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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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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瑩瑩和我談了很久,那些塵封的過去,留到今天的傷痕…和一些我從未了解過的真相內幕,她更像一個長者,緩緩坦述她自己對人生的理解。

“一件事情發生,應該儘量讓它往最好的方向發展,而不是更壞。我會提醒陳重今後注意和芸芸相處的場合和方式,而你也不要指責芸芸什麼,那樣本於事無補。”本是個無用的女子,常常別人做出決定,自己又拿不出更好的主意,就會聽從。

不知道最後是不是被瑩瑩說服,或者說不知道是否真的相信,她能夠做到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超脫。

如果瑩瑩可以做到,我心中除了,只剩下深深的祝福。

2但陳重和瑩瑩之間,戰爭還是爆發了。看過他們兩人那麼多恩愛的畫面後,得知陳重從家裡搬出去住的消息,芸芸整天憔悴不安,我變得心灰意冷。

沒有想過怪瑩瑩說一套做一套,那樣的一種大度,從來都只是傳說。

芸芸的遺書讓我崩潰,女兒留下那些似曾相識的懺悔與祈求,也是自己多年來一直想說給大姐聽的話。

每個人都是自己慾望的奴隸。

眼前晃動芸芸瘦弱的身影,那麼美麗,那樣孤獨,這一生腳步才剛剛邁開。

恍惚中撥通瑩瑩的電話,告訴她芸芸留了遺書給她。

瑩瑩在電話裡大叫:“為什麼不去追?你還在家裡幹什麼!”哭著問瑩瑩:“就算追回來有什麼用,我又能給她什麼安?”瑩瑩說:“讓芸芸去死,然後你自己隨後找她,對吧!可是小姨,如果你最後都放棄她,她這一生就太可憐了。你在路口等我開車去接你,我們一起追她回來,追不到,大家一起死,拉上陳重那個混蛋。”崩潰之後,瑩瑩是最後一稻草,一步一步,我已經失方向。

3追回芸芸之後,瑩瑩和陳重送我們回家,一再強調不關芸芸的事情。他們走的時候瑩瑩挽住陳重的胳膊,回頭衝我和芸芸笑了又笑。

我整晚摟著芸芸勸她,芸芸最後好像是相信了,我卻不敢完全相信。

第二天瑩瑩一早又過來,猶豫了很久,對我和芸芸說:“我和陳重吵架,真不是因為芸芸,而是他連我媽都敢去睡。”聽見這樣一句話,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瑩瑩拉我去房間裡,對我講了陳重和大姐的種種。我張大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覺在聽人講一個天方夜譚的故事。

“如果不是連累到你和芸芸,我絕對不會和陳重妥協。那是個多麼壞的傢伙啊,人家男人花心,出去沾花惹草,他卻盡愛吃窩邊草。小姨,我該怎麼辦?原諒他,還是和他繼續鬥下去拼個魚死網破?”我小心翼翼地勸瑩瑩:“還是不要鬥了,那樣最後傷害到的都是自己最親的人。”瑩瑩問:“小姨也贊成我裝聾作啞,不會太便宜那混蛋了吧?不過小姨這麼說,我就放心多了,我還以為沒有人肯同意我這樣縱容他胡鬧呢。那麼,就這樣決定了好嗎?”我是認為這種事情,實在太荒唐了。

瑩瑩說一件事情發生,應該儘量讓它往最好的方向發展,而不是更壞。如果縱容是更好,瑩瑩又肯答應,我有什麼資格反對?

中午去吃飯,瑩瑩讓我穿她新買來送我的旗袍,她說漂亮就一家人漂亮,饞死陳重那個小王八蛋。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拒絕瑩瑩的任何要求。今天一家人所有的幸福,都系在她的一念之間了呢。

很久沒認真過打扮自己,那天我還是很心照了鏡子,然後給瑩瑩看。

看見她開心,我才覺得放心,竟然會是這樣。

4芸芸生前,瑩瑩和我談過一次,她說:“愛他就把一切都給他,現在我已經分辨不清什麼是對錯了,我嫁了一個壞男人,如果不陪他一起變壞,我會很痛苦。小姨,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傻?”其實我也分辨不清對錯,一個人想拒絕痛苦,去追求快樂的生活,如果不傷害到其他人,應該不算不可饒恕的罪惡吧。找一個高尚的藉口去指責,我覺得自己沒有資格。我是個好母親嗎?一直都不是,我給芸芸帶來的,從來都是痛苦。

芸芸還小,可是我知道瑩瑩給她的一切,我永遠都給不了。曾經無意間看見陳重和芸芸親吻,我竟然飛快地躲開,裝作什麼都沒看見。芸芸做夢般地幸福笑容,以前我從來沒有從她臉上看見過。

我怎麼有勇氣去阻攔或者破壞。

是不是另一種屈從或者懦弱呢?我沒有認真去想過。在經歷過那樣慘烈的一段人生之後,很多事情我都不敢再認真思考,我願意自己變得視線模糊,看不清楚真相。那麼看上去很快樂,就比較接近真正的快樂吧。

我對瑩瑩說:“如果你認為可以,我真的一句話多餘的話都沒有。”瑩瑩說:“那麼我就放心了。小姨,不如你也加入,我們一起幸福生活,我答應過爸爸,一輩子都對你和芸芸好。當然,如果你有更好的選擇,改嫁或者什麼,我會尊重你的意見,並且祝福你。”她又一次提起她的爸爸,讓我神變得恍惚。我該繼續想念他,還是把他忘記呢?

芸芸生之後,某一天我被陳重灌醉了酒。

事情發生,自始至終我一點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從他讓我去碰第一杯酒,我就知道最後的結局,把那些酒舉起來,一次次聽從他的聲音,灌進自己嘴裡。一直默默配合他,希望自己醉倒得快一點。

那夜陳重動作溫柔,所以我始終沒有高,他是個細心的男人,很快發現我的反應奇怪。當我鼓起勇氣告訴他,很想讓他打我,他大為不解,問我為什麼會這樣。我也不知道正確答案,只說自己喜歡被懲罰。

“你最想得到怎樣的懲罰?”陳重問我。

“在大姐面前被人狠狠地毆打。”

“那麼讓你姐打你一次,你心裡的錮能不能得到釋放呢?”陳重說:“這個習慣不好,希望你可以改掉。”

“大姐會願意打我嗎?我曾經跪在大姐面前,求她狠狠打我一頓,她看都不看我一眼。所以我知道,大姐從來都沒有原諒過我,即使是現在。”

“如果你願意聽我的話,我保證可以滿足你一次,但是你要記住,只能是一次,我看見女人被打,心裡會很難受。”

“如果能讓大姐原諒我,你要我怎樣都可以。”我望著陳重,幾乎把他當成唯一的救贖。

“如果我說,我想把你們一家,都變成我的女人,你會心甘情願順從嗎?”

“只要瑩瑩和大姐不反對,我…什麼都會順從。”陳重地笑:“那麼好,先幫我親親我的小弟弟,我想再和你做愛。”陳重是我遇到的最不可思議一個男人。他可以使大姐屈服,使瑩瑩屈服,當然也可以使我屈服,在所有人中間,我本來就是力氣最小的一個。

他好像很壞。但那是個令人愉快的特質。

很奇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