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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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我們在一起時很快樂。”沒有玩笑糊的表情，她認真地答。

“讓大哥作主，補辦一場婚禮好不好？我不想連婚禮也沒看到就這樣嫁掉唯一的妹妹。”劉逸揚勸誘。

“這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和他沒有成親，而且也已經分別，永遠不可能在一起了。”蔚雲低下頭“你怪我吧！這種有辱門風的事情，爹在天之靈知道一定會難過的。”未婚生子的失德女子，按宗族私刑，罪足以至死，不過更可怕的是難杜眾攸攸之口，劉逸揚下定決心要保護妹妹，不讓她受一絲委屈。

他拍拍蔚雲肩膀。

“這事不要擔心，沒人會知道的。只要你肯，哥還可以再幫你安排一門親事，誰也不能干涉我寶貝妹妹和寶貝外甥的幸福。”

“不要！我不想再嫁。”蔚雲拒絕哥哥的好意“我不想讓孩子叫別人爹。”她倔強地道。

“好吧。”劉逸揚也不勉強“那麼你好好待在家裡，千萬不要出門。這些年來鍾家人時常上門查問你的行蹤，如果讓他們知道鍾清已死，又得知你平安回來，你就脫不了關係，到時鐘家告上衙門去，你的麻煩就大了。”四年前小莫曾被府衙推事大人懷疑是放火元兇，當庭刁難，劉逸揚見不得自己妹妹再來遇上這麻煩。

“尤其是這幾天要特別小心。鍾家二公子已先下了拜帖，近便要來訪，你可千萬要痺篇他，不要讓他知道你已經回家。”劉逸揚不放心地囑咐再三。

蔚雲暗記在心。鍾…泉？數年前他算有恩於自己，當時不但逃避他，連他大哥的死訊都隱瞞了，讓他白白找了快四年，實在是過意不去。那麼，該不該說呢？

鍾泉曾對她有愛慕之意，蔚雲當年已察覺，如果讓他知道自己不但隱瞞了他大哥的死訊，甚至在明知他是誰的情形下，還捏造身分知情不報，任誰心裡都不是滋味。

裝傻或欺騙自己一切都已遺忘，終究不能解決問題。多年前就欠他一個解釋與道歉，這是不是上天給她的一個了結的機會？蔚雲糾結的心問著自己。

“很冒昧約你出來，不曉得你還記得我嗎？”蔚雲出現在鍾泉面前時，著實給了他不小的震撼。

“雲兒姑娘？當然記得。”鍾泉得見當年意中人，欣喜自然不在話下。雖然只是匆匆十數天的相處，對她的印象卻歷久彌新。

蔚雲趁鍾泉來訪之際，趁大哥不注意時，留了字條約他城郊相見，並未留名，只說有要事相告，鍾泉半信半疑地赴約，沒想到來者會是多年不見的雲兒姑娘。

“鍾姑娘近來可好？”蔚雲客套地問。

“她啊，去年剛出嫁，妹夫寵的無法無天，怎麼不好？”鍾泉苦笑。

“那鍾公子你呢？”蔚雲又問。

“不好不裡。自從接了大哥的擔子，鎮奔波，子就這麼過，難得空閒，說不上過的好壞；總而言之，淡而無味。”鍾泉為人正派，接手鍾家事業後與黑道劃清界線，一反昔鍾清囂張狂妄的作風，鍾家的帝王式狠霸氣焰便收斂了不少。

蔚雲笑看著他，心裡卻是歉疚不已。

“不知姑娘何以得知在下行蹤？”鍾泉問道。

“你住在我家裡，我想不知道都不行。”蔚雲拐著彎回覆他。

“你…你是劉家的人，”鍾泉心中有不祥預。

“是的。我是令兄失蹤的罪魁禍首，也就是你劉家要找的人，”蔚雲低著頭，迴避他的目光。

“你是劉家小姐？！”鍾泉愕然:“那麼我大哥呢？”他急問道。

“四年前自鐘山墜崖後，屍骨無存。”蔚雲將他墜崖經過重述一遍，心了跟著又痛了一次。

鍾泉只是靜聽著，並不打岔。沒想到他的大哥竟是為了一個女子而失掉命，更沒料到眼前多年來掛記在心上的女子，便是大哥捨命相愛之人；這是天意嗎？作惡多端的大哥以此作為生命終結的方式，可會獲得得上天的寬恕，稍減他昔的罪孽嗎？鍾泉並未落淚，悽然神掛在臉上，久久不發一語。

蔚雲知道他正在哀慼邊緣，想說些道歉的話，反倒是鍾泉先開了口。

“如果大哥知道他救的人現在已平安回到家，相信他會含笑九泉的。”鍾泉見她面有愧，出聲安撫。

“劉大人之死是大哥的錯，如今他已嘗命，還望劉姑娘能饒恕他的罪行。”這麼推論起來，想也知道劉家的大火是他大哥乾的了。鍾泉反倒向他求情。

“你不怪我害死你大哥？”鍾清有仇必報，他的兄弟竟然完全不同，蔚雲心中無限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