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實不相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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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漢人有句話,叫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在他們蒙古人看來,我漢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唉,若不是師父有令,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做這韃子的走狗。
“羅壇主聽得頗以為然,火氣不由得消了大半,心想這人雖然助紂為,卻也頗有民族氣節,想來他必有苦衷。那沙啞的聲音不屑地笑了笑,道:“算了罷師兄,如今已是蒙古人的天下,咱們漢人即使不忿又能怎樣?
我看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況且聽師父說,拔貢已答應了讓咱們鐵拳門在登州城裡開館授徒,你想想,即使是武當、峨眉、少林這樣的大門派都得躲在深山老林裡苟且偷生,咱們以後卻可以在這登州城大街上來去自如,想下飯館便下飯館,想逛窯子就逛窯子,何等逍遙快活!”另一人卻似乎毫無興趣,只是嘆了口氣。那沙啞的聲音見師兄不說話,便自顧自地接著道:“說到逛窯子,喂,師兄,你見了拔貢的侄子前幾天抓來的那兩個雙胞胎美人兒沒有?
可真算得上是天姿國啊,那皮膚,那身段兒,哎,想想都他媽的過癮。你說,拔貢的那個侄子也真是不解風情,這樣萬中無一的雙胞胎美人,哪能一個一個地玩呢,要是落到老子手上,一定要來個一龍雙鳳,比翼齊飛,哈哈哈…”羅壇主聽他說得越來越不著邊際,正不耐,忽聽身旁那人嘿嘿笑道:“看來牢裡的守衛,也無非就是這兩個酒囊飯袋了吧,羅大哥,你年紀比我大,讓你先挑!”羅壇主神一振,低聲道:“好,我要那個話多的!”那人道:“自古禍從口出,嘿嘿,看來以後我莫石洪也要引以為戒,別要因為說話太多而被人宰了才好!”話音未落,人已竄了出去。羅壇主哭笑不得。
心想憑你莫石洪的武功,就算話多,又哪能那麼容易便送了命?心中想著,腳下卻也絲毫不停,已緊跟著莫石洪站在那兩個守衛之人面前。那兩人正在舉杯對酌,忽然面前出現了兩個黑衣人,都大吃了一驚,齊齊站了起來。
那沙啞嗓子的人立刻抄起身邊的長劍,厲聲喝道:“是誰?好大的膽子!”莫石洪將他二人瞬間打量了一番,不由得心頭火起,原來剛才偷聽他們談話的時候,莫石洪已暗暗依照這兩個人的聲音將兩人的模樣猜測了一番。
可是親眼所見卻完全相反,他本以為那沙啞嗓子的人必是身材瘦小枯乾,而另一人必是高大魁梧,但是實際上沙啞嗓子的人又高又胖,臉上留著一字鬍鬚。
而他的師兄卻又矮又瘦,與那渾厚的聲音毫不相配。眼見自己估計完全錯誤,莫石洪登時氣急敗壞,罵道:“你們倆怎麼長的?簡直是找死!
“同時一掌向那師兄打去。守牢的二人被他這一罵得莫名其妙,那師兄猝不及防,回過神來的時候,掌風撲面,一雙蒲扇般的大手已經攻至前,登時一凜,忙抬掌相,可是甫一接觸,立刻暗呼不妙。
莫石洪的掌勁將吐未吐之時,內勁若虛若實,那師兄武功修為平庸,僅憑來掌的勁道判斷,只覺此人功力平平,不足為慮,但是剛剛手,那虛無縹緲的內力立刻排山倒海般奔湧而出“嘭”地一聲悶響。
那人口中噴著鮮血,如斷線風箏一般向後飛了出去。那沙啞嗓子的師弟見武功高出自己不止一籌的師兄,也僅僅一個回合便被人家打得身受重傷,不覺心膽俱寒,慘叫一聲,拔腿便向外面跑去。
羅壇主冷笑一聲,欺近半步,探手擒住了他的脈門。沙啞嗓子大驚,急忙縮腕反扣,可是手腕還沒來得及翻轉,只覺整條胳膊的筋脈被一股極剛極陽的內勁直灌而入,頓時全身如遭烈焰焚身,灼痛難當,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哀嚎起來。
原來白虎分壇壇主羅如烈所修習的內功乃是西域傳至中土的“極陽聖火功”江湖上傳言此功來自西域波斯明教,走的是至剛至陽的路子,臨敵之時真氣聚於周身大,使得運功之人全身都如烈火一般。
那沙啞嗓子內功修為淺薄,又哪裡是羅如烈的對手。羅如烈惱恨他折辱自己手下的兄弟,是以下手毫不容情,一招制敵以後,功力源源不絕地匯入掌心,化為焚身烈火,灌入沙啞嗓子的體內。
那人起初還顫聲慘呼,不多時已經呼微弱,周身筋脈盡已焚燒而斷。莫石洪走到那兀自委頓在地的師兄面前,抓住他的衣領,將他半提起來,冷笑道:“你們這些江湖敗類,不思抗虜復國,反而助紂為,實在是死不足惜。
