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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督帥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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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中嶽道:“那是說,那位暗施陰謀的人,是帥府之內的人物了。”沈百濤道:“兄弟正有此。”關中嶽道:“什麼人最先見到督帥暈倒在花廳之上。”沈百濤道:“督帥的隨侍書童。”關中嶽接道:“沈兄,咱們到督帥大人中毒的花廳中瞧瞧如何?”沈百濤點點頭,一面舉步向外行去。

關中嶽行出廳外,低聲對守在廳門口處的楊四成,道:“四成,等一會到了花廳時,你也進去,幫助瞧瞧看,能不能在現場中找出一點破綻。”楊四成低聲說道:“屬下從命。”關中嶽快行兩步,追上沈百濤,道:“沈兄心中,是否有什麼懷疑的地方?”沈百濤左右看了看,急步穿過一重庭院,到了花園中,才長長吁一口氣,道:“自然是有人下毒。”關中嶽道:“沈兄久居帥府,又是督帥最為親近的人,對府中情形,瞭然甚多,不知對下毒一事,有些什麼看法?”沈百濤因督帥陡然暈倒,心中大亂,但在關中嶽問之下,神智漸次冷靜下來。

了一陣,道:“照兄弟的看法,毒藥混入食物中的可能最大。”關中嶽道:“那,兄弟派人追蹤的送信之人,好像也是在廚下聽差。”沈百濤道:“唉!說起來,兄弟忘記告訴關兄了…”關中嶽徵一怔,道:“什麼事?”沈百濤道:“那人打水之時,不小心跌入井中而亡。”關中嶽啊了一聲,道:“有這等事?”沈百濤道:“兄弟當時,亦很懷疑,但仔細查過,又不見他別有傷勢,再到井邊查看,發覺井邊積雪化去,有些滑溜,再看他足痕,卻是失足滑入井中。”關中嶽長長吁一口氣,暗道:“好厲害的人物,當真是可怕的很。”心中念轉,口中追問道:“沈兄就未再追究了嗎?”沈百濤道:“許作查驗,兄弟問話,都可證明他是失足落井而死。”關中嶽道:“沈兄,也覺得如此嗎?”沈百濤道:“就現場觀察而言,確然如此,雖然兄弟仍然有些懷疑…”談話之間,兩人已然行近了花廳。

沈百濤搶先一步,行入廳中。

忽聽環佩聲響,傳過了一個女子口音,道:“夫人到。”關中嶽低聲說道:“沈兄,在下見夫人,不太方便吧!”不待他們會商有所結論,一箇中年婦人,已在兩個女婢護擁下,到了花廳門口。

關中嶽抱拳一揖,垂首說道:“在下關中嶽,見過夫人。”徐夫人輕輕嘆息一聲:“拙夫也曾和妾身提過關總鏢頭,說你們相甚深。”關中嶽急急說道:“草民怎敢和督帥大人論,那是督帥大人垂愛。”徐夫人道:“總關鏢頭看過他的病勢了。”關中嶽道:“看過了。”徐夫人點點頭,道:“他一生為人,公正廉明,未做過半點虧心之事,實不該有此報應。”沈百濤突然開口,說道:“夫人,大人不過臨時暈過去,屬下正自設法挽救。”徐夫人嘆息一聲,道:“這些年,你們相處甚好,一切都要麻煩你了。”沈百濤道:“屬下盡力而為。”徐夫人道:“如有要我相助之處,請只管說出來。”沈百濤道:“可要麻煩夫人之時,屬下自會請命。”徐夫人似甚哀傷,左手扶在一個丫頭的肩頭,右手絹帕,拂拭一下臉上的淚痕,道:“我在內堂,要我幫忙的地方,告訴我一聲。”沈百濤道:“督帥只是一時暈,還望夫人珍重。”徐夫人點點頭,道:“你們多辛苦了。”轉身而去。

關中嶽心中一動,突然叫道:“夫人留步。”徐夫人停下腳步,道:“什麼事?”關中嶽道:“草民有一個不情之求,不知夫人能否允准。”徐夫人道:“只要是為救徐督帥,我是無不答允。”關中嶽一直垂著頭,道:“草民想見見劉大人父女。”徐夫人沉了一陣,道:“好吧!我要他們到花廳中來!”關中嶽道:“多謝夫人。”徐夫人黯然一嘆,轉身而去。

