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神功壓奇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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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在谷中,而今已廢,秦時有“車不得方軌,騎不得並行”之險稱,在漢時,高祖守函谷,使項羽束手不得行。
大約有頓飯久的時間,無人頭陀領著農米耳深入谷內,一彎新月,斜斜的如掛飛崖之頂,四野清清,谷中極靜。
農米耳忽向和尚問道:“大師,你所提起那個怪人叫什麼?”頭陀輕輕的答道:“說起此人,實在使當年武林人人如謎,論年齡不比貧僧大多少,論武功.使人覺他如海樣深的深沉,貧僧與他鬥了三天兩夜,他竟只有一招劍術應敵,但隔了一個月之後,他對貫天雜仍是那一招出手,又一,他仍以那招對付透地妖道,可是,他既不失敗,也不取勝,說鬥就鬥,要走就走,因之,當時武林稱他為‘海神’,那是說‘不知深淺’之意,平常出沒無常。”農米耳道:“誰知他曾落足於此?”頭陀道:“因他自稱為函谷老人。”二人輕談細語,這時已走到一處最狹窄之處,頭陀指著前面道:“再過一里,前面就是故關遺蹟了。”話未住口,突從峭壁上飛下一顆石子。
農米耳一怔之下,急對頭陀道:“上面有人。”無人頭陀笑道:“那是恩公自己人,否則,他就太笨了。”農米耳忽然暗忖道:“可能是樂天翁帶著太華和仇飛仙夫婦追蹤乾坤魔到此?”他向頭陀輕聲道:“大師,仍舊向前查去,我由此處升上崖頂看看,有事請長嘯招呼。”頭陀點頭走去,回頭道:“崖上非常崎嶇,當心出問題。”農米耳不敢暴身形,緊貼崖石上升,及至頂上,確見樂天翁自一片樹林內走出,但神情顯得緊張。
緊接著,仇飛仙、荷蘭英、龍太華等三人亦一個一個悄悄出現。
農米耳知道他們已發現嚴重問題,急行兩步上前問道:“你們來有多久了?”樂天翁急急搖頭噤聲,耳語道:“很久了,此地有個非常之人,他已將乾坤魔制住了。”農米耳急問道:“是什麼人制住?”樂天翁道:“是個比我老上一輩的怪物!”農米耳想到無人頭陀所說的那個人來,暗忖道:“一定是他了!”接著問道:“乾坤魔怎麼樣了?”仇飛仙接口道:“太華距離最近,聽說那老頭曾對乾坤魔提出一個不殺的條件。”農米耳急問龍太華道:“你聽到什麼?”龍太華皺眉道:“我聽不懂,當乾坤魔被那老頭不知用什麼方法制住的時候,恰好我一人發現,只見乾坤魔躺在地上滾來滾去,一聲聲請求饒命,那老頭則坐在乾坤魔面前的一塊石上,可惜我看不到他的正面,耳聽他陰陽怪氣的道:“要饒命嗎?那是可以的,但要-輩子聽老夫驅使。”農米耳道:“這有什麼不懂?”龍太華道:“不,還有,當老者說到這兒,誰料乾坤魔竟趴在地上叩頭道:“祖師爺,我答應,我答應!’過了一會,就聽那老頭道:“也罷,這裡有令符一隻,你拿去見少主,只說老夫派你守‘西天門’!’因為那老頭說話時向我這裡看了一眼、所以嚇得我不敢再聽下去了!”農米耳急問道:“在什麼地方?快領我去看看!”龍太華有他在場,膽氣立壯,長身縱起道:“在前面一里地的深溝中,那兒地勢比兩頭都高,而且很寬,上面似曾有過什麼大房子,因為還有殘垣敗基。”眾人跟著縱起,樂天翁道:“那地方就是函谷關的遺蹟。”農米耳道:“我們下面還有無人頭陀,他已先去了。”一里地,轉瞬即到,聽見無人頭陀大聲叫道:“此地發生過什麼事情了?”農米耳料知那老頭已將乾坤魔帶走了,朗聲接道:“大師,函谷老人已將乾坤魔帶走了。”無人頭陀駭然道:“誰見到?”農米耳一面給雙方介紹,一面將龍太華所見詳告,嘆聲道:“我們來遲了,老人必定是函谷老人無疑。”頭陀鄭重返:“看到他有與人不同的地方嗎?”龍太華急接道:“有!他少只耳朵!”頭陀點頭道:“那就對了,他是天生少只耳朵,而且是右耳!”龍太華突然跳起來道:“不對!他少支左耳,他坐在大師背後那塊石上,我由這方看到,明明是少了我左手邊這一隻嘛!”無人頭陀聞言大震,悚然道:“這又是另有其人了,這個人也能將乾坤魔制服得跪地求饒,其功力之深,概可想見。”農米耳道:“什麼地方叫‘西天門’?恐怕這又是武林派了?”樂天翁將目光停在無人頭陀面上,禮貌的問道:“大師,天下地勢是瞞不了你的,也許這地名並非有的吧?”無人頭陀合十道:“老施主,貧僧雖早出江湖幾十年,論江湖經驗和閱歷,只怕還不及施主多,這個地名從來不知在何方啊?”仇飛仙道:“我有幾個不同的猜測,第一,那地方是對方自取的,第二,就算是有的!那也是個小地名,第三,甚至不是地名。”荀蘭英噘嘴道:“不是地名是什麼?”仇飛仙道:“那是-個陣勢的方位名稱罷了,總之這是無法查出的。”農米耳點點頭,又問龍大華道:“你見那老人遞給乾坤魔什麼樣的令符?”龍太華道:“是隻金的小蜈蚣!”無人頭陀搖頭,表示他仍一無所知。
