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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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不要走林微仰起臉,茫的目光,眼裡淚珠晶瑩,伸手便來扯聶皓天的手。
他正出神,被她扯著半蹲下,她已就著位置抱緊他的大腿,溼溼的淚落在他的褲腿上:“我知道我又做夢了。從前,你不在的時候,我每每做夢夢到你,都是你很溫柔很帥氣的樣子,但回到你的身邊後,我每每做夢,你都是一副決絕兇狠的樣子…人都是這樣的嗎?離別時盼相逢,相知時怕離分…”
“夠了!”他大力的甩開她,心腔裡奔騰的怒意壓抑不住:“從今以後,不準在我的面前提當年。”
“如果提呢?”她仰起臉來,大眼睛終於清盈清亮:“殺了我?”
“別我。”他幽暗的瞳仁冷冷的望著她,北風從臺處刮進來,他惱火的把她從椅子上扯起來,拖她進到房間,扔到上,拉過棉被把她蓋著。
她安靜的很,看著他給她蓋被子時的規矩疏離,她冷笑:“現在就連和我靠近一下,都覺得有罪惡嗎?”
“是。”他坦承,站後了一點兒,和她保持著安全距離。
“就像我能把你強掉似的。”她苦笑:“不管是回來,還是做那些事,從來都是你我的,你不要我了,說一句就好了。不想看見我,不回來就好了,何必現在做出這一副厭惡的樣子呢?”
“我以為,你起碼會給我一個解釋。”她下意識的抹了一下眼睛,卻沒有淚,想是這些天來,懵懂之間竟都乾了,連和他爭吵的力氣都沒有。她只記得,在這一週裡,她在朝陽晚霞、落葉秋霜的影子裡靜靜的等他,等他回來給她解釋,等他重新給她倚靠。
他總是這樣的,莫名其妙的惹她生氣,卻能瞬間便逗得她開心。這一次,她以為,他也能一下子就讓自己原諒他。
“你是,回來趕我走的嗎?”她沒抬頭看他,手捏緊被角,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受到抬不起頭的鄙微。
她很難過,比那一晚看見項飛玲在他的屋中那時,還要難過。
他不是簡單的背叛,而是最決絕的移情。他甚至不想靠近她,側過臉去還要閉上眼睛。
在公他是高高在上的首長,她只是毫不起眼的小兵;在私他是冷傲冷酷的天之驕子,她是俏皮搗蛋的淘氣…她看上去條件和他有太遠的差距,但她卻從不習慣在他的面前鄙微。
只因為他一直寵著她,慣著她,讓她渾然忘記在這個男人面前,自己其實並不具備抗打擊的能力。
她不是他的對手,只是從前,他一直放縱著她的任,她便以為自己贏了他,贏了天下。
她以為淚乾了,卻不想只是要咧嘴假笑,邊卻潛入一滴熱淚,鹹鹹的新鮮而刺。男人想要離開的時候,總是無言,女人不捨歸去之時,總是話多。
“項飛玲說,不光是那晚,這4年來,你常常帶她去那兒,是不是真的?”
“我說過,不要提當年。”
“為什麼不能提?”她衝著他嚷,眼裡也有了恨意:“是因為你內疚是嗎?是因為提了你也會覺得卑鄙無恥對嗎?在那4年裡,你和別的女人在那個家睡那張…你很早就不愛林微了,為什麼還要裝得對她情深意重呢?你一邊擁著別的女人,一邊說著愛林微,你難道從來就沒有被自己噁心到嗎?”
“閉嘴!你給我閉嘴…”他狂怒的瞪著她,她在哭泣,在質問,那樣悲傷而憤怒的大眼睛,淚珠一滴滴的滑下來像一顆顆被遺棄的珍珠。是的,他答應過微微:如果她死了,他就得當一輩子光。
在第一夜,這是他對她的承諾。他撫著她的臉,親著憐著懺悔著:“微微,我錯了,我混蛋,我辜負了你…”
“不要原諒我,永遠恨著我,微微!”這就是他的懺悔,清晰的擊潰人心。他真誠到下男兒淚,可是再真誠又有何用?他背叛了她。
她以為,她和他是一場不死不滅的劫後重逢,卻不知他在暗裡已花開別枝。
她想:是要離開的時候了。自4年前那一次墜海,他和她便註定無緣。是她,太執著,把一場美好的幸福收拾成殘缺的遺憾。
“這樣也好,從此以後,海角天涯、我們再也無牽無掛。”她推開他,走到櫃前收拾行李。
櫃門打開,她愣了半天,才記得這裡,沒有一樣東西,一件衣物是屬於她自己的。他把她抱回這個家時,她來得乾乾淨淨,自當走得無塵無垢。
“原來這裡,我什麼都沒有!”他看著她苦笑,就連這悽然的樣子也像極了微微。
他記得她的身上還有傷,是他們在新疆被人追殺時,她從後包抄時被亂槍掃中的。
那時,他命令她先離開,可是她注視著他的眼睛說:“聶皓天,我不是你的士兵。我是你的老婆,你是我的男人,我們死也要死在一起!”她那時的眼睛有灼灼光華,讓他覺到幸福。幸運就是:即使人生的腳步在那一刻嘎然而止,我的身邊仍然有你!