沈百濤低聲說道:“關兄,你可是懷疑劉氏父女。”關中嶽道:“目下此事,全無線索,咱們只有廣為尋找,碰碰運氣了…”語聲一頓,接道:“會見過劉氏父女之後,在下還想去瞧瞧督帥。”沈百濤道:“那容易。”關中嶽道:“待一會,在下和劉氏父女談話之時,沈兄如能不接言,那是最好不過。”沈百濤道:“好!兄弟不多口,如是關兄需要兄弟言時,給我一個眼就是。”談話之間,一個書童帶著劉大人,匆匆行入花廳。

關中嶽一抱拳,道:“劉大人,還記得虎威鏢局的關中嶽吧!”劉大人抬頭望了一眼,道:“是關總鏢頭。”關中嶽道:“想不到吧!咱們會在督帥府中碰頭。”劉大人微微頷首道:“確實有些意外,但也可證明關總鏢頭是一位神通廣大的人物!竟然和督帥府中人攀上了情。”關中嶽一笑,道:“大人不用諷笑關某,關某進入帥府,是應邀而來。”劉大人微微一怔,點點頭,道:“徐夫人遺人要在下趕來花廳,會晤一個人,這人可是你關總鏢頭嗎?”關中嶽道:“正是關某。”劉大人臉上微現慍,但不過一瞬之間,重又恢復了平靜道:“關總鏢頭要在下來此,不知有何見教?”關中嶽道:“徐督帥待你如何?”劉大人臉一變,道:“閣下這句話,問的太放肆了。”關中嶽淡淡一笑,道:“劉大人,關某人如此問話,定有道理。”劉大人道:“請教道理何在…”關中嶽道:“大人先回答了我的問話,在下自然會說明道理之所在。”劉大人乃是歷經宦海風雲的人物,看關中嶽的神態,似是有恃無恐,立時放下瞼,道:“徐督帥待我情義極深,所以,我們結了兒女親家。”關中嶽道:“這麼說來,劉大人對督帥的生死,應該是很關心了。”劉大人道:“徐督帥發生了什麼事?”關中嶽看他驟聞驚訊後的焦急之情,泛現了神之間,決非作偽,暗道:“看起來,他是真的不知道了。”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督帥被人下了毒,目下一直暈不醒。”劉大人道:“在哪裡,快些帶我去瞧瞧。”關中嶽回顧了沈百濤一眼,說道:“問問沈兄吧!”沈百濤道:“督帥中毒一事,夫人堅持保密,除了有限幾人之外,大都不曉得這件事。”這時,室外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道:“劉姑娘到。”關中嶽道:“有請劉姑娘。”一面低聲對劉大人說道:“在下和姑娘談話時,劉大人最好不要接口。”督帥被人下了毒,事情是何等重大,劉大人只有點頭的份了。

這時,一個青衣女婢,扶著劉姑娘緩步而入。

關中嶽凝目望去,只見那劉姑娘似乎是又清瘦了一些。

劉大人輕輕咳了一聲,道:“婉兒,你要據實的回答關總鏢頭的問話。”劉婉蓉臉上泛起一種訝異之,但卻未再多問,點點頭,道:“女兒從命。”目光轉到關中嶽的臉上,眨動了一下大眼睛,道:“關總鏢頭要問我什麼?”她竟行發制人,問起關中嶽來。

關中嶽早已知曉劉婉蓉極為聰明,只要言語中留下破綻,必然會被她抓住反擊,是以十分小心,沉了一陣,道:“姑娘又清瘦了很多。”劉婉蓉道:“關總鏢頭,你只是想問我這句話嗎?”需知那個時代,男女的眼界極嚴,尤其是大家閨秀,更有著森嚴的規戒。

關中嶽被她反問的臉上一熱,急急說道:“在下之意是說,!”娘耗費心機過多,才見消瘦。”劉婉蓉淡然說道:“關總鏢頭,我只是一個很平凡的女孩子,上有父母之命,一切事都用不著我費心。”關中嶽沉了良久,道:“姑娘周圍發生了很多事情…”劉婉蓉道:“我想不出那與我何關?”關中嶽道:“事雖和你無關,但人卻是姑娘的近親。”劉婉蓉愕然說道:“我的近親?”關中嶽道:“不錯,姑娘每到一處地方,似乎是都要帶來很我的困擾,很多的麻煩。”劉婉蓉輕軍柳眉兒,緩緩說道:“關總鏢頭,這句話說的太過武斷了吧!”關中嶽道:“有一件事,姑娘也許還不知道,徐督帥被人暗中下了毒。”劉婉蓉哎喲一聲,道:“真的嗎?”關中嶽雙目中神光如電,凝注在劉婉蓉的臉上瞧看。