樂天翁道:“這事問問百穀大士如何?”提起百穀大士,頭陀有點尷尬,論年齡他較百穀大士確實大幾十歲,論武功輩份,他又不敢自居前輩,也不敢說高得太多,因之,沉一會才答道:“這個尼姑對江湖閱歷確很內行,也許她能知道。”農米耳道:“這事請樂老去找大士如何?”樂天翁道:“現在老朽就走。”農米耳急急道:“你老請帶一點東西給老師太看,這又是另一個謎。”說著,遞過那張黃帖子,隨即把經過情形一一告訴。
樂天翁神情嚴肅異常,看罷帖子後道:“事情更加嚴重了,這恐怕是個陰謀!”頭陀道:“是陰謀也得去闖,不過我們的力量太小了,在赴約前還得拉攏一部分主要人物才行。”農米耳與眾人送走樂天翁後,心中卻有一個打算,他得頭陀一提醒,存心要將“貫天教主”和“透地法師”制服,於是領先仍向城裡走去。
時己到了三更,城門關得緊緊的,當他們準備越城牆而進時,忽見近處鑽出幾十個老少不等的人物來。
農米耳忽見為首的手中拿著一條小小的銀龍令符,才知那是他的手下,於是也拿金龍上前道:“你們知我來了?”為首的是個老者,居然恭敬的道:“幫主進城時,我們就知道了,此來是聽候幫主的差遣。”農米耳拱手道:“沒有事,各位回去,今後有事也不許老年人跑腿。”老者道:“我們難得見到幫主一面,希望幫主派點差事。”農米耳忽想起一事道:“好罷,由你們負責向本幫兄弟傳遞一件秘密,必須在重陽前查到‘天堂島’和‘西天門’兩個地名,如在重陽節前查不出,那也不要緊,過期就不必查了。”眾人齊聲應“是”紛紛拱手退去。
農米耳忽又向仇飛仙道:“大哥,我忘了問你,凡屬一種島名,相信你都能知道嗎?”仇飛仙笑道:“當你提出這個島名時,我就想過,在海中尚未聽說過,加之海島多得無數,未發現的,以及危險的海域更加難知。”農米耳嘆聲道:“對方只一個地名就將我們難住,這豈不是笑話嗎?”頭陀拔身上了城牆,宏聲道:“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動腦筋,天下沒有查不出的事情。”大家進了城,仍舊回原店裡、當縱落後院時,忽見店家上農米耳道:“貴客,有人送了一包東西在房裡,說明要你親自拆看!”農米耳聞言一怔,暗忖道:“是誰送的?”此時,他見店家並未驚駭他們高來高去,何況還多了四個人,立知有異,問道:“送東西的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店家道:“據他自己說,他是本城自立幫中兄弟,人只三十幾歲,同時說貴客是位武林奇人。”農米耳哈哈笑道:“難怪店家見了我們由屋上跳下不以為意了,原來早有所聞呀!這樣說來,貴店東也是一位武林朋友了?”店家聞言變,撤身就想逃去,仇飛仙閃身擋住道:“你走到哪裡去?快說,是誰送來的東西?”店家嚇得渾身發抖,雙膝一曲,跪下道:“是小人一個多年不見的朋友,其中有何不對,小人實不知情。”農米耳向仇飛仙道:“大哥,放了他吧!諒他也不敢說謊。”頭陀笑道:“包中定有危險之物,待貧僧進去看看,假設敵人要想用毒,那他就太笨了。”農米耳急急阻止道:“大師且慢,毒物豈能對我們有效?同時對方焉能不知?防止裡面有強烈爆炸之物,總算炸我們不死,至少也要負傷。”頭陀笑道:“不妨,當年‘財’唐進的‘七星雷’尚且被貧憎如玩爆竹一般,世間再無勝過該爆炸物了。”荀蘭英駭然道:“‘七星雷’?聚珍幫主單獨富也有七星雷!”頭陀笑道:“現在的聚珍幫幫主就是財唐進的弟子!”眾人進了房中,確見桌上擺著一隻黑布包,頭陀立伸右掌,似在運出什麼功力,須臾,他將手掌按在布包之上。剎那,他將手掌撤開,回頭向龍太華道:“小施主,現在可以打開查看了。”龍太華正神秘莫測,聞言高興極了,走到桌前道:“大師,你運過什麼功夫啦?”頭陀笑道:“癸水神功,凡爆炸物經過此功一浸,打開等於一顆泥丸。”龍太華慢慢將布包打開,觸目尖聲叫道:“是顆泥蛋啊!”仇飛仙走過去拿起一顆給大家看道:“確是單獨富的‘七星雷’,這老賊竟用出這種下手段來了。”頭陀笑道:“可見其到了窮途末路了,不知恩公與其有什麼大仇?”農米耳眼眶一紅,嘆聲道:“家母和一個義伯就是他殺的!”說著,撈起右臂衣袖:“大師請看,這是我義伯在事發前所留下的字跡!”