他從不怕死,只怕在生存的時候,她卻已悄然離去。…心被絞榨一樣痛,他伸手把櫃門合上。拖著她的手肘,牽她出門。門外頹唐的坐在欄杆邊的地板上的劉小晶,驚喜的從地上跳起來,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塵:“首長,是要開飯了嗎?群姐準備好了,還有微微姐幾天沒吃了…”她加重語氣:“滴水不進。”他點了點頭:“讓人開飯吧!”
“是。”劉小晶歡天喜地的跑了下去,林微瞧著他:“我沒有行李,不用吃飯,也能身輕如燕走得很遠。”
“那就吃飽點,走得更遠點!”她看不清他的表情,跟著他下到樓梯。他牽她也不似從前一樣,緊緊的捏住小手,摟著小,恨不得她的身上有超強粘力的膠水粘在他的身上。
他只牽著她隔著衣袖的手肘子,目光不疾不馳。
瞧著他的身影,她覺得越來越難過:聶皓天,有一天,你會不會知道?會不會後悔,你今天讓我這麼難過呢?
她很安靜的吃飯,吃得很飽,還因吃相狼狽而導致面前的桌面一片狼藉。聶皓天皺著眉,也是低頭不語。
夜深沉時,守在監控室的陸曉和趙天天,看著聶皓天在屋簷下,把林微給牽了回去。
她沒有拿行李,但帶著個小包,穿著正式的外套大衣,一看便是要出門,這麼大半夜的,必然是離家出走。
看著老大把林微牽了回屋,他們在監控前都鬆了一口氣。
趙天天記起傍晚在書房時,他問過聶皓天:“這個…微微,到底你要怎麼處理?”
“處理?”聶皓天以手撐著額角,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睛:“不管如何,她始終跟過我,是我的女人,現在還懷著我的孩子,我總不能把她當廢品一樣處理掉。你們說,是不是?”他問別人“是不是”卻並不打算要別人的回答,只一個人撐著額角尋思。那時陸曉邊輕笑,趙天天便不解的纏著陸曉。
陸曉說:“老大其實心裡也高興,他終於有一個理由把她留在身邊。”那些天,聶皓天在外遊蕩,不肯回這個家門半步,卻也未曾捨得讓人逐她離開。依他的格,知道她假冒了林微,欺騙玩了自己,在獲知真相的那一刻,只怕他恨不得一槍蹦了她。
只是,他捨不得吧,還是會捨不得!她和他畢竟有過真情相對、生死付的時刻。
也許她那時的情意是假的,但他那時的幸福卻也是真的。
“為什麼不讓我走?”女人在屋簷下和自己的男人慪氣:“我不是裝模作樣,讓你哄哄我就完事,我是真的要走,再也不回來。”
“這個時候還走?”他扯她進到廳中屋角處。這個宅子雖然到處都有警衛監控佈防,但只限屋外和庭院,為保私密,屋子裡的動靜在監控室是絕然看不到的。
他的聲調很冷,但聲音卻比晚飯時要柔和:“如果一心要走,也不差在這一時。沒必要趕夜路。”
“逃跑當然得半夜三更啊,白天我跑得掉嗎?”她負氣瞪他,卻又記得不管是白天夜晚,他其實都不在乎她跑不跑了,以後,他不會再派警衛跟著她,不會控制她的人身自由了,因為他不要她了。
她明明打定主意要堅強,但淚珠兒卻嘩嘩的滾了下來。他疑惑的皺著眉,晃了晃頭,不看這雙泫然滴淚的眼睛。
她哭,他便會難過,即使他使自己冷漠,但還是會難過,這真是不可理喻的事。
“你混蛋,你禽獸…我不要回去,我要走,這輩子都不回來,嗚嗚嗚…”他在黑暗裡嘆氣,這個女人在自己的懷裡撒著嬌慪著氣,聲音像微微,小拳頭落下時的力度像微微,就連那泣的息也像極了微微。
到底是她太像微微?還是其實他已忘記了舊時微微的樣子,而習慣了眼前她的表情動作和親暱?
“喂,你說話啊!喂…”她的聲兒不可抑制的就軟了,委屈:“你到底想怎麼樣?一直不說話,是要怎麼樣?”
“不要走!留在我的身邊。”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