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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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成奕付給你的薪水並不低,才會讓你這麼捱得住罵,嗯?”
“應該的。”安以姮對她的嘲諷不以為意,只是微微一笑。
“既然我是拿人家薪水的,就會盡到我的本分。”
“最好是這樣。萬一伯父有個閃失,你可擔不起這個責任。”胡蘭欣睨了她一眼,轉向關健甜膩地道:“那就這樣了,關健。咱們改天再聊。”她說完隨即從容的轉身離開。
直到胡蘭欣消失在幽暗的庭園裡,安以姮才回過頭來面對關健。從剛才到現在,他一直沒有說話,在不甚明亮的燈光下,她無法看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見那對黑眸在幽暗的燈光下閃著光。
他和胡蘭欣顯然在這兒有好一會兒了,而由胡蘭欣和他親暱的舉動看來,那絕不是一般叔嫂間的純聊天而已。不知怎的,這令她心裡冒出一絲酸意。
“希望我沒有打攪了什麼。”她過了半晌才打破沉靜。
必健的反應只是聳聳肩,將雙手環抱在前。
“有事?”看來他一點也沒有解釋的意思。本來嘛,那本不干她的事,他何必向她解釋?
“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她深了口氣好平定不穩的心跳。
“你知道董事長的身體狀況嗎?”他偏過頭來看她。
“他的腿傷不是好多了?”
“我指的不是他的腿傷,而是他的健康情形。”她視著他。
“你知道他的血壓一直偏高,也有心臟動脈腫大的現象嗎?”他靜寂片刻。
“大哥告訴我,他的病情已經獲得控制了。”他平平地道。
“是董事長要他這麼說的,他不想讓你擔心…雖然我很懷疑你會。”她聲音緊繃地說:“前幾天醫生來診視過他,對他的情況並不樂觀,他又一直不肯到醫院去做適當的治療,再繼續這樣下去,他很可能隨時都會倒下。”必健有好半晌沒有說話,只是直瞪著前方的某一點。
“你知道嗎,董事長已經將他當年和你母親的事告訴我了。”見他身軀僵住,她停頓了一下,小心地斟酌用詞“他承認他當時所作的決定的確有疏失,然而再多的後悔也無法改變什麼,他希望你能諒解他…”
“喔?”他的反應只有角輕微的扯動。
“這是他告訴你的?”
“當然不是。他太驕傲了,驕傲的不屑於去向自己的兒子乞求原諒。就因為如此,他放任你、縱容你和他的企業作對,而你是怎麼回報他的?你怎麼忍心讓一個已受病痛折磨的老人為你牽掛?”
“你知道個鬼!”他魯地打斷了她。
“從小,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我的母親只寵愛關成奕,對我總是冷漠以對;後來我才知道她本就視我為眼中釘,因為我是她丈夫和別的女人所生的孩子。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切,只有我被矇在鼓裡。你能瞭解那種受嗎?”
“我…”她想出聲,卻被他凌厲的眸子打斷了。
“或許他是愛我,但那絕大部分是來自於對我母親的虧欠。”他鬱郁地笑了,聲音沙啞“他對我隱瞞了這一切,讓我的母親委曲求全,直到他的元配過世。到頭來我才知道,我一直尊敬且崇拜的父親,本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雖然他很快的別開頭去,但她已經瞧見他眼裡一閃而逝的痛楚。她無言地凝視著他,驀然驚覺這件事對他的打擊有多強大。然而不論他的態度如何頑強,對他父親的情如何矛盾複雜,他絕不像他聲稱的那樣痛恨他的父親。
“你不該這麼說他,關健。”她向前一步,試著出聲安“既然你肯聽他的話搬回家裡來,就表示你還關心著他,不是嗎?他是真心想要彌補…”
“彌補?誰能彌補我和我母親分開二十年的時間?太遲了!”他的表情依然冷淡。
“我不稀罕他給我任何東西,更不想讓人認為我這個庶出的兒子要和關成奕分財產。我靠自己的力量往上爬,我的成功和他無關!”
“但你還是他的兒子,你身上著他的血,這是永遠也抹滅不了的事實。”她昂起下巴,聲音急促而高亢。
“如果你母親還活著,知道你們父子為了她而彼此爭鬥、互相傷害,她會怎麼想?她一定也不會樂見這一切。”他倏地回過頭來,眼睛危險地眯起。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警告過你,這是我的家務事,我和關德宗之間的戰爭和任何人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