“七星雷”三字一現,農米耳更加恨上加恨,立對仇飛仙道:“大哥請和嫂嫂帶著太華搜索全城,我和大師去城郊附近察看,這老賊可能還在這裡。”頭陀搶先由後窗縱出,回頭對仇飛仙道:“遇上要防他施暗算,最好在城中勿與其動手。”這時月亮已被烏雲遮掩,四處都是黑的,五條人影分成三個方向,農米耳單獨進南門,瞬息即失去蹤跡。
無人頭陀返奔北門,他心中本就沒有把單獨富放在眼裡。當他高大的身影越過城牆時,忽然察覺城外似有什麼情形不對,因之立在城外喃喃道:“怎會有‘透地’雜的人影在那屋上一閃呢?”原來他看到與他齊名的“透地法師”的身影了,一怔之餘,不再前進,回身就朝北門追去,顯然,他要追上農米耳告知所見了。
北門外盡是山崗起伏,無人頭陀追出數里尚未看到人影,當他登上一座石崗時,忽聽身側有人輕喝道:“大師快停住,崗後有人!”無人頭陀一聽是農米耳的聲音,立即過去道:“貧僧發現‘透地雜’在北門城外。”農米耳道:“那是小事,我們正面崗後還有那沒有左耳的老怪物,但未發現乾坤魔。”無人頭陀緊張道:“只有他一個人?”農米耳道:“還有兩個比其略小几歲的老怪物,看勢在商量制服‘透地法師’的計劃,而且同時還要制服另外一個什麼人物。”無人頭陀道:“透地雜雖狠,但卻是個硬骨頭,恐怕死都不會投降的,此人恩怨分明。”農米耳道:“還有一個名叫‘三叟’的?”頭陀鄭重道:“恩公聽清沒有,只怕不是一個吧?”農米耳道:“我在這裡,他們在崗後谷中,兩個距離太遠,加上他們的談話無異耳語,也許未曾聽清,現在我們偷偷的上去一看如何?”無人頭陀道:“不能接近,貧僧揣測有場大斗了,必要時恩公要替‘透地’雜解解圍。”農米耳道:“我不願對人臨危施惠,但在萬不得已時又當別論。”無人頭陀含笑道:“也只有恩公這種個才能屈服一些老頑固、死硬貨。”突然在西面衝起三條人影,如飛朝崗上撲來,其速如電,快得驚人!
農米耳和無人頭陀同時看到,不約而同,雙雙閃到石後,恰在此時,崗上同樣衝起兩條人影了下來,僅僅只瞬息間,雙方碰頭在農米耳身前約十丈之處。
說起來還是崗下的三人先到一步,顯然是發現崗上有人站起才停步的。
現在都看得很清楚,雙方都是老頭子,老得不能再老的老頭子!這是農米耳在暗中所見的。
雙方沒有到遭遇而驚奇,就像約定似的!崗下來的三個老頭子各有不同的特徵,在中間的是個胖子,但並不太矮,他右面的是個枯瘦如柴的高個子,左面是個三寸丁形的怪物。
崗上衝下的都是披著頭髮,樣子有點像野人!
