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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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關！我是他的護士，自然該為他著想。”她執拗地喊。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離開晨曦園，我只知道他老了、病了，最大的願望就是期盼自己的兒子能原諒他、陪伴他，但你做了什麼？你離開他、拋棄他，摒棄了你的責任。”他緊緊的瞪視著她，肩膀肌因壓抑而賁起。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離開晨曦園？”他兇惡的表情令她倒退了一步，但她力持鎮定。

“是什麼？”

“因為我不止和敦品集團作對，我還揹著最信任我的大哥關成奕，去勾引他美豔動人的未婚。”安以姮張大了嘴。

“你不是說真的！”

“相信我，我絕對是說真的。”他微微扯動嘴角，面無表情。

“寡廉鮮恥、違悖倫常，隨你怎麼說。關德宗就算再氣度恢弘，也無法忍受我這個蕩子居然和他未來的大媳婦有一腿；而他那個個耿直的大兒子到現在還認為那是個誤會。”她愣愣地站著，一時間無法消化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無法置信，種種情緒一擁而上，令她腦中一片混亂。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嫉妒關成奕，嫉妒他從小就擁有一切，財富名利、社會地位…全部都是那麼理所當然，而我卻是多餘的。還有什麼比搶走他的女人、和自己未來的大嫂偷情來得更刺有趣？”

“但…他是你大哥。”

“那又如何？我沒有你那麼重的道德觀。男女往本來就是兩情相悅，就算他們已經結了婚，那張證書又能約束得了什麼？”他的聲音啞嘲諷，目光炯然得很盯住她。

“現在，你已經知道我被趕出晨曦園的理由了。我再提醒你一次，離我遠一點，否則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來。”安以姮臉蒼白地站著，眨也不眨地注視著那張半隱在陰影下的臉孔。慢慢的，她的臉龐恢復了血，思緒也逐漸變得清晰。

“你是故意的。”她凝視著他，輕聲說道:“你故意要怒他們，讓他們對你失望，好讓你的報復更名正言順，對不對？”他的身軀霎時僵直。她的目光柔和卻堅定，彷彿能透視進他心坎裡去，他驀然覺得惱怒起來，全身肌繃緊。

“哈！”他怪叫。

“你憑什麼說得那麼篤定？你才認識我多久，就自認為了解我了？”

“你為什麼不否認？”她咄咄人的質問道，向前一步。他的怒氣更確定了她的假設。

“因為我說對了，是嗎？”

“對你的大頭鬼！”他低聲咆哮，表情是風雨來前的寧靜。

“我再告訴你最後一次，離開這裡，滾出我的生活。我不像關成奕是個正人君子，更不需要一個臭未乾的丫頭來教訓我！你聽見沒有？”他說完正要轉身，她卻更快一步擋住他的去路。

“別以為這樣就能嚇跑我，關健。我不會上當的！”她甩甩頭，頑固的盯住他的眼睛。

“你故意要我以為你是那樣的人，故意要我認為你壞得無可救葯，但我知道你不是！你本不是…”她還沒說完便聽見他一聲魯的咒罵，還來不及反應，他黑的頭顱已經俯衝下來，嘴灼熱的堵住她的，也將她的長篇大論沒在他的裡。

她不由得抓緊他的肩膀，渾身輕顫，覺他的大手纏進她頸後的髮絲，另一手滑至她的背脊‮摩撫‬，探索那纖柔的曲線。

和上次戲謔的吻不同，這次的吻充滿需索及熱情，隱含著暴的懲罰在裡面，然而她卻無法剋制嘴在他的誘哄下張開，手臂環上來圈住他的頸項。在那一剎那間，她忘了自己原來的目的，忘了他們方才還在爭吵，只有他頎長的身軀傳來的熱度，令她渾身倏然著火。

就在她幾乎無法呼之際，他才緩緩的放開了她。有好半晌，沒有人開口說話，她的身軀仍然和他緊緊相貼，視線和那對黝黑的眸子鎖，覺心臟沉沉地撞擊著膛，氣息輕淺而急促。

“你還要打我一巴掌嗎，以姮？”他的聲音沙啞呢喃，雙眸炯然晶亮。

“別否認我們之間的引力。你也想要我，我覺得到。”他輕喚她的名字，令她的身軀竄過一陣顫抖。她不知從何分析那充在口狂野和混亂的情，魅惑、惘、茫然若失…然而無論給予它什麼定義，都抵不過那強而有力的事實。

他說的對，她的確被他深深引。她察覺到了；更糟的是，他也同樣察覺到了。

“你是個混蛋，關健。”她低語道，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跑開。這一回，他沒有再阻止她。

“以姮？”安以姮從呆愣中回過神來，看見顧芳綺在她對面坐下，好奇的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