但劉婉蓉的臉上除哀傷和驚訝之外,別無可疑之處。

劉婉蓉鎮定了一下心神,緩緩說道:“關總鏢頭可是懷疑是我下的毒嗎?”關中嶽道:“事情沒查明之前,帥府中人,能夠接近督帥的,人人都有嫌疑。”劉婉蓉點點頭,道:“關總鏢頭說的也是…”輕輕嘆息一聲,接道:“但不知關總鏢頭,要如何對付我們父女。”突然叫了一聲:“爹爹。”放腿向劉大人奔過去,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這變化大出意外,關中嶽瞧的為之一怔。

沈百濤雖然覺得關中嶽對付劉姑娘的手法,顯然有些過分,不論如何他總是督帥的媳婦,關中嶽得她抱著父親放聲而哭,這情景實是有些不妥。

但是他答應過關中嶽不作主言,只好忍下不語。

關中嶽輕輕咳了一聲道:“姑娘,目下正需要姑娘振作神,應付大變,姑娘請不用再哭了。”劉婉蓉用手抗一下臉上的淚痕,緩緩道:“你們不放過我,我只是一個平平凡凡的弱女子,難道我的命還不夠苦嗎?”關中嶽忽然憶起沈百濤對他說過,徐督帥的兒子,久年臥病,人已成了半癱瘓的狀態,這位劉姑娘此後,要常侍病榻,藥奉條,一旦徐公子久病之身,無法支持,劉婉蓉即將成為未和夫君同過的寡婦。

這遭遇,該是一個女人家最大的悲哀了。

更悽慘的是雙方又都是大官、世宦,這劉姑娘的一生,都將鬱鬱寡歡,終身守節。

心中念轉長嘆一聲,道:“姑娘的際遇,實也是悲慘得很,在下很願為姑娘盡一份心力。”劉婉蓉道:“不用幫我忙了,只要你們不再打擾我,讓我平平安安地過下去,我就到心滿意足了。”關中嶽道:“姑娘不要誤會在下的意思。”劉婉蓉搖搖頭,道:“我沒有誤會,我只是希望能過一些安靜的子…”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如是關總鏢頭,沒有別的事情,妾身就要告辭了。”關中嶽皺皺眉頭,道:“姑娘,在下並未存下找姑娘麻煩之心,只是姑娘有很多事,在下還是不太明瞭,希望姑娘能夠解說一下。”劉婉蓉道:“什麼事?”關中嶽道:“為什麼南天三煞和葛玉郎見了姑娘之後,都突然掉頭而去。”劉婉蓉道:“關總鏢頭心中一直不耿耿不忘這件事嗎?”關中嶽道:“這件事,如若姑娘不能有一個滿意的解說,在下不得不問姑娘了。”劉婉蓉道:“你一定要知道嗎?”關中嶽道:“不錯,姑娘對此事如能提出一個滿意解釋,在下此後決不再麻煩姑娘。”劉婉蓉緩緩從懷中摸出一物,道:“關總鏢頭拿過瞧瞧吧!”關中嶽伸手接過,展開看去,不為之一呆。

沈百濤道:“關兄,是什麼?”關中嶽道:“盤龍鏢棋。”沈百濤啊了一聲,道:“盤龍鏢旗。”顯然,這位常年存身於帥府中的武林人,也知曉盤龍鏢旗。

關中嶽想到開封近郊,出現過盤龍鏢旗的事,心中一陣緊張,握著鏢旗的雙手,突然間開始抖起來,雙目凝注在劉婉蓉的臉上,神間,是一片驚震和尷尬的混合表情。

劉婉蓉半晌不聞關中嶽的問話,心中甚奇怪,抬頭看了關中嶽一眼,道:“關總鏢頭,你怎麼啦?”關中嶽勉強笑一笑,道:“我很好。”劉婉蓉道:“葛玉郎和那些人,都是看到了這個,駭然而退,你明白了嗎?”關中嶽道:“我明白,明白。”恭恭敬敬,把鏢旗摺疊整齊,雙手捧著,送還給劉婉蓉,他雖然盡力想保持平靜,但雙手卻似有些不肯聽話,仍然不停地抖動著。

