道都是枉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有多少“麻煩”如果是我，肯定不會就此罷休。”蔚雲靜靜聽著，思緒跟著飛轉。

“其實這對我而言，未嘗不是個好機會？”鍾泉話鋒驟轉，語調變柔“我也許不必這麼好心，在這裡為你們設想，大可趁虛而入，一償當年未竟之宿願。你肯給我這個機會嗎？”君子便是君子，連要爭取女人，都還禮貌地詢問，這等君子行徑真是迥異於鍾清，這兩人真是兄弟？蔚雲再次到懷疑。

“可是我已經為他生了個孩子，你受得了？”蔚雲微笑問道。

鍾泉顯然如她所願現出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這不是我受不受得了的問題。”他頹然道:“問題是你受得了嗎？孩子將會一天天長大，看著相似於他的笑臉，只怕你心中的餘情不但不減，更會向下生，在這種情形下，你受得了身邊的男人不是他？”鍾泉嘆口氣，沉默許久後又問道:“你們之間有心結？”分明是餘清未了，他怎恨得下心將她綁在身邊看她試悽？罷了！

這話將蔚雲鑽入牛角尖的神智敲了個半醒。

“他以為我的心裡有…你大哥，和他在一起只是為了忘掉他。”鍾泉客觀的言辭，給了她些許安和依靠，不知不覺對著他說出心裡話。

“你的心裡有我大哥？”鍾泉有點羨慕。

“有。不過是之情，對他捨命相救而動，只是我從未愛過他，但君驊並不相信。”

“你對他說過嗎？”鍾泉抓住癥結。

“沒說過。”蔚雲心虛地搖著頭。

“當年我並不願拖累他，一直不斷拒絕他，對我們之間的前途也不抱樂觀態度，所以我什麼話都沒說過。”鍾泉似乎很有辦法，總是一眼就能看穿事物中心，不像她被表象所惑。她不知這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

“那他怎麼知道？”蔚雲的優柔寡斷，被鍾泉這話完全敲醒。只要她肯說，就算他再多疑，說一次他不信，那麼兩次、三次…只要能讓他相信，都是值得的，不是嗎？

她的心中已燃起希望，對鍾泉來說，卻是徹底失望的結束。唉！罷了。

生命中有多少意外與巧合，可以讓命運之輪瞬間出軌？就那麼一丁點，些微細小的因緣際會下，種種意外與巧合像是專與輪軸作對的石子泥巴，將平行的車轍導偏輪道之外。

輪道雖偏，也不盡然全是壞處，也許他亦可能走出屬於自己的另一片天空，比方說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