農米耳竟連一個都不識,他不對拿目光注視著無人頭陀。恰好無人頭陀傳音給他道:“現在證實你聽得‘三叟’那句話,不出所料,原來確是他們。”農米耳道:“三個人?”頭陀道:“就是崗下來的這三個,中間的名‘黃沙叟’,右面叫‘鬼風叟’,左面為‘萬古叟’,都是當年的老古董。”農米耳道:“崗上來的這兩人呢?”頭陀道:“一個叫陶金巨,一個叫賈人誦,為當年武林小人,專門欺軟怕硬之輩,誰料他們竟投在別人手下當奴才。”農米耳道:“那個沒有左耳的老怪一定是在暗中指揮,不知這雙方的力量如何?”頭陀道:“一個拼一個都差不多,與貧僧相較要次一點,陶、賈兩人早在五十年前俱被貧僧在一千招內打敗過。”農米耳覺奇怪問道:“他們雙方對峙這麼久了,既不說話,又不動手?”頭陀道:“陶、賈二人似在聽候缺耳老下令,三叟則在觀察對方暗中之人。”
“人”字末落,突然三個中有人冷笑道:“姓陶的!你們人數到齊了沒有?”這是中間那大胖子首先開口。
農米耳知道那就是“黃沙叟”!轉顧上方之際,只見那姓陶的老頭嘿嘿了兩聲道:“黃沙叟,當今武林不似往年,勢力為生存之不二斗法,家君三召爾等不應,現尚有一刻之久給諸位考慮了,如再抗命,那就只有以武力解決啦。”黃沙叟大聲冷笑道:“姓陶的,我不管你們投到了什麼天大的勢力門下當狗腿子,也不問你們如何得意洋洋,總之我們是硬骨頭,這次的來意,就是想會會你們的主人。”姓陶的大怒道:“我君乃武林至尊,對付你們何須親自動手。”黃沙叟大怒撲出,一掌直劈過去,吼聲道:“難道憑你們兩人竟還想在我們三人面前逞能?”陶、賈二人不接,同時向後退出數丈。
黃沙叟左手擺動,右掌猛進,呼呼呼!接連三招力撲。鬼風叟和萬古叟立從兩側抄進,準備斷敵後路!但未奔出五步,突聞四面發出幾聲陰嘯,俄而又鑽出五個人來。
農米耳一見連自己兩人都被圍住,很可能就會被敵人發現,因之傳音頭陀道:“大師,咱們如何處置?”頭陀搖頭道:“雙方都在緊張中,不會留心隱秘處。”一頓又道:“這次來的五人,貧僧想不起在什麼場合見過啦!”農米耳道:“不管他,我先看看他們如何動手再說。”陶、賈二人已翻身回撲,配合五人勢成圍攻!三叟明知上當,但卻無懼意,立即展開靠背作戰。
一方人數多出過半,接觸不到一刻,強弱之勢即分,三叟已被對方分別隔開猛攻,簡直無法應付了。
當此之際,突然崗上也有不尋常的動靜,頭陀側耳一聽,依然道:“不好,透地雜已遭你所見到的老怪截住了!”農米耳當機立斷,急催道:“大師先去監視,必要時出手相助,我要在此將三叟救出來。”頭陀沉道:“透地雜生平不願有人相助,加之與貧僧常存好強之鬥,此去只怕不妥吧?”農米耳道:“大師一到,如看形勢不利‘透地法師’時,你可出言向那老怪挑剔不是之處,勢必發老怪傲,於是即藉機出手,這樣可達相助之實而無相助之疵了。”頭陀興然奔出,回頭道:“恩公這邊最好速戰速決,只怕那面加上貧僧亦非老怪之敵啊!”農米耳剛時步出石後,點頭道:“大師最好要套出那老怪的底子來,我這面除非三叟不合作,否則要解決不難,頂多半個時辰也夠了。”頭陀走後,他行到混鬥之處,稍立即朗聲喝道:“雙方住手,以多為勝,算什麼英雄?”三叟聞聲震耳,知道來了救星,六目急注,齊詫然,他們俱不相信那聲音是出之眼前少年之口。
另一面的七人雖驚而不懼,他們都仗著有後臺似的,甚至有兩人出來朝農米耳撲近。
農米耳知道對方兩人足可抵上無人頭陀的力量,因之也不低估敵方,於是暗運功力走上前道:“二位可肯報出名來?”來的是陶、賈二人,農米耳打算套取對方的底細,但話未落音,耳聽其一陰笑兩聲道:“憑你小子也想出頭抱不平嗎?邊說邊上,舉手就是一掌!
農米耳出奇制勝,奇速一閃,如電閃到他的背後,突伸左掌按出。
那老者連看都沒有看清,頓覺背上如壓萬斤!不大駭!左掌反臂待甩…
農米耳哪能讓他反抗,掌心勁吐,喝聲!”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