不過聽你剛才所說的話,似乎還有點骨氣,小爺今天心情不錯,就饒了你一條狗命,回去告訴你那個狗師父,他幫著蒙古韃子禍害我們漢人,我聖門決不會放過他,讓他趕快準備好後事,待小爺將牢中的弟兄安全送回,就來找他算賬!”說罷將他扔在地上,對羅如烈道:“羅大哥,咱們快去救人。”羅如烈點了點頭,將手中奄奄一息的沙啞嗓子丟垃圾一般丟在牆角,招呼手下眾人進了牢中。
眾人均帶了鋼打製的巨鉗,當下分頭行動,將牢獄的欄杆夾斷。每間牢中,都關著四五個白虎壇幫眾,有的被打得皮開綻,有的體質較好,也都斜靠著牆,委頓不堪。
牢房與外界的隔音效果甚好,剛才莫石洪等人說話打鬥,裡面的人都毫不知覺,直到眾人破牢而入,他們才知道有人來救,於是互相攙扶,一個個地逃出了大牢。
來到最後一個牢房外,旁邊有被救的壇眾道:“壇主、莫大哥,這裡面關押的是個少女,幾天前才抓來,本來是姐妹兩人,看樣子似乎也是江湖上的人,只不知是哪門哪派的,前幾一直關在這裡,也有人去送吃送喝。
可是剛才姐姐被拔貢的侄子圖科帶了出去,我們眼睜睜地看著,卻沒辦法救,估計這會兒已經被糟蹋了…”莫石洪平生最恨貪好之徒,一聽那拔貢的侄子將漢人的女子捉來辱,頓時義憤填膺,緊皺眉頭,招呼一聲,早有身邊的人把手中鋼鉗遞了過來。
那牢房的結構與別個不同,牢門由結實的鐵板製成,從外面本看不見裡面的情況。門栓處掛著一把大鎖,顯然所關押之人受到的待遇頗為特殊。莫石洪拎著鋼鉗走到牢門處,狠狠一夾。
只聽一聲脆響,鋼鉗居然斷成了兩截。旁邊的羅如烈詫異道:“咦,我們這鉗子乃是百鍊鋼打造而成,怎地連這破鎖都不開?”叫手下幾個善於鑄鐵的壇眾前來查看,都說這鎖用的材料甚是奇特,絕非中原所制,卻似苗疆蒼梧山上出產的礦石。
莫石洪對礦石一竅不通,心說這蒼梧山是什麼地方,難道上面的石頭像金剛鑽一樣硬麼,那山上的花草樹木豈不是連棵芽都沒法從地裡鑽出來?正百思無計。
忽然旁邊一個微弱的聲音道:“這…這是那些番僧隨身帶來的東西,為了討好那拔貢將軍,才送給他侄子用來關押那兩個女子,尋常鉗子是打不開的…”眾人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個渾厚聲音的師兄,不知什麼時候扶著牆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只是臉慘白,估計內傷不輕。
羅如烈半信半疑,讓手下人把他架起來,問道:“那你倒說說,這門連鋼鉗都無法打開,那怎樣才能把裡面的人放出來?”那師兄吐出一口淤血,息著說道:“各位俠客,我與師弟並非有意與貴派結仇,實在是為人迫,情非得已,如果各位能放在下和我師弟一條生路的話,在下定當永生不忘,肝腦塗地…”話還沒說完,羅如烈早知他話中何意,大怒道:“好你個賊,賣國求榮,還想和我們談條件嗎?”說罷捏住他的喉嚨,只要再稍一用力,立刻可以將他氣管扭斷。莫石洪笑道:“我說朋友,你忒也貪心了吧,饒了你的命,自然不在話下。
可是你那師弟曾經摺磨過我聖門弟兄,要我放了他,恐怕在場的兄弟也不答應吧?”他話一說完,身旁立刻有人附和道:“不錯,別說他曾經對我們兄弟動刑,即使沒有這層仇怨,似這等鷹爪子,也決不能饒了他的命!”那師兄艱難地嚥了口唾沫,道:“這位少俠,常言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我那師弟筋脈盡斷,已經是一個廢人,就算他心術不正,也無法為惡了。”莫石洪擺了擺手,道:“不必多言,這樣罷,你幫我們救出那兩個被困的女子,然後助我們平安出了登州城,你就可以帶你師弟離開,你覺得如何?”那師兄想了一想,心想人為刀俎,我為魚,若要保命,也唯有聽從眼前這年輕人的安排了。
於是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一定竭盡全力,助各位安然脫身。”頓了頓,又道:“在下姓郭名子興,敢問少俠與這位前輩高姓大名?”莫石洪道:“我姓莫,這位姓羅,名字嘛,不說也罷。”郭子興知道他們對自己仍然頗為戒備。
也不以為意,抱拳道:“莫小哥,實不相瞞,那間牢房的鑰匙不在別處,卻是被拔貢的侄子拉罕貼身攜帶,這個花花太歲平素最是貪好,前幾不知從何處擒來了那兩位美貌的女子,一直關在牢裡。
可是半個時辰之前,那拉罕親自前來,把兩位姑娘其中之一帶走了,那兩位姑娘似乎是一胞雙生,我們也認不出誰是姐姐誰是妹妹。事不宜遲,咱們趕快去拉罕的住所先把人救出來。若再遲一會,恐怕那姑娘已經被拉罕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