劉婉蓉道:“這面旗子救了我很多次,也給了我不少麻煩,目下,我已經用不著它了,送給你關總鏢頭吧!”關中嶽吃了一驚,道:“姑娘說笑了,在下怎敢收受。”劉婉蓉道:“如是這面旗子,能使很多江湖人,見而生畏,我一個長居深閨的弱女子,留著它也是無用,寶劍贈於烈士,關總鏢頭收著吧!”關中嶽一臉尷尬神,道:“姑娘,關某知罪了。”劉婉蓉奇道:“你,什麼罪。”關中嶽道:“有一句俗話,不知者不罪。”劉婉蓉眨動了一下圓圓的大眼睛,道:“這面旗子很寶貴是嗎?”關中嶽呆了一呆,道:“是的,很寶貴。”劉婉蓉道:“那就送給你吧!”關中嶽只覺頭皮一麻,頂門上滾下兩顆汗珠兒,道:“姑娘說笑了。”劉婉蓉搖搖頭道:“我說的很認真。”關中嶽臉蒼白,道:“姑娘,區區願領責罰,在下膽子再大,也不敢接下此旗,但督帥大人身中奇毒一事…”雙手捧著鏢旗,遞了過去。

劉婉蓉接道:“這件事,也要麻煩你關總鏢頭了,我對公公的事,知曉不多,但我卻知道他是一個很好的官員。”緩緩接過鏢旗。

關中嶽道:“姑娘,這件事,看起來,十分棘手,關某一人之力,只怕是無法查明內情,還望姑娘,指點一二。”劉婉蓉道:“需要我幫忙之處,只要我力能所及,一定幫忙就是。”關中嶽道:“姑娘既不願面,在下也不道勉強,不過,督帥大人中毒甚深,如不及時動手搶救,很難預料變化…”劉婉蓉道:“這個,我有什麼法子呢?”關中嶽似是想不到她會完全要置身事外,低聲說道:“姑娘,就在下推斷,那下毒人可能就藏在帥府之中。”劉婉蓉驚哦了一聲,道:“這話當真嗎?”關中嶽道:“是的,在下雖然這麼想,所以必需要姑娘協助。”劉婉蓉道:“好,你說吧!要我如何幫助你。’“關中嶽道:“勞請姑娘幫在下查一查內宅、”劉婉蓉愕然道:“內宅…”關中嶽道:“是的,內宅,包括督帥夫人在內,任何人都要查個清楚。”劉婉蓉沉了一陣,道:“這個要如何著手,關總鏢頭可否給我一個說明。”關中嶽道:“這個麼?在下也無法具體的說個明白,姑娘留心任何微小的事物,發現可疑,就全力追查。”劉婉蓉沉了一陣,道:“好吧,我盡力就是,還有別的事麼?”關中嶽道:“就是這件事,姑娘多多費心。”劉婉蓉點點頭,道:“我去了。”關中嶽一抱拳,道:“姑娘請便。”劉婉蓉回顧了劉大人一眼,道:“爹爹,孩兒先去了。”劉大人道:“你去吧!我在此間和關總鏢頭聊聊。”劉婉蓉淒涼一笑,轉身而去。

關中嶽目睹劉婉蓉去遠之後,才回頭向劉大人道:“大人,劉姑娘終於亮了身份。”劉大人道:“什麼身份?”關中嶽道:“鏢旗!這面鏢旗!別說葛玉郎和南天三煞了,就是比他們再高的身份,見到了這面鏢旗也應該退避三舍,恭恭送。”劉大人道:“在下實在瞧不出那面旗子,有什麼特殊之處。”關中嶽道:“它能使江湖中人,不論正,見到之後,立時退避,難道還不夠珍貴嗎?”劉大人嗯了一聲,道:“想不通,想不到,婉兒怎會有這面旗子呢?”關中嶽道:“有很多事,也許你劉大人真的不知道。”劉大人道:“有一件事,關總鏢頭不要誤會,小女雖然身懷此旗,但她確是一點不會武功。”關中嶽道:“大人怎麼知道。”劉大人道:“我很仔細的問過她,確知她不會武功。”關中嶽道:“好!我知道了。”劉大人一揮手,道:“關總鏢頭如是沒有別的事情,在下也告退了。”轉身